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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二次翻墙


“办法不是没有,”敏山俊脸神色一紧,他眺望着窗外神情凝重,缓声到:“离城东十里的郊外,有所大宅庭院,有个人住在那里。天下之大,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救得了璃儿的,恐怕只有他了。”

步步满心欢喜,却见敏山摇摇头,继而低沉到:“只是这个人,身份特殊,秉性怪异,行为与常人异,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请的动?”

步步仰起秀美如玉的面庞,在昏暗的烛光中,那清眸越发显得执着和坚定,她开口到:“我去求他,一定把他带来。若他不肯,我就。”她思索了一会,认真到:“就把他打昏,扛过来。”

敏山愕然了,对于步步的莽撞,他没有想笑,只是隐约懂得,为什么璃儿对他说,她觉得妹妹变了很多,变得爽朗,勇敢和体贴,和原先病恹恹自闭的样子相去甚远。

他略一思索,对步步到:“湄尔小姐,此属无奈之举,璃儿的伤随时会恶化,我实在难分身,”敏山随即从袖中取出一物,交付到步步手中,说到:“我的先祖与那宅子颇有些渊源,若是二小姐着实遇到难处,请将此物交予那人。至于最终能不能请的动他,也只能看璃儿的造化了。”

敏山转头看璃儿的惨白的脸色,默默垂下眼帘,心里默念到:“璃儿,就算湄尔这次没有办法请人回来救你,我就是拼了一死,也会救你。”

步步接过敏山所递之物,看了一眼,一块小小的白玉所雕的牌牌,背面篆着一条张牙舞爪的腾龙,便小心收入怀中,借着夜色又匆匆潜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一进门,小桔子便迎了上来,她警惕得朝门外观察了一下,随即轻轻将门关上,扯着步步的袖子问大小姐怎么样了?步步拿过桌上的茶碗给自己倒了一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看的小桔子一愣一愣,心想二小姐这咋不像以前那么细盏慢饮了呢?

步步喝完茶,定了定心神,拉过小桔子正色都:“小桔子,我要出门一趟。”小桔子一听要出门就紧张了,刚要开口,却被步步拉住她的手,严肃到:“这次关系重大,我要去找人来救治姐姐的伤。敏山大哥说了,如果找不到那个人,姐姐可能撑不过七天。此事人命关天,因我而起,我必须承担这个责任,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去。”

小桔子虽说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总觉得二小姐一出去,老爷这难交代,三娘又要来找茬,到时要闯了祸,后果又不堪设想。她眼前又浮现出步步上次被关柴房的情景,那眼泪便不由得在眼眶里打转。

步步看出她的担忧,安慰道:“没事,别怕,我是打不死的小强,不会有事的。”小桔子含泪抬头到:“什么是小强?”步步一阵窘迫,心想这个,要让小桔子充分理解,在21世纪,青年男女们习惯把自己比作蟑螂,来形容生存能力之强,这恐怕是很有难度的一件事情。

于是,她转了个话题到:“小桔子,你平常把我的那些细软银两,都收拾在哪个地方?”心想这次出门,务必带上钱去,否则像上次,哼哼,她想起因那美味的冰糖葫芦串而当街受辱之事,那白衣男子的模样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步步愤愤跺脚念到:“世风日下,别再让我看见这对恶人心的主仆!”

小桔子不解得看着步步一会叹气,一会愤然,摇了摇头,心想这二小姐真的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她径自走到梳妆台前,伸手打开抽屉,从胭脂粉盒堆里里捧出一个小巧的红木匣子,盒盖上雕着昙花的纹理。

小桔子打开匣子后取出一些银两,放进一个双面镶着精美刺绣的荷包里,然后低头交给了步步,那脸上始终是万般忧虑,既是记挂大小姐的伤势,又是担心二小姐此行是否顺利。

步步接过荷包,想了想,伸手入怀中掏出敏山交给她白玉牌,一起放入荷包内。然后关照小桔子到:“我不在的时候,多机灵一点,瞅着没人的时候若见到敏山大哥,便问问姐姐的情况。”小桔子听话的点点头,歪着头想了想问到:“小姐,这回还是老方法出去吗?”

步步嘿嘿一笑,拍拍小桔子的肩膀到,“果然后生可畏,一点就通啊!”于是主仆二人趁着天色还没亮就行动起来,蹑手蹑脚,接二连三地又将房里的三床被子,两个枕头都抱了出去,一字溜得罗汉状得叠起在后院的围墙脚下。

步步扶着小桔子爬了上去,一猫腰探头观察了围墙外的情形,对小桔子点点头,一纵身跨翻在了墙头之上,然后一纵身翻了下去。她两脚才刚着地,突然从墙内扔出来一物,刚好落在她身上,用手赶紧接住,仔细一看是一个用桔色锦帕包着的馒头。

墙里传出小桔子又急又轻的声音:“小姐,带着路上吃,要小心啊。”

步步一摸,那馒头显然是隔夜已冷,刚好闹腾了一宿也有点饥肠辘辘了,便咬了一口,居然还是自己最爱的豆沙馅,不由得被这小丫头的细心所感动。

小桔子将耳朵贴在围墙内侧,听着外侧的脚步声减远,知道步步已经离开,不觉间又差点落下泪来,于是抹了抹泪,不顾身形单薄,将那被子和枕头又急急忙忙得拖回房里去。

在走廊的另一头,伫立着一个瘦长的身形,一身青衫黑褂,侧脸线条刚毅,却不失温和。小桔子拖着被子碰见他,先是一怔,然后略施一礼。敏山点点头,侧过身子让她经过。

他望着步步那翻出去的墙头,实在感叹这位二小姐的行事作风甚是令他刮目相看,她长得是倾城秀丽的颜,做的却是极端无厘头的事,以往那个不苟言笑的齐湄尔,如何与现在的她相提并论?在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一抹朝阳冉冉升起,金色的光芒初渐,敏山背着手眺望远方,东边的天空被晕染得格外醒目,想到步步此行凶险未卜,他心中一片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