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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夜访赌场


格娜有四虎前后照应,一路上轻松愉快。这天响午时份,众人来到济南城门外,格娜望着高耸的城墙,伸直双臂挺个懒腰,打个哈欠高兴笑道:“终于可以安枕一宿啦!”r

众人下马,一虎已快步走近格娜格格,恭敬低声道:“属下不知格格是要住客栈,还是去住省衙礼宾府?请令定夺!”r

格娜揉着眼道:“住客栈,我讨厌见打着官腔的人,没趣!”r

一虎又道:“城里最豪华的客栈要数‵珍堂′了,不知格格意下如何?”r

格娜笑眯眯道:“我也不太讲究,怕只怕那位七公子诉苦怨人!”r

魏公子急忙道:“格格又在寻我的开心,现在有张床摆在跟前,我心愿己足!”r

郭兰微笑道:“格娜妹妹便满足他一次吧,吩咐四虎搬张床放在城门口,让他睡一安乐觉,怎样?”r

格娜拍手嚷道:“好啊好啊!”r

魏公子慌忙摆手苦笑道:“格格万万不可,我只是作个比喻,并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入睡!”r

众人嘻嘻哈哈说笑完,格娜对一虎道:“我们进城,就去珍堂吧!”r

正在此时,传来一阵么喝声,只见城门守卫的官兵喝令百姓往两边靠,让出一条大路,紧接着,见两匹快马奔出城门,骑马人家丁装束,执着马鞭,凶神恶煞,遇着躲避不及的人,不论男女老少,一挥手便抽打,嚎哭声此起彼伏。r

格娜看不顺眼,生气道:“他们是什么人?如此凶狠,皇土上视皇法于没有,成何体统?可恨的是官兵任由他们欺负百姓而熟视无睹!”r

郭兰亦咬牙道:“管他是什么东西,太嚣张了,不教训他,还以为天下没人治他!”r

魏公子冷静道:“别急,看这两人只像是家朴,主子应在后面!”r

魏公子话没说完,又见八骑飞奔而出,为首一位少年,朗目皎容,神情趾高气扬,目空一切,他身上穿戴豪华至极,腰挂一把镶满宝石,五光十色的剑。他的从人,个个持长茅,背负弓箭。八骑后面,紧跟十几只吡牙裂嘴的巨犬。他们一行出城后,住南边林中奔去。r

格娜皱紧眉头,问一虎:“你知道他是什么人?”r

一虎赶忙答道:“禀告格格,这人我不认识,要知道他来历不难,下官马上去查问。”接着又道:“格格一路奔波,已十分疲倦,恳请格格先到客栈休息,其他的事吩咐在下去做就行!”r

经一虎提起,格娜倦意立时又上头,只好点头。r

郭兰急道:“这不便宜了那个臭小子?”r

魏公子道:“他也许是城里那家达官贵人之子,谅他也跑不了,我们先睡个好觉,养精畜锐,再去寻他悔氣,不是更好?”r

郭兰避过魏公子眼光,温柔地点点头。r

珍堂客栈处在旺街当中,街两旁全是商铺,潮水般人流来往不息。格娜一行人到时,四虎已在门口恭迎。r

格娜醒时,天已抹黑。她瞧郭兰,见她似还在梦中,嘴角挂着微笑,格娜心里发笑,想道:“兰姐陷入情爱,连做梦都是甜蜜的,这爱情魔力真大,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尝试它,又会是什么滋味?”她胡思一会,感到肚饿,便轻手轻脚走出房门。r

在十步外警戒的二虎,迅捷来至格娜身旁,微笑道:“格格被肚子叫醒了吧,下官己预订了酒菜,请移步厢房!”r

格娜笑道:“肚皮里响声如雷喽。”转而又问道:“一虎呢?”r

二虎低声道:“格格吩咐过查探那个小恶煞,一虎己前去未回,初步得知此人是山东省提督之子!”r

格娜微怒道:“一个提督之子,便可恶煞一方,鱼肉百姓,难道其父不闻不问?哼,正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此官吃着皇粮却不干好事,纵容其子干败坏皇朝之恶行,真该惩罚!”r

二虎见格娜越说越气,嗓門也越说越大,急忙示意,小声道:“格格请息怒,此地是他们的管辖势力范围,我们小心为上!”r

格娜想想,吩咐道:“都把他们唤起来吃饭吧,连你們一起也来添个热闹!”r

二虎慌忙客气道:“格格是千金之尊,我们属下不宜……”r

格娜打断二虎说活,说道:“好啦,别跟我来官场那–套!”r

二虎无奈,只好答应,便领着格娜往膳厅去。r

不久,一虎回来,见着格娜便禀告道:“我们在城门遇见的,是山东省提督欧阳开的独生儿子,名叫欧阳志刚,此人仗着父亲势力,作威作福,在济南没人敢管,百姓暗地称呼他玉面山虎。据查,此人还不算是大奸大恶的人,如奸、淫、役、掠般大恶他没犯,小恶如打、骂、欺、诈却是吕犯不改!”r

格娜好奇问道:“为何叫玉面山虎?”r

一虎回道:“因他样貌俊朗,有如潘安,可惜行为霸道,人见人怕!”r

“潘安?”格娜想着,忍不住“嗤”地笑出。她又问道:“他爹知他所作所为?”r

一虎回道:“知而不闻,视而不见!”r

格娜微笑道:“我倒想会会这个‵潘安′,看看‵山虎′的模样是不是这么帅。顺道嘛,给他一点玩意儿作教训!”r

一虎又道:“他每天出城南林中守猎,己成习惯!”r

格娜嘻笑道:“我们明天林中作弄他,如何?”r

一虎略思后道:“欧阳开在山东省兵权在握,一手遮天,我们鲁莽行事,恐怕会招至报复,所以不宜开明车马去斗,应从密计划行事!”r

格娜生活在王府中,从没怕过任何官员,她也不把一虎的话放心里,仍然笑道:“我才不信他有三头六臂!”r

等到魏公子和郭兰带着三分睡意来后才开饭。饭后,格娜吩咐四虎分头去各客栈寻找"蚊子",便同郭兰和魏公子出门逛街。r

济南是山东省城,是中原与东部沿海的交通中枢,商贾云集,天色虽已入夜,商铺依然灯火辉煌,街上人山人海。r

格娜三人漫步走至一家店门口,见门牌写着一行字:"招四海客、发万贯财。"又见客人频繁出入,有喜有愁。格娜不知是什么地方,问魏公子道:"这店怎么这样热闹,里头卖的是啥玩儿?"r

魏公子耸耸肩,摇摆头。r

格娜又问郭兰:"兰姐知道?"r

郭兰笑道:"我也不知,想知还不容易?进去看看不就知啦?"r

格娜也笑道:"对,进去见识见识!"r

说罢,三人往门里走去。掀开沉厚的门帘,噪杂声轰然入耳,呼喝声,惊叹声,骂街声,南腔北调吵吵嚷嚷。空气中充满呛人的烟雾。三人从没见过这种场所,只见一堆堆的人分别围着七、八张抬,三人好奇地往一张抬的人圈中钻,便见一个老汉手摇着骰蛊,大声呼喝:"买大买小,买定离手。"众人纷纷把银钱放在抬面,抬面左边写个大字,右边写个小字,老汉的骰蛊离手时,在左边大字上堆满银钱,老汉脸露微笑,麻利地打开骰蛊,只是三粒骰仔分别为一点、二点、三点,老汉又唱道:"六点小,赔小赢大。"几个输家垂头丧气离抬,空位置立刻又站满,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位少年,书生模样,风流倜傥,一出手便放五十两银票在小字上。r

格娜对魏公子和郭兰道:"这人出手阔绰,一定是富家子弟,这般豪赌,金山都会被他输掉!"r

郭兰笑道:"民间俗话说,有赌未为输呢,或者他运气好,赢座金山呢!"r

格娜附在郭兰耳边道:"摇粒粒的老汉使诈,你留意他的尾指,开蛊时敲击蛊身,手法很隐匿,我估计这老汉懂得令三个粒粒会变数。"r

郭兰也附在格娜耳边道:"我听爷爷说过,江湖上十赌九诈!"r

魏公子添过头过来问道:"你们唠叨啥?神神秘秘?"r

格娜调皮笑道:"我们在说那位公子帅还是魏公子帅。正好,你给个意见!"r

郭兰"滋!"地笑道:"魏公子没他阔气。"r

魏公子讨个没趣,面红耳赤,从怀里掏出一绽银,也足十两,愤然放在大字上。r

郭兰焦急,说道:"你疯啦?我们说着玩的你当真?"r

魏公子仍然生气道:"我就不信会输给他!"r

格娜一旁不言语,想道:"魏公子既然落了注,总得悄悄帮他一把。"她往身上掏,掏出了一粒吃剩的梅子,捏在手心。r

"开啦,开啦"老汉笑眯眯揭蛊,格娜乘他不备,捏指把梅子****而出。r

骰蛊揭开后,骰仔分别为三点、五点、六点,老汉阴冷的目光盯住格娜,冷冷呼道:"十四点大,赔大赢小。"庄家这次赔了七十多两银,损失惨重。r

赢钱的书生少年没表情,只是有意没意地瞧着格娜,嘴挂微笑。r

格娜瞅着梅子击中老汉尾指,心里感到踏实,谁知,魏公子还是输掉那绽银元,她百思不解。她那里知道,她的梅子使到老汉的三点一变了数,本来围骰统吃的,变成十四点大赔出。r

魏公子输掉身上仅有的一绽银元,不服气,又掏出一块碧绿的佩玉,要押上抬面,被郭兰眼明手快,一把夺过去,责备道:"小赌怡情,怎能迷进去,赌命吗?"r

魏公子一赌气,便转身离去,郭兰硬扯着格娜追出门,三个人刚出门口,被六个凶悍的蛮汉拦截,领头的恶狠狠吼道:"你们几个不知死活,敢来捣乱,嘿,也不问问是什么人开的场所,敢在老虎头上撒尿,想溜?,你们以为能走得了?"r

魏公子正在气头上,也大声吼道:"谁管你是老虎老鼠,混开点,挡路的找死!"r

六个蛮汉一拥而上,当街拳脚一番激斗,格娜和郭兰背靠背,力敌四人,几个回合后气力不支,渐渐地只有招架闪避。魏公子一个敌二个,并不怯色,越打越勇,正在这时,传来一声洪亮的大喝:"都给我停手!"r

六汉立即停手。只见一中年人阔步走来,双手叉在背后,冷眼扫一遍格娜三人,转向领头的大汉严肃问道:"怎么回事?"r

大汉抱拳答道:"掌柜的,这三个毛孩竞敢到我们赌场捣蛋,师爷吩咐我们把她们三人扣下!"r

中年人转而问格娜三人道:"有这事吗?敢做就要敢承认,看你们也不像一般平俗之人!"r

魏公子气愤道:"你们这是什么规矩?我输了银子,还被诬赖捣蛋?"r

郭兰也喘着骂道:"你们是骗子,大骗子,使诈骗人。你们敢做,敢当众承认吗?"r

赌场门口人越聚越多,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中年掌柜一看不妙,悄悄对一个大汉耳语几句,大汉点头后急速离去。r

格娜估摸着掌柜有下着,情形于己不利,向郭兰和魏公子使个眼色,三人同时拨脚便跑。刚跑出十丈外,已被那个离去的大汉领着官兵赶至,围在核心。领队的捕头得意道:"何处刁民,敢貌视大清律法,扰乱冶安,给我拿下!"r

格娜三人面对官兵,气定神闲,正欲理论,这时候,书生少年含笑缓步走来,打着哈哈道:"误会,一场误会,刘掌柜也不必与少年人计较吧!"说着把二张银票递给中年掌柜。r

中年掌拒一怕在赌场门口打闹会影响生意,二顾及这个少年人的面子,便收下银票,落下一句话:"宁捕头,放他们走吧!"r

官兵撤走,刘掌柜和他手下人亦回赌场,书生少年也无影无踪。格娜一边回客栈,一边想道:"书呆子少年是什么人?他这么大的面子?一句话便风平浪静。这赌场是谁撑腰?那伙人如此嚣张,背后的老扳势力一定不简单,如此缺德的欺骗钱财,官府也不管?今天惹上我,算他们不走运,出京后一路前来没啥好玩,闷得慌,这回好好玩过尽兴,毁掉这损人黑窝,也算是替天行道呗。"想着忍不住"咭咭"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