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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再次的打击


自从爸爸走后,舅舅就把妈妈的苦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到处帮妈妈物色合适的男人,家里没有男人会受人欺负,功夫不负有心人,后来舅舅终于物色到了一个男人,他姓赵,名国庆,40岁了一直未婚,是舅舅以前在工厂时的工友,家离肖帅家不算太远,是同一个镇不同村,为人还不错,舅舅专门去问了赵国庆,赵国庆家里比较穷,一直单身也是迫不得已,听到以前的工友介绍妹妹给自己,马上答应了,一点也不介意对方已经有三个小孩了。舅舅征得男方同意后马上就到妹妹家跟妹妹商量这件事,肖帅的妈妈听了舅舅的提议后当场拒绝,她担心三个小孩会被继父虐待,不同意带三个小孩去男方,除非对方肯过来。舅舅拗不过妈妈,就又去跟男方说可不可以去他妹妹那里生活,男方想想自己一个人,父母都不在了,也同意了,于是收拾东西跟着舅舅一起买了礼物到了肖帅的家里,肖帅清楚的记得那时的情形,男人来的那天买了好多水果糖,非常好吃,男人和舅舅跟奶奶、妈妈一起聊了很久,奶奶把妈妈拉到另一个房间跟妈妈说:“这个男人看上去还不错,你就答应了吧,为了三个娃,家里有个男人才像个家啊。”妈妈想了想就跟奶奶说:“恩,好吧。”就这样,赵国庆成了肖帅家里的一分子,肖帅三兄妹都叫赵国庆叔叔,一个完整的家庭终于组建起来了。然而好事多磨,大伯和叔叔本来就想赶走妈妈把家产田地等都夺过来分掉的,突然来了一个男的,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于是天天指桑骂槐地骂赵国庆和妈妈,奶奶年事已高,爷爷又不在了,看在眼里也没办法,后来赵国庆忍无可忍,实在是住不下去了,就跟妈妈说:“你还是带孩子们去我那里吧,这里的人性太坏了,我那里有房有地,在这里太受气了。”妈妈看着这个男人,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真是太委屈他了,这个男人懂得体恤人,勤劳能干,看他平时对三个小孩也都挺好的,再加上奶奶也支持就答应了,于是收拾了东西带上三个小孩就到了男方的家里。到了男方家里后一家人面临许多困难,首先房子只有一间,赵国庆有一个哥哥和弟弟,都已经分家了,自己一直没有妻室,所以只有一间房子,只好跟哥哥借了一间房子和一个厨房,田地也只有赵国庆一份地,才三分地,生活安顿下来几个月后,赵国庆就去广州打工了,妈妈就在家养猪,农闲时候就砍竹子编织门帘去卖,过了第二年,妈妈又生了一个妹妹,肖帅到了上学的年纪了,因为穷,再加上要在家帮忙带年幼的小妹妹,8岁才上一年级,幸亏肖帅头脑灵活,人也比较勤奋,学习成绩一直都不错,班上数一数二的,房间里都贴满了奖状,让赵国庆和妈妈都感到很开心。

肖帅读初三的时候,学习任务特别重,他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以肖帅的成绩考上重点高中是绰绰有余的,是老师眼中的宝贝,在当时学校要是出一个重点高中的学生是一件轰动一时的大事,学校会受到教育局的拨款表彰,作为班主任和科任老师都有丰厚的奖励的,所以肖帅会受到老师们的更多的关注,而肖帅也不负众望,第一次模拟考试和第二次模拟考试都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升高中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正当全校师生都沉浸在紧张备考的气氛中时,一个电话打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班主任听到电话的内容时脸色骤变,原来是肖帅家出事了,继父赵国庆被查出肝癌,已经是晚期了,妈妈已经赶去广州照顾了,弟弟妹妹们暂时由舅舅看管着,班主任非常怕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肖帅知道后情绪失控影响了备考,但是最终还是告诉了肖帅,因为他有权知道,班主任把肖帅叫进了办公室并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然后一边问了问肖帅备考的情况,一边在思考着怎么跟肖帅说比较好,聪明的肖帅也察觉到应该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要不然班主任是不会关上办公室的门的,于是小声地问道:“老师,是不是我家里出什么事了?”班主任点了点头说:“小帅,是你继父出事了,他患了肝癌晚期,现在正在广州的医院化疗,你妈妈已经去照顾了,你弟弟妹妹都在你舅舅家里,你妈妈说你不要太担心,好好复习就行了。”听到这个噩耗肖帅一下子蒙了,二个手都用力的握紧拳头,心中充满了对上天的憎恨,爸爸在7岁的时候离开了自己,现在疼爱自己的继父又病重不知能不能挺过来,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这样对我!!!肖帅木然的走出了班主任的办公室,身后传来了班主任重重的叹息声。

还有一个半月就升高中考试了,妈妈带着继父回来了,化疗后的赵国庆瘦成了皮包骨,头发也掉得差不多了,手上满是针孔,妈妈看上去也特别的憔悴,妈妈为了给继父治病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连还没喂大的猪都先卖了,去广州之前还跟亲戚们都借遍了,如今家里也没什么钱了,肖帅懂事地帮妈妈一起照顾继父,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考上了高中,妈妈一个人供自己读书太辛苦了,况且还有病重的继父要照顾,他想出去打工,帮妈妈把这个家撑起来,因为他是大哥,他是长子,他有这个责任。他几次在妈妈面前想提出这个想法都打消了,他知道妈妈是不会同意的,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因为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只会让妈妈更伤心,还是等升高中考试考完出成绩再说吧。以前住宿的肖帅跟学校申请了外宿,刚开始班主任担心他家离学校路途远不方便,怕影响了学习不答应,后来肖帅解释说家里要他帮忙照顾,而且一再保证不会影响他的学习,班主任才同意在申请书上签字。每天下午一下课后肖帅就骑上自行车到野外去摘仙人掌,没有钱买手套,他就用毛巾把手包住,防止仙人掌上的尖刺把手弄痛,然后轻轻用小刀割下仙人掌用塑料袋包好放到书包里,回家后让妈妈加点肉煮汤给继父喝,这个是一个医生介绍的祖传偏方,据说对癌症有疗效,一直到继父无法进食时才停止服用,为了给继父摘仙人掌,肖帅跑遍了镇上大大小小的地方,把野生的仙人掌基本上都摘完了,手上也满是被仙人掌尖刺弄的小血口,让人不忍直视。在肖帅的心里,这些都浑不在意,只是一心想出现奇迹,让继父尽快好起来,让笑声重新洒满这个家。然而天不遂人愿,继父在回家疗养二个月后,遗憾的离开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