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好好 相忘却难

在莲温柔的呵护中我似乎安静了下来，心口不再隐隐作痛。莲说她要开始工作了，去瑜伽馆给人上课。她还说拉萨的瑜伽市场才开始，老师很缺，好好，要不你也练瑜伽吧？

切，我练瑜伽，慢不拉几的动作会把我闷死的。

你呀，总有一天也会安静下来。她看了我一眼，换了一套尼泊尔的白色布衣。

开始恢复以往的生活，一个酒吧接着一个酒吧的逛。跟认识的不认识的藏飘打招呼，一起玩杀人的游戏，一起玩说真话的游戏。狼哥，藏飘的时间已有三年，他跟所有的人说他在大召市门口捡了我。说我那时落迫得就像八角街要饭的小孩，看人都是木呆呆的。他说他本来以为会有一段艳遇的，结果却撞了鬼，甩都甩不掉了。说完还大喊谁要美女啊？要此美女附送大洋十块和两瓶拉啤，然后一帮藏漂不分男女都高喊“我要我要”。

不分白天黑夜，我们混在了一起。吃饭ＡＡ，喝茶ＡＡ，住青年旅馆也ＡＡ，出则一群，归则一堆。我们是群没有理想没有目的不想明天不想未来却快乐的孩子，让每一天都如愿的过得精彩。年龄不同性格各异，因了“西藏”二字走到了一起，相约寻找精彩，相互分享秘密。革命茶馆和光明茶馆是我们常去的地方，一壶甜茶，五六个人可以吹上一个下午。晚饭时分，我们可能就坐在一个便宜但有怀旧情调的某个藏漂开的小酒吧里，喝着小酒顺带解决晚饭，夜深人静时相互搂着，唱着不成调的歌脚步踉跄回到住的地方。

我夸张地笑，夸张地说话，夸张地跟人打情骂俏。我想忘了嘉措，想忘了那些不着边际的日日夜夜忘了那些日子的放浪形骸。

莲曾经跟我去玩过一次，还没坐到二十份钟就走了。她说她不习惯这样的日子了。

难道，她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日子？看着莲的背影如此想，转身见其它人也呆呆的，便用手在中间晃了晃。醒来了，仙女已经走了。

妈呀，好好，她是谁啊？狼歌张大了嘴，夸张地说。她要多呆一会，我肯定心脏病复发。

她呀，来自天上。我笑。

难怪不食人间烟火。另一个胖胖的妹妹拿过莲刚才喝过的白水，故意闻了一下，大叫。一杯仙水啊。

其它人便哄笑。

那天在大召市广场，我靠在狼哥的怀里，一群人围坐一起看天上的白云哪片像什么动物时，嘉措突然出现，一把把狼哥搂着我的手臂扭到身后，狼哥立即呲牙裂嘴地大叫，我的手臂我的手臂！其它人都站了起来，看着一脸狠劲的嘉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我赶紧拉住嘉措，让他放手。嘉措看了我一眼，放开了，却一拳挥了过去，打得狼哥一步退了好远，嘴角顿时就挂上了血丝。嘉措还想扑上去，我赶紧跳到他们中间，大喊别打了嘉措你有病呀一上来就打人！

嘉措恨恨地看了那几个藏漂一眼，拖起我就走。

我回头看了一眼，见大伙儿傻呆呆的看着我们，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拖着我穿过无数的小巷，进了一间藏式院落，上到二楼，开门，然后“呯”的一声关上。燕子，我才走几天，你就找了新男人？为什么？

是啊，我找了新男人，关你屁事？我倔强地站在屋中间，挑畔地看他。

你不守妇道你水稻扬花。他骂，也不知从来儿学来的词。

我笑。那叫水性扬花，不是水稻扬花，你应该学好汉语再来找我，野蛮人。

不准骂我野蛮人。他两手狠狠地抓住我的手臂，不断地乱摇着，似乎想把它捏断一般。

野蛮人野蛮人，我就骂了，怎么着？你不是失踪了吗？你不是滚蛋了吗？我就不能找个男人安慰一下，难道要让我对你守身如玉从一而终？你以为你是谁？王子啊……

我口不择言的骂着，毫不示弱地瞪着他。

外面有人敲门，他转身用藏话骂了句，便再也没了声息。

他松开两手，却把我一把扯进怀里，狠狠地吻住了我，舌头霸道的钻进我嘴里。我一边推着他一边大叫救命啊，野蛮人啊，有人要强奸我啊！

他把我推到小茶几上，几下就解开了我的裤扣和拉链，扯掉了我的内裤，就着室内晕暗的光线和淡淡的酥油香，狠狠的插进了我的身体，毫不怜惜的推送，震得茶几哗哗直响，茶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这不是做爱，做爱是要有前凑的，和风细雨的循序渐进，然后才有暴风骤雨的挺进，最后让身体和心灵都骤然和一。为什么，我们每次在一起，总是如此不羁如此狂野，厮扯着呐喊着，仿如两个仇视了几辈子的人，恨不得吃了对方杀了对方再把血喝干一样。

嘉措如野狼一样恶狠狠地盯着我，粗糙的大手在我胸上胡乱抓着，然后就猛然俯下头，咬在那一点嫣红上，嘴里发出粗壮的喘息。眼神却慢慢温柔下来。

燕子，燕子，跟了我吧……他无力地说，然后紧紧搂住我腰，让我更紧的贴在他的身体上。

我也伸出手去，抚摸着那张黑红的脸庞，泪水顿时溢出了眶。嘉措，你何苦回来？何苦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