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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上班时间已过去了近一个小时,办公室仍不见宋慧乔的人影儿,高德志过来看了两次,他没有问宋慧乔来过没有,可他的眼神已全部告诉了梅雨媚。第一次来时,梅雨媚没有做声,只是埋头写她的审理报告,第二次来时,看高德志一脸的不耐烦,梅雨媚才说了一句:“上班前,小宋打过电话,说她要请一会儿假。”等高德志走后,她才赶紧打宋慧乔手机,可手机关机,打她家里,又无人接听,她这才慌了,莫非这小女子在路上出事了?她从坤包里翻出电话簿,查找她男朋友韩文龙的手机,本子上也没有记载。

  “宋慧乔这家伙干嘛去了,想讨打呀!”梅雨媚在抽屉里翻看以前收集的一些名片,也没有找到,突然她看到一张晚报社记者的名片,忙打过去,手机是个空号,再打办公室,总算通了,但很快又变成电脑小姐的声音:“您好,这儿是《德沙晚报》的新闻热线电话,请问您……”

  梅雨媚还没听完,就“哐啷”一声将电话挂了,呆坐了一分多钟,她才想起114查询台来,通过查询,她终于找到了晚报总编室的电话,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韩文龙的手机号码。

  “您好,我是《德沙晚报》社的记者韩文龙,请问您有什么新闻线索要向我报告吗?”手机刚接通,韩文龙就自报家门。

  “报你个头呀,韩文龙!”梅雨媚火气很大,口气也很冲。

  “您是谁呀,这么大的火气。”

  “韩文龙,宋慧乔到哪去了?”梅雨媚还是没有自报家门,而是质问他。

  “是梅庭长呀,怎么?小乔没有上班去吗?我也不知道呀,昨天晚上我们分手后,我就回了宿舍,现在我在县里采访。”

  “你们昨天吵架没有?”梅雨媚口气还是不那么友好。

  “昨天晚上,我们也没吵什么呀,也就是争了几句。”

  “只是争了几句吗?”梅雨媚仍不相信。

  “梅庭长,小乔她到底怎么啦?她真的还没去上班呀,应该不会呀,那这样吧,我马上同她联系。”

  “联系你个头!她的手机关机,家里又没人接。韩文龙,你给我听着,如果宋慧乔出了什么事,第一个饶不了你的不是她父母,而是我!”

  “梅庭长,你可别吓我呀,小乔,小乔她不会自杀吧,麻烦你帮我去家里看看,我现在……”韩文龙说着说着,声音里已明显带着哭腔了。

  “别说了,我马上去你家,你也快往回赶!”梅雨媚将电话筒一撂,人已匆匆忙忙地冲出了办公室。在电梯口,见电梯还在顶层的17楼,她等不及了,又赶紧朝楼梯口跑,一口气冲出大门,招手拦了一辆的士,当的士“嘎”地一声停在她面前,她准备去拉门时,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跑急了,身上什么都没带,司机见她愣在那里直喘粗气,便摇下窗户问她上不上,她忙说:“师傅,你等一下,我去找门卫借点钱!”正准备转身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个有点嘶哑的声音:“梅姐,干什么去呀?”

  梅雨媚听到叫声,扭头一看,见是宋慧乔,她脚下一软,差点跌坐在水泥地上。

  宋慧乔急忙上前扶住梅雨媚,并问她怎么了。

  “我的小姐,你是人是鬼呀,吓死我了。”梅雨媚在宋慧乔的搀扶下,向院里走去,走了两步,她又回过头来,朝的士司机挥挥手。

  进机关大门后,梅雨媚看着哭肿了双眼的宋慧乔问道:“我的小姐,你今天吓得我差点掉魂了,不管怎样,你也得给我先打个电话呀,等会儿高庭长问起,你就说跟我请了假。哎,我说你昨天和韩文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突然,她想起韩文龙还不知道宋慧乔的下落,忙在身上摸了摸,手机也没带上,宋慧乔问她找什么,她说手机忘带了,她想打个电话,宋慧乔从包里摸出手机递给她,顺口问了她一句给谁打,她一听,笑了:“给谁打?还不是给韩文龙打呀,现在他不知急成什么样了。”

  一听是给韩文龙打,宋慧乔杏眼圆睁,一把将递到梅雨媚手中的手机又抢了过来:“不打,看他急不急?”

  “不行!”梅雨媚和宋慧乔争抢着。

  “不给他打,昨天我已经想好了,我不同他结婚了。”

  “又耍小姐脾气呀。”看她真的把手机抢回后放进了包里,便打趣道,“真不让我打,把他急出病来我可不负责啊!”

  “他死了我才安心呢,昨天真是气死我了,明明是他的错,他还狡辩,半夜过后我回家,他竟放心让我走,也不送送我,我被人打劫了他才快活呢!”宋慧乔随梅雨媚走向电梯口,越说越气愤。

  “什么事呀?”梅雨媚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和说话时咬牙切齿的表情,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伤透了她的心。

  “他搞网恋,在网上同一个大学生聊上后,两人互称老公老婆,这还不算,还天天用手机发信息。昨天我看到那女大学生发给他的信息真让人肉麻,我说了他,他说什么这是体验生活,丰富写作素材,他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他的身体是属于我的。我说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你的心是别人的啦,你身在曹营心在汉,我要你的身子有什么用?这样,我们由争吵到动手动脚。后来,你猜他蹦出一句什么话。”宋慧乔见来了人便住了嘴。

  “什么话?”梅雨媚等人走后,接口问道。

  “他说我没有那大学生一半温柔。我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一急就说露了嘴,他说我们吃饭时,她还给我夹菜呢!你看,他都私下与网友见面了,你说气不气人?我怄极了,却又无处发泄,就将他房里的电脑给砸了。”宋慧乔说着说着又抽泣起来。

  “行了行了,小宋,女人对男人要包容些。”梅雨媚劝道。

  “包容?都到这份上了,你要我还怎么包容?这爱情是排他性的,也是惟一的,现在还没结婚就包容他,那以后结婚了,他不爬到我头上做窝才怪呢!”宋慧乔掏出纸巾,擦了把脸上的泪水,五官因愤怒而扭曲着,“我想了一夜,决定不和他结婚了,朝这么看,我觉得找一个没有文化的人做丈夫最好。”

  “此话怎讲?”梅雨媚一脸不解地看着宋慧乔。

  “没文化嘛,自然有没文化的好处,他至少没有那些有点文化的半罐子那么多花花肠子。如果碰上个没文化的老公,他娶了我这个既漂亮又有比较好的工作单位的女人,还不每天都把我捧在手里呵护着啊,至少也把我伺候得周周到到的。”

  “小宋,别做那些不现实的梦了,如果你真的嫁了这么个男人,瞧你的德行,你肯定会找个有文化的男人做你的情人,你是想两全其美呢,是不是?”两人说着已回到办公室。

  “是啊,真是两难呢,近段时间的磕磕碰碰,我总结出了网络的七大罪孽:一是游戏成瘾;二是交友网恋;三是荒废学业;四是黄**惑;五是暴力横行;六是抑郁自闭;七是轻生厌世。想到最后,我越想越气,越想越烦,真恨不得跑出去放纵一番,让他知道后悔断肠。”宋慧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得了,快准备一下,马上要合议案子了,高庭长很快会过来叫我们的。”

  “哎,真没劲,一天到晚都是案子、案子的,让人提不起精神来。”宋慧乔打开电脑,调出先天下午已准备好的相关资料。

  梅雨媚在整理桌上的案卷时,看到桌上的手机里有八个未接来电,打开一看,便笑了,这八个电话均是韩文龙打来的。

  宋慧乔问她笑什么,是不是又收到什么黄色信息了。

  “是啊,八个黄色信息,都是韩文龙发来的。”梅雨媚笑着说。

  “他给你发八个黄色信息?”宋慧乔一惊。

  “不是的,我的大小姐!是韩文龙打的八个未接电话,你看他都快急疯了。”正说着,梅雨媚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一看,正是韩文龙的,便揿下OK键,然后递给宋慧乔,“你自己跟他说!”

  “我才不说呢!”宋慧乔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可还是把手机接了过去,然后放在耳边没有做声,只听见电话里传来韩文龙急急的声音:“梅庭长,你说话呀,找到慧乔没有?她还好吧?梅姐,你说呀?”

  “韩文龙!我还没死!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我要活在世界上磨你的眼睛!”宋慧乔对着手机吼了一通后兀自挂了。

  德沙市中级法院十六楼的圆桌会议室,除了15名审判委员会委员围坐在圆桌周围外,院长鲍德荣的右边还坐着市人大内司委的一位主任和信访接待科的一位主任科员。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份打印件,上面的标题是:《关于申诉和申请再审的若干规定(试行)》。

  梅雨媚作为“规定”的起草人和作会议记录的研究室副主任胡云则坐在圆桌的后排。他俩手里都捏着一支笔,准备记录下委员们的意见,再将“规定”进行补充完善。胡云见委员们坐在那里喝的喝茶,抽的抽烟,有的还借此机会闭目养神,还有的则拿着一支笔在本子上画着什么。看着他们神态各异的样子,他觉得特别有趣,忍不住无声地笑了。

  鲍德荣看人到齐了,便清了清嗓子说了几句开场白,并强调说今天特地邀请了市人大的领导参加讨论,希望大家畅所欲言的帮助完善“规定”。说过之后,见大家都沉默不语,他便开始点将了:“‘规定’是审监庭负责起草的,那就由审监庭的高德志庭长先说吧。”

  高德志本来早就想说了的,可碍于有市人大的领导参加,而且事先他们在征求市人大的意见时,人大代表和领导就对规定有不同的声音,所以他不想第一个发言。现在既然院长点了他的将,他也就不好推脱了,只得硬着头皮开了口:“大家都看了规定,这个规定是由审监庭牵头起草的,一共有24条,主要包括审判监督程序启动的原则,当事人申诉或申请再审的期限、次数、条件,申诉书或再审申请书所需具备的内容,法院审查申诉和申请再审的条件及程序,当事人对案件审查期间申请暂缓执行的条件等等。我们起草的目的一是将‘无限’申诉变为‘有限’申诉,将‘无限’再审变为‘有限’再审;二是明确规定了申诉和申请再审的条件;三是完善了申诉书和再审申请的内容;四是规范再审申请审查期限的暂缓执行,确保当事人合法权益不受损害;五是明确了法院再审审查程序及方式。对于规定,审监庭数易其稿,进行了充分论证。这二十四条只是一个总体原则。”

  “高庭长,我想插一句。”副院长宋承云将手中的一支红铅笔不停地转动着,这是他的一个习惯,红铅笔可以说不离其身,只要是开会,只要是发言,他总要将红铅笔拿在手里不停地转动,“我国目前的申诉和申请再审制度的弊端主要是没有明确规定,随意性太大,在申请的主体、时间、审级、次数和理由方面都处于一种无限制的状态。比如,有的申诉和申请再审,当事人同时在几级法院提出,有的当事人在没有新证据和法定理由的情况下,随意启动这一程序,有的当事人在裁判生效后不是息诉服判,而是心存侥幸,老抱着‘翻案’的心态多次提出,使得有的案件历时数载,裁判数次,这严重地浪费了国家有限的司法资源,对极少数真正需要通过审判监督制度纠正错误裁决的当事人,也是不公平的,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动摇了‘两审终审制’这一基本的法律制度,影响到司法权威,并使得已生效的判决处于悬置状态,造成执行困难,造成这一现状的原因是我国目前申诉和申请再审程序的启动过于‘便利’,使得一些案件当事人在终审败诉后仍抱着侥幸心理,以种种理由,通过各种途径进行申诉,败诉的也不甘心,胜诉的也不放心,使法院定纷止争的司法功能无法实现,同时也使法院判决的既判力遭到削弱,导致了事实上的‘三审终审’、‘四审终审’,使本应由法律调整的社会政治关系、经济关系、财产关系、身份关系处于一种不稳定的悬置状态,不仅妨碍诉讼秩序,更影响社会稳定。更有甚者,个别‘缠讼’的当事人利用当前审判监督制度‘门槛’低的特点,在‘缠讼’的同时为自己赢得时间转移财产,为法院的执行设置障碍,使生效裁判文书无法得到履行,使司法的权威性受到严重损害。前不久最高法院召开了全国审判监督工作会议,会议确定了改革、完善、加强申诉和申请再审工作,逐步建立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审判监督机制的总目标,审监庭为贯彻落实最高法院精神,起草了这一‘规定’,‘规定’的有关条款都进行了反复推敲斟酌,还认真听取了人大法制委员会领导的意见。”宋承云说到这里,朝人大法制委员会的夏主任点了下头。

  “宋院长,我能否插一句?”立案庭庭长熊克勇点燃一只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后说道,“对‘规定’的具体条文我不想多说什么,只想提一个问题,这‘规定’出台以后,只会加重一种社会现象的发生。”熊克勇说到这里,望了一眼市人大信访接待科的主任科员于美丽。

  大家见熊克勇望着于美丽不说话,都一齐看着他,会议室里一时显得非常安静,只有偶尔一声清脆的杯盖碰撞声和咕噜的喝茶声,显得分外刺耳。

  熊克勇似乎有意吊足了人们的胃口,停顿了约半分多钟,才接着说道:“只会加重‘申诉难’的现象,现在‘申诉难’难在哪里?难在立案门槛太高。长期以来,我们把原审裁判‘确有错误’作为再审立案的‘准入’条件,司法实践表明,这个标准过高,而且将立案标准与再审改判标准混为一团,也不科学合理。大家想想,还没有开始审查,怎么能分辨出哪些是确有错误,应当改判;哪些是原判正确,应当维持呢?‘确有错误’这个说法本身就不够科学,也不符合诉讼规律!我个人认为,应该把‘可能有错误’作为再审立案标准。但现在这个‘规定’一出台,只会加重‘申诉难’现象的发生。我个人认为,这‘规定’是否暂缓出台,待最高法院出台了相关的规定后,我们也就有法可依了,何必要吃这个螃蟹呢?我一直有个想法,也搜集了这方面的相关资料,我们应该出台《再审诉讼暂行规定》,这个‘暂行规定’只是我脑海中形成的那么一个粗线条的框框,如果我们在‘暂行规定’中专门明确可能有错的条件,明确可进入再审程序的各类案件的情形,对于这类情形的案件提出时间、收费、提交相关证据材料等等,当然也要明确不予再审的相关案件的条件。这样,我们法院一方面既注重维护裁判的稳定性,同时又保护了当事人的合法权益,依法纠正错误的裁判。由立案庭来拍板把关是否进入再审程序。”

  “熊庭长,你的这个观点我不是不赞同,法律明确规定是‘确有错误’才进入再审,你现在的观点是只要发现‘可能有错’就立案,那不与诉讼法相违背吗?不是让许多无理缠诉的当事人有机可乘了吗?你所说的注重维护裁判的稳定性不也成了一句空话,法院的裁判不就始终处于一种不确定状态了,判决如果没有终局性可言,当事人也就不会尊重法院的判决,也不会主动执行对其不利的判决,而是通过不断地申诉再审达到目的,这种无休止的诉讼极大地削弱了司法的权威性,从而也牺牲了对司法公正的追求。刑事诉讼和行政诉讼我不插言,单就民事诉讼说一句,现在我国现行的民事诉讼中终审不终的现象非常严重,有一个非常形象的说法:胜诉一方当事人在接到判决书后的喜悦很快就被更为长久的惴惴不安所代替,因为案件随时有再审的可能。现在的趋势大有二审终审制而代之以实质上的三审终审制之势。”主管民事审判工作副院长倪新品将抽了一半的香烟揿入烟灰缸中后说道。

  “倪院长,你说的不错,但我们现在的二审案件的质量又如何?是不是都没有错误?我手中有一组数据,请你认真听一下,有一个基层法院2002年受理民事案件4776件,上诉了658件,上诉率为13.7%,二审终审后转再审的为124件,再审率为18.84%。这么看起来再审高于上诉率,但这124件经过审判监督程序维持二审结果的有36件,改判的有38件,调解的有5件,其余的45件暂时还未结案。这一组数字说明了什么?”熊克勇说着扬了扬捏在手里的一叠材料说道。

  “作为个门外汉,我还是认为熊庭长的观点比较合乎实际,社会上反映司法机关有法不依的事例不是一起两起了,我作为市人大信访接待室的一位老同志,看到的、听到的也不少,现在中院的这一‘规定’我不敢多言,但我总认为这只会让当事人‘伸冤’变得更难,使那些确系‘错案’,确有冤情的当事人‘伸冤’更加困难。这不太符合我国的实情与国情,如果中国真正成了一个法制完善的法制国家,司法高度统一了,就不存在‘错案’、‘冤案’了。”市人大信访接待科主任科员于美丽翻开她随身携带的一个本子说,“不知大家看过这么一个案例没有:1986年10月29日,辽宁省大桥市水泥厂职工李化伟的妻子邢伟(邢伟怀有6个月身孕)被杀,李化伟被屈打成招为‘杀妻凶手’,一、二审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李化伟死刑,缓期二年执行。2000年7月,在李化伟服刑14年后,杀人真凶落入法网。还有甘肃的三个农民所谓‘贩毒案’,云南昆明的一个缉毒警察故意杀人案,都是在真凶落网后宣告无罪的。我收集类似的案例有十余起,那么这十余起案件说明了什么?冤案的频频发生,不能将之归结于偶然。那么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是制度上的缺陷,还是法律本身的漏洞?人命关天的刑案尚且频频发生冤案,何况民事与行政案件?所以,错案在时时发生。怎样阻遏错案的发生?除了建设一支政治坚定、业务精通、作风优良、执法公正的司法队伍外,再就是完善诉讼程序,保障公民和法人的合法权益。但现在我们的司法队伍还不尽人意,那么要保护公民和法人的合法权益,就要充分保障他们的申诉权,不能动不动就设卡。”说到这里,于美丽合上本子,不再言语。

  “于主任,您刚才的话说得很中肯,我完全赞成您的说法,但我们制订的‘规定’,不会让当事人‘伸冤’变难,我们在‘规定’中明确了当事人向同一级法院申诉或申请再审只能提一次,如果对驳回申诉或申请再审不服的,可以向上级法院提出申诉或申请再审。这样的规定并未损害当事人的权利,因为当事人仍有向上级法院寻求救济的途径。但同时,这样的限制又是十分必要的,否则就会出现部分当事人在同一法院就同一案件反复审查、反复再审的现象,这种反复长期占用司法资源的行为,对其他当事人来说,也是不公平的。我认为我们的这一‘规定’更有利于保障有‘冤情’的当事人及时伸冤。如果我们的‘规定’实施后,错案当事人的‘伸冤’不会变难,反而更有保障。同时,我们的这一‘规定’所规范的仅仅是由当事人提起的审判监督机制,这只是法院纠正错案的一部分制度,根据法律规定,对确有错误的案件,经本级法院院长提交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或最高法院和上级法院提审或指令再审,或检察机关的抗诉,也可以启动审判监督程序予以纠正。”宋承云说完,笑眯眯地看着于美丽。

  这时于美丽正好将眼光扫向宋承云,见宋承云一副弥勒佛的样子,她只好朝他笑笑,本想对他点下头的,但最终还是未置可否。

  ……

  市人大法制委员会的夏主任见其他委员都发表了各自的意见,在鲍德荣院长发表意见之前,他开了口:“我个人认为,目前的申诉和申请再审案件之所以较多,原因是多方面的,正如刚才有关委员讲过的,针对已经发生法律效力的裁判不断申诉、申请再审、甚至采取群体性的上访方式,不仅影响社会稳定,也使司法资源不堪重负,确实需要改革。我个人认为,这个‘规定’,这个‘规定’。”夏主任说到这里,扬了扬拿在手里的资料,“我认真看了数遍,这个‘规定’是对目前申诉和申请再审所进行的一次改革,是在不违背法律规定的前提下,对目前我国法律规定得比较模糊的地方进行了补充与完善,使申诉和申请再审制度逐步趋于规范化和法治化。”说到这里,夏主任看了看鲍德荣,鲍德荣喝了口茶,朝夏主任点点头。夏主任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继续说道,“对一个案件的审判,主要包括程序与实体两个方面,程序包括案件审理的形式、流程等等,它必须是公正的,实体则是案件的事实部分。所以一件案件如果审理的程序公正,确认的法律事实没有问题,即使可能没有真实地反映事实本来面貌,也不应认定为‘错案’,因此,确定‘依法纠错’的观念,其实质就要客观、科学地确定纠错的程序标准和实体标准,司法公正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公正,它强调的是法律制度所认可的公正结果,并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客观公正。比如,在一些案件中,即使当事人认为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但如果没有法定证据的证明,仍然不能被法院认可,在这种情况下,败诉的当事人可能认为这样的判决不符合‘公正’的要求,但它符合司法公正的要求。当前,我们在改革审判监督制度依法纠正冤假错案的同时,应当大力在全社会树立现代法治观念,帮助案件当事人树立理性的司法公正观念。另外,当前申诉和申请再审案件之所以较多,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我刚才说过了的,那就是全社会对司法公正还缺乏客观理性认识,认识的偏差使得一些当事人将司法公正绝对化。当然,在我们的司法实践中,也确实存在极少数枉法裁判的现象,为了尽量减少当事人的申诉和申请再审,我们的司法机关在改革审判监督制度的同时,应该不断加强法院内部的监督机制,提高法官队伍素质,确保案件的审判质量。”

  梅雨媚听了夏主任的一席话,情绪很是激动,她觉得他的话说到自己心坎上去了,她真想放下笔来给他鼓鼓掌。

  鲍德荣先是概括性讲了“规定”还需完善、补充的地方,然后总结性地发言说:“我们出台的这一‘规定’还不够完善,还有缺陷,但是,如果我们把某一制度在实践中的完美无缺作为采纳它的理由,那么,也许我们到今天也还是什么制度都没有,因为根本就没有完美无缺的制度。此外,任何制度都不是孤立的,它们与整个社会发展变化密切相关,大家必须明确,司法制度是不存在一个至善境界,作为社会制度的一个组成部分,司法制度也总是处在动态之中,正如它们要完成的使命,即社会正义本身也要随着社会生活的变化而调整其标准一样……”

  ……

  赵阳写完《谈谈道德问题》这篇文章的最后一个字,将钢笔往办公桌上一掷,这才打开手提包,拿出手机,一看上面有十多个未接电话。他有一个习惯,在开会或写文章时都将手机调成震动状态。他浏览了一下,有几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其中有三个是李嫦华打的,还有几个不熟悉的电话号码,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开始一一回话。

  李嫦华的手机刚接通,就听到她的怒骂声:“你个砍脑壳的,搞什么去了?你别哄我,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办公室写什么关于道德的鸟文章。是不是会小情人去了?”

  “骚婆娘,你好好看看手机显示屏,看我用什么电话打给你的,是我办公室座机。说真的,你现在在哪儿?什么,什么?今天是你生日,你在通程了?对不起,对不起!对,对,你昨天告诉我了的,因为这稿子明天上午必须交报社,大事业不能误的。这样好不好,你把菜点好,我马上过来,不用开车过来了,我打的方便些……”

  赵阳打完电话,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用手机打电话:“是静子吗?哎呀,真对不起,真对不起,我刚才开会,台湾来了一个商务考察团,我要陪他们吃饭,你看这样行不行,如果吃饭后有时间我再和你联系,如果没有时间,明天晚上到明月庄园去好吗?”打完这个电话,赵阳忍不住笑了,被他称为“静子”的人叫冯静君,是他两年前到艺校去检查工作时认识的。当时冯静君在艺校读书,学校让冯静君和另外几个长得清纯漂亮的女孩为到学校检查工作的领导们服务,赵阳一眼就看上了冯静君。经过几个回合,冯静君便成了赵阳的情人。毕业后,赵阳本来在电信局给她找好了一份既体面又轻松的工作,可她不想每日过那种朝八晚五的上班生活,想自己开一个小商店,赵阳便替她在德沙市最热闹、繁华的地段买了一个虽小但很有商业价值的门面让她经营。冯静君是个很有心计的姑娘,对小店经营什么,她很是动了一番脑筋,她的一个同学嫁给了一位韩国商人,同学要她开一个小饰店,她便针对年轻女性的消费心理开了一家叫“ANGEL HOUSE”的韩国饰品专卖店。专门经营围巾、帽子、腰带、丝袜、胸针、项链、戒指、耳环、钱包等小饰品,款式特别多,所以生意非常红火。她自己却很少到店子里去,而是招了两个女孩帮忙看店,她只是到处进货,有时间了就到小店去坐坐,感受一下自己当老板的滋味。晚上呢,有时约上几个朋友去喝喝茶,听听歌,有时则到娱乐场所去“打工”。她的“打工”纯粹是不忘记自己曾经是艺校毕业的,不忘记自己曾经的艺名叫“静子”。她到歌厅去客串一下节目主持人或跳上一曲芭蕾舞,以发泄自己的表演欲和心中的苦闷。这天,她发现自己胃有点不太舒服,老是想吐,同一个朋友说了,朋友问她是不是怀孕了,她这才想起很久没来例假了。她心里有点慌了,打电话给赵阳,赵阳又没有接,她烦躁不已,便叫上一个朋友到一家酒吧去喝酒。当赵阳给她回电话时,她正闭着双眼大口地喝着800多元一瓶的苏格兰威士忌。朋友劝她不要喝了,她吃力地睁开双眼问:“云霁姐,你知不知道我心里苦啊!你说我现在是什么?才24岁啊,我不能谈恋爱,看到心仪的男人不能爱,不敢爱,想同他结婚,他又有诸多的顾虑,我的头顶上是一片灿烂的阳光,可我的内心却生活在一片阴晦的黑暗中。我不知道自己何日才能见到灿烂的天空。”

  “静子,这没有什么值得伤心的,看开点,我比你更惨,我是商人的情妇,除了不缺钱外,什么都缺,我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可是儿子呢,我却不能去认,即使见了面,也只能叫我阿姨。如果不是因为有儿子那么一个依托,恐怕我坟上的青草都长好几尺高了。原来我还希望他能娶我,现在不想了,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我的日子。”徐云霁说到这里,一把夺过冯静君手里的杯子,“静子,别喝了,你听姐的一句话,开心些,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不会是找鸭公吧!”冯静君眯着双眼,身子歪在椅子上。

  “我会无聊到这种程度吗?静子,我告诉你,是中航健身会。我知道你体型好,还不需要去健身房锻炼,可我告诉你,你去了以后不会后悔的,只要你一走进瑜珈房,那种舒适的环境、令人心旷神怡的轻音乐、优美而舒缓的动作真的能让你完全放松下来,沉浸在其中而忘记身外的一切。瑜珈最根本的功能就在于解放身体,集中精力。我觉得很多运动都可以有种肉体上的释放感,而瑜珈的独特之处还在于可以让你的身体彻底放松,让心灵从焦躁之中回复平静。去吧,我们明天就去。”

  “我听说过瑜珈,可瑜珈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有那么大的魔力让我们云霁姐的心态平静下来。”冯静君睁开眼睛后又闭上了。

  “我不是很懂,但也知道一点皮毛。瑜珈一词,在印度古圣贤帕坦珈利所着的《瑜珈经》中,定义为‘对心作用的控制’。瑜珈在印度有着五千多年渊远流长的历史了。在印度,人们相信通过瑜珈可以摆脱痛苦,内在的自我将与宇宙合一,一切障碍都将不复存在。在印度,现在很难区分瑜珈与印度教的关系,在寺庙中,在经典中,在生活中,在许许多多的范围内,两者的关系都彼此相互融合。瑜珈是东方最古老的强身术之一,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其修持者开始只有少数人,一般在寺院、乡间小舍、喜马拉雅山洞穴和茂密森林中心地带进行,由瑜珈师讲授给那些愿意接受的门徒。以后瑜珈逐步在印度普通人中流传开来,印度有了很多专门研究瑜珈的学校。现在的瑜珈,已经不再是只限于少数隐居人仅有的秘密,也不仅只属于哲学和宗教的范畴。瑜珈演化为一种现代人接受的健全身心方式,目前已在全世界广泛传播。当瑜珈修持者在深沉的静坐中进入最深层次时,就会觉醒人生自性与生命的至善境界,唤醒内在沉睡的能量,得到最高开悟和最大愉悦。瑜珈在我们中国,还得从上世纪80年代后期说起,那时健身理念开始得到大家的认同,健身房开始活跃起来,韵律操、有氧运动将人们的健身习惯培养了起来,当生活的压力越来越大,身心的平衡成为众多都市人关注的重点,瑜珈,作为古老的健身方式开始备受青睐,成为健身房的新兴时尚。它在改善你的体形的同时,将你内心的不安宁和感情的紊乱一并梳理和修炼,舒缓的音乐下,在教练的指导下,倒弯腰、后伸腿、扭肩膀……身体的姿势拉到极致,冥想中,心境渐渐平和,感觉到自己的舒展轻盈,在天地间飘舞。瑜珈的习练没有年龄的限制,从十几岁的孩童到六七十岁的老人都可以加入其中。现在呀,男人也把目光盯在了瑜珈上面。”

  “云霁姐,看你说得摇头晃脑的,你都说了些什么,你是在宣传《圣经》吗?我才不信你的那套什么瑜珈呢。”

  “静子,你没有深入进去,自然不会理解瑜珈的奥妙与内涵。我没练瑜珈前,天天脑海里浮现的人都是他,后来,一个朋友把我带到中航健身会,没过几天,我就变了,是课堂为我关上了那扇不安分的、喜欢浮想联翩的大门,那点点闪烁的烛光、淡淡芬芳的精油、轻轻流淌的水声、幽幽空谷中的鸟儿鸣叫,让人仿佛置身于大自然中,心灵得到洗涤和净化。在窄窄的瑜珈练习地毯上,我的意识似乎被教练牵引着,他那简短的口令有如天簌之音,如游丝般飘进我的脑海,缥缈、空灵而神秘,海更小了,海浪轻轻地抚摸着沙滩,海鸥在海面上轻轻鸣叫,渐渐远去,我在海边安然入睡,彻底放松了。真的,我似乎真的睡着了。海风又吹过来了,我能够感觉到,我并未睡去,深深吸一口气,所有的疲惫都没有了,所有的冤屈也都消失了……”

  “云霁姐,你什么时候成诗人啦!”冯静君没喝酒了,她听了徐云霁的讲解后,郁闷的心情也似乎得到一些慰藉。

  “静子,明天就跟我去练吧,好不好?”

  冯静君一听,一个激凌,马上摇头说:“不,我明天不去,我们说好了的,他明天会来,我要同他摊牌,同他结婚,我要一个家,有了家,就什么都有了。”

  话说这边冯静君和徐云霁两人喝酒正酣时,那边赵阳和李嫦华也在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摆在桌上的生日蛋糕谁也没去动。赵阳看见李嫦华一个劲地灌酒,知道她对自己仍耿耿于怀,便走过去,用勺子在蛋糕上挑了一块,送到李嫦华的嘴边,见她并未张开嘴,便有些不快:“怎么?还在生气呀!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我刚才可是给你赔了礼、道了歉的,你的生日一年是只有一次,这对你个人来说固然重要,可我的工作重不重要?我不能天天儿女情长吧。说老实话,我今天能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别惹火了我,我拔腿就走。”

  李嫦华听了,眼中浸满泪水,但她还是张开嘴,一口吞下勺子里的蛋糕,嘴里含混不清地说道:“人家在你面前撒一下娇都不行吗?我知道你忙,抽不开身,我是不应该强求你到这里来。”说到这里,她的泪水顿时流了出来。

  “看你,看你。”赵阳说着,拿起餐桌上放的纸巾,抽出一张,替她揩去脸上的泪水。

  “阳哥,真的感谢你。来,我们再干一杯酒,我祝你事业顺达,你祝我生日快乐。怎么样?”说着,她将面前的两只高脚杯倒满。

  “好!我既祝你生日快乐,也祝你财源滚滚。”赵阳端起酒杯,同李嫦华两杯相碰,随着“叮”的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李嫦华杯中的酒撞得溅出少许。

  “我的滚滚财源都是阳哥给我的,也是你阳哥的。”李嫦华说着,一扬头将杯中的酒一口灌进肚子。

  赵阳见李嫦华喝完杯中的酒后,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知道她有些喝多了,便拿下她的酒杯:“咱们不喝了,我送你回房去。”

  “好!好!阳哥,今晚你一定要好好陪陪我呀。”李嫦华在赵阳的搀扶下歪歪扭扭地朝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李嫦华粘在赵阳的身上不想动,赵阳赶紧给她放好水,把她扶进浴室里,说:“你先洗冼,醒醒酒,我马上就来。”等她整个人滑进浴缸里去了,他才来到外间打开电视,然后拨打冯静君的电话,打通了却没人接,他又拨打了两次,还是没有人接听,他心里陡然冒出一种不祥之感。对李嫦华和冯静君这两个情人,赵阳总有一种力不从心之感。和李嫦华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迷迷糊糊记得一点,好像是他还在望阳当书记的时候,李嫦华是市里一家单位的办事员,有一次她随一位副局长到望阳出差,副局长与赵阳是省委党校同学,晚餐由赵阳出面请客。饭桌上,赵阳看着秀色可餐的李嫦华笑了笑,然后对副局长说:“老同学,你带着美人出差,是帮你喝酒的还是为你服务的?”副局长听了有些尴尬,不料李嫦华笑着接过话茬:“赵书记,您随便怎么说都行,可今天我们不搞车轮战,单挑怎么样?”赵阳是个爽快人,也是酒中豪杰,听她这么一说,便朝服务员手一挥:“拿大玻璃杯来!”

  两大杯酒摆在了桌上,副局长担心地看着李嫦华,他从来没有看到李嫦华喝过酒,而赵阳的酒量他是知道的。

  李嫦华端起杯子看着赵阳:“赵书记,今天是在你这儿,客随主便,你说,是我先干还是你先干。”

  赵阳见状忙端起酒杯:“当然是我先干,如果你喝不了请不要勉强,我怜香惜玉。”说完,将酒一口倒进嘴里,之后还咂了下嘴巴,“好酒!好酒!”

  李嫦华在赵阳咂巴着嘴巴时,已将杯中的酒喝得一滴不剩了,她对着服务员大喊了一声:“倒酒!”

  赵阳一看,有点怵了,中午他已喝了不少,刚才一大杯酒下肚,他的心里就在打鼓,听到李嫦华再喊倒酒,便望望副局长:“老同学,她还能喝吗?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她喝出问题来了,我可不负责啊。”

  “少啰嗦,倒酒!”李嫦华看了赵阳一眼,“出了问题我自己负责,与在座的诸位无关。”

  桌上的人都瞪大眼睛望着赵阳和李嫦华,大家也怕喝出事来,都劝阻着。

  李嫦华却不干,硬要服务员倒酒,服务员犹豫不决地看着赵阳,赵阳则望着李嫦华。

  “赵书记,你是不舍得出酒钱吧!”李嫦华见服务员拿着酒不敢开瓶。

  “倒酒!”赵阳大手一挥。

  “这次该我先干为敬了。”李嫦华等服务员把酒倒满后,端起杯子说,“这杯酒是我敬赵书记的,祝赵书记步步高升,飞黄腾达。”说完,将酒杯放到嘴边,先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赵阳自然不甘示弱,他也一口将杯子喝了个底朝天,可他手里的杯子还没放到桌上,整个人就已经瘫在地上了。

  他们就这么认识了,赵阳也真应了李嫦华的话,他的仕途干得风生水起,县委书记还没干上三年就升到副市长的位子上了。在赵阳当上副市长的前一年,李嫦华下海了,她成立了一家小公司。在赵阳当上市长后,李嫦华的公司也随之改名、扩大……

  赵阳和李嫦华做了这么多年的情人,两人却从来没有一起过一个完整的夜晚,每次他们都是匆匆地做爱之后便分道扬镳。本来有几次过夜的机会,可中途都因赵阳有事而半途而废。李嫦华吸引赵阳的除了有个漂亮的外表,还让他感觉到一个男人的雄伟壮大。他与妻子做爱时,几乎没有什么快乐可言,妻子从来没有那种欲生欲死的放纵。而李嫦华呢?总是尽力地配合着赵阳,在床上,她嘴里不停地呻吟着、撕咬着,让赵阳听来有如一曲雄壮的进行曲,而且每次她都能达到那种飘飘欲仙的巅峰状态,这种情形让赵阳久久不能忘怀。也是赵阳舍不得离开她的原因。赵阳不想同她过夜,是有其原因的,不知为何,外表异常妖艳的李嫦华,身上的皮肤却实在不敢恭维,肚子上的一层层肉褶让人看后直打冷颤,甚至令人作呕。但她的做爱方式却弥补了她肉体上的不足,让赵阳欲罢不能。有了冯静君后,赵阳曾一度想甩掉李嫦华,可李嫦华却像一个幽灵一样紧紧地跟着他,他只能与她周旋。冯静君对他来说是一个尤物,让他留恋忘返,可冯静君惟一的缺陷也是同他妻子差不多,不会叫床,也不会照顾他的情绪,她总是对赵阳说:“我不想你侵犯我,只想你抚摸我,让我的皮肤得到满足,比什么都过瘾。”

  “阳哥,洗澡去呀?”不知什么时候,李嫦华披着一条浴巾从卫生间出来了,赵阳看到她的那身肉褶,不由闭上眼睛,他快速地脱光身上所有的衣服,并没有进卫生间,而是一把搂着李嫦华倒在床上,两人似蛟龙一般紧紧地缠绕在一起,李嫦华大叫着,“阳哥,我要!”然后便吸吮着他的舌尖,像一头母猪一样快活地嚎叫着。正当两人忘情地满足着时,赵阳的手机不适时宜地叫了起来,赵阳要去接听,李嫦华双手紧箍着他,嘴里含混不清地喊叫着,“阳哥,我要,我还要……”

  赵阳一手抚摸着她,一手拿起手机一看,是冯静君打过来的,他的内心一阵惊慌,却只能忍住让它叫个不停,他知道这时候是万万不能接这个电话的,李嫦华那毫无顾忌的嚎叫声叫任何人听了都会血脉膨胀,更何况是自己的情人呢?

  好不容易等到李嫦华再次满足,看到她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赵阳赶紧起床,澡也没洗,便急忙穿上衣服,对她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有急事先走了。”

  李嫦华疲惫地望着赵阳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