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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霍霍胡旋惊天下 夭夭细娘初识君 (6)


如此过了半年有余,罗氏百戏班的演出虽然日日精彩,场场爆满,但南京城就那么大,百姓就那么多,几处著名的场地都轮流着演了多遍,看客也日渐稀少。因此便打点行装离开南京,去别处跑江湖了。萧氏兄妹恋恋不舍,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含泪与他们作别。r

太平八年冬,萧孝穆带家眷前往上京述职。他有心让儿女们熟识国内各地的风土人情及军政民情,也不着急赶路,而是如寻常牧民家庭迁徙一般,一路打猎、游览缓缓行来,千余里的路程走了月余。直上京时已近年底,朝中事务甚是繁忙,萧孝穆便整日早出晚归。r

那上京虽是大辽国都,但因契丹起于大漠,逐水草而居,车马为家,早先并没有营建城池的习惯。直至辽太祖耶律阿保建建国之初才采纳汉官韩延徽之议,建城池,立国都。上京便是那时所建,是以规模比之处于汉族之地历史悠久的南京自然天差地别,其繁华程度更是不可同日而语。r

上京城高仅二丈,幅员才二十七里,不设敌楼。东南西三面各开两门,东门名迎春、雁儿,南门曰顺阳、南福,西门金凤、西雁儿。城北部为皇城,高三丈,城中有大内。大内南西两面设留守司、盐铁司、国子监等政府机构,以及祟孝寺、北安国寺、贝圣尼寺等皇家寺院。r

萧孝穆的府邸和齐天皇后的娘家毗邻,都在北安国寺东侧。r

契丹为草原游牧民族,建国立都之后仍然习惯住帐篷。因此城北除了一座皇城比较巍峨恢宏壮丽,近旁几座皇家寺宇立着零零落落几座殿堂之外,其余各衙署都相当简陋,周围王公贵族的府邸其实都是一顶顶的皮室大帐,只是在划定的范围内围一圈短篱,门口立两根竿子,挂上旗子表明身份而已。远不比南京的官衙府邸那般庭院相连,屋宇连栋,富丽堂皇。r

萧挞里自幼生长在南京,平日里饮食起居等生活习惯都与当地汉人无异。不过也时常跟随父兄出去狩猎、巡营,常常连续一两个月都住帐篷,因此到了上京除了天气稍冷一些,并无什么不适应。r

只是有时候站在远处看那皇城孤零零地耸立在一片毡帐和几座零星的寺院中间,显得有些鹤立鸡群,颇为苍凉。r

正月十四这一日天气晴朗,红彤彤的太阳挂在碧蓝的天空格外亲切,地上的积雪在阳光照射下很是耀眼。r

萧挞里独自一人在街上漫无目的闲走,哥哥萧无畏已经被任命为左右千牛卫将军,自从来到上京后便公务繁忙,再也无暇整日陪着她游玩。她百无聊赖,出了门便信步往城南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