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肩头微微一抖,头又低了一分。“阿牧失职,阿牧这就去领罚。”说罢,他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秋云逸给拦住了。
“领罚之前,去查清楚,天牢中插手的是谁。”
秦牧低着头,脸色涨红,“是。”
秋云逸看了他一眼,眼中却无责备之意,而是转移了话题,“让初九和傅岚笙回来。”
秦牧皱了皱眉头,应了声,悄然退出了屋子。
这次的事,事关重大,自己却如此失职,这三十鞭的责罚……已经很轻了。
秦牧叹了口气,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三十鞭啊……恐怕得躺一个多月了……
秋云逸揉了揉酸痛的眉心,靠在椅背上,望着地上跪着的人,良久,说道:“此事是秦牧部署有问题,与你们无关,起来吧。”
众人忙叩谢,站了起来。
秋云逸眉头微皱,忽然向其中一人问道:“你说在天牢中,是个女子救了你们?李毓也是死于她之手,还说到了十年前沈家的案子?”
那人躬身,应声道:“是。”
秋云逸想了想,向那人道:“你可善丹青?”
那人愣了下,迟疑道:“属下的手,是拿剑的……丹青……”
秋云逸打断他的话,无奈摆手,“罢了,你描述下那女子的身形。”
那人思索了下,将江千寒的身形细细描述了一番,末了咬了咬嘴唇,道:“李毓似乎提到,她用的剑名唤‘青鳞剑’,还说什么江……”
秋云逸握着笔的手一抖,猛地抬起头来,盯着他,“你确定听到李毓喊她“江”什么?”
那人重重点头,答道:“属下确认没听错。”
秋云逸深吸一口气,看着跃然纸上的黑衣女子,虽然蒙着面纱,但身形和眉目像极了江千寒。
难道……真的是江千寒?
桌上的烛火被门缝吹进来的风吹得摇摆不定,秋云逸的手,轻轻敲着那幅画,有些想不明白。
自己虽然一直怀疑江千寒身份不简单,也知道她功夫不错,可李毓多年前在江湖上那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若此女真是江千寒,十多年前就能制住李毓,当真让人不可思议。
“罢了,你们且下去吧。最近京都事非多,没有本王的诏令,不要现身。”
秋云逸起身,挥了挥手。
众人领命,纷纷退出了屋子。
南宫翎和裴灿自然在天阑居没有搜到什么,这期间江千寒一直陪两人坐着,他们问什么,江千寒答什么。天阑居的侍女和跑堂的也被赤羽军一一查问,结果可想而知,一无所获。
南宫翎临走前,忽然回身,向江千寒说道:“秦姑娘,近日京都不安全,晚上最好不要出门。”
江千寒面露诧异,却点了点头,应声道:“多谢南宫大人,民女记住了。”
清影当天夜里便入了东宫,因天牢遭劫的事,东宫守卫更是增加了一倍,好在她熟悉东宫地形,很快找到了辉雀所说的那口枯井。
辉雀确实没有说谎,枯井底部的一块石缝里,那封信用油纸包裹着,安然无恙。
江千寒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她和江南城曾有过书信来往,但此刻手中这封信,绝非江南城所写。
江千寒眉头微蹙,沉吟了半晌,向清影说道:“你将这封信和辉雀其中的一封口供送到瑜王府,另一封口供送进宫。告诉清泓,让他尽快联系‘沉渊楼’的人。”
清影没有多问,当下回屋梳洗一番,带着书信和口供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