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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神秘老汉


再说格娜三人,睡在一堆干茅草里,魏公子先醒过来,感到昏沉,用力摇头,顿觉清醒些,看一眼旁边的格娜和郭兰,见她俩微笑中沉睡着,再望四周,才知是睡在一间泥砖屋里,不远处有一堆焚烧过的灰烬,有些草根还没烧尽。他在想:"刚才明明走在树林里,怎会走到这屋子来睡觉?"他活动手脚,不觉有异,便上前轻轻拍打郭兰的脸,这时候的郭兰,正处在甜蜜梦中,一脸的红粉花飞,十分可爱,他痴痴望了一刻,一股热流撞击全身,立即敛起杂念,在她耳边轻声呼道:"郭小姐,郭小姐......"r

郭兰醒转过来,一眼见魏公子坐在旁边,慌忙起身整装,惊异问道:"我怎会睡着了?这是什么地方?"r

魏公子小声说道:"我也刚醒过来,你先把格格弄醒,我们得赶快离开!"r

格娜被摇醒,她打个哈欠笑道:"正和我的白马勇士在亲热,兰姐真不识趣!"r

郭兰"滋!"一声笑道:"你白马勇士己飞出去了,快起来吧!"r

格娜问道:"这是哪里?"r

郭兰笑道:"总之不是勇士住处,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r

三人正欲出门,门外走来一老汉,一手提着杆铁枪,一手提着几只野兔,老汉瞧见他们,微笑道:"你们醒啦!"r

魏公子见老人没有敌意,便上前柔声问道:"老大爷,这是哪里啊,我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的?"r

老汉放下手中物,笑道:"这是我的家,你们闯入了林中,被紫面罗刹迷倒了,幸亏我正路过,把你们救出来!"r

魏公子思索一回,想不出江湖上有紫面罗刹这个人,便问道:"老大爷,紫面罗刹是谁?她为啥要迷昏我们呢?"r

老汉哈哈大笑道:"小兄弟有所不知,紫面罗刹不是人,是一种花,这种花原生地在西部苗疆,表面呈紫色,会散发出一种浓郁香雾,此雾气有毒,毒气聚在一定程度时,任何动物都被它迷倒。一般阴霾天气和拂晓,毒雾最浓!"r

格娜惊叹道:"吖,难怪哪!"r

郭兰问道:"老爷爷,迷昏后会醒过来吗?"r

老汉摇着头说:"这一躺下,过一个时辰便死,我救你们时,你们三个都己中毒极深,我采了些山草,烧成烟雾,解你们身上的毒,要不然,你们大觉睡过头,醒不过来的!"三人听罢齐齐向老汉道谢。r

老汉微笑道:"孩子们,别大意,你们身上还残留着余毒呢!"r

格娜惊异问道:"老爷爷,我没有什么不舒服感觉,怎么会还有余毒?"r

老汉目光把三人扫一片,问道:"你们都练过功?"三人默默点头。r

老汉点头道:"在三周内切记莫运功,你们所闻到的山草药,只是把毒清除了一半,余毒沉积在丹田,如果一发功,余毒随气血运全身时,便危险了!"r

格娜急忙问道:"老爷爷,有办法去毒吗?"r

老汉叹一声道:"唉!有是有,却不容易!"r

格娜欣悦道:"晚辈请老爷爷赐教!"r

老汉呵呵笑道:"孩子们也太心急了,我刚打了几只野兔,待我弄好吃完再说,如何?"r

格娜虽然心急,不好再问,也只好道:"谢谢老爷爷,我们也帮手吧!"r

老汉抚着胡子笑道:"这粗活你们做不来!"说完转身去搬来大石,垒起篝火,又拾来干草燃起,把野兔放火上烧。一会,兔身烧净毛,兔皮橙黄的飘着肉香,他把半生熟兔取出,开腹取出内脏,用树叉支起,架在篝火上继续慢烤。r

格娜、郭兰、魏公子盯着架上金黄的兔子,闻着一股肉香,感到饥饿。老汉麻利地把熟兔撒开,各人分得半只。r

格娜咬上一口,呱呱叫道:"香耶!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r

郭兰也附和道:"是啊,老爷爷手艺高超耶!"r

魏公子狼咽几口,问道:"老大爷,刚才见你在肉上撒上东西,是什么呢?"r

老汉边吃边道:"是盐巴和些山药!"r

片刻,地面一片狼藉,格娜耐不住性子,噬着最后一决骨头,冲着老汉问道:"老爷爷,还等着你教我们去毒方法呢!"r

老汉拾块布擦手,又递给旁的魏公子,说道:"紫面罗剎之毒会潜伏在人体经络,不运功气的平常人,不觉怎样,日而久之,通过屎尿排泄,逐渐去清余毒。练功之人却不行,运功既危险,不运功也容易激起毒发,只因练过功的人,经脉气流随人动而动,己成习惯。练功人行、跑、蹬、跳没平常人那般感到疲惫,就此原因!"r

魏公子惊问道:"刚才我们己行走了十步有多,会危险吗?"r

老汉拍着他肩头笑道:"放心吧,你们吸了山药烟气,暂吋不会有危险。"顿下又道:"这山药只能维持一周,在这时间里,你们想方设法排毒。紫面罗剎有两种方法可解其毒,其一外卸,须功力刚阳至纯的武功极高的人,运功助你引毒外泄。其二内清,要寻得百年蟾蜍干和山药煮水服下!"r

郭兰一听,欣喜道:"幸亏二种方法都不太难!"r

格娜深居简出,甚为寡闻,便问郭兰:"何为刚阳至纯的功?"r

郭兰回答:"是男子汉练的功夫,听说要练到至纯景界,还得守身呢!"r

格娜又好奇问道:"守身?女子为贞节守身听说过,男子汉为练功守身?没听说!"r

郭兰笑道:"少林和尚你不会没听说吧,他们镇寺之宝是大力金刚功,听说是当今天下至刚至纯的硬功呢!"r

格娜转向老汉问:"老爷爷,是这样吗?"r

老汉微笑着点点头。站起身说道:"我去采点山药你们带走,在这等我别离开!"说罢束紧腰带,大步离去。r

看着老汉背影消失,格娜又问郭兰:"蟾蜍干是什么东西?"r

郭兰故意装个鬼脸,声带恐怖地说道:"是一种四脚的……蛇!"说到蛇字时,双手如蛇般搂着格娜。格娜吓得尖叫起来。r

正嘻嘻哈哈时,门外走来五个人,当头的少年一袭锦袍,满面傲气。着他,脸如壁玉,五官端正,鼻梁高耸,眼大有神,耳垂有肉,生成富贵之相。他身后领着四个下人。r

格娜、郭兰、魏公子都认得他,就是今天来林中欲擒的人。三人不敢大意,凝神注视。r

少年人正是山东省提督欧阳开之子欧阳志刚。他冷傲地走到他们跟前,逐一扫视一番,眼光停住在格娜身上,一会儿己见他脸上由冷转温,绽开笑容,客气作揖道:"在下欧阳志刚,未请教姑娘芳名,是哪里人氏?"r

格娜也是仔细端详,目光相碰,心呯呯跳动,见他一表非凡,心生爱意,心里想道:"果然是天下美男之模,只是他的恶行陋习不知能否改过自新,且得试他一试,若还是以前的霸道,那只是虚有外表,就算他是潘安再世,依旧惩罚!"想罢,故意冷哼一声,侧过头去,不予理睬。r

碰了冷钉子,欧阳志刚也不生气,微笑道:"人儿长得可爱标至,可惜性儿冷若冰霜!"r

格娜狠狠白他一眼,冷讽道:"好过一种人啊,白长一副好皮囊,里面尽是腐朽烂渣子,哼!"r

"腐朽烂渣?"欧阳志刚笑哈哈道:"那个百年后不是这样?不久的将来,姑娘,你不也一样?"r

郭兰听着忍不住,气愤道:"谁跟你一样?我们才不跟你一样呢,尽干些缺德事,小心你死了下地狱!"r

"咦?"欧阳志刚故作糊涂,问道:"好像是有备而来,说说,我都干了些啥缺德事?"r

格娜站立叉着腰,指着欧阳志刚冲口说道:"仗势欺人,欺压百姓!"r

郭兰也叉着腰数道:"横行霸道,作威作福。"r

格娜接上又道:"肆无忌惮,无法无天!"r

郭兰也接上道:"欺小凌弱,鱼肉百姓!"r

魏公子本来十分紧张,见欧阳志刚看格格的目光炯炯,含情蜜蜜,心生酸意,又见她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讽刺,对方亳无生气,更忍耐不住,附和道:"凭这几条罪状,不杀头也得充配边疆!"r

格娜和郭兰又狠狠地"哼!"一声。r

欧阳志刚瞪了魏公子一眼,仍然温和地道:"开廷审判一个人,也得讲事实证据,你们罗列了我这么多罪,不妨举个例子说说?"r

郭兰抢先道:"我们亲眼目睹,昨天入城时,刚巧遇见你出城门,见你手下挥鞭驱赶百姓,手脚慢的老弱妇孺被抽打得惨不忍睹。有这事吧?"r

欧阳志刚面色寒了一下,转了个圈,才道:"有这般事?姑娘确定是我的人?平时就他们几个跟着我,你认一下,是他们吗?"说着,指着身后四个随从。r

格娜叫道:"别装蒜!见你时前呼后拥,耀武扬威,不可一世!"r

魏公子冷冷加一句:"赖皮!"r

欧阳志刚勃然大怒,冷眼瞧着魏公子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说我赖皮,我这辈子还没被人这般侮辱过,哼,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你要为你的狗话付出代价!"r

魏公子毫无惧色,迫上前大叫一声:"摆招子过来,怕你才是小鳖!"r

眼见双方要大打出手,格娜急得扁起小嘴,她心里不想他们打,拳脚没眼,动手难免有伤,伤着那个她都不情愿,但她又不能制止,没理由。r

正在这时,只见老汉手拿着草药,大踏步的赶回来。老汉默然到了众人跟前,欧阳志刚敛起杀气,轻轻叫一声道:"师傅!"r

格娜、郭兰和魏公子三个都大吃一惊,心里问道:"怎么回事?"眼光同时朝向老汉。r

老汉侧目微愠,盯着欧阳志刚道:"你又摆弄权势欺负人?"r

平时趾高气扬的欧阳志刚,面对老汉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r

老汉继续道:"从你叫我第一声师傅那天开始,我常常告诫你,戒仗势欺人,戒以武凌人,戒见义不为,还记得?"r

欧阳志刚默默点头。r

老汉继续道:"为何这样对待我的客人?"r

欧阳志刚气道:"师傅,是他在骂人!"r

老汉"哼"一声,继续道:"我都听到了,这位公子和姑娘们说的事有吗?你自己清楚!"r

格娜此时见欧阳志刚脸一阵红一阵白,心软下来,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公子是读书人,明白意义,其实呢,公子本质不坏,何不知错能改?"r

欧阳志刚瞧着格娜一双美丽眼睛,一种莫名其妙的灼热燃烧全身,透过她的目光中,感觉流露着一份期盼和诚意。他慌忙拱手说道:"姑娘一席话如甘露,点悟了我的心灵,谢谢姑娘,本人感激不尽!"r

格娜笑道:"公子能改过自新,便是我的朋友,不过,要改变嘛,应不做任何违良心的事,是吧?"r

欧阳志刚道:"姑娘言之有理!"r

格娜又道:"只怕公子欺欺霸霸小毛病易改,大毛病难改,举例吧,城里的赌场妓院有那间没你的?"r

欧阳志刚略思道:"姑娘此言差矣,我欧阳志刚虽然劣习满身,却从不做伤风败德、欺诈钱财的事情,姑娘恐怕旁听道说有误吧?"r

格娜又道:"难道城里的赌坊不是你开的?"r

欧阳志刚摇摆头道:"姑娘果然误会了,城里赌坊与我无关,赌坊的背后老板是山东一省最富的富豪,乐善庄的主人,姓伍名雷鹏,外号伍善人,他是京城镶黄旗饶骑营从四品副都尉桑吉的干儿子!"r

格娜从脑海里思索桑吉这个人,却毫无印象。r

此时,欧阳志刚开腔道:"桑吉此人我见过,他仗着与太后是同族兄弟,在京气焰甚嚣!"r

格娜道声:"哦!"又问欧阳志刚道:"这伍善人是什么样的人?"r

欧阳志刚道:"表面上他是个大善人,每年开粮仓济民,也捐银两给官府修路。但没人知道他另外一面,其实隐瞒着开赌坊,开妓馆,贩烟这些损人生意!"r

格娜又问道:"帮他出头打理的是谁?"r

欧阳志刚道:"是个女人,春花馆的老板娘!"r

格娜不解,问道:"春花馆?"r

欧阳志刚答道:"是城里最大的妓馆!"r

格娜还要问话,老汉己挥手呵呵笑道:"徒儿去泡茶,让客人先坐下来慢慢聊!"r

一盅上品的铁观音刚泡好,老汉忽然脸色一紧,挥手示意禁声,侧耳听了片刻,冷冷道:"有队官兵前来,不知来意。大家留神!"r

欧阳志刚想道:"奇怪,官兵跑来这荒山干啥?会是父亲的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