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祖朋死了r
大约八点钟左右，皋江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赶紧接了，电话是刘检打来的，说他接了看守所电话，祖朋死了，让他赶紧去看守所。听了电话，皋江东有点懵，头也大了，手机在手里嘟嘟地响也没听见，好象傻了一般。好半天回过神来，才赶紧下床提起裤子穿了，顾不得和文雅说一声呗呗便急匆匆去了看守所。往常他离开前总要呗呗一声，然后再在那两片红嘴唇上来上一口才离去，他说这叫浪漫。r
看守所的停车房已挤了一大群人，公安局长、法医、看守所长、指导员都在场。看到皋江东来了，点了点头就算打了招呼。每个人的脸上都十分严肃，神情沮丧。r
祖朋的尸体放在一块木板上，身上盖着一块白单子，白单子的边快垂在地上，在晨风的吹拂下，上下翻腾着，发出轻微的卟卟声响，如人在哭泣。r
大约上午十一点，看守所会议室坐满了人，是参加祖朋不明死亡原因分析会的人员。会议由公安局局长李长河主持，参加会议的人员有检察院刘检察长、邹卫，皋江东及办案组人员，公安局刑侦科科长夏仲秋，看守所长沙如宣，指导员杜和平以及当班民警左尔江法医朱子川。看看人来齐了，公安局长李长河进行了开场白：r
据了解，祖朋死于凌晨四点左右，初步侦察，没有自杀的迹象，也就是说，是自然死亡。看看参加会议的还有什么看法，怎么样处理这件事，请大家发表意见。r
李局长开头几句话不多，很简洁明了，但分量却不轻，最起码给祖朋的死因定了性，是自然死亡。自然死亡的责任不应该在看守所。不用说都明白。看守所在前几次已给办案组说到过祖朋的病情，而且还给办案组有报告，这说明死亡的责任应在检察院办案组。作为公安局长，早就将这些细节了解得清清楚楚。但出于对检察院的尊重和必要的礼貌，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公检之间闹得不愉快。所以，李局长没有说到责任问题。r
还是让看守所沙所长把情况介绍一下吧。刑侦科夏仲秋科长说。r
李局长点头同意了夏科长的意见。于是沙如宣所长打开文件夹，进行了很认真地汇报：据同室的嫌疑犯人反映，祖朋从进来那天起身体情况就不怎么好，晚上睡不着，说心里难受，吃饭很少，家里送来的饭菜基本上都给同室的人吃了。后来他们给他拿了些药，家理也送了一些来。我们查了药是常用的，医生那里有记录。一个月前基本上一天只能吃一点点稀饭，是家里送来的。据医生的反映，祖朋不象是装病，他老婆找过我们要求保外就医，我们也认为这个要求符合监狱管理规定，曾给检察院反映过几次，后来又专门写了报告，但没批准。因为这个案子是检察院直接办的，我们的职权也只能做到这些了。今天早上我们检查号子，发现他已没气了，于是我们赶紧报告了刘检察长，同时也向李局长作了汇报。r
沙所长汇报完，看了看李局长，又看了看刘检察长，不吭声了。r
请法医同志谈谈初检结果。李局长说。r
初步检查，死者死于凌晨3点到4点之间，根据口腔胃液分析以及死者面部情况看，可以排除自杀和他杀的可能性。从死者皮下观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是非正常死亡。但为了更准确的结论，建议请更好的法医来作一次检查，以便更有说服力。r
朱子川说完，干咳了两声，看了看在坐的每一个人，意思是说我说得对不对请大家确定，然后不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