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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木汐


眼睁睁得望着那身影渐行渐远,我忘记了行动,记忆流转,我好像回到了年少,那段乞讨的日子,任人打骂,衣不蔽体。是恐惧,是难以逃避的噩梦,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原来是在乎。

面前是巨大的空洞,暗夜妖娆,大片大片的花以局外人的姿态看着他。那是一段永恒,无望的爱。

水漾十年,新帝木云铎在位正好十年。木云铎二十岁继位,号宇帝。在他的努力下,朝内政治大致清明,虽然暗里波涛汹涌,但并没有影响百姓的生活。对于这番政绩,百姓还是很感激在位者的。整个大陆,大体分四个国家,战火销烟离去很久,各国之间尚算安宁,除却那些暗里的汹涌。毕竟,一统天下会是每个君主的野心。

水漾朝有一位传奇的王爷,木润泽。论辈分是宇帝的叔叔。坊间相传,七岁能文,十岁能武,十三岁带兵,功勋显赫。先帝封其为轩王。传说这位王爷缓带青衫惊鸿若,不染纤尘,奇谋险兵,运筹帷幄。才俊风流更是四国显名。

功高盖主,轩帝对他一直忌惮,但是顾忌各国虎视眈眈,对于整个水漾朝他是不可少的,一直没有动手。可是,在自己眼底下呆着心里多少不顺,所以,一直让他镇守边关。

“陛下,轩王爷到。”内侍的声音,打断了泊宁殿正在批奏章的宇帝,提笔的手一颤,豆大的墨汁滴在纸上。“宣。”沉稳的声音透着一分紧张,他赶紧正襟危坐。

随着内侍进来的,是一个修长的身影,朝服没穿,看的出经历了几天的奔波,整件衣服有点狼狈,但是难掩那份与生俱来的骄傲。

“微臣参见皇上。”轩王没有行跪拜礼,那是先帝许的特权。“皇叔免礼,一家人不必客气,皇叔这般风尘仆仆的从边疆赶回是朕的不是,听闻王妃要生了,皇叔还是快些去陪皇婶吧!现在,皇婶最希望的是皇叔了,朕给你放三个月假,这几日好好放松一下吧!早朝不用来了。”

“如此,多谢皇上了。”轩王心中苦笑,这个侄儿想什么自己还不知道。功高盖主,虽然自己无心,可是有心人呢?这庙堂,看来自己要及早抽身了。一出宫门,他就急匆匆的向轩王府赶去。

轩王离去,宇帝豁然松了一口气:原来我是这么怕他,那是见先帝都不曾有过的感觉,如果他有异心,我的胜算很小。不,我绝不允许出现这个差错,任何人都不能动摇皇权。望着那张毁坏的纸,心里一狠。于是,他吩咐身边的暗卫:“你去轩王府好好盯着,有一点动静马上通知朕。”

轩王府。

木润泽一下马,就看到门口等着的美妇,三千青丝挽成髻,肤若凝脂,怎么看都是国色天香。只是,因怀孕身材有些臃肿。不管这些,木润泽赶紧抱了上去。都说小别盛新欢,何况分分离离十几载的结发妻子,对她,他是充满愧疚的,有太多来不及补偿。“阡儿,怎么出来了,怀孕了要好好休息。相信我,我会带你走的,离开朝堂,离开水漾,览各国的山水,回你的家。过你我自在的日子。”望着心爱的人深情缓缓的誓言,阡陌,满脸羞涩,轻柔的说道:“润泽,我永远会等你的,哪怕你弃了我。”

他们相拥进府。

三个月,等待很久的情愫终于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爱的深沉所以就义无反顾。

轩王妃阡陌原本是兮月国的皇太女。兮月,是个女尊国,虽是女尊,但强调一女一夫,相较于水漾,它也是一个强大的国家。兮月的子民追求和平,一般不轻易挑起战争,但它的实力也是不可小觑。

记得水漾先皇乾帝在位时,派木润泽去攻打兮月的边境,试图吞并整个兮月来扩充整个水漾皇朝。那是一场荒唐的战争,同时也成就了一段佳话。兮月带兵的是皇女阡陌,水漾带兵的是木润泽。两个都是一个时代的人才,所以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他们惺惺相惜,互生情愫,然后帐前盟誓自定终身。

这场仗最后因为两个主帅的相爱而草草收场,乾帝知晓了兮月的实力也不敢贸然行动并且是自己素来喜爱的弟弟,也允了这个婚事。兮月的女皇气的不行,也深知爱是不能自控的,罢了皇太女的身份,让其嫁入水漾。之后几年,阡陌再无迈入兮月的国土。做一个普通水漾女子该做的事。

一个月后。

轩王府。

“怎么还没生,急死了,阡儿好痛苦的感觉,早知道不生了。”木润泽在房门外来来回回不断的踱步。这时全无作战时那般淡定自若,运筹帷幄。“王爷生孩子就是这样,急不得。”看着自家的王爷完全失了形象,管家安慰道。听完管家的话,木润泽悬着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下来,可是整颗心还是提着。里面是他深爱的女人,和即将出世的孩子,他怎么能放心呢?

好几次,他都想冲进产房,每次都被手下的人硬生生的拦着,说什么,不吉利。其实,怕什么,再不吉利,不都是自己的妻子孩子。

“恭喜王爷,王妃生了位很漂亮的小郡主,只是,这孩子到现在都没哭?”终于稳婆出来了,可是她的话里有一丝惊恐。她在心里暗忖道:王爷只有一妃,多年无所出,好不容易生了,却是个郡主,想必世人都会不悦。并且这郡主好生古怪,我接生几十载还没见过不哭的,那双乌黑的眸子好清冷,好像有一种沧桑感,不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所有。

木润泽从稳婆怀里抱过婴儿,看着女儿粉嫩嫩的小脸,心里是满满的爱意。虽然是孩子,可是可以看出以后必定是绝色。可是稳婆的话让他心生不悦,他正言道:“我木润泽的女儿必定倾城无双,不凡的举止注定不凡。”

视线重新收回,望着手里的宝宝,慈爱的说:“宝宝,你叫木汐。潮汐去还,谁所节度?汐儿,你的一生一世一定要随你的心性去活,一切有你。”小汐儿看了一会累了,安安静静的睡在水润泽的怀里。

看着熟睡的女儿,木润泽轻轻的抱给了奶娘,然后匆匆跑进房里,看望刚才劳累的妻子。同样在熟睡中,他依着床榻坐了下来,缓缓地握住她的手,然后静静地端详她熟睡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