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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分城大会(二)


静堂大会上,现在真是乱做一团,众人对哪家究竟该出多少人力多少钱财还没有解决方案时,又对自己势力的化分惹出了纷争,谁都想要大的地盘大的实惠又少掏银子,只是当世各村各寨之间并没有太清的界线,只是传统的占有化分。其实这些都是百年前城破时埋下的祸根,如今城不在了,百年间宗族又起起落落,不知有多少宗族没落,多少宗族崛起,也不知有多少田地没来回吞并几经易手,尤其是那些无主的滩涂及山地沟洼,最易惹纷争,现在争的最凶。如今破城街在对马匪之祸的表面上表现出了一致对外,但在对内却是争论个不休,直争到太阳西斜,也顾不得肚子饿了把饭吃,哪也不肯退步。看的让赵天哭笑不得。

直到最年迈的破城街老财东冯喆冯老嘶喊力竭吵的浑身无力再加上饿的晕倒在地,大家才停止争论。饭后却又开始继续争吵,直到掌灯时分,大家才有了个大致的决意,这也是大家全都退后一步的情况下才有了进展,其实土地之争一般都是两方对争,各说各其词,第三方很难插足相帮。只有个别几例例外,比如姬家与王家相争的那片林地,就是在赵家明显的相帮下才落入姬家,要不然这两家很难决出胜负,这也是赵家和姬家交易的结果,赵晋龙甚至拿出里正官的架子来,准备向蓟州备案,王家这才罢手。其他庄主财东等的争论也是在赵晋龙的强压下都双双做出了让部,要么就是有争议之地平分,要么就是占便宜方另用银两另做补偿等分式解决分争,如今赵家在破城街异常强势,倒是也解决了不少分争难题,即使是还没有解决的分争那也问题不大了,那都是一些小纷争,不影响大局。城西寨虽然没有能争回南出口那片良田,但赵晋龙对赵天也还是显现出了够意,对西山里的那些关外难民的并入城西寨表现出了认可,对陈万山的提议将西山化分给城西寨也就坡下驴的表示支持,甚至还同意城西寨以西八里之内的荒山全都化给城西寨所有。城西寨能得方圆八里的荒山也算是赵天的苦心没有白费了。其实赵晋龙也是有他的心思,他想拉拢赵天,八里无主荒山其实也没什么可值钱的,赵晋龙也知道城西寨与王家有南出口良田之争,怎奈赵晋龙并不想太过分的得罪照燕州王家,刚才为了支持姬家,已经得罪了王家一次,所以在南出口那片地上并没有替城西寨说话,只是支持了城西寨八里荒山,由于那八里荒山接临城西寨本就是无主之地,又没有纷争人,所以很容易就化给了城西寨。赵晋龙此时又觉的自己对城西寨没有太够意思,只是八里荒山而已太少了又没有什么价值。赵天倒是认为值了,以后想在荒山里干什么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了,靠山吃山,赵天就不信八里荒山折腾不出财富来。

大会进行到了这一步,接下来分村就比较容易了。赵家哥俩个挨的较近,地盘最大势力最大,合并在一起,成立一村,破城街主街商铺云集最富有,众财东商贾合并成立二村,推选最有声旺的冯喆冯老为村长,二村是破城街最繁华富有的一个村,同时也是由众财主组成的势力最多最杂的一个村。陈万山的陈家庄成为三村,自领村长。城东的大地主付家和张家分别成立为四村和五村,而明堂沟的姬家在赵家的支持下成为六村,本来应该成为七村的照燕州王家,因为恼恨于赵家对姬家的支持,拒绝了赵晋龙的成立七村的提议,继续以庄园的形式庄主的身份兼领照燕州,其实照燕州的各方面实力与城六村相比己经无异了,对此赵晋龙也破为无奈,白堡店与城西寨虽然与破城街紧紧相临,但实力最小,终究是没能成为名副其实的大村,至于周边等村,众庄主虽然还在堂上列席,但成村之事始终是跟他们没有关系,所以他们也就并没有插话。

即然村都分好了,接下来就该讨论出银之事了,秉成有钱的多出没钱的少出的原则,经过了几番的讨价还价后,最终的出钱出力众人也达成了一致。在破城街招幕两百丁勇,由破城街第一勇姬云峰领兵进行集训并常态化巡逻,两百丁勇每人月饷一两,另每日两斤梗米供应,细算起来,仅两百丁勇每月食粮就百石折银八十两,再加上响银,一年仅这两样就年耗近三千五百两,这还没算兵刃,马钱,工事等等,要是加上这些,五千两挡不住,尤其以兵刃为最,这还是没有把铠甲算在内。在当世还没有伤忙抚恤之行,个别朝庭将官阵亡兴许有例外,普通兵卒只有安家费之策,安家费有多有少,从没个惯例,前朝时在募丁抵虏时安家费为每卒十两,安家费向来都是先行发放,募卒一名,先行登册,然后发放安家费,正卒吃饷,如战场上阵亡算是倒霉,受伤的,能愈的即伤好归队,重残的或是伤重没能熬过来的,官府也不会再行抚恤,因为先前已有了安家银在先。所以这也是造成逃兵的重要原因,历来哪朝律法对逃兵从来都是斩立决,但还是逃兵事件屡屡发生,所以一般募兵时都选有户籍且有家室的丁壮,浮丁单丁都是及不愿募的,免的这类之人逃兵后不能对家属进行牵连,当世逃兵的家属都是要下狱苦役的。唯一激发兵卒士气的便是军功,战卒只有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立下战功,才能得到功赏或升职,所以在当时才造就了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的谚语。

破城街要想养募两百丁勇,除了年耗五千两银外,还要首期投入安家费及购置枪械及部分马匹等费用少说还要四五千两的银子,这还不算铠甲在內。近万两银子对破城街来说还真不小,但不投入也不行啊,总比马匪洗劫了强,倒时候不要说钱财了,连命都保不住。以前各庄养庄丁跟丁勇完全不同,庄丁不仅要耕作也不发饷银,只是护庄而已,其实与地主家的长工相似,就是将庄园子里的壮男长工集训半武装起来,用以来防贼寇,而庄丁为保护庄子的同时也同样是保护庄子内自己家的老小,所以战斗力也还是可观的。庄丁虽不能与丁勇相比,但丁勇充其量算是保家土的乡勇,与披甲利刃弓矢齐全的军队步兵正卒又不能相比,只有精良的铠甲重刃强弓才可能有战斗力。如果是披甲精良的正卒与两倍的布衣短刃的乡勇相战,也绝对可以片刻就将杀溃。关外马匪虽没有铠甲,但人家有马,来去自如,机动性快,再加上强悍的马术,简直可以比拟朝庭的轻骑兵了。

为了不想玉石俱坟,争论已久的出资分案众人终算是协议下来。赵家哥俩以身做责,出的最多,不仅出银两千两,捐马十二匹,还独立承担北河坝东段的两个哨塔建造以及常备哨丁十六人,也就是说两座哨塔十六人由赵家出,一切吃喝拉塌睡全部承担。二村财东商贾较多合力出资两千两并承担城里主暸望哨塔的全部开支及人力等费用。三村陈万山,四村付家,五村张家,六村姬家及照燕州王家五家各出千两,白堡店孙家与城西寨实力最小,不出银两但每家需各承担一个瞭望哨塔所有费用及哨丁,最西段的归城西寨所建,择扯就在城西寨新近购得的盐沙地北端,孙家负责白堡店偏西北滦河的拐角处的瞭望塔。

赵天对这样的结果还算满意,建造一座哨塔费用不会太大,而且地址对已方盐沙地正好也有个照应,出八个人而已,分两班巡哨,在新收了关外难民后,城西寨也有余力可以抽出二十壮丁了,有哨塔的借口,赵天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那里集训庄丁了。

夜己深,就在诸位快要散会之时,沉寂半天的王鹤鸣老庄主与南观闫老庄主一使眼色,突然同时起身,抱拳道,“诸位,下月初六,将是王某之子王卓与闫庄主爱女闫灵的大喜之日,我们王家与闫家结为秦晋之好,到时还要请诸位大驾光临到府上喝上几杯喜酒,老夫感激不尽。”南观闫老庄主也是满脸笑容,“请各位多多赏光。”

照燕州与南观突然宣布成为亲家,这一消息让堂上诸人全为惊讶,一时丈二摸不到头脑,赵天也是一时摸不清这两只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北观满庄主脸色顿时铁青。北观就夹在照燕州与南观之间,满庄主与闫家虽不在破城街,但两家有田地之争这众所周知,这两家的恩仇细节众人虽不清楚,但总是有些猫腻的。面对两家的结盟,让满庄主总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头的地方。果不其然,就见王庄主继续说道,“我还宣布一件事情,破城街向南必经南出口,众所周知,南出口那条路坑坑洼洼,极难行走,尤其是遇到雨雪天,车马更是难行。想我破城街众家,抵御北胡,但物资以及经商不能不向南发展,所以那条路就成了我们的拦路虎,不修不行。”

王鹤鸣侃侃其词,众人知道他还必有下语,便就都饶有兴致的听他把话说完。

王鹤鸣继续说道:“我与闫庄主商议过,我问两家愿出资修这条路,毕竟这条路的出处本就在我的庄子边,而南观我们两家是亲家,以后要经常联系的。不过修这条路耗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所以嘛!···”王鹤鸣停顿了一下,又道,“所以路修好后,我们要征收一点点的路费,来弥补一些亏空!”

众人全部惊愕,北观满庄主顿时拍桌而起,“纯属敲诈,你这样做不觉得贪得无厌吗?”王鹤鸣讪讪一笑,“满庄主无需动怒,那条路本就在我的庄子里,你不想走可以不走啊,你可以去绕路翻山啊,再者,我们修这条路也是为了方便大家啊!”王鹤鸣不再去理睬满庄主,对着大家道:“请诸位放宽心,我们只是征收一点点的捐路钱而已,绝不会多,切也绝不会封路,绝对保证畅通,我与闫庄主商议过,每过一行人征收两钱,每过一车一畜征收五钱,单过一人一马以四钱计算,即便这样,没个三年五年也不够我们的修路钱啊!”满庄主听后甩袖愤然而走···(这里所说的钱指的是铜钱,当世一两银等于千钱,每十两银等于一两金,每石粮等于一百二十斤。)

赵天脑子里马上就回应起后世的三个字“收费站”,没有比这买卖更好的了,对于满庄主的负气,赵天转念也就明白过来,照燕州想要发展扩充地盘向北已经不可能,只有向南,而北观首当其冲,想来北观夹在照燕州与南观之间,以后的日子定是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