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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力求速战


徐海最终没进佐伯城,而带着岛津义弘、岛津家久还有那支七千人的军马一路向北急赶七十多里路来到臼杵城郊外。

“你家大哥买的那些火器呢?怎就没有带出来?此时攻城不正好得用。”徐海骑在臼杵鉴速的战马上向岛津家两兄弟问道。他坐下这匹战马自被他殴打一番后已是出奇听话,可任由他自由驾驭。

岛津义弘听徐海发问,先开口答道:“对阵大友这样没落的家族还用不到火器。凭我手下这七千虎狼之师便就足够。”

家久瞪了他二哥一眼,埋怨他也太自负了,重新替他答道:“大哥想用批火器作为与龙造寺决战时的一支奇军,所以才不这么早在大友家面前露了底牌。”

徐海点点头,心中却想:没有火器支援恐怕破城就要有些难度了。

很快,这只军旅便与驻守臼杵城外的八百岛津军会师。一名领头的岛津家将纵马来到徐海身侧听候差遣。

“守城的是什么人,有多少守军?”徐海首先问道。他之前的征战基本都在海上,唯一一次陆战还是琉球的守城战,对于如何攻取城池毕竟缺乏经验,所以在战前对一切都要问的尽量详尽一些。

“守城的是大友家臣志贺亲次,城中有大友军五百,臼杵家将七百。”那武将简洁回答道。

徐海心中盘算以自己手中的近八千人对阵城中一千两百人应是绰绰有余。但当他真正见到臼杵城时,还是犯起了大难。

他本一心想要速战速决,可见这臼杵城的地势却十分复杂,东面临海,西面山地,正南有条河流,城池被夹在正中,可说是易守难攻之地。自己虽可以仗着人多强攻破城,但就不知要虚耗多少时日了。

率军渡过离城三里的河流后,徐海立马河岸向前观望。他只见一条人工开凿的河道将脚下河水引入城之下形成一条护城河。城池西面不远处还有一座高地,其上隐约可见旌旗飘扬,估计也布置了不少守军与臼杵城犄角互援,只东面大海上一片平静。

他见此,心中又不禁暗想:如自己能有一支全由徽州舰级别的战船组成的舰队那要攻下这座城池可谓易如反掌。但想象终究是想象,此刻他还是要尽快思索出从陆路破城的办法来才是。

左思右想了一个时辰,他仍是没有任何速战速决的良策,不免就有些焦急起来,而且此刻天色也快要黑下来了。

“义弘大人!我看你还是先带上千人趁天还亮着佯攻一次。我们也好摸摸对方虚实。”徐海因一时想不出太好的对策,只得打算先攻一下看看情况,以期能有所发现。

义弘拨转马头,摇动手中一杆令旗,一列士兵呼啦啦的便随他向臼杵城方向攻去,战鼓也在此时咚咚敲响。

徐海一看这千把人的队形便知是支久经战阵的百战之师,心中稍觉安慰。只见这支劲旅奔袭迅猛且阵形不乱,到城墙下的护城河时又立刻有序散开,让敌人射来的箭羽,发出的飞石难以有效命中。

然而,那条护城河以及城池西侧的高地成了攻城的最大障碍。这千人之军因不能迅速过河便被城墙上的守军用远程武器压制在了河心,而侧翼自高地之地的阻击则造成了十分严重的伤亡。

徐海看明这些,虽都是日本人组成的军队,但也不想在刚一接战时损失过多,便命人立刻吹响了撤退的军号。

岛津义弘脸上带着一副老大不愿意的表情回到徐海身侧,嘟囔道:“还没正式进攻,徐将军怎么就下令撤了。”

“佯攻!佯攻!观清了战局形势当然就可撤军了。”岛津家久此时替徐海向他二哥答道。

徐海不得不赞叹这少年的心思老成,暗想:他将来的成就必会远远超出如今的家督岛津义久。

“要想破城,我们必要先拿小城西那处高地,不然只会腹背受敌,白白损失人马。”徐海随后解释道。

岛津家久点点头,说道:“徐将军想的不错!那不如就把此事交给在下去做,必定一鼓作气将其拿下。”

徐海微微一笑,心想:这小子还是稚嫩了一些,倒也还要磨练磨练。说道:“此高地与臼杵城互成犄角,单攻高地也不成。必须要阻断他与臼杵城之间的相互救援才行。”

“那我们何不兵分两路,一路攻城,一路攻高地。我们人多应不成问题。”岛津家久经徐海提醒,立刻明白其中关键。

但徐海却仍觉此法并不十分稳妥,便又仔细观察了番臼杵城的结构设置。他发现在自己可视范围内存在有三座城门,心中便忽有了一番计较。

他将手中这支近八千人的军队分成了四路,其中三路由岛津义弘率领再攻主城,三路分击东南门、南门以及西门。自己则与岛津家久只率一百士兵的第四路前去偷袭城西高地。

义弘此行的主要作用并非是要将城池拿下,而仍是佯攻,三路大军合围主城以吸引城墙和高地上的两处守军注意。自已与家久便有机会偷袭得手。

分配完各自任务,众人便只等天黑。

很快,霭霭的暮色落了下来。徐海下马步行,乘着夜色率众绕到高地南侧的一片林中。此时林中正有四五名敌哨往来巡视,徐海见此便向后队压压手掌。士兵们立刻停下脚步,俯身在附近草丛之中。

徐海又将伏虎剑往背上一插,趁那几敌视线从自己方向上稍一离开,便立刻运起轻功,噌噌两下蹿上身旁一株大树,尔后身形移动,从一树跃过一树,悄无声息来到了那几敌的顶上。

正这时,那几敌哨似乎发觉了草丛中发出的声响,不约而同要朝那里巡视而去。

徐海敢在他们之前摘下伏虎剑,一跃而下。虽身在半空,但仍使出一招‘篝火狐鸣’。此招是《道济剑》中集大成之作,此前几年徐海从未参透过其中要领,但自修习了无极剑法内功后,已是心领神会。

这招的特点在于连绵不绝的击剑刺杀,每一剑又都可使用剑谱中的所有剑招以及后招变化。只要用剑的人功力越强,同一时间内发出的招式也就越多。徐海此刻面对数敌,又要不出声息的一同击杀,使用此招正是合适。

就在他落地之前,已是五招同出,且剑剑斩杀敌人咽喉。嗤嗤几声细响后,那几名哨兵的鲜血还没来得及喷出便都已栽倒在地,气绝身亡。

伏于草丛中的岛津家久见阻碍已除,便立刻再带人马跟徐海继续向高地走去。

众人刚到半山腰,就听得山下城中已是杀声一片,心知岛津义弘已经率那三路大军杀到了城下。

徐海也在此时仗剑向前方一指,大喊了一声:“杀!”一百多名死士的手中长矛向前一摆,他们口中嗷嗷大叫着就向高地上杀去。

此时高地之敌的注意力全被岛津义弘吸引,谁也没想到背后竟还有一支劲旅。徐海等人杀上来时,他们还在往山下射箭扔石,哪里来得及回身迎战。虽人数是徐海两倍多,但没一刻钟功夫便都被斩杀殆尽,而徐海这方只损失了十几人。

“徐将军,我们下面怎么做!要不要去支援我二哥破城。”岛津家久初阵便斩获敌首数十,心中十分兴奋,一时还要再战。

“不!”徐海一摆手说道。“吹号收兵,我们明日再战!”他心里想的清楚,虽高地已被自己攻下,但真想要就此破城也是不易。如果敌人打定了死守的注意,那没个七八日休想进城,自己可实在耗不起这么多的时日。

当夜,七千多军士都高地脚下扎营休息。岛津义弘见自己老弟都能斩获如此多的人头,而自己这被誉为勇猛无敌的二哥却仍无战功,不禁恼怒,对徐海的态度也无半分悦色。

“阁下不必心急,我早完让你第一个入城便是了。”徐海想到破城毕竟还要仰仗这急脾气的义弘,也只得好言相劝。

义弘嘟囔一声,道:“明日天一亮,我们还三路齐攻。我来打头阵,就不信咱七千人马干不过他们一千人。”

“以人数取胜,这完全没有问题!只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伤亡也是不小。还是让我想个妥当的办法吧!”徐海说道。

“可敌人始终龟缩城中死守,我们除了强攻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岛津家久说道。

徐海走出林地,看着半空中那轮忽明忽暗的圆月,心中暗想:家久所说的不错!除非我能将敌人诱出城来,不然此战休想速决。对!一定要想个办法诱敌出城才行。

他一边思索一边踱步,突然一条林间山道出现眼前,便想到:此时正值秋季,空气干燥,这枯叶满地是十分易起山火的时候。如果自己能将敌人诱到此处,再点上一把火,那大事成矣!

想到此点,他脑中突又想起三国志中那火烧博望坡一战。那战中,刘备刻意派出少数军队与夏侯惇交战,并故意败退;而后又烧毁自军营寨。种种迹象让夏侯惇误判刘备无力再战,故持续追击。然而,当行进至狭窄的林间山道时,刘备便纵火烧林,打了夏侯惇一个应对不及。

徐海心中已是豁然开朗,转身快步回营,对岛津义弘说道:“明日就请阁下奋力攻城吧!”

岛津义弘刚要露出狂喜之色,就听徐海又加一句:“但只许败不许胜!”他脸色一下子就又黑沉下来。

徐海不去管他,再转向家久说道:“请家久阁下带上一队五十人的士兵连夜去捡拾干柴,就堆在咱们营地之中,明日听我命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