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最近几天总是阴沉沉的,天气预报总是说:“今天夏城市夜间到白天有小雪,局部地区有中雪,再局部地区有中到大雪”,总之是说的面面俱到,排除了一切有可能报错的可能,可是自从天气预报说了以后,连续三天也没见雪花真正落下来。
这留给喜欢下雪的人们的想象空间很大,其实就算雪没能够真正地落下来,也已在期盼已久的人们心中下足了雪。换句话说天气预报员已经给人们制造了无数的惊喜无限的想象酝酿够了浪漫的气息,虽然还没真正看见雪的影子,但在人们的微信朋友圈里早已经是一片“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景象了。
也就是说,雪虽未下,但在喜欢下雪的人们心中,大雪已经连续下了三天三夜,一颗冰渣子落在脸上都能让他们兴奋地在朋友圈转发“下大雪啦”的感慨。也许还有一些脾气急躁的人们心里会骂:“这气象台里负责观测天气的工作人员是不是靠抓阄来预测这几天会不会下雪的。”其实这种想法是不对的,毕竟预测下雪比预测下雨的成功概率要低很多,毕竟气象台的天气预报员既不是神探也不是神仙,不能说让雪下来雪就下来。
“可能是现在中国的大气污染太过严重了吧,导致空气中的PM2.5之类的颗粒物太多了吧,那雪花可能在天上还没降下来就被它们给融化了。”郑义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看着这阴沉沉雾蒙蒙的天气想。
郑义是一个喜欢下雪喜欢的不得了的人,他觉得喜欢雪的人都是充满着浪漫情怀的人。这种浪漫情怀来自他的青春记忆。
漫天飞雪总能给他带来无限美好的回忆。
每当一下雪,心细的他甚至都能听见雪落的声音。
每当一下雪,他的思绪还会随着漫天的飞雪飘的很远很远,能让之前还没看懂《易经》的郑义不用脑电波就可以让他的记忆穿破时空。
飞雪总能把他的记忆带回到高中时代、大学时代里,去追溯那些不是很完美的青春记忆。
是的,郑义的青春时代,是一幕被悲情贯穿了整个学生时代的人生悲喜剧,那是一场充满悲剧色彩的独角戏。就像韩剧中的男女主角上演的苦情戏一样,爱情的结局总是那么不尽人意,男女主角不是男主角不幸挂掉就是女主角不幸挂掉,最好的结局也是各安天命。郑义记得那时候班里的女生都在追宋承宪主演的《蓝色生死恋》那部电视剧,感性的她们总能在班里被剧情的节奏带的眼泪“唏哩哗啦”地往下掉。
郑义当时总是去嘲笑她们,可是自从那个新疆女孩儿在他的生命轨迹中出现以后,一向酷爱读书不近女色的他也突然变得十分感性,尤其是郑义知道了她也在追《蓝色生死恋》那部韩剧的时候,他更是像个女人一样每天上课都在钻研这部《蓝色生死恋》的剧情,一研究郑义才发现他要比那些小女生还要感性,感情还要丰富,每次他都能把自己研究进去,并感性地认为自己就是那个韩国来的。
男人一旦动了情,也会经常像闲得蛋疼的郭敬明一样没事总喜欢用四十五度角抬头仰望天空,然后低头萧然泪下。
没错,在那个时代,郑义的故事也总是差强人意,不完美得甚至连上苍都在可怜他,好像总能在郑义和新疆女孩的苦情戏上演时,恰逢时宜的飘起漫天飞雪。
是的,在那个冬天特别喜欢下雪的沿海城市里,郑义每次去追女孩子时都会下雪,但这也许又是巧合。这种巧合又像是他特别选择的,他可能一直加总喜欢在下雪的时候去向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表白。因为每当看到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就紧张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或许那雪落的声音能够代替他向女孩说些什么。
现在很多电影里演的爱情故事也总是能在下雪的时候演绎得那么完美。
漫天的飞雪也总能把人间的爱情故事渲染得特别美丽。
“可能喜欢雪的女孩子看见下雪也会和他一样觉得特别浪漫吧。”郑义想。
但是郑义只想对了一半,没有想对另外一半:那就是下雪只是被郑义自己认为去追女孩子很浪漫而已,而那个被他追过的女孩子并不觉得被郑义这么一个喜欢死缠烂打的穷小子追是多么有面子的事情。
郑义记得自己上大二的那一年,他不知道是看了电影《云水谣》还是电视剧《奋斗》之后就如盘古开天辟地一般炸裂地情窦初开了。之后他就天天去大学食堂里蛊惑负责盛饭的老大妈为他挖饭的时候多下勺子好省下钱来干事业。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老大妈连续给郑义加勺一个多月后,郑义终于赶在大二那年冬天的圣诞节前攒够了给喜欢的女孩子买东西的钱。在那个天上飘满鹅毛大雪的夜晚,没错,郑义记得很清楚,那天确确实实下了一场大雪,他买了一大盒德芙巧克力和红彤彤的圣诞苹果,去女孩儿宿舍楼下准备送给她,但是都等得到了“程门立雪”的地步了也不见那个女孩子下来。
那是一个来自中国西北部新疆省阿克苏地区的女孩儿,用现在的话说长得像极了“金鹰女神”迪丽热巴,那就在这里暂且叫她“热巴”吧,“热巴”是一个来自本校旅游学院的女孩,和郑义不是一个系,并且比郑义矮一级。
郑义和她曾在学校餐厅、电脑微机室、阶梯自习室、大学图书馆、商业街、体育场、开水房、超市等多的说不清的场所不经意的偶遇,总之只要是“热巴”在大学周边能够出现的地方,郑义都能制造出“偶遇”,而制造这么多次的“偶遇”郑义也只是希望能跟她说上一句话而已。
在那个其他同学早已过了青涩年纪甚至到了熟透地掉在地上都能摔出浪花的年纪里,郑义的花还没有被人授过粉。
每次只要“热巴”的目光在郑义的脸上多停留0.01秒,郑义的小心脏都会像小鹿乱撞一样般“扑通扑通”地在嗓子眼跳上半天,这种近“香”情怯的情况总是让郑义不敢对“热巴”说上只言片语就临阵脱逃。
终于有一天,在学校微机房排队时,郑义观察到“热巴”的目光这次在自己的脸上多停留了半秒,郑义就想:“坏了,这个热巴可能注意到我了,怎么办?怎么办?”。在电光火石之间,郑义的内心又涌现出无数的想法:“功夫真的不负有心人,天天见面怎么说也能混个脸熟了。”“那个歌词怎么来唱的来着,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已经无法忘记你容颜。”“她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因为她刚才多看了我半眼。”
郑义觉得是时机和“热巴”说话了,于是郑义终于鼓足勇气对“热巴”说了那句酝酿了半年之久的台词:“同学,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热巴”低头看看又抬头白了一眼郑义说:“同学,你踩到我脚了,你没感觉到吗?”
“哦哦,对不起,你是要上网吗,机房里好像剩下的机器不多了,要不你插我队吧,我没关系的。”
“你能先把你的脚从我脚上移开吗?”
“嗯嗯,对不起,对不起,人太多,你看大家为了抢机器都挤成这样了,你看这个楼道设计的也不合理,前高后低,左宽右窄……”
“这个人真是无聊!”,“热巴”走的时候对她的闺蜜说着。
从此以后,郑义就开始了无比“虐心”的大学生活。
在这里,作者的思路完全被郑义的思绪带跑偏了,作者必须要出来澄清一下了,作者并没有到了“江郎才尽”的地步,也并没有琼瑶附体,到了“字数不够,言情来凑”的地步。
作者只是想告诉人民,这个世界上一直都存在着美好的爱情和美好的情感,而这种情感远比人的情欲要高尚得多,要美好得多。
作者要通过这种表达,让美好的感情像没有杂质的雪花一样蔓延开来。而且接下来作者还会时不时的在小说里穿插,他要通过这种方式把美好的情感封存起来并让它保鲜下去,来与人类的情欲做一个鲜明的对比。
好了,该言归正传了。
今天下午,夏城市公安局召开了局党委扩大会议,会议中提到了“12.26系列杀人案”的工作进展和下一步工作,包括证据固定和移送审查前的补充侦查工作,会后夏城市分局长也正式对郑义他们下达了局党委的会议精神:小李庄的这起案子还没有完全结束,还得深挖细查,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到全案全结,给人民群众一个交待。
郑义也觉得这个偏远的小村庄还埋藏着不少的秘密,小事先不用说了,最起码到目前为止,小李庄村还有两个失踪的村民没有找到。
这两个人当然就是孙学海和李保坤。
“这两个人的失踪又如何查起呢,他们又到底去了哪里?”郑义想。
郑义突然又想起魏雪三说过的话:“可能他们又去外面哪里鬼混的时候,被警察抓了吧。”魏学三说过他们村的村民出现过这种情况,在外地嫖娼时被警察抓了现行,但是又不好意思告诉家里人,只能瞒着。
为此郑义专门调阅了夏城市的近一个月的警情和案情,但是都没有涉及到孙学海和李保坤的案子和处罚记录。
这就说明,孙学海和李保坤并没有因在外面犯事被抓,最起码在夏城市市区没有。
更加令人奇怪的是,孙学海失踪后,只是小李庄村的村民都说孙学海也跟着不见了,并把孙学海算进了之前的五名失踪人员当中,但是孙学海的妻子何冬梅却并没有主动到公安机关报过案。
只有李保坤的家人报了案,照李保坤妻子孙桂芳报案的情况看,李保坤这个人就好像突然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在一天夜里出门后,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打手机也不通,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这里暂且不提孙学海,单从李保坤失踪的事分析。
郑义看过李保坤妻子孙桂芳的报案记录和材料,孙桂芳说李保坤是十二月二十三日那天晚上开始失踪了的,这和朱成贵接连杀害同村村民的那几天的时间相吻合。
但是把朱成贵关进看守所之后,夏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负责侦办这起案件的专案组成员,已专门安排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前去看守所提审朱成贵很多次了,朱成贵对李保坤的事却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讲出来过,也就是说朱成贵死活都不承认是他杀了李保坤这个人。
照朱成贵交代的他杀害韩志武、李嵘、刘广伟、何雪梅的顺利情况看,他又不像是特意隐瞒杀害李保坤的罪行,因为朱成贵在交代砍杀小李庄何雪梅等四个村民的事情经过时,说的特别详细,办案民警不用细问,他自己就像往外倒豆子一般通通说了出来,但是一提到李保坤、朱成贵二人时却说:“孙学海、李保坤两人怎么回事,你们也别问我了,关于他们怎么没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难道小李庄还有另外一个杀手,或者说这两个人并没有死,而是还躲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个地方。
案件到了这一步,只能另辟新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