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纪平的话大出凌云意料。一时间惊讶的无以复加，只是下意识道：“我，我没想要离开北京啊！”
“不是要你永远留在四川，只是希望你作为公司派驻人员，在四川驻一段时间。”
凌云还没从惊讶中恢复过来，喃喃道：“您的提议太过意外，我得想想。”
王纪平点头：“可以，你考虑考虑。我觉得对你对公司来说都是好事情。从公司的角度出发，是真的需要有人来做这件事情，同时也觉得你很合适；从你本人来讲，也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
凌云也点头：“我知道了，我再想想吧。”
从王纪平那儿出来，凌云很是恍惚。听王纪平说出去四川的那一刻，凌云本能的想要拒绝，当初留在北京，曾经是舍弃了很多的。然而现在细想，如果不是长长久久的永远待下去，去锻炼几年，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总在办公室也没什么出息。
去是可以去，但有些问题同样需要提前说清楚。
第二天凌云就给了王纪平答复，同样又是得详谈一番。
“王总，我可以去四川呆一段时间，但最终我还是要回到北京的。”凌云说。
“这个没问题。到时候根据业务情况咱们再调整。”
“只是我还是不是很明白，我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做什么？”凌云说着心中的疑问。
王纪平缓缓道：“过去的工作的，一是协调当地公司和办事处与总公司之间的对接；再者他们之间有什么冲突矛盾的，你也可以协调或者如实向总公司反应；另外也多介入到他们的业务中，及时发现各种问题。”
王纪平一二三一条条说了那么多，其实无非就是一条：代表总公司监督成都分公司和四川办事处的工作，并及时汇报。
凌云沉吟片刻，说：“王总，这不就是明着放一个间谍过去，他们能欢迎我吗？如果他们集体排挤，只怕我也无法工作吧！”
“排斥可能会有，但我想他们也能理解，因为这毕竟是公司行为，不是针对谁个人的。”王纪平解释道。
“话虽如此，但这样在实际工作中会很被动，也可能毫无建树。等于您派我过去只是作为一个摆设，必要性不大。我也不认为我有那个能突破他们重围的能力。”凌云苦笑道。
“不要妄自菲薄嘛！”王纪平笑着说：“大家都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凌云不置可否，又说：“您不觉得派个人过去做间谍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王纪平似乎怔了一下，说：“你的意思是？”
凌云咬了咬嘴唇：“如果只是这样的工作，我觉得可能我不希望去做，也没什么价值。”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觉得这达不到你所说的锻炼的目的。”
王纪平意味深长的说：“我倒是觉得这些与人打交道的工作才最具有挑战性。你需要去跟各种性格的人磨合，甚至调整他们之间的矛盾，没有一定的人际交往能力是做不到的。而这往往会成为很多人一生的短板。”
“您说的有道理，但如果只是这样，我还是觉得去做这件事情没有太大的意义。还有这样的话，我以什么样的名义去做呢，担任什么样的职位才合适去做这样的工作呢？”
凌云一连串的问题问完，王纪平沉默片刻，说：“关于职位这个问题我也没想好，也想听听你的意思。”
“我就更不清楚了啊！您应该已经有一定的想法了吧。”
王纪平点头：“我本来想就委派你为总公司驻四川代表。这样有利于你处理各方面的事情。”
“但这样不就明摆着是监督间谍了嘛？肯定很惹人反感。”
“是，所以听了你的想法后我觉得可能这个想法不太完善。咱们群策群力，再想想其他办法。”
凌云撇撇嘴，还群策群力呢。便没有说话。
王纪平沉默了一会儿，说：“要不这样，我在四川也有很多关系，之前也缺乏专人梳理。本来想让何宇去对接的，但几次接触之后，他们对何宇还是有戒心。不如就由你代表我去把这些关系动起来，你现在的岗位不变，就作为我的秘书赴四川，处理我名下的业务关系。对成都公司和四川办事处也这么说。”
这倒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身份职责的问题解决了。凌云也有了具体的事务可操作，不至于让四川几个土著反感，也能就近了解分公司和办事处的情况。
于是凌云点点头，算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随后又商量了一些日常往来、假期已经待遇各方面的事务，王纪平便要求凌云尽快交接手头工作，准备赴川。
凌云出来后，王纪平又把黄军叫了过去，想是交代和凌云工作调整有关的事情。
果然黄军出来后，叫了凌云去他办公室。
看见凌云过来，黄军先笑：“祝贺了哈，小凌！”
凌云苦笑：“这有什么祝贺的，一不加薪，二不升职。还被发配边疆，可没什么值得祝贺的。”
“天府之国被你说成边疆。四川人民知道了会生气的。”
听出了黄军的调侃之意，凌云也笑道：“古时候充军发配，可是多往四川荒蛮之地呀。”
黄军笑了笑，言归正传道：“这你要走了，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唐总的秘书和我们人事部的人手问题，这样，其他工作你先慢慢梳理着，这两个职位的人选你帮着我一起留意到合适的以后再交接。”
“那没合适的我就不走啦！”凌云玩笑道。
“一月为限，到时候有没有合适的人员你都走。”黄军故作干脆道。
“那这两个职位是招一个人呢，还是招两个人？”
黄军想了想说：“按两个职位发布消息吧！如果有能力强的，合二为一也未尝不可。”
凌云点头答应，随即出去马上办理。
不成想这个招聘工作居然旷日持久的持续了很长时间，所有来应聘的人选都不甚令人满意。后来凌云和黄军把招聘条件一放再放，才勉强找到几个人选，送王纪平面试的时候，又全部给否决了。
弄到最后，凌云叹了口气对黄军说：“怎么就都不合适呢，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样的？”
黄军也心力交瘁，说：“没办法，谁让你的标杆树的太高，都达不到你的要求啊！”
凌云无奈：“又关我什么事？”
“我和王总都是以你为标准找人的啊！你太优秀了，所以显得他们都太平庸啊。”
凌云不屑：“照您这么说，我是不是得多要点工资啊？以前我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不说，还是高标准高质量的干，你们省了一个人的钱，也省了高人的钱，是不是该给我补偿点啊？”
“行，你打申请，我给你报送。”
凌云撇撇嘴，见过没诚意的，没见过这么没诚意的。
最终在临近一个月结束的时候，才勉强招到一个人事部的副经理。至于秘书，王纪平很大气的说：“招不到合适的就不要了！招聘广告长期挂着，直到找着合适的再说。”
不要就不要，我还省事了。凌云如是想着。
眼看着出发的日子就要到了，凌云忙着和新来的人事部经理交接工作，忙着和王纪平沟通手头的几个事情，更忙着收拾东西，这等于是一次大搬家啊！也忙着和北京的朋友短暂告别。
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这天突然接到岳溶溶一个短信：凌云，你不是纳闷为什么我对你的态度有很大变化吗？明天到我办公室，我告诉你。短信最后是岳溶溶办公室的详细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