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苍蝇与老虎r
明白了原因，那么对吕其的态度就不能像对待尤天北的态度，无论从哪个方面讲，尤天北在这个案子中所充当的角色决定了问题的重要性。抓问题要从主要方面入手，解决矛盾也是要从主要矛盾入手。这是经验，经验的东西是永恒的正确，永恒的就是不变的。尤天北和吕其不一样，否定了吕其就等于否定了要杀死一只苍蝇，否定了尤天北就等于否定了杀死一只吃了人的老虎。是老虎重要还是苍蝇重要这是谁都清楚的问题，就像经验的永恒一样。邹卫认为吕其的开溜自然是一大损失，虽然他只是一只嗡嗡叫得让人头痛的绿头苍蝇，但苍蝇也是肉，是肉总会有味儿。但十分丧气的是拍子还没拍下去苍蝇就飞跑了，只有老虎还呆在那儿。皋江东认为老虎是非打不可的，不管它是否吃了人；而邹卫则认为老虎不打不行，不打死老虎老虎就要吃人。一个是吃不吃人都要打，必打无疑；另一个是因为老虎要吃人才打，这就是因果不同结果一致。r
在今天下午的会议上，邹卫与皋江东都阐述了自己的观点。虽然两个人说话的方法和策略各有不同，由其是在论述尤天北是不是贪污了的问题上，邹卫着重阐述了吕其证言的可信度，从战士的角度分析了与处长的关系；从领导的角度论证了服从与被服从的关系，最后提出一个结论：尤天北拿了吕其送给的钱。皋江东侧重从韩枫的贷款问题谈起，着重强调了尤天北与韩枫的关系是特殊的关系，尤北羽担保只是一种现象，实质是挪用。在担保的问题还没发生之前，尤天北就想到了挪用，挪用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韩枫，而是从韩枫那里得到实惠，也就是说通过韩枫的手把钱转到自己的手上。至于形成挪用的过程，吕其的言证是可信的。他从吕其手上拿走八十万，然后又从其他部队拿钱给补上，这是合符逻辑的。至于其他部队那八十万由谁来补的问题，我们可以想像得到，不用查下去。只要大家想一想，嗯？一个管着几亿资金的处长，他能没有办法？难道说能没人为他出这笔钱吗？譬如说现在，好些大官不都是别人送的吗？话说到这里，皋江东把手指敲在桌子上跺跺响，以此来证明他说话的真实性和强有力的证明。 r
两人的发言十分精彩，有理有据，有分析有推理有论证，就像希特勒当年在进攻东欧国家的军队面前的演讲，大大地鼓舞了斗志，赢得了阵阵掌声。而其他几个人发言就不那么有震撼力了，对尤天北只从狡猾的程度进行指责，没有更多的理论问题加以阐述和分析。相反地更多地倒是谈了祖朋和冼明。认为祖朋是最不可信任的，因为祖朋自从抓起来之后就没有交待过重要问题。尤其是对尤天北贪没贪污这样大事大非问题上，他始终没有坦诚地揭发过。对自己的问题更是没有一件是认了的，关键性的问题他总是回避，要吗就推到冼明身上，好像与他毫无关系，简直就是无赖嘛。冼明就比较诚实，甚至有些可爱，他很快就承认了尤天北给他的电视机钱没有交公，是他用了，证实了尤天北的说法。尤北羽也够狡猾的，本来构成了贪污罪，但让他跑了，冼明倒是被逮住了。因此，冼明的问题便可告一阶段，也是整个大案中唯一所突破的。r
杨言在会上一直保持沉默，他坐在靠近窗子的角落里，一个劲地吸烟。昨天晚上战了一个通霄，战况不错，纯收入两千五，汪明进了五百多，法院那个老张持平，吕其败走麦城，就象他现在的处境一样不经一提。他想关键是吕其的心情不够好，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不能赌博的，就象有病的人不能进花楼一样。所以，吕其输钱是必然的了。但吕其是不是在故意输钱也不敢肯定，他的这种想法只在脑子里一闪即逝，问题是吕其该送的都送了，是分不同情况在不同的场合送的。对此，杨言十分了然。吕其和他的关系与别的人的关系的比重是绝对的，由其是现在这个时候。昨晚的行为大部分不是按赌场规矩，这让杨言有点迷惑，但仔细想想也就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