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僰源(上)


僰人始于尧帝,世居西域群山,以捕鱼猎兽为生,与世无争,长寿,一般可活200岁,最长寿者达300岁。僰人信奉天祗,每年农耕时节,必祭天祈福。传说有年洪涝频繁,天空阴霾,整日不见阳光,由于居住山地,山洪塌方等毁坏了僰人家园,许多僰人惨遭不幸,尸首遍满山野,来不及埋葬的就被山林的野兽抢去吃掉,有的散发恶臭,令人难以靠近,僰人族长见此,不胜悲鸣,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r

某日,族长外出寻查,经过一座悬崖时遇到一个长相奇特的人,那人叫住族长,族长就和那人交谈,当得知僰人尸首被野兽叼去时,那人指着悬崖,说把尸首吊到半空中,一来可以避免被野兽吃掉,二来可以让灵魂得到永生。当时,族长做了个梦,梦中出现了那个长相奇特的人,为他指点迷津,还说这是僰人命数,不可避免。于是族长依那人所言,将死去的僰人吊于悬崖半空。r

后来就演变成悬棺。r

禹帝时,四方动荡不安,战乱连年,少年禹帝东征西伐,先后平安各地兵乱,因其才志胆识谋略而显赫天下。可是因为一次内部将领的叛乱,给了少年禹帝重重一击。那次差点让他丢了性命。所幸是他逃进了一片群山,追来的叛将见少年禹帝逃进深山,下令封山搜查,决不能让少年禹帝逃走。叛将决定要以少年禹帝的人头作为重礼献给其对手,以谋求一个高位。r

当世代居山未见过任何外来人的僰人见到狼狈负伤的少年禹帝,既恐惧又惊骇,即刻奔走相告,少年禹帝用汉话向僰人求救,而围着他的僰人听不懂他的语言,直到他昏厥倒下,僰人才小心翼翼上前观看。r

长老们建议就地处决外来者,理由是闯入者佩剑持刃,此非善类,因为自僰人建起部族起,未曾受到外界任何干扰,如今来了一个外来者,是福是祸,实难预料,为防遭灾,必须除之,方可安定。族长本打算依长老们的建议杀死外来者,但心里老是忐忑,就暂不下令,当晚,族长梦中走来一个长相怪异的人,对他说,你若救了这个闯入的负伤少年,你的子村将受到恩待,永享安乐。r

族长醒后立即叫来僰老,替他占梦,同时替那外来者占卦。僰老占卜完,喜忧参半,只说了一句,这是天祗旨意。于是族长不再犹豫,传来长老们,下达救少年的命令。r

很快叛将闯入僰地,族长和所有僰人与之对峙,虽然不通语言,但是从彼此的神态中都能看出,各自坚硬的立场与不妥协。由于不知这个部族的底细,叛将暂时退回去了,扎营于山外,仍死守各个山口。r

几天后,叛军的援兵赶到,叛将怒喝一声,挥刀再次挺进山间。僰人依旧不退步,这下叛将恼了,一声令下便大开杀戒。顿时,剑光刀影,血肉横飞,惨叫不绝,只会打猎耕种的僰人纷纷倒下,叛将的笑声在群山回荡。r

族长及众长老连忙将少年禹帝藏于高高悬崖上的悬棺里,然后率领其他人藏于隐秘的山洞。r

一番折腾后,未能找到少年禹帝,叛将怒不可遏,难以咽下这口气,这时有部将指着悬崖上的悬棺,叛将挽弓便射,悬棺破裂,掉出来几根白骨。叛将扔下弓,悻悻离去。到了山口,回头咬牙说,既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彻底些,烧了它。于是下令烧山。r

在一片熊熊烈火中,叛将及卒众笑着远去。r

火烧了一天一夜,几乎将附近的山都烧成了灰,当火势蔓延至僰人藏身的那座山时,天上突然异变,下起了飘泼大雨,大火很快熄灭了。r

少年禹帝终于渡过劫难,僰人却因此付出了惨重代价。r

少年禹帝平安四方后,没有忘记僰人的救命之恩,诏诰天下,封僰族为僰侯国,敕西南疆域为其封地,不必朝贡纳奉,仍保持原有生活方式习俗,他族休得干涉侵扰。为了使僰侯国能够兴旺繁荣,禹帝又赠送医药典籍,布匹绸缎,并配备一名使官,负责僰侯国的日常事务。但这些皆被僰族拒绝,只有一条他们接纳,学汉话。r

从那以后,僰侯国安居乐业,过着神仙都羡慕的生活,没有外来者干扰,起初,朝庭每年还来问候一次,不知从何时起,就再没来过。僰侯国像被世间遗忘了,而僰人从来就喜欢被外界遗忘,他们打鱼、耕种、猎兽,一日日的观星起星落,世时流转到哪里,他们一无所知,惟有这种单纯的幸福被他们一直延续下去。r

……r

始皇登基,四海臣服,千万里疆域归入掌中,以前的僰侯国已不复往日,僰族虽没参与过任何反动势力,仍被招安,每年都要上缴数额不菲的金银奇珍。从那时起,僰族便再无安宁之日,背着无形的沉重的枷锁,步履维艰。r

始皇建造千层塔,欲祭天祈福,庇佑王朝千年不衰,于是喝令四方臣氏献宝祭天。僰人打猎捕鱼,善铸兵器,族长与众长老商议,欲铸一柄宝剑献上。负责铸剑事宜则交与僰老珅。r

珅名列长老之首,擅长各种玄法巫术。僰老几乎是僰族保护神的代名词,僰族每代都要遴选一名僰老,以占卜本族过去未来,为僰人向天祗祈福,每次僰族遇险,僰老都有化险为夷、驱魔消灾的非凡能力。因此,僰老在僰族享有等同于族长的尊贵地位。当时珅为铸剑献宝观天象占卜,又利用冥灵术推测未来。珅从未遇到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未来竟一片混沌,没有天地。他又观天象,预知到王朝的不久存,以及****与战乱的荒夷,心中不胜悲悯,同时预知这是无可改变的事情。星象上显示,铸剑的成败将直接关系到僰族存亡,珅因此对此事非常谨慎。r

剑铁来源于古山之脉的矿石,矿石黑泽透亮,坚如磬石,同时配以世间稀少的贡铜,然后埋于地阴之极,又炙手盛午之顶,而后取来琅玛利山的千年泉水,浸泡七七四十九日。剑炉是用禹帝赐予僰族的金鼎,燃烧的柴禾则是汇集上百种珍稀的木材藤蔓,火力凝结成一线,接触金鼎底部方分散,包裹。矿石与汞铜在金鼎中日夜沸腾,整整达二月之久,而不见蒸发消散。期间,每夜子时一刻都要投一滴僰人幼童之血于炉内。当金鼎中的液体由阀门流出,注入剑模时,一瞬间便凝结成一柄举世瞩目的宝剑。r

这柄宝剑,长约八丈,宽约十尺,剑柄有一凹型兽图,剑刃削薄,剑尖愚钝,却闪出针尖一样锋利的光芒。僰人面对这柄稀世宝剑,唏嘘不已。珅为铸剑大损元气,他指着向阳花剑模中无须淬炼捶打的剑说,此剑凝聚了我们僰人的智慧与心血,将永存。r

由于剑太重,没人能拾起,许多人便一起使手,但还是抬不起来,这样重的巨剑要怎样运送到帝都,确实棘手。僰老只顾铸剑,倒忽略了这点。这时一个少年站出来说,让我试试。这个少年就是未来僰族族长的继承人虓。虓自小力量惊人,有年发生泥石流,他竟独身挡住让族人得以安全转移,许多法术他无师自通,穿山飞腾,拥有天生的超能力。僰老曾替他卜卦,说他是自有僰人以来第一个天生拥有超能力的人,他将担负起一种使命。所以,当少年站出来,没有人怀疑他的能力。r

虓握住剑柄,轻而易举将剑拿起,举高,所有族人立刻欢呼雀跃,而虓面色肃然,一点无乍慌乏力之态。r

正在这时,天空突然暴现一颗明星,从天空猝然滑落,直掉到少年举高的剑尖,剑尖闪出夺目美丽的光芒,族人以为天祗降世,急忙伏地祈祷。少年站着举高剑,凝固一样,眼里射出神圣的威严。那朵光芒“唰”地消失,少年腾空而起,使剑横扫八方,整个天地顿然明亮晶莹,所有人惊异地睁大眼,仿佛不在人间。r

族人恢复过来的时候,见少年提着一柄剑,剑鞘精致凹凸,剑柄的凹形兽图被一枚奇兽玺印所填,呈透明朱色,剑竟变小了!r

僰老珅亦感吃惊,似乎已然猜到什么,说,此剑非虓莫属。r

虓单手举剑,然后另一只手抽出宝剑,一道刺目的莹光立刻照耀天地,虓大声对着族人说,此剑至宝,天地无极,可与定海神针匹敌,就叫它陨星剑。r

自此,陨星剑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