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听着于华又在背后约着其他人去喝茶娱乐，人家没叫自己，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便也躲得远远的，只当没听见。刘局长和夫人将凌云送回了住的酒店，凌云诚恳地倒了谢，目送着他们远去才转身上了楼。
坐在房间，冲了杯清茶，看着袅袅升起的水雾，凌云回想着今天的点点滴滴。
按照王纪平的安排，自己见到了杨局长，也介绍了公司的产品，紧接着杨局长安排了于华和刘局长陪自己吃饭。看起来简简单单平平常常的过程，但这其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却足够自己琢磨一阵子了。
先说杨局长，就这样见一面，简单聊聊，就能做成业务了吗？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看今天这种架势，杨局长没有丝毫要和自己谈业务的意思，连自己透出的信息也不置可否，不知道王纪平说的他和杨局长谈好了要在S市全面铺开的判断从何而来。
再者吃饭的时候，虽然这样那样的人来了一堆，说话间也透着热情，说了王总的老朋友，但凌云心里明白，这帮人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倒像是他们自己找个理由出来聚餐，凌云这个客人反倒成了多余的人。
从这两方面来分析，S市这个业务，恐怕不是那么好做的。
晕晕乎乎想了一通，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喝了酒之后又兴奋得睡不着，凌云便百无聊赖的在房间转着电视遥控板。
正无所事事间，手机响了，却是王纪平打过来的。
“今天见面情况怎么样？”王纪平开门见山问。
凌云歪头想了想，说：“怎么样呢，我也不知道，就是见着了吧。”
“我听说你把于华喝趴下了。”
凌云微微诧异了一下，笑着说：“他们给您打电话了？太夸张了，那人酒量那么好，我哪儿能把他喝趴下？。”
“于华是老朋友，也真心帮过我们很多忙。”王纪平说着，又嘱咐凌云：“你以后可以和他多接触接触。”
凌云答应着，心里却没法认同，于华热情是热情，可不知为什么就是让她觉得亲近不起来。
王纪平又问凌云对这些人的感受，凌云想着自己刚才的分析，犹豫着说：“反正就是接触了一下，但根本没谈到具体的事情。我介绍产品，杨局长也不回应，不想是您说的，他已经答应跟咱们合作的样子。”
“这个也正常，他们毕竟是第一次见你，也不可能和你谈太多的东西。”王纪平解释着。
“话是这么说，但业务总得推进吧，又怎么跟他们联系推进业务呢？”凌云是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王纪平倒是毫不在乎，说：“也别着急，慢慢来。最近我回去四川一趟，再跟你过去跟他们好好谈谈。”
“那就太好了。”听说王纪平要亲自出马，凌云立即如释重负。
又问了问成都公司和办事处的情况，王纪平便挂了电话。
凌云还在半醉的兴奋中，不由叹了一口气，本来以为出来就不用陪着金磊何宇喝酒，不想喝的却更多了。而且这酒喝得和在成都一样憋屈，在成都是被当成了花瓶，而在这儿人家是根本没把她当回事，也是找个点缀的乐子，这一切，都让凌云分外的不舒服，却又无能为力。
第二天休息足了，又在市区随便走了走，凌云便悠哉游哉回了成都，这一来一去两天时间也就过去了。
第三天凌云到了办公室，先看见的是何宇。
何宇用着一贯的强调，问：“回来了哇？”
“嗯，昨天回来的。”凌云欢快的回答。
“收获不小哇？”
凌云一愣：“没什么收获啊。”
“没得收获你干啥子去了？”何宇似在开玩笑。
“就是遵照王总的吩咐去送书哦。”凌云觉察出何宇似乎话中有话，抬出王纪平应付道。
果然何宇不再打破沙锅问到底，而是转移话题道：“跟于华联系的吧？”
“嗯？什么叫跟于华联系的？”凌云是不知何宇这问题是什么意思。
“见于华没得嘛？”何宇继续慢条斯理的说。
“见倒是见到了，不过是杨局长安排见的。见了才知道跟王总是老相识，你应该也认识吧！”凌云笑着反问何宇。
“咋个不认识呢，我跟他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一个地方，哪个地方？”凌云现在对四川的地理概念还是一团糟。
“B市呗，我是B市人哦，你不晓得嗦？”何宇笑着抱怨着。
“我还真不知道，也没人告诉我啊，你也没跟我说。”凌云“幽怨”道，心想：您说跟人家一个地方出来的，敢情是同一个市啊。听您的口气，我还以为你们俩是一个村子的邻居呢。
对于何宇这种拉关系的方式，凌云也只能在肚子里吐吐槽，面上依然笑道：“那你们也认识多年了吧，王总说以前和他们合作过，是你联系的吗？”
“不是我，我不跟他联系。”何宇忙否认道。
听这口气，似乎关系还挺不睦，凌云心中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很想探寻一番，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本着一向不打探别人隐私的原则，凌云倒没多问，何宇也就没多言。
只是隐隐的，凌云觉得何宇对自己这次S市之行，似乎充满了探究。有这个必要么？凌云觉得奇怪，却也更不好问，也无法揣测原因了。
中午金磊也知道凌云回来了，同样走来打探。
不过相比何宇的小心翼翼，金磊要直白的多，看见凌云直接问：“上S市干吗去了？”
凌云看了他一眼，说：“奉王总之命，送材料。”
“光送材料啊，也不谈谈业务？”
“业务哪儿有那么好谈的？”凌云笑着回应。
“那杨局长不是王纪平老熟人么，谈业务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金磊道。
“所以啊，我就奉王总之命去送材料了，等他回来谈业务。”
金磊听到这儿，眉头一跳，问：“王纪平要回来？”
“是，他说最近回来，但没具体定时间。”
金磊不知道想了一会儿什么，又问凌云说：“打算在S做些什么呢，推哪些产品？”
“自然是公司的那些产品啊，如果可能的话，华科的软件也可以推一推。”这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金磊问了，凌云也就回答了，只是奇怪金磊何以对这个发出疑问。
听见凌云的回答，金磊语气怪怪的又问：“华科不是交给何宇在做吗，怎么又让你去推？”
这个问题凌云也没法回答，只能说：“可能王总考虑分地市运作吧，具体我也不明白。”说完灵光一闪，上午何宇拐弯抹角的找自己，是不是也是有这个考虑，想问问自己华科的项目？看来何宇也应该如金磊一样的想法，认为既然把这个项目给了他，就应该他来具体操做。
站在何宇的立场，这样想无可厚非。但王纪平有自己的考虑，认为何宇并不适合去对接他的这些关系，再者从何宇上午流露出的意思，他和于华之间似乎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这些都注定何宇不适合去对接这个业务。
但是这种不适合是王纪平和凌云认为的不适合，并不是何宇自己认为的不适合，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下次王纪平来的时候，应该让他好好跟何宇谈谈，把这事说清，隐患消灭于萌芽，省得最后业务做成了来扯皮。
打定了主意，也暗暗把这事记在心里。
金磊坐在凌云办公室的沙发上吞云吐雾，凌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道：“金总，当着女士的面你也不征求下意见就抽烟？”
金磊斜了凌云一眼：“我老婆都不管我你管我？”
凌云气结，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横了金磊一眼，说：“您当我是关心您呢？我这是关心我自己不受二手烟的侵害。”
“那你也抽嘛，就是一手烟了。”金磊强词夺理。
凌云噎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又不好意思赶人，只好在电脑前忙着，不理他。
金磊又凑过来说：“今晚一个朋友来，一起吃饭去。”
“不去。”凌云干脆地拒绝。
“干嘛不去啊，你自己回去也没事干。”金磊奇道。
“没事干我也不跟你们喝酒闻二手烟去。”凌云傲然道。
“去吧去吧，今晚不多喝，是私人朋友，而且就咱俩和他一个，一共三个人，想喝多也喝不起来。”生怕凌云不去，又接着道：“而且这人不抽烟，是个帅哥，不去你会后悔的啊！”
凌云好气又好笑：“我没见过帅哥怎么地，再说你的朋友都是老年人了，能帅到哪儿去？”这么说着，但金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好推脱，只能跟着金磊去见见那个帅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