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翎骑着马上,看了眼这位京兆府尹,眸色森森。
“裴大人,你身为京兆府尹,天牢遭劫,你竟不知?”
裴灿一听此言,登时一惊,道:“什么?天牢遭劫?什么时候的事?”
说着,他在身后众人身上扫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定国公府的管家身上,道:“今夜定国公府失窃,本官正与齐管家在寻盗贼……”
裴灿说到此,声音低沉,道:“下官有些疑惑,天牢中有赤羽军的人把守,怎会遭劫?被劫的又是何人?”
南宫翎听到消息赶到天牢的时候,就见李毓已死,而他的下属却告诉他,李毓是太子的人。为此事,他本就窝火,这会儿听到裴灿这样说,胸中怒火一下子烧了起来。
他直直看着裴灿,冷笑道:“都说书生牙尖嘴利,今日可算是见识了。裴大人,天牢也在你京兆府尹管辖之内,被劫的是东宫纵火的元凶。此事,你脱不了干系!”
裴灿是个书生没错,却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从来都不会给任何人面子。
见南宫翎这样说,他往前踏出一步,冷声道:“南宫统领,本官虽品阶低于你,但东宫失火,此事圣上交予赤羽军严办,可从未说过要我京兆尹协助。如今元凶被劫,南宫统领却无端将此事怪到本官身上,这又是何道理?”
南宫翎对裴灿本人并无任何意见,甚至打心眼对他还有些钦佩。可这事,到底是出在了京都,京兆衙门有掌治京师之责,这裴灿竟如此说……
南宫翎翻身下马,手摩挲着腰间的佩刀,眼中一片寒凉。
“裴大人,且不说你官阶如何。就这失察之罪,你也逃不过!”说着,他看向定国公府的管家齐铖,冷笑道:“齐管家,本官有一事不明,还请解答。”
齐铖身子微微颤了下,忙施礼,“大人只管问就是。”
南宫翎眸中射出一道寒光,冷笑道:“试问,是定国公府失窃之物重要,还是皇嗣重要?”
齐铖眼珠子转了转,忙低身,施礼道:“南宫统领说笑,自然是皇嗣重要。”
他转身向裴灿施礼,道:“裴大人,今夜有劳。国公府失窃之事,还请裴大人放在心上,齐铖这便回去向国公回禀。”
说罢,齐铖转身就走。
南宫翎看着他的背影,眸子沉了沉,冷冷哼了声。
裴灿见齐铖离去,皱着眉头,心中暗叹,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他转而向南宫翎道:“南宫统领,既然定国公府中失窃案不急,若南宫统领需要下官协助,查找劫牢之人,只管吩咐就是。”
南宫翎听到他这话,心中失笑,这人还真会找台阶下。
他挥了挥手,道:“既然裴大人有心协助,那就有劳了。”
两人这边正说着话,却见街口有三顶轿子缓缓行来。
南宫翎和裴灿均是一愣,那走在前头的,赫然是瑜王府的亲卫秦牧。
江千寒这时刚回到天阑居,几人换掉了出去时穿的衣衫,正在考虑是审问辉雀。前头伺候的留香跑到了小院,敲了敲门,道:“师父,顾公子走了。”
江千寒微微愣了下,心中暗道:这人,走的还真是时候。
本来江千寒想着即便京兆衙门的人来了,前头有陈乾应付,自己刚好有时间可以问清楚东宫之事。现在倒好,秋云逸自己出去了,想必刚好和赤羽军以及衙门的人撞上,这免不了要周旋,自己也刚好趁着这时间安排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