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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二次约会


林莱贞出生于韶关城郊的一个铁路工人家庭,住在韶关铁路局分配的公职房。她经常在铁路沿线玩耍,走走跳跳。高中毕业后,她未能考上大学,父母让她复读,她不干,天生对书本不感兴趣。于是,就在家待业。而林莱贞一直向往着深圳,很希望能到这个经济特区去走走、瞧瞧。父母原给她起的名字是林来贞,长大后,她自己改成了林莱贞,不失中国传统,更富洋味。为什么取个“莱”字?她说,特别喜欢英国豪车劳斯莱斯,所以取其“莱”字。就是大海滔滔,只取一瓢饮之意。r

林莱贞从不长晒太阳,何况是天生皮肤白皙,手臂像是树杈上生出的嫩芽。r

在韶关,步入社会之初,她单纯,朴素,如同铁凝笔下在台儿沟火车站以鸡蛋交换铅笔的小姑娘香雪。韶关火车站经常有南来北往的列车,如果说,香雪经常问别人:“你们城市一天吃几顿饭”的话,林莱贞则经常对着列车的窗口,问人家,到深圳有多远?深圳好不好玩?那里的楼有几层高?r

林莱贞有一弟弟,还在家里上初中。在家乡,追求林莱贞者众,但她对此从不感冒,她一心要将自己的一生交给深圳,希望自己能在深圳找到满意的归宿,安下家来。r

1991年,她经朋友介绍来到蛇口,凭着自己不俗的样貌,在上海酒家做迎宾小姐,每天迎来送往,接触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如恒河沙数。r

在南头半岛,大南山是最高最大的山,登高一望,天朗气清,整个南头与蛇口尽收眼高,让人心旷神怡。据说大南山上的针叶树,是蛇口人一棵一棵地背上去种的,所以,其成长及绿化效果,显得煞费苦心,所以弥足珍贵。如果说,登上大南山,相比于登上蛇口东面的东角头山,以及蛇口南面的微波山,那真印证了一句话:黄山归来不看岳。r

爬山,给了钟晟鸣与林莱贞两人进一步拉近距离的机会。周日,特意到大南山登高的人络绎不绝,他们有的戴着太阳帽,有人带上户外餐具,三三两两地布满了石径小路,慢慢地拾级而上。今天,这是钟晟鸣与林莱贞两人第二次相约。时值八月,山上的风会稍感清凉,越是在秋日临近,才越显得南方季节气候的舒爽;越爬得山高,就越感到空气之清新。只不过,由于坡道越来越陡,林莱贞早就两腿酸软,气喘吁吁。她身穿白色短袖上衣和一条花白的裙子。看着面色绯红、香汗淋漓的她,走在上面的钟晟鸣就一把拉起了她的小手,她微微地吃了一惊,对这毫无准备,于是本能性地将手向回一收,但望了他一眼后,看着他坚定的眼神,他的手,却是不容拒绝的手,不只是出于主观,更是基于客观,所以,她就开始适应,顺从地让他拉着自己的手了。而他对她的小手一捏,感觉十分柔软,心跳就猛地加速。这也给了她一定的力量,她感到内心涌出一股动力。而他,紧紧地攥住她的小手,要带向大南山顶,带往生命之巅,带向人生的纵深之处。r

走到山顶的时候,两人的呼吸平和了很多。山顶上的游人,三五成群地穿插于林间。天空高远,白云朵朵,淡化了太阳光强烈的紫外线,山顶的风,明显比山底为大。钟晟鸣跟林莱贞一起走着的时候,他有时故意地落后一步,以便在背后看一看她的背影,欣赏一下她的身材。她腰细如蚕,臀部浑圆。他看着,心情的激动,与少年维特强烈渴望夏绿蒂的心境如出一辙。在反复几次的欣赏之后,他便马上跟上,与她并肩行走。林莱贞一开始觉得他的举动有点奇怪,慢慢地明白了他目的所在,所以,当他跟在身后看着她的时候,她仍然朝前从容地走,让他看个够,她嘴角滑过一丝微笑。r

“累了吧?我们歇一歇,”两人就在前面凉亭的石凳上坐下。r

两人所谈,就是各自的家乡小事,一问一答,颇为拘谨。只是随着话题的展开,双方才逐渐放松开来。r

“闷吗?我给你讲个很有趣的故事吧!”钟晟鸣转了一下话题说。r

“很有趣的故事?那好啊。”她愉快地答道。r

钟晟鸣就接着说:“在西方,有一位花心多情的少妇,趁着丈夫不在家,同一个青年幽会,谁知她的另一个情人也来到,她只好将这位青年藏在壁橱里,谁知她的丈夫又突然回家。面对这种尴尬的处境,她急中生知地对情人说,你去拿一把剑直朝大门口冲,嘴里不停地说着‘看你往哪里逃’,这样你便可以脱身。那位情人就按她的说法去做了。回到家里的丈夫很惊奇地问:‘这个是什么人?到我的家来干什么?’这位‘诚实’的妻子将藏在壁橱的小青年放出来说,‘那个人要追杀他,他刚好逃入我家,我只好将他藏在壁橱里’。就这样,两个青年平安无事地离去了,她的丈夫还以为她做了一件大好事呢!”r

这是卜迦邱《十日谈》里的一则趣闻。r

林莱贞听完,“扑哧”一下笑了。r

慢慢地,她将身子斜靠着他的肩膀,结实的胸脯的上半球,露出一道洁白的乳沟。她发际的幽香,就随风飘散在他的周围。他内心对美丽如斯的林莱贞的爱慕与渴望,就如同农月初五夜里升起的一弯新月,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膨胀。钟晟鸣远目眺望,对面香港元朗群山之中耸立着数栋高楼,蛇口至珠海的渡轮,正“突突”地起动远去,海天一色,美不胜收,他怦然心动。r

悠悠然间,他又想起一则美妙的爱情故事,说是一位靓丽绝伦的姑娘,与热恋中的男友在外出远地旅游时,走到荒野中迷了路。然后,两人在海誓山盟中,互相托付终身。那一个夜晚,他俩栖宿于一间瓦屋之中,当双方都疲累过度而需要休息时,男方让女方到房内去睡觉,而自己则站在屋外。而女方却困惑了,她不知如何处理房内的那扇门。沉思良久,她就把那扇门的门闩抽掉,代之而以一根轻触即断的草杆,插上了门,然后在相当深度的疲倦中,不由自主迷迷糊糊地睡去……第二天早上,她一觉醒来时,看见那根草杆仍然纹丝未动,并未断开;而男方,整夜里就一直斜躺着睡在门外,是守候,更是守护。男方并没有在这样一个天掉下来的机会中,对内心相当渴望的她实施占有——尽管她根本上不会拒绝,在当时的环境中也拒绝不了。r

一个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就这样在荒野中淋漓尽致地谱写……r

这一出多么值得回味的爱情故事,不时在钟晟鸣的脑海中泛起。此刻半拥着林莱贞的钟晟鸣,正在设身处地般地想,什么时候,自己也像这对浪漫的情侣一样外出旅游,在同样的深夜,同样地迷路,然后,林莱贞做一回女主角,自己做一回睡在屋外的男主角?如果这样,他也保证不会破门而入,而是虔诚地守候在门外,就像守候着无比圣洁的一束烛光……r

“你在想什么啊?”她关切地问了起来。r

“哦!没什么,”他敷衍回答一下。他也想起来了,第一次与她约会,她就提到了的户口问题,现在到招商(蛇口)国际贸易有限公司工作大半年了,虽然是签了些出口订单,做成了一些业务,但还没有明显的突破。这两个月里,他不断地跑梅园仓库和笋岗仓库,搜索着最合适的夏布货源。如果业务没有达标,他能申请得到公司内激烈竞争的深圳户口指标吗?还有下一步的住房呢?哦!户口啊户口,他像一位远航的船长,不论是在白天或黑夜,不论是在工作或休息的时候,他忠诚地守护于驾驶舱雷达旁边或睡着的同时,总是在遥想对岸的海港一样,钟晟鸣时时刻刻都在渴望着一个深圳户口。r

快将傍晚的时候,天色微暗,人们纷纷下山。钟晟鸣与林莱贞也离开山顶的凉亭,动身下去。在半山的一处树底下,那是一个相当隐蔽的地方,周围没人,只有鸟儿们在树林间蹦跳鸣叫。他俩就不约而同地走了过去,猛地,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他站着,把她轻轻地斜压近树杆,他俩的嘴唇互相轻抵,然后她张开嘴唇,他将舌头慢慢地伸了进去。她没涂口红,樱桃小嘴如同天然的雕塑。他就这样完成了一生中的初吻。接着,她的感官仿佛在隐隐地召唤着他,他就将手进了她的内里,感觉到她身上有微微的汗点,夹杂着幽幽的体香。他觉得她的胸脯如同苹果一般浑圆而坚硬,依稀可见苹果尖上的两点桃红。她干脆扯开了发夹,轻摇了两下头,就让那长长秀发,徐徐落下,然后摩娑着他的双肩。他的两手孔武有力,几乎搂得她喘不过气来。“轻点,”她要求说,眉毛扬起,小嘴颤动。他从她红润加深的脸上看出了激动,从她低沉而短促的呻吟声中感到了她的陶醉,这是女性被动性质的享受。快乐,在几分钟之内,已尽情地写满了她充满阳光的少女脸庞上。然后,他的双手漫过她的后背脊,那肌肤是滑溜溜的,可谓抚摸千遍也不厌倦。她让他抚摸的同时,她的双手轻压着他的双肩,然后,她的姆指和食指的前一节,轻轻地捏揉着他的两个耳垂。他随即觉得一种再也无法抑制的冲动,于是他的右手,经过她的裙带,继续深入她的小蚕腰……r

“啊!不!这里不方便。”她猛地推开了他的手。r

他没说什么,理智地放开了她,脸忽地像鸡冠一样地红了起来。然后,在西斜夕阳的映照下,他拉着她的手,向山下走去。r

钟晟鸣的住地是公司分配的员工宿舍,公司在蛇口湾厦村租了一幢楼,钟晟鸣住着一楼一个仅为6平方米大小的单房,洗手间属每一层楼的住客共用。周日傍晚,同事大都还没回来。钟晟鸣和林莱贞一回到他的宿舍,他就赶紧关好房门和玻璃窗,并将将刚刚打开的灯管灭了。然后,相比刚才在山上,他们两人更加热烈地拥抱了起来。朦胧夜色中,林莱贞慢慢褪去了衣服,于是,如同白玉一般凹凸有致的一樽雕塑,就立在了钟晟鸣的面前。钟晟鸣第一次近距离地欣赏到这样的一种艺术,他的血液马上加速流动,两手甚至像“帕金森症”那样无法控制地抖动了起来。他猛地一把将她抱上了床,可那只是一张简易的铁架床。平时自己转一下身,都“吱吱呀呀”地乱响,而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响得更加厉害不算,还随时会塌落在地。他生怕不定时归来的同事会听到这样的声音,就赶忙将她抱到干净的瓷砖地板上,让她半坐着,将一条毛巾被垫在她的身下。她默然不语,静静地躺着,仿佛久旱的水稻正等待着甘霖。r

他很快就全身流汗了,赶忙将电风扇放在地下,按从脚往头的方向对着两人在吹。他不敢将电风扇只对着头吹,他想起同学的一个单位,一个值班的老头躺在单位收发室的桌子上睡觉,让吊顶的电风扇对着头吹了一夜,结果还让吹死了!r

林莱贞满脸通红,不敢睁大眼睛,一开始感到身体下面有点痛,慢慢地就适应了。大概二十分钟后,她经历了一生中不曾有过的亢奋状态。她仿佛从悬崖之端张开臂膀坠向深谷,但跌到临近谷底,又让托上了云端,她站在云端俯瞰,如同嫦娥在月宫漫步,轻飘飘的,白纱轻舞,一切都感觉到是如此的美妙。然后,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事实上她睡了很久。等她逐渐醒来时,发觉钟晟鸣仍然坐在上面不停地动。她觉得他好像不知道什么叫做疲倦似的。她躺在下面,看他中等匀称的个子,宽阔的双肩,两块发达得比自己胸脯还要大的胸肌,加上八块有棱有角的腹肌,还有他那粗壮强劲的大腿,仿佛从不缺油的发动机。她让深深地吸引住了,这种感官效果,使她猛一下子又进入了巅峰状态,她突然又急促地呼叫了起来,他赶忙又用右手食指压着她的上嘴唇,她才意识到不能叫得太响。同时,她像飘浮在大海之中,死命地抓住一根救命的香蕉树一样,双手狠狠地抓住他的两手。由于抓得过猛,她的指甲已浅浅地插入了他的手臂,以致他的两臂都露出了丝丝血迹,而他完全感觉不到痛楚,仍不停在动。大约几秒钟过去之后,她像断线的风筝,彻底地松开了双手,鼻孔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雪白的胸脯却仍在急剧起伏。她轻声地问:“都两、三个小时了。”r

他点了点头,然后说:“你也有两、三次兴奋了。”r

她脸色绯红地点了一下头,再问他:“你怎么能——这么长时间?”r

他答道:“我能控制时间。三个小时可以,半个小时可以,三分钟也可以。”r

她不解:“我都没听说过这种情况。”r

“那你现在不是听说过了吗?不,不是听说,是实地考察过了。”他戏谑地说,“你试过两、三分钟的吗?”r

“你!你希望我试过吗?”她怪罪了起来,“我的一个同事,他男朋友都是两、三分钟就完事的,所以,我一直以为,就两、三分钟的事。那你,是不是吃了药?”r

“哈哈!”他不觉一笑,“没吃过。”r

“说正经点,这么能做,是不是跟你的生活环境有关?你每餐吃四、五碗饭,十几岁时在农村干重活,吃了那么多的苦,冬天洗澡一直冲冷水。”她好奇地问。r

“我不清楚,有些东西用科学也没法解释。只不过在平时,我吃一个鸡蛋都会让我感觉强劲如牛。平时出差,不管去多远,有多辛苦,只要让我晚上好好地睡一觉,第二天,就可全部恢复元气。”他说,“再说,跟你这么曼妙的时刻,我也不想让它过得太快嘛!”r

她一把拿过枕头,砸到他的身上,“你真是能吃能干!”r

“干农活?还是干这活?”他故意问。r

“都是啦!”她说。r

他扶她起身,在漆黑得很光亮的小房子里,搂着她冰清玉洁一般的胴体。r

她问:“你爱我什么?”r

“一见钟情,爱你清纯。”他说,“那你爱我什么?”r

“爱你的知识和文化,还有你健壮结实的身体,”她说,“但没想到你这么能干!像你这样的,多吗?”r

“像我这种情况,是可遇不可求的。据我所知,无人可超越本人,最多只是持平。”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