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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云岗偶遇


大同的事情尘埃落定,凌云很是松了一口气,当天夜里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起床已是日上三竿。

这天是周末,凌云本想在大同好好游玩一番,放松放松。但想到晋中还需要自己联系,不由皱了皱眉,也不知道那个吴成秋推进的怎么样了。想着和吴成秋的几次交道,凌云总觉得这个人太不靠谱了,凌云对吴成秋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深表怀疑,甚至想那个煤老板的身份是不是也是假的,整个一招摇撞骗。

腹诽归腹诽,凌云还是给吴成秋打了电话。同时暗暗道:周末我不敢去打扰教育局的领导,烦烦你个骗子还是没什么顾忌的。

电话接通,凌云开门见山道:“吴总,周一就是最后的选送日期了,您那进展怎么样?教育局答应选怎么的了吗?”

凌云一开口,就让吴成秋无法逃避,你不是关系很牛吗?那就告诉我是不是定了选我们的产品?

吴成秋有些不耐烦,说:“我已经跟教育局说了,问题不大。”

“是他们局长答应你了吗?”凌云问。

“当然,其他人说话也不算数。”对方答。

“那您看到他们给省厅报送的选用我们产品的报告了吗?”凌云紧接着问。

“局长答应了,肯定就是选了我们的了。”对方一贯不耐烦,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凌云也觉得自己语气不对,随即尽量放缓了语气,说:“吴总,你看你关系那么到位,都在帮我们做这个事情。我就怕其他竞争对手也找到像你这么关系到位的人进行推广,到时候领导谁的面子都不好驳回,怕你一不盯紧点,被对方有机可乘。你看你是不是稍微再盯紧一点,把这事钉实?”

吴成秋还是很笃定地说:“放心吧,我办事,没问题。”

凌云无奈,只能挂了电话。

想了想,还是觉得对这个吴成秋不放心,自己在大同这么拼死拼活绞尽脑汁的才把这事搞定,怎么对吴成秋来说好似就一句话的事。但再想想如果这个吴成秋真的在晋中关系够硬,似乎也就一句话能解决,就像自己当初如果直接找刘灿小姨,是不是也就一句话的事?然而反过来再想,海科在大同不也找了领导出面吗?还不是没说动方海宁,被自己给扳了过来。

思来想去,总是不放心,但又没有办法,别到最后没被选用他们认为是我没把事情办好吧。凌云想着就想给梁清白打个电话让梁清白跟吴成秋也通个电话,以后说起来好有个见证。拿出手机,已经调出了梁清白的名字,又想起那天梁清白冷淡的语气,不禁皱了皱眉头,终于没拨出去。

想着吴成秋是王纪平介绍的,便把电话打到了王纪平手机上,王纪平听完凌云的复述和担心,沉默了一下,说:“吴总是岳总的朋友,我让她打电话问问,你的担心也有道理,我让岳总盯一下吧。”

通完电话,凌云明显轻松了许多,事情有人分担,自己责任就小了许多。

打完电话,王纪平一天也没给回个信。凌云想了想,又给王纪平打了个电话,问和吴成秋沟通的结果。

王纪平回答说岳溶溶和对方沟通了,对方说让放心,没问题,一定是选用的我们的产品。

凌云也高兴了,问王纪平:“那是不是代表着我就没啥事情啦?”临了又忙补充:“梁经理那边也没说让我帮忙。”

王纪平能感受到凌云的快乐,也笑着说:“行,你就好好休息休息,想上那上那,周二在太原能见着你就行。”

凌云想着也没问问领导的情况,忙说:“您那边怎么样,也挺顺利的吧?”

王纪平笑着:“还行,周二再详细说。你就放松两天,别操心了。”

凌云这次是踏踏实实地放了松,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在房间窝了一天,明天上哪儿去玩玩呢,是在大同走走还是先回太原?

翻着房间里的旅游手册,上面是大篇幅的对云冈石窟的介绍,凌云最终决定明天去云冈石窟看看,大同的旅游景点还真是不少呢。

第二天一早,凌云一身清爽的运动装,背着双肩包直奔云冈石窟,这个在历史课本上名声显赫的佛群石刻终于呈现在了满怀期待、身心俱佳的凌云面前。

不管凌云自己承不承认,其实凌云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外貌控,在中学历史学到魏孝文帝迁都那课时,凌云第一眼就为课本上北魏孝文帝拓跋宏的俊美容颜所折服。虽说心里知道那只是后人根据想像画的插图,但那颗爱美之心就是禁不住砰砰直跳,连带着也爱上了北魏这个在中国历史上来说相对短暂的朝代。

这个时候站在孝文帝时期开凿的万千石佛面前,不禁觉得自己离自己喜爱的那个朝代也近了几分。心中也有着莫名的悸动,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自己毕业的第一年,就把自己送到了北魏的都城大同?

怀着复杂的情绪,凌云一点一点,认认真真的一个石窟一个石窟看着,顺便跟着或者等着人家团队的导游,蹭着导游千篇一律的介绍。因为只有一人,也不赶时间,凌云看得很慢,感受着古老的韵味,一点一点觉得自己仿佛回到那个时代,心灵也仿佛涤净了许多。

从一个石窟出来,凌云正想是不是也该找个人给自己照张相呢?忽然觉得似乎旁边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回头一瞧,不禁一惊,长大了嘴,愣在当下。对方却笑着走了过来,是方海宁!

方海宁笑着打招呼:“小凌,怎么,一个人跑来玩了?看了半天,还真是你呀,我刚才都没认出来。”

也是凌云今天这一身运动装太过休闲,简直和穿着职业装直闯方海宁办公室的小丫头判若两人。今天的凌云更像一个学生,也更富有朝气,更青春,更阳光!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方海宁,凌云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喃喃着:“方局,怎么您也来这儿了?”

方海宁说:“陪几个大学同学来云冈石窟,结果他们看着看着一个个都走散了,我来了很多次了,也就没跟着瞎挤,在这儿等他们。你呢,一个人来的?”

凌云点点头:“想着周末没事,就来看看。”

方海宁看凌云举着相机,便说:“一个人也没人给你拍照吧?来来来,我帮你拍,我的技术可是很好的,这儿角度正好。”说着不由分说拿过凌云的相机,并指挥凌云站好,“咔嚓咔嚓”就是几张。

照完还招呼凌云过来看效果,凌云一看,这方局长莫不是学过?拍得还真不错,构图光线恰到好处,很美!

拿过相机,凌云说:“方局我也帮你拍一张吧,我技术也很好的。”

方海宁推辞着:“不用不用,我在这拍过很多了。”

凌云也不管他,拿着相机直接后退,于是方海宁挥手、转身、拒绝的一系列影像便进了镜头。拍完一看,凌云不禁逗得哈哈大笑,方海宁拿过相机一看,也笑了:“你这拍的是什么呀,还技术好呢?”

“那是您不配合我呀,你站好,我给你拍。”说着又举起相机后退。

方海宁只得站定,让凌云拍了一张。这次拍完,凌云一边看一边砸吧着嘴欣赏:“不错不错,挺帅的。”说着把照片举到了方海宁面前。

“我还能用得上帅这个字?都老头子了。”方海宁看着照片说。

“您可一点都不老。”凌云恭维道。

方海宁又笑了笑,接着问凌云:“你还没看完吧,怎么没请个导游?自己看得懂吗?”

“我可以蹭团队的导游啊,我自己请导游多浪费!”凌云不好意思说道。

正聊着,忽然一个人冲着他俩跑了过来,还边走边说:“海宁,人呢?他们都跑哪儿去了?”

方海宁回过头:“都走散了,那个洞窟都有?你就自己呀,也没跟谁在一起?”

“我刚还看见几个,一眨眼又不见了。”那人回答道。

“那就自己看吧,一会在最美的那尊佛那集合,我在那等你们,你看见他们也跟他们说一声。”

“行。”那人看了凌云一眼笑了笑,答应一声便又走了。

方海宁便对凌云说:“你也没看完吧,干脆我当你的导游,反正我也得往那边走。我来的次数太多了,那些导游词我都快背熟了。”

凌云连道不敢劳大驾,却也不好拒绝,只能随着方海宁的介绍继续参观。方海宁的介绍确实比那些背词的导游强多了,至少比较生活化,不显得那么生硬。然而凌云却没了之前的舒心惬意,方海宁在身边,她总得陪笑应付着,未免有些拘束,后面的参见也就有那么些心不在焉了。

很快走到了方海宁说的第二十窟最美的那尊佛前,也就是最后一窟的露天大佛。只听方海宁介绍说,这是整个云岗最精华的一部分。本也是室内佛窟,但佛窟大约在辽代以前已崩塌,是以现在造像完全露天。立像是三大佛,正中的释迦坐像最为完整,这尊佛像面部丰满,两肩宽厚,造型雄伟,气魄浑厚,很具有艺术价值。佛前有许多人做以手托佛状在拍照。方海宁也帮凌云拍了几张。

这时候方海宁的那些同学也都参观完了纷纷过来拍照。刚打过招呼的那位同学看见凌云还在,估计是方海宁的熟人,便说:“来来来,海宁,给你和美女拍一张。”说着不由分说拿过凌云的相机,要帮他们拍照。凌云一窘,看方海宁没有反对,也便静静站在方海宁身边,让那人拍照。对方拍完后,看了看照片,做了个V型手势,笑着把相机还给凌云,凌云接过看看,看着还挺协调。

这时几个人都聚在了一起,也都参观完了,正商量着回城吃午饭。凌云这时站在旁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由有些尴尬,正想要瞅个空档跟方海宁告别。方海宁正好也回过头来看着凌云问:“你怎么来的,没车吧,一起走!”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凌云连忙拒绝,这多不好,自己刚求完方海宁办事,还没请人家吃过饭,这会儿却要蹭人家的车甚至还可能蹭饭,太不好意思了。

方海宁预料到了凌云的拒绝,接着说:“行了别推辞了,你打车来的吧。回去的车可不好打。跟我们走吧,顺道!”

说着不由边招呼大家出景区,边给司机打电话让把车开到出口。

凌云还在犹豫,刚给他们拍照的那个方海宁的同学过来不由分说拉着凌云就走:“来来来,美女一起走,我们几个大老爷们看着都没精神,有个美女陪着看着都养眼。”凌云也就顺势跟着他们一起往外走,心里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