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柳家庄镇

格娜和魏公子大清早被王爷摧促起程回京，并派了小队骑兵沿途护送，格娜一路迤延，一路想方设法脱遛。r

走至正午，来到柳家庄，柳家庄是一个镇，今天正逢集市日，街上熙熙嚷嚷。格娜和魏公子双骑在前，官兵在后。人们见到官兵，纷纷闪避。r

格娜见状，叫魏公子一齐下马，走至领队的校尉跟前，校尉慌忙下马，作揖问道：＂格格有何吩咐？＂格娜道：＂你等身穿官服，全副戍装，会惊扰百姓，不如你领队往前面镇出口等我，我和魏公子入去转转，马儿交给你啦！＂话音未落，己转身一蹦一跳大步走去。＂r

校尉欲制止，＂这......＂字刚出口，眼睁睁看着他俩己走远。r

格娜和魏公子生长在京，头回赶集，兴致勃然，商铺和摊档的民间手工艺品，编织品，琳琅满目，花样百出，，看得两人啧啧称奇，不觉间，行至一饭店门口，两人肚内也咕咕直叫，格娜也不与魏公子打招呼，径自入内，拣个临街位置坐下。魏公子无奈摇摇头，只好跟着。r

饭店里原有一桌客人，坐着二个膘型大汉，一高一矮，正低声窃浯，格娜耳尖，听得他们的说话。r

矮个子道：＂哎，俺们己等了一个时辰，会不会是地方弄错？＂r

高个子回道：＂不会，信上说的就是这里，给点耐心，那些官家喜欢摆臭架子。＂r

短个子又道：＂他妈的，俺老子等过谁？不耐烦了，见着人先砍他一刀出气。＂r

高个子笑道：＂嘻！嘻！说你是呆鸭就是呆，别忘了当家吩咐的事！＂r

格娜心念道：＂这两个人粗俗得很，想是江湖帮派的人，他们要等的人是官场中人，是什么人呢？匪与官相勾搭，一定没好事，我且耐心等侍，看个明白。＂她点了几款民间小食，便把目光转向热闹街上。r

魏公子草草吃了几口，心急着回京，见她还未动筷，催促道：＂格格，吃吧，都凉了。＂r

格娜狠狠瞪他一眼，小声道：＂不要叫格格，在这蛇龙混杂的地方，到处潜伏危险，明白吗？长人不长脑，傻冒！＂r

魏公子被抢白，表情不悦，默言无语，，他心叹道：＂她说得有理，谨慎为上，但她无须用冰冷的面孔跟我说话。她对我的态度，从京城出来至今，就没给过好脸，对我爱理不理的，一天也说不上十句话，说她刁惹？她又不对人发小姐脾气，说她高傲？她又对别人很热情，不摆架子，不认识她的人，怎么也想像不到她是皇族的格格。她偏偏对我不冷不热，为什么？是我对她照顾不周？还是歉我碍手碍脚？＂他心头像有刺芒一样痛，他只有低着头。r

格娜瞧着他的脸一红一白，知他窝气，声音转温和说道：＂大汉子别这么小气！＂r

魏公子慌忙说道：＂格、小姐别误会，我只是不明白，你对别人和蔼热情，对我却不理不睬，为什么？＂r

格娜笑道：＂你整天呆板着脸，粒声不出，就像谁欠你几百担银子似的，哎，你是大男人，还要我逗你说话？逗你开心？＂r

魏公子讷讷道：＂我知，我内向，不善词语......＂r

格娜冲他轻骂道：＂你是城府太深，整天胡思乱想，盘算鬼主意！＂r

魏公子粉面飞红，不敢再说。r

门外进来二个人，前面的一个六十多岁，道貌昂然，五官端正，白净整洁，下巴垂吊着撮山羊须，高耸笔直的鼻梁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一套锦缎灰色长袍。后面跟随的是一个少年，清瘦伶胧，瓜子口面，一双大眼晴下面是小巧微掀的鼻子，鼻子下面一只小嘴，上唇微掀，肤色白哲透红，穿着一件内毛绵袍，头戴一顶风雪帽。老人目扫周围环境一遍，眼光与格娜相触，微微一懔，立刻转过身找着位置坐下。r

在等人的二个大汉一脸失落，矮个子不耐烦，＂啪！＂一声拍响桌子，惊得饭店伙记慌忙上前，陪着笑问道：＂客官有何吩咐？＂r

矮个子瞪着眼喝道：＂滚，俺没叫你！＂高个子急忙接上说道：＂对不起，他喝了酒就发酒疯，你去吧，有事会喊你！＂r

＂俺发酒疯？他妈的，是疯了，等他妈王八蛋等疯了！＂矮个子狂吼一番，瞧见魏公子和格娜在看他热闹，恶狠狠道：＂看什么！臭小子，没见过俺大爷打人啊？再瞧上大爷一眼，把你们踢出门外！＂r

魏公子对格娜百依百顺，并不是他性格软弱，他同样不能忍受这样的侮辱，他本要发作，见格娜并不动怒，只好咽下这口气，冷眼对视，没有一点畏惧。r

格娜嘻嘻一笑，对魏公子道：＂你眼晴看见什么啦？＂说完眼皮急眨。r

魏公子片刻才领会过来，笑道：＂看见只大狗熊在乱吼！＂r

格娜点点头，接着道：＂我也看见了，还是一只没眼晴，没脑袋的大大的笨熊！＂r

魏公子忍不住＂滋！＂一声笑，扮成很害怕的样子道：＂黑瞎子要踢人呢，我们要不要躲一下？＂r

格娜笑得弯着腰，透过口气才道：＂管他黑瞎白瞎，他要踢人就把他的腿打断，他用左脚踢就打断他左脚，他用右脚踢就打断他右脚，免得这畜生跑外面乱踢人！＂r

矮个子激得哇哇叫，吼道：＂臭小子，不知死活，俺就踢你一脚，看你有什么本事！＂说着，人已跳过几张桌面，扑到魏公子近前三尺，飞起右脚，一连串动作迅快，夹杂着股劲力，劈呖有声。r

魏公子早已从腰间探出软鞭，一招灵蛇抖动，鞭梢如钢针击向对方左脚关节，速度快而准。r

亦是矮个子轻敌，以为二个乳臭未干小子没什么本事，不放眼内，心想只给他们教训，无意往死里打，得他一脚踢出，踢不着人，唰的一声，眼见对方忽然握鞭在手，情知不妙，正要急退，已感觉左脚一阵剧痛，随即更又麻又酸，差点儿跪在地上。r

格娜拍着手掌哈哈大笑，唱道：＂大笨熊啊真听话，傻也傻也，见着主人行大礼，嗯格嗯格，又会唱来又会跳，乖呀乖呀，养猪养牛没得比，依伢依伢。＂r

魏公子见格娜开心，更是抡得手中鞭劈啪作响。r

矮个子先输头招，咬牙切齿，欲扑前被鞭风所挡，手中又无兵器，正要破口骂娘，身后高个子已到，探手一拿，把条舞得龙飞凤舞的软鞭抖个笔直，脸上堆着笑容道：＂年纪轻轻，已有灵蛇君的三分功夫，难得！难得！＂r

魏公子一向很自负，以为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不算第一第二，也是顶尖的，谁知刚才被对方轻手夺鞭，出尽全力没法扯得动一丝一毫，惊得目瞪口呆。听高个子说出师傅名纬，便壮胆问道：＂前辈认识我师傅？＂r

高个子把手中鞭梢一松，淡淡道：＂何止认识，还交过多次手！＂这一说，魏公子额头渗出冷汗，不知所措。r

矮个子一心想报复一鞭之耻，上前冷不防朝魏公子腰部踢去。格娜大惊失色，上前阻挡巳是不及，眼见魏公子躲不过这一脚，非重伤不可，惨况不忍睹，只好闭起双眼。r

随着，听到啊哟一声叫，不是魏公子的声音，是矮个子在叫，格娜睁开眼，见矮个子拐着一只脚，怒目圆瞪，四处张望，嘴里骂道：＂那个王八羔子暗算俺大爷，有种的站出来！＂r

格娜巡视一番，见掌柜和伙记躲躲闪闪，一脸恐慌，刚耒的一老一少正吃着饭，似乎对打斗不感兴趣，饭店里没其他人。r

高个子在地上捡起一块骨头，感到还热的，目光转向一老一少，哼一声，正欲说话，这时，门外急风聚雨般冲进来六个持刀大汉，奔到格娜和魏公子身边，保护他们。高个子见此情形，一来怕耽误正事，二来见对方人多，加上神秘高手暗中出手，未摸底细，也不发作，挽扶矮个子走回座位，矮个子吃了暗亏，也不敢放肆，边走边骂。r

格娜认得，入来的六个人都是一路护送的官兵，只是穿着便装，她生气对领队的头道：＂谁叫你们跟着？走！快走啊！＂r

领队见没有危险，打个眼色，六个人一阵风似的消失门外。r

一老一少此时匆匆吃完，叫伙记结数。老的深深叹口气，自言自语道：＂唉！吃顿安乐茶饭都难，扫兴！＂说完，旁若无人似的悠然而去。r

矮个子骂骂呖呖，余怒未消。接着二人也结账，临出门时，矮个子凶神恶刹指着魏公子说道：＂臭小子，俺大爷记着这一鞭，下回见面叫你百倍偿还，哼！＂说完，啪一声响，手掌在桌面留下一个凹陷的手印，才傲然离店。r

格娜和魏公子看着那焦黑的手印，惊得脸色刷白，心里都嘀咕道：＂矮个子功力深厚，以两人合力都不是他的对手，刚才临险不知，如果矮个子一上来使出杀着，魏公子的脸岂不是变得像那桌面一样？好险！好险！＂r

格娜问魏公子：＂你知道是什么掌法？见过吗？＂r

魏公子答道：＂我听师傅说过，近年江湖中以掌法擅长的有五人，一是西域苗疆的毒蝶夫人，听说貌美如仙，不动则已，一出掌如彩蝶朴花，柔软飘逸，能令对手在丈外莫名其妙的倒下！＂r

格娜说道：＂一定是使毒！＂r

魏公子继续说道：＂二是广东号称南拳王的方天文，他师承少林一脉，自创一套流水盘石掌法，柔中带硬，传闻他轻拍一下，能打倒一头大水牛，有人把这头水牛剖开，见内脏已破离支碎。还传闻他把三只铁锅叠在一起，能一掌击至粉碎！＂r

格娜＂哗！＂的一声，又道：＂那他不是天下无敌？谁的头硬得过铁锅？＂r

魏公子喝口水又道：＂三是赤鬓双刹，是一对双胞胎孳生兄弟，赤沙掌使得出神入化，由于长年练功，肌肤和鬓须变得赤红，江湖传闻他俩巳飘洋过海，去了台湾。四是大力金刚掌，少林寺的悟道道长！＂r

格娜侧着脑袋想了片刻，说道：＂看来都不是你说的掌法，算了，甭管他软的，硬的，赤的，黑的，见着那两人，咱们招惹不起，避还可以吧。走吧，走吧。＂r

魏公子放下碎银，对掌柜说道：＂对不起啦，有多的银子算是补偿吧！＂r

掌柜苦瓜般的脸立刻堆上笑容，千谢万谢的一直送至门口。r

两人出饭店又逛了一会，来到卖布袋的档前，格娜见一款手提布包很别致，淡黄色的包面绣着一对鸳鸯，棹棹如生，十分喜欢，问了价钱，便要掏铜板，无意间转过头去，见着刚才饭店的一高一矮行为诡秘，走走停停，似乎在跟踪什么人，心里想：＂这两人等的人还未见露面，他们是不是去第二个点碰头？他们尾随跟的是谁？我也跟着他们去瞧瞧，看个究竟！＂她想着，人巳跟着去。r

魏公子见格娜喜欢那只鸳鸯布袋，抢着付过钱，忽然见她不顾布包转头而去，摸不着头脑，拿着布包急步跟上，见她眼盯着前面，顺着望去，亦见着那两个人，他把布袋递给她，问道：＂你不是说见着他俩绕道走的吗？干啥又去惹他？＂r

格娜嘻笑着道：＂我又没惹他，我只是远远的吊尾，瞧他们搞啥名堂，说不定还能发现点线索，知道何人掳我小阿哥。＂她眼晴盯着前面，利用人群遮掩，躲躲闪闪，行至街尾，眼见他们走进一间破落的泥砖屋，屋顶和墙壁倒塌一半，显是没人的地方。芙蓉和魏公子慑手慑脚，走至一面墙头后，细听里面动静。r

＂嘿！＂一声后，矮个子的大嗓门吼道：＂你这老东西，在饭店里暗中伤人，不算好汉，有本事现在使出来，俺若败你，今后江湖上不再有烈焰火神。＂r

格娜悄声问魏公子道：＂听过烈焰火神？＂魏公子摸着脑门想一会，摇摇头。r

接着是高个子的声音，说道：＂敢问老先生和公子是何人？刚才为何出手相助两个少年？一块肉骨头，打穴位又狠又准，我想该是非凡之辈，刚才只因公众场合，不与你计较，现在，总得给个交待吧！＂r

一阵沉默过后，一把柔软的声调说道：＂你两人一直跟着我们，为的就是报复？简直是酒囊饭袋！＂r

矮个子吼叫：＂你......＂r

格娜此时探头望去，里面四个人，背向的是饭店里见的一老一少，面向的是烈焰火神和高个子。瞧见高个子扬手阻拦欲冲上前的烈焰火神，冷冷说道：＂火神弟且慢，待他把话说完再动手不迟！＂r

老人神情闲定，若无其事。少年清清柔软的嗓音，继续道：＂你们方才身陷险境，尤自不知，救你们一命，多谢都没，还追着要打要杀！＂r

烈焰火神道：＂别用话来唬人，危险？哪儿？＂r

高个子冷静思索一番，抱拳作礼问道：＂这位公子，可否把话挑明？＂r

烈焰火神烦燥说道：＂仲文兄，你别信她胡扯，编个谎话就想混过去，当俺们是傻的！＂r

少年微嗔，说道：＂不知道机灵子道长怎么回事，身边千把号人，就没能办事的人，偏偏叫你这个只会喷火的怪物出来！＂r

烈焰火神和高个子同时一楞，高个子试探问道：＂你们是......＂r

老人此时开腔，吟道：＂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呜。＂r

高个子接上吟道：＂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顿一下，接着说道：＂失敬，失敬！原来是肃顺府的人！＂r

烈焰火神冷哼一声，说道：＂肃顺不是巳被砍死在莱市口，还摆这么大架子，等半天才见露面！＂r

老人慌忙赔礼道：＂两位义士误会了，自从我家老爷惨死之后，朝廷派人日夜监视，出入都有盯哨，十分不便，昨天好不容易摔掉身后的钉子，急忙赶来，到了镇口，看见一队官兵，认得其中有内宫侍卫，这些人不会无原无故跑这小镇来，为谨慎起见，我们没与你们联系，一直在视察！＂r

高个子道：＂我们没见有官兵啊！＂r

老人说道：＂错啦，在饭店就遇上了！＂r

高个子疑思问道：＂那两个少年？＂r

老人不紧不慢，又道：＂后来才弄清楚，官兵只是途经小镇，他们护送两个重要人物回京。与我们的会唔没有关系，我甫进饭店，一看两个少年，皮光肉滑，就晓得是官兵保护的人！＂r

高个子接着说道：＂所以火神兄出手时你也出手暗中阻挠？＂r

老人微笑说道：＂不是我，是小姐！＂r

烈焰火神瞪着眼望少年，高个子也惊伢问道：＂什么？小姐？＂r

老人说道：＂是，她是我家小姐乌丽娜，郑亲王乌尔恭阿孙女，肃中堂的女儿！＂r

烈焰火神一下泄了怒气，心里念道：＂她是女子，这｀骨肉′之仇，难以相报，唉，俺难道向女流之辈叫战？传出江湖是一种耻辱，作罢，作罢！＂r

老人又说道：＂刚才不是非不得已，小姐是不会出手的，你们想想，如果真的伤了少年，你们便招惹与官兵的一场恶斗，内宫侍卫的武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领头的腰间还别着支火统，二个少年加上冲入来的六个侍卫，要打也是一场恶战，还有外面的官兵呢，出来办正事儿，要多几个心眼，小不忍，则乱大谋，两位义士不知是否苟同老朽，冒犯之处还请见谅！＂r

高个子哦哦笑几声，说道：＂老哥说得在理，我和火神弟还没道谢呢，请问老哥尊姓大名？＂r

老人谦道：＂在下巫丞，字旭昀！＂乌丽娜接上说道：＂巫先生是我的导师。＂r

高个子合掌一恭，说道：＂失敬，在下司徒仲文，山上坐第三把交椅，这位烈焰火神，山上坐第四把交椅。＂r

＂久仰，久仰！＂r

格娜正全神贯注，忽然衣角被魏公子扯一下，转过头看他，见他一额冷汗，大吃一惊，以为有什么意外，连忙退出几步，低声问道：＂怎么啦？＂r

魏公子附在她耳边说道：＂格格快走！肃顺府的人是你家的对头人，当年是你阿玛领兵捉拿肃顺回京的，他家的人对你家的人恨之入骨，如果被他们发现你就危险啦。＂r

格娜也附在他耳边说道：＂真的？＂魏公子点点头。她心想道：＂哦！我家原来还有仇家的，怪不得有人要掳小阿哥，会不会就是肃顺府的人？看情形肃顺府的家人巳与山匪勾搭上，会不会是这帮山匪？且听他们有何言语，或者能听出眉目来。＂她又伏在土墙，往里望去。r

魏公子一旁干急，想走又不能，不走又危机重重，他环顾周围，又不见那些官兵，只有心里在祈祷：菩萨保佑，千万别让他们发现。r

乌丽娜从怀中掏出一纸包，递与司徒仲文，说道：＂有劳三当家的带回去，里面详述得很清楚。我和巫先生不宜久留，就此告辞。＂r

巫丞施礼作别，临行说道：＂还望三当家和四当家转告大当家，此事关连甚大，谨慎为之！＂r

乌丽娜和巫丞走后，司徒仲文和烈焰火神也匆匆而去。r

走了，终于走了，魏公子深深松下一口气，拉着格娜手腕就要离开。r

格娜摔开他冰冻的手，有点不高兴，说道：＂急什么嘛！人都走了，难道还会转回来？真是的。＂r

话音刚落，＂嘁！嘁！．．．．．．＂传来几声阴恻恻的怪笑，声音若有若无，仿佛从地底传出的鬼魅之声。声音撞入两人的心头，不约而同的打个冷颤，全身耸起疙瘩。两人四处张望，没有人影，再望入屋内，亦无踪无形。魏公子自言道：＂怪了，莫非有鬼？＂r

格娜一听鬼字，＂呱！＂一声撒腿狂奔，魏公子也是三魂不见七魄，没命的跟着跑。两人慌不择路，来至一个山岗，一边喘气，一边巡视四周，格娜定下神来问道：＂这是哪儿？＂r

魏公子望望太阳，说道：＂我们在镇的西边吧。＂r

格娜说道：＂刚才到底怎么回事？你真的看见那只鬼啦？＂r

魏公子苦笑道：＂没有啊！＂r

格娜生气道：＂没有？你干嘛乱叫鬼！＂r

魏公子叹道：＂那把声音怪恐怖的，肯定不是人，要不怎会见不着人形？＂r

＂别说了，一说鸡皮疙瘩又出来了，我们找路走吧，别让王叔的人碰上！＂格娜不悦道。r

魏公子瞪大眼睛，问道：＂不回镇里？要去哪？＂r

格娜望着远处一片白桦树林，叹道：＂我也很想回京，但是，受人之托的事还未完成，怎能回去呢！＂r

魏公子虽然不知托她寻人的是谁，但心里想这个人一定是她至亲至朋的人，既然她心巳决，不好拂意，只好舍命相陪，便道：＂我们如继续上路，先要想法寻得两匹快马。＂r

格娜点头道：＂嗯，出了官道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