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五节：夜审祖朋r

审讯祖朋的工作仍在进行，这已是第五次提审了。r

邹朋，你把委托你们贷款的事再说说。r

朱时瞪着一双红红的大眼睛说。张玉普在做记录，手里拿着钢笔，眼睛紧紧的盯着祖朋，三角眼不停地挤巴挤巴的。这已成了他的习惯，凡是情绪比较紧张，思想比较集中的时候，那双眼睛总是要不停的挤巴，市检察院的人都知道。所以，一些人开玩笑地叫他‘挤巴眼’。当然，一般情况下是不这样称呼他，只有资格老一点的，官大一点的才敢这么喊。其他人要是这么喊了，他就要跟你激。去年春他曾为这事动过手，不留神把对方打成了轻微脑震荡。检察院领导不好下台，只好给了他一个警告处分。但后来再也没有人当面叫他挤吧眼了。不过，背后叫的人更多了。r

前面我也说过了，委托贷款是我们提出来的。当时缩减银根，我们没有贷款计划，银行是靠贷款获利的，没有利我们怎么办？所以我们就想在部队存款中弄出些钱来放贷。祖朋说。r

这事你和谁商量过？朱时问。r

和冼明商量过。r

尤天北知道不知道？r

事情是冼明具体操作的，我不知道尤天北知道不知道。但这么大的事我想他应该知道的。r

难道你没有给尤天北打过电话吗？你们没有商量？r

我没有打过电话，这种事一般都是当面谈的，不便打电话。r

那么是谁去找尤天北谈的呢？r

我是让冼明去联系的，冼明和吕其关系不错，尤天北又很器重吕其，所以一般都是通过冼明找吕其，至于吕其是怎么给尤天北说的我就不知道了。r

你为何要贷款给寒枫？她和尤天北是什么关系？r

记得当时冼明说吕其找他了，吕其说是尤处长说的要贷款，尤处长要贷款我们不贷不好，我们就贷了。我当时想寒枫我们不认识，还是让部队担保为好，是尤天北担保的。至于他们是啥关系我也不知道，可能比较好吧，不好的话他是不会担保的。r

你们搞异地贷款是违纪的，难道你们没有考察过吗？r

考察过啊，是冼明和吕其去的，冼明负责信贷，他必须去。r

季非，韦老二的贷款是谁找你的？r

是吕其找冼明，冼明同意贷，我也同意。r

尤天北找过你没有？或者打电话？r

没有，尤天北一般不给我们打电话。r

这么说来都是冼明和吕其在操作了，你在这事上负什么责任？r

我没有责任。冼明负责信贷，政策关是他把，我们分得很清楚。r

你没有责任吗？你是行长，你同意贷款就有责任！r

主要责任不是我，像这种情况过去也办得不少，也有好多收不回来，全国有几千个亿，这个责任谁负？也没人负责任嘛，大气侯造成的。r

祖朋！你他妈的不老实，你弄出这么大的问题连一点责任都不想负，行吗？朱时说。r

别骂人啊！你是检察官，这么不文明？r

检察官就不骂人啦，老子就是喜欢骂人，怎么样？老子还要打人呢！说着，啪——就一巴掌，正好打在祖朋的脸上，那副大大的厚眼镜也啪地掉落在地上，一只镜片甩得粉碎。r

沉默……..r

尤天北在这件事上负啥责任？说！r

朱时紧紧地盯着祖朋问。r

我不知道，但我想部队应该承担一些损失，因为有协议。r

一巴掌下去，祖朋的态度老实了许多，气也不那么足了。r

协议是和谁签的？尤天北知道不知道？r

应该知道吧！上面有他的章子啊，还有财务处的公章。r

尤天北为什么没在上面签字？你知道吗？r

不知道。r

没签字的协议算不算？r

当然要算啊！我们认单位。r

财务处盖的章，财务处长没签字，这个协议是怎么签的？r

张玉普在一边提出疑问。r

具体是冼明办的，我不清楚。邹朋说。r

是什么时间？张玉普又问。r

记不清楚了，大概是在第一次放贷之后吧。r

那就是说先有贷款后有协议了？r

可以这么理解。因为当时没有想到这个协议问题，后来对放贷资金不放心，才补了这个协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