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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漕帮截击


闻子龙怎么会从大船跑到山上来?原来,他又遭受了一场灾难,死里逃生!r

说回到黄河航行中的船上,上村纯一正与闻子龙、天缘子、梦云共进晚攴,一名武士匆匆入内,神色紧张,躬身禀奏急情,上村纯一脸色微变,马上随武士一同离舱出去船头。闻子龙料着发生了什么事,从窗口探头朝前方看,见着远远的一条光线横堵着江面,船上的武土蹲在船的两舷,持着长火枪在戒备。r

闻子龙叹息道:"天啊!咋回事?就不让人有一天安宁日子!"r

天缘子问道:"哥哥,怎么啦?"r

闻子龙苦着脸说道:"前方出事了!看来又有麻烦!"r

天缘子又问道:"哥哥说明白点,是什么样的麻烦?"r

闻子龙摊着双手道:"现在还不知道呐!"他习惯地搔着头,问天缘子道:"弟弟会水性吗?"天缘子摇头,他又问梦云:"你呢?"梦云也是摇头,他冷静思索片刻,对他俩道:"一会儿不知会发生啥事,我们分头找着能浮的东西套上身,以防万一。"r

三人快步下舱,东寻西找一会儿,闻子龙找着块厚木板,天缘子找着一个铜盘,梦云两手空空,她道:"我都弄不清啥东西能浮的!"闻子龙笑笑,把木板给她,说道:"万一掉下水里,你千万要抱着这块木扳,还有你妈交予你的剑谱,得想办法不让沾水。"梦云感激的望着他,眼眶儿湿湿,差点掉下眼泪,她道:"那你怎么办?"闻子龙得意的说道:"我可是浪里白条,水里游就跟陆地走一样平常。"梦云把剑谱交他,放心道:"放你那保护放心点!"天缘子也把藏宝图默默递给他。r

三人回到首层船舱,把木扳和铜盘放在随手可及的位置。不多久,己听见一阵阵喧嚣声,闻子龙再次探头窗外,情景令他大吃一惊!r

数百只船连成一字,船头的人手持鱼叉、刀枪,举着火把,杀气腾腾。r

小村纯一傲然屹立在一盏通明的灯下,背负双手,迎着河风。大船离对面船一箭距离停下,他冷冷问道:"请问谁是你们头儿,喊他出来说话。"r

当中一艘船体较大,灯火如昼的木船上,船杆飘扬着一面龙型大旗,旗下缓缓走出三个膘型大汉,当中的人穿一袭纯白锦袍,气度昂昂,他嗓音震慑,说道:"来者可是蓝衣社的人?"r

小村纯一答道:"正是!不知阁下拦截意欲何为?"r

白袍人问道:"你是谁?"r

小村纯一道:"在下小村纯一,请问阁下又是谁?"r

白袍人哈哈笑道:你不认识我,也该认识这面大旗吧?有我金龙盘显身的地方,就有这面金龙大旗,难道你不晓得?r

小村纯一抱拳作揖道:"不知漕帮帮主驾到,幸会!"r

金龙盘傲视对方,也不答礼,冷飕飕道:"不必客套!你想要过得去,必须留下一物!"r

小村纯一道:"摆如此大的阵势,不知阁下欲求何物?"r

金龙盘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们要你留下地图!"r

小村纯一哈哈大笑,说道:"河道图,航海图都有,你要就拿去吧!"r

金龙盘也是冷笑,说道:"别装疯扮傻!你们劫了铁威镖局的镖物,想一走了之?哼!今晚不把它交出来,甭想活着离开!"r

小村纯一明白再说也是浪费口舌,他冷静询问身边的武士:"大炮准备好了吗?"武士点头答道"系!"他瞧着武士悄声吩咐几句,便转回舱内,脸色严峻对闻子龙道:"吟龙弟,眼前一场战斗在所难免,我没法顾及你们,自己要小心!"说完对着姑娘叽咕几句,姑娘迅速取来三件宽阔的厚背心,给他们每人一件,他道:"这是救生衣,快穿上!"说完转身出去。r

闻子龙穿上背心,笑道:"我们到处找寻浮物,却不知这背心是救生衣,真是孤陋寡闻。"r

河面上一阵汽笛长呜,漕帮的船在收紧包围圈。r

闻子龙正自心跳,轰然一阵枪声震耳欲聋!他捂着双耳,伏在窗沿望去,见一排排的小舟冲向这船,又见舟上一个个在枪声中倒下,后面小舟的人视死如归,继续往前。场面壮观惨烈!r

又是一阵短促汽笛声,小舟纷纷后退在一箭距离!r

河面短暂的平静,闻子龙伸着舌头坐下,正欲对天缘子说什么,"隆!"的一声炮响,船身左右摇摆着,他也摔在甲板,接着一连串的"卟卟"声,带着火焰的如蝗似的箭射入舱内,他们赶紧躲在桌下,舱内烟火四起,船上的四个姑娘捧着水盘救火,被乱箭射倒二个。r

烈火熊熊,三人捂着鼻子,烟熏得眼泪水串珠般往下流,天缘子贴着闻子龙耳朵,吃力说道:"哥哥,我受不了呐,快想办法!"梦云也闭着双眼,紧紧抓着闻子龙右手不放。r

闻子龙感觉呼吸困难,知道再不走就会被烧成烤鸭子,他痛苦的硬睁开眼,拿起铜盘交给天缘子,自己又拿起木板,大声喊道:"我们要出去,梦姑娘跟着我,天缘子最后!"说完,用木板顶在头上,猫着腰往舱门爬过去,三个人都在木板下,感觉到有无数箭射落板面。舱门外,甲板上到处躺着武士们的尸体,能动的武士仍然顽强战斗!闻子龙他们从尸体上爬过去,到船舷边上时,三个手拉手一齐跳下河。r

虽说是春后夏初,水冰凉刺骨。他们浮上水面时己漂离大船,闻子龙手中木板己失去,天缘子的铜盘还在手里,黑暗中己接近漕帮的船只,闻子龙左手抱着天缘子,右手抱着梦云,紧贴一起,天缘子道:"哥哥,你抱得我太用力!"闻子龙小声说道:"别吱声,快把铜盘盖头上。"r

三个脑袋缩在铜盘里,身子随水流漂移,他们在铜盘里听着漕帮的人在粗言漫骂,偶然有人中弹的惊叫,不知过了多久,声音逐渐远去,闻子龙掀起铜盘,眼前黑蒙蒙一片,透着水光瞧岸边,仿佛在很远、很远。r

闻子龙疲惫的松开双手,天缘子也把铜盘松手,梦云却仍死抱着闻子龙,脸贴着他脸。r

天缘子手脚乱舞,溅起水花,他问道:"哥哥,我怎么样才能游得动?"r

闻子龙想想,便道:"弟弟见过小狗游水吗?"r

天缘子道:"见过,四脚爬爬的。"r

闻子龙说道:"那你学着狗姿势就行!"r

天缘子"喔!"一声,便手脚拚命划,果然游出去几丈,闻子龙惊呼:"快回来!",天缘子又使劲游回,嘻嘻笑道:"哥哥,原来游水就这么简单,一学就会!"r

梦云嘴唇靠着闻子龙耳窝,轻轻道:"我感觉好冷,我们上岸吧!"r

闻子龙一边道:"好的!"一边心里叫苦不迭,他根本不识水性,他想着:"既然天缘子狗爬式能游,我也应该可以的。"他叮嘱天缘子朝岸游,自己硬着头皮,手脚一齐划动!r

上岸后,闻子龙己筋疲力尽,满口泥沙,躺在地上喘气,梦云一脸关切,摇着他道:"吟龙,衣服湿的不能睡,快起来,找些柴火烘干再睡。"r

天缘子己在堆着柴火,他取出火石擦火,一会儿己是熊熊大火,梦云脱去救生衣,又帮闻子龙脱去救生衣,柴火中拾起树枝支着个架,把闻子龙和天缘子脱下的内衣烘烤着,她在火堆旁默默坐着,闻子龙和天缘子在盘腿运功。r

天边吐白,天缘子被冻醒,看见火焰快灭,闻子龙和梦云还在互相依靠着入睡,赶紧添上柴火,穿上道袍,起身伸展手脚,兴冲冲的抡一番剑法,正欲收势,传来一阵呵呵的笑声,他抬头望去,不远处有一位和蔼的老人,背负竹篓,朝着他微笑,他快步过去,朝老人行礼道:"老爷爷大清早出来采什么?我能帮上忙吗?"r

老人祥和地瞧着他,喜欢之情溢在脸上,微笑道:"老爷爷在采药呗,你呢,怎么会在这里?"r

天缘子指着河边的闻子龙和梦云,说道:"我和哥哥他们一起游到这里的!"r

老人问道:"夜晚水里危险,你们为哈夜里下水?"r

天缘子老实,把昨夜经历细述一遍,老人听着眉头也皱,叹道:"江湖处处凶险,也幸自己及时退隐,乐得休闲!"又问道:"你叫啥名字?刚才见你舞得一手好剑法,师傅是谁?"r

天缘子笑道:"我师傅给我起的名字叫天缘子,师傅云游去了,剑法是上村大哥教的,师傅没教我,老爷爷你叫什么名?"r

老人道:"爷爷姓张,名聪,没有人知道我这个姓名的!"r

天缘子捂嘴笑道:"现在我知道啦!"r

张聪点头道:"是呵,只有我知、你知了!"r

天缘子侧头想片刻,问道:"那老爷爷家里人也不知道吗?"张聪摇头道:"爷爷只是一个人!"天缘子又问:"其他人呢?见过你的人叫你什么?"张聪笑道:"爷爷有个外号,很多人都知道,知道的人都叫我`血剑侠′!"r

天缘子天真笑道:"老爷爷喜欢我叫张爷爷还是`血剑侠′?"r

张聪抬头望天,感慨道:"爷爷好想有个你一样的乖孙呵!"r

天缘子贬着眼点头道:"我也想有个爷爷呢!"r

张聪被逗乐得哈哈大笑,说道:"那你以后叫我爷爷,爷爷也叫你小孙子好吗?"r

天缘子望望熟睡的闻子龙,又问道:"我哥哥也可以叫你爷爷?"r

见着张聪点头,天缘子高兴拍着手,甜甜地叫上一声:"爷爷!"又几步跳到闻子龙旁,把他摇醒。r

闻子龙恶梦中惊醒,还在叫嚷道:"快跑啊!"他猛然跳起,从模模糊糊的视觉中恢复后,见着眼前人是天缘子,才知刚才南柯一梦,深深吸口气,穿上衣服,己瞧见山坡上微笑的张聪。此时梦云也醒过来,正在梳理头发。r

天缘子向张聪招手道:"爷爷过来呀,哥哥他们醒了!"r

闻子龙惊奇,轻声问道:"你的爷爷?你咋会有个爷爷的?"r

天缘子答道:"是刚刚认识的爷爷!"r

闻子龙明白了,向走近前的张聪微笑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爷爷住在附近吗?"r

张聪把闻子龙和梦云打量一番,才道:"你们饿了吧,我家不远,翻过山头就到,先去我家里歇脚,把衣服换了,穿着这种倭人衣服太刺眼!"r

闻子龙慌忙作揖道谢,张聪只是微笑,拉着天缘子小手,领着朝山上走去。r

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看见用木栅围起的小院,小院里种着蔬菜,房屋也是木头的,瓦顶上全是树皮一层叠一层,张聪从房里找出两套衣服给闻子龙和梦云,让他俩进去换衣服,又吩咐天缘子下地摘青菜,他才去生火做饭。r

房屋里很简单,木橙子,木桌子,墙角一把锄头,旁边是竹篓子,左边墙壁挂着竹笠,竹笠盖着一把剑,只看见赤红的剑把和赤红的剑尖一截。闻子龙好奇,过去瞧那把剑,近前看剑面粗糙,不像那种青光四射的精剑,看着没趣,才进内室更衣。r

衣服太大,闻子龙和梦云穿上身更显个子细小,两人嘻嘻哈哈互相取笑,梦云让他坐下,细心帮他梳理头发。闻子龙静静坐着,想着以往秀妹帮他梳洗的情景,禁不住微笑。r

梦云帮闻子龙梳理完,过去帮张聪下厨,推着张聪出来,说道:"爷爷去坐着,让我煮顿好的侍候你老人家!"张聪无奈,呵呵笑着走出厨房,冲好几杯清茶,坐着与闻子龙、天缘子聊天。r

闻子龙问道:"爷爷以前也是江湖中人?"r

张聪叹道:"江湖充斥杀戮,险恶,虚伪,江湖中人给人印象个个武功出众英雄盖世,其实他们内心孤独精神紧张,常人没法体会的,稍有不慎,还会沦落陷阱,死无葬身之地!唉!爷爷我十年前煎熬不过,在这里隐姓埋名藏匿,两耳不闻江湖事,才有安乐寝食,有时种菜,有时打猎,日子也轻松愉快!"r

天缘子道:"爷爷一个人不闷吗?"r

张聪瞧着天缘子,呵呵笑道:"习惯了就无所谓,小孙子,其常爷爷身边很多朋友的!"r

天缘子道:"是吗,怎么不见他们呢?"r

张聪笑道:"别急,它们会来的!"r

闻子龙又问道:"我看见墙上挂着一把红剑,又钝又锈的,是爷爷以前用的?"r

张聪哈哈大笑,说道:"这把剑泡在水里百年不锈!"r

闻子龙不解道:"好剑都是青白色的,没见过有红色的耶!"r

张聪道:"你把剑取来!"r

闻子龙起身取剑在手,剑身特别的冰冷,特别的沉重!他仔细把剑看一遍,感觉无数的鲜血凝固在剑身,血红血红的,他小心地把剑递与张聪。r

张聪随手抖出几个剑花,剑身发出一种奇异的呜响,剑风夹着冻彻骨髓的寒气袭人。在旁的闻子龙和天缘子禁不住打个寒颤,异常惊诧!r

闻子龙好奇问道:"爷爷的剑是什么造的?"r

张聪用二指轻抚剑锋,说道:"此剑名血剑,乃师傅传承,听师傅说,师祖常年在泰山顶练功,有一夜天上流星殒落,抬头见一个火球朝他而来,落在他十尺之外,激起一股浓烟,砸开一个丈余的坑。师祖认为是天神赐他法宝,待至天明,从坑中挖出一块血红色的,从未见过的石块,他把石块取去让人鉴定,没人能说出来笼去脉。师祖闭关自悟,确定将它打造一剑,捧着石块寻访多处剑坊,却无法熔解,正自无奈,准备丢弃,遇着一位道长,惊叹此石异品,非凡间之物,要拿回观中修炼成剑,叮嘱师祖九十九天后到观中取剑,师祖半信半疑,九十九天后如期到观门前,道长拿出此剑交予师祖。第二天,师祖想起此剑没配剑鞘,不知此剑应配何物,于是登观拜访,一道童出来问明原由,对师祖道:"道长乃吾师,己仙逝百日矣!"r

天缘子瞧着赤红的剑,喃喃自语道:"我师傅什么也没留下给我,要是也留下一件神奇的武器多好!"r

闻子龙道:"弟弟别傻了,神来之物都是可遇不可求的!"r

张聪眯着双眼,笑道:"爷爷己封剑多年,此剑和我虽有感情,但我己不打算再用,如果能遇着合适的人做我徒儿,我就把剑传给他。"说完斜视着天缘子和闻子龙。r

天缘子瞪着双眼,渴望的表情暴露无遗,他瞧一会爷爷,又瞧一会哥哥。r

闻子龙对自己没信心,不敢去想,便道:"爷爷的徒儿一定是武功利害的,不知谁会这么幸运!"r

张聪哈哈笑道:"你错了!"喝口茶又道:"没学功夫的人就如一张白纸,画师容易下笔,也容易上色,这句话你明白吗?"r

闻子龙点头,天缘子己迫不及待,搂着张聪道:"爷爷,我和哥哥要跟你学剑嘛!"r

闻子龙乘机添上道:"爷爷嫌弃我们资质太低喔!"r

张聪又是一阵大笑,一手抱过天缘子在膝上坐,说道:"你们两兄弟有趣,一个正面进攻,一个背后进攻,就是想爷爷收你们为徒,对吧?"r

天缘子和闻子龙都忍不住发笑,一个劲的猛点头。r

张聪捏一下天缘子鼻尖,笑道:"好吧,爷爷答应你们!"r

闻子龙高兴,扯过天缘子一起便拜倒在地,叩三个响头。闻子龙起身后又捧起张聪茶杯,递至他跟前道:"师傅请饮茶!"张聪也不客气,接过茶杯喝一口,十分高兴!r

张聪分别要闻子龙和天缘子持赤剑把所学的剑法舞一遍,然后对他们道:"`血剑′沉重,小孙子年龄太小,提剑不灵,容易伤手腕,`血剑′以后由大孙子使用,爷爷去镇打造一把剑与小孙子。"顿一下又问道:"你们曾经遇着什么高人?或吃过什么奇异的药物?"r

闻子龙想一会答道:"吃过一种药丸,听上村兄说,是千年什么参造的。"r

天缘子补充道:"是高丽参!"r

张聪点头,说道:"难怪孙子两人的功力深厚,你们所说的千年参,俗称`活龙′,它不固定生长,那里灵气重,它漂移至那里,很难捕捉,是学武人梦寐以求之物!爷爷也只是听闻,从未见过。"r

梦云己摆好饭菜,大家正要举筷,天缘子一声惊叫:"爷爷,快看,黑熊!"r

大家瞧木栅外,一只黑熊正探头往里努嘴,张聪笑道:"老朋友鼻子灵,一开饭准到,别管它,吃完再给它。"r

住下后,闻子龙和天缘子早晚练功学剑,梦云担了所有家务!r

这天清早,张聪带闻子龙出门,去镇上打造剑,顺道采些山药,也是缘份,半途上遇着渔家女一伙在策划如何设伏,被他们无意中听见,便伏着看个究竟,直至格娜格格出现,闻子龙认得,师徒俩便寻机挺身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