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华蓥
“哈哈,听说我那堂弟回来了,我这做堂哥的怎么着也得来叙叙旧啊。”
这边仆人才刚刚通报,门外便传来一个声音。随后便有两个人走了进来。只见前面一个人五十来岁,长得一副奸诈之相。小眼睛时不时眯了眯,让人不自觉的就觉得他在算计什么。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少年跟他有几分相似,特别是眼睛咕噜噜转的时候,简直就像是那人年轻的翻版。
“老夫人好,这位就是我那堂弟了吧,哈哈,这么多年不见,我都认不出来了。”这人假惺惺的对着刘氏行礼之后,旁若无人的对着华莫寒道。
“来来来,云儿,跟叔叔见礼。”华蓥对着身后的少年吩咐道。
华云连忙上前对华莫寒行礼:“叔叔好,华云拜见叔叔。”
“放肆。”刘氏一拍椅子扶手喝道:“华蓥,难道你已经忘了华家的规矩么?”
“老夫人,我哪儿忘了规矩拉?你看我可是让云儿规规矩矩的跟堂弟见礼呢!”华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哼,华家家规,见了家主必须以晚辈礼行跪拜礼。那我问你,现在华家的家主可是莫寒?”刘氏不怒自威的逼视着华蓥道。
华蓥一听,心里虽然很是不爽,但是脸上却不能不假装服软道:“老夫人,我这不是看堂弟刚回来,行那些大礼不是显得生分了嘛,我不是觉得这样显得亲近些嘛。”
“家规就是家规,私下里你跟莫寒关系好,称兄道弟我无话说,现在是当着众人的面,家主就是家主,不能由着你这样胡来。难道说,华家家规已经管不到你了?还是说你已经想退出华家?”
华蓥一听,暗道姜还是老的辣。这老女人说这话,一下就给自己挖了两个坑。要是自己现在不以晚辈礼见华莫寒,那就是自己已经承认华家家规自己不遵守了,那就代表自己想要退出华家了。而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自己好不容易侵吞到名下的产业,起码有一大半就会脱离自己的掌控。
华家在恩施州已经毅力几百年,自从当年把恩施州封给华家开始,华家就在经营了。作为华家的产业,上到那些管事的,下到那些杂役,那都是从根上打上了华家的印记。如果传出自己要退出华家,那那些产业能有三分之一自己还能掌控都算是好的结果。
而第二个坑就是自己不愿意被传出要退出华家的消息,那不愿意传出这样的消息,就表示自己还认自己是华家的人,既然这样,自己就必须遵守华家家规。而华家家规,家主的权威确实是不容亵渎的。除非直系长辈,其他支脉旁系的任何人见了家主,都必须以晚辈身份行跪拜礼。
当然这个规定也是指的在重大场合的时候,一般情况下,只要尊重家主,躬身行礼就可以了。除非真的是祭祖或者其他类似的重大场合。
但是现在在众人面前,刘氏这么说出来,那也没错。毕竟今天华莫寒回来,封地内稍微有点管事儿的华家支脉旁系的都来了,现在华蓥要是不听刘氏的,那就是违背了家规。违背了家规到时候怎么处置可就是华莫寒说了算了。
所以华蓥现在心里暗恨啊,还是怪自己太草率了,以为自己控制了一半产业,这老女人怎么也要顾忌自己一点。谁知道居然如此不给自己脸面。但是现在骑虎难下,思量了一下利弊之后,华蓥只得带着华云对着华莫寒行了跪拜礼。
“华家支脉华蓥见过家主。”
华莫寒刚才一直冷颜旁观,看见华蓥进来,他就知道这个人是想在自己刚回来的时候,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所以刚才自己母亲在那边奚落华蓥,他一句话也不说。现在看见华蓥已经行了跪拜礼,知道自己跟母亲一个黑脸一个白脸已经成功了,现在轮到自己了。
“哎呀,堂兄,这就不用了。快起来快起来。”说这话,华莫寒就假惺惺的搀扶华蓥起来。
华蓥心里撇撇嘴,自己都跪下了才来假惺惺的搀扶。你们母子俩这黑脸白脸唱得倒是不错,小伎俩而已,以为我看不出来么?
华莫寒看他明显不屑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也是一阵鄙视:你还以为我们是唱戏给你看呢?看看四周,华家的人都在呢,我们是唱给他们看的。这样我这家主的权威有了。而你从进来就对我不敬,我却还主动搀扶你起来,这气量也有了。这几下,自己就在他们心中变成了有权威有气量的家主了,还真得感谢你来闹一下啊,不然我还得花功夫去整顿呢。
华蓥却是不知道华莫寒的想法,眼见自己下马威没有效果,反而被人奚落了,便道自己产业还有急事,便带着华云离开了。
华蓥离开之后,众人又依次跟华莫寒见礼,顺便汇报一下产业的情况。之后在华府摆下的酒宴喝得宾主尽欢之后才慢慢散去。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由于刘氏的身体不适,华莫寒便留在了华府照料自己的母亲。心想马上过年,天气也如此寒冷,蛮人就算进攻也会等开春化雪之后,便打算过完年再去边界。而就在整个帝国都洋溢在过年的气氛中的时候,蛮人发动了攻击。
这里是恩施州与云州的交接点,这座城市叫双罗城,自从几天前大雪纷飞之后,这几天大雪就没停过。城中的平民基本走光了,因为城外就是蛮人的大军,自从蛮人到了城外之后,城中的平民便陆续离开,往南边其他的地方逃难而去。
眼看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城中剩余的一些故土难离的人,也纷纷准备着过年了。城墙上依旧还有士兵,冒着纷飞的雪花站在城墙上,虽然都说蛮人过年以前不会发动进攻,但是该有的岗哨还是必须有的。
只不过几个月过去了,蛮人只是在城外驻扎,每次出兵也是一些小规模的军队去云州境内掠夺。光是想象就能想象得到,云州的那些没能逃难到恩施州以及更南方的民众,恐怕是过不了这个冬天了。除了冷,还有饿,到时候就算打退了蛮人,这云州没有十几年二十年的,恐怕也是恢复不了当初的样子了。
就在城墙上的士兵们冷的瑟瑟发抖,感叹着天气的寒冷的时候。远处的雪地里,一个一个的白点往前移动着。那些白点动作很轻微,加上纷飞的雪花阻挡着视线,城墙上的士兵丝毫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
“小三,有什么异样没有。”
“没有啊,二狗,你呢?发现什么没有?”
“哪儿有啊,这都几个月了,蛮人都没进攻,我觉得啊过年之前,蛮人肯定不会进攻啊,上面非要我们站这里守着,这大冷天的。”
“是啊,听说过年要加餐啊,我都几个月没吃肉了,过年的时候终于可以解解馋了。”
“是啊,谁说不是呢,咱们从云州被蛮人赶到恩施州,恩施州的守军都看不起我们,补给也不乐意给我们给,能吃饱就不错了。”
“别提了,都是这些该死的蛮。。厄.”
“小三,你怎么了?”二狗看见小三话没说完,就惨叫一声,接着嘴里就冒出鲜血,然后倒在了地上。二狗这才看见,小三的后背,一直羽箭几乎将小三射穿。
“敌袭,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