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笑了笑：“说什么都晚了。你能陪我去看看以前我们租住的房子么？我想回忆回忆。那时候,生活是苦的,心里是甜的。现在的生活好了,心里全是苦水。”r
我们开着车到了以前曾经住过的地方,一个小区,都是私人建房。r
物是人非。r
牡丹说：“那个小吃店还记得吗？我们就老是在那里吃的,天天吃。”r
我点点头。r
“看,你最喜欢的范记馄饨,还开门。”牡丹高兴道。r
两个人吃了馄饨,接着上车送她回去。：“住哪儿？”r
她说：“勇哥跟他以前的小弟租了一套三房两厅的。在富源小区。”r
我问：“租的？”r
她说：“以前他有别墅,全卖了。如果没有人保他,可能现在也在监狱里。”r
我伸左手出车窗外弹了弹烟头说：“为非作歹的人,不进去监狱蹲着。还在社会上浪费粮食做什么？”r
牡丹顿了一下说：“勇哥不去做,也会有人做。你学营销,你也知道,有需求就有供应商。”r
我说：“以后呢？打算继续跟着他？然后,等他给你钱用？”r
牡丹说：“勇哥得罪不少人,开店也难。店名租的店面全是用我的名字。谈生意我也要出头。人家看到他身上的刺青,还会有人乐意跟他谈么？你已经原谅我了,我希望我们能像以前一样的做朋友。”r
牡丹言谈举止中掩饰不住与我的亲近。r
人生便是如此,有的东西你错过了,就会永远失去了。不可能也不可以再要回来。r
送她到了富源小区门口。小区门口路灯下,程勇交叉双手阴沉着脸靠在君威上。r
我问：“程勇等你？”r
牡丹说：“不知道。”r
牡丹才下车,程勇怒着脸大踏步上前,直接狠狠给了牡丹一个大耳刮：“******的,婊子就是婊子。永远都不可能信得了!一来市里就迫不及待换衣服投进老情人怀抱!我说怎么打电话不接的!”r
接着左手又甩了牡丹一巴掌。r
我下车指着程勇：“你别乱来!”r
程勇又踢了牡丹一脚,牡丹哀嚎一声倒在地上。程勇挑衅道：“我管教我老婆,轮到你来指点？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先来教训我？老子乱来又怎么样!死婊子!”接着又给了牡丹一脚。r
我冲上去和这家伙扭打了起来……r
程勇高大我并不怕他。让我吃惊的是,他似乎练过,才过去开打我就被他反手擒住了。反扭住我双手喝道：“小子!我要不是看在你对我有恩的份上,我扭断你手臂!牡丹当年来跟我,你能怪我吗？这婊子现在又跑去跟你,我又能怪你吗？你说说你现在是她什么人？”r
他放开了我的手。r
我甩了甩手臂,去扶牡丹起来。牡丹捂着脸哭着,对我说：“别跟他打架,他是退伍兵。驻过港。”r
程勇揪开我的手,拖着牡丹上了君威。开进了小区。我搓了搓自己的脸,眉头紧锁上了自己的车。r
今晚牡丹有得遭罪了,我却无能为力。我先是冒出解救牡丹的想法,后来又想,或许她自己还喜欢这种身份。虽然被程勇欺凌,但牡丹在外可是风光的老板娘。我解救她呢？我还等人来解救。r
只是想到她经常被家庭暴力,有点心酸无奈。当年说好携手迎接人生中的每次暴风雨,去拼出我们两的一片小天地。计划永远不及变化,但我也绝没想到演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r
回来的时候看了看手机,已经很晚了。打电话给魔女,怎么了呢？她没有接。r
刚才和牡丹聊天,就把手机关了。可能她闹了情绪吧。r
去了她家,她给我了钥匙密码。随时出入,让我当成自己家一样。但我总觉得是在住酒店一样。r
轻手蹑脚开了魔女房间房门,她不喜开灯入睡。一点点的光都会影响到她的睡眠。r
我没有开房间的灯,悄悄洗了个澡就躺在了她身后。她转过来抱住了我,均匀的呼吸声。已经睡死了。r
我没打扰她,抱着她睡了……r
次日我起来,她已经去上班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来的,桌子上留着一张纸条：猪头一样。r
我笑笑,起来刷牙洗脸。魔女并没有李靖想象中的恐怖,牙膏为我挤好。早餐也买好,是外卖的。尽管不是很惊天动地,却也让我感到暖意绵绵。r
在店面晃悠到了中午,抽了半包烟。烟瘾近来很大。r
魔女给了我一个电话：“店面门口等你。”r
又看见了我的宝贝,头伸进车窗抱了她一下。她推开我：“满身烟味!”r
吃午餐时魔女问道：“昨晚去哪儿了？”r
我把话题往其他方面扯：“还戴着墨镜做什么？”r
她抬起俏脸直视我：“问你昨晚去哪儿了？”r
看她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口气,原本打算大声质问关你什么事的。自觉做错了,低着头说道：“跟牡丹吃了个饭,她说感谢我们帮了她。后来又一起去逛了逛。”r
魔女没说什么,看着窗外。这一刻我感到冷飕飕的。r
片刻后,她转过头来问：“接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么？”r
我讪笑着：“那倒不是,就是跟她聊着,心烦。心烦了不想跟你说话,怕冲着你惹你生气。你脾气不好,我也脾气不好。”r
她又问：“如果是我这样呢？你会生气吗？”r
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说：“别生气了,对不起嘛。下次不会这样了。”r
魔女似乎没生气,掐了我一下：“昨晚几点回来？”r
我说：“十二点左右吧。生气了。”r
她摇摇头：“我信得过你。”r
我摘下她眼镜：“来,给弟弟亲一下眼睛……”r
她说：“不要脸,你比我小？”r
我愣了,看着她的眼睛下的脸颊一块青色。我伸手摸了一下,她疼着啊的叫了一下。r
我问：“这是怎么了？”r
她摇了摇头,不说。r
我凝视着魔女问道：“别告诉我是你自己摔倒的。”r
她把眼镜戴回去说：“我说了,你徒增烦恼,不如不说。”r
我大声道：“你说的这什么话!”r
她安慰我说：“没事的。”r
我说：“对,我是没事。有事的是你啊。我比你还疼。是王华山下的手吧？”我猜到。r
她点了点头：“昨晚去了他办公室,我想撤了枣瑟。他不依,和他吵了起来。”r
难怪她说,说了让我徒增烦恼。就是看到我也无力保护她的事实。r
我心里的火噌的就冒起来,攥紧了拳头。该死了老王八蛋,老打我女人!难道？我也该去打他的女人？拖芝兰出来暴打？妈的那我还不如拖王华山出来一顿暴打。r
心里这么一想,越想这么干。r
魔女察觉到了我的变化,摇了摇我的手：“怎么了？”r
我轻松笑道：“没事。昨晚对不起哦。”r
你被人打了我还在跟前女友去曾经的老地方物是人非!我狠狠的锤在自己大腿一拳。r
魔女轻轻抱住我：“你别这样……”r
我摸了摸魔女的脸：“疼么？”r
魔女笑道：“你的手也有魔力,碰一碰我就不疼了。”r
魔女把我送回店面,我下车的时候她说道：“今晚等我去吃饭哦!”r
我笑着说：“好的。”r
她刚离开,我马上上了自己的车。飞到了公司总部,上了王华山的办公室。王华山秘书挡住了我：“请问……”r
“问什么问？叫王华山龟儿子出来!”我怒道。r
直接闯了进去,王华山的办公室很大。他没有在办公室里,我进去转了转。办公室角落还有一个门,我冲了进去。r
这个房间比他的办公室还大,放满了古兵器。王华山可能喜欢收藏这些。有站着的兵马俑,有放在桤木桌上的重剑,有挂在墙上的铠甲等等。甚至天花板上还挂着两只巨大铜制的雕。r
刚开始装修的,还是一派乱乱的。r
王华山就在雕下面擦拭着一把长矛。r
我过去怒吼道：“王华山!”r
他愣了一下,站起来,看见我也怒了：“你敢乱闯我的办公室。”r
“我何止乱闯!为什么打王总!”一拳过去。r
他马上还手。r
两个人扭打着滚成一团,我骑在了他身上,几拳头砸了下去。他掐住了我脖子……r
天花板突然听到嘎啦一声,那两只雕轰的砸了下来。我和王华山同时愣了半晌,刚才若是两个人还站在下面。现在都死啦死啦见鬼去。铜雕很重,这里根本没装修好。r
两只雕把桤木桌砸得稀巴烂,地板被两只雕砸出坑来。r
我们两先是愕然,回头过来目光对视时。我又打了几拳,他没有还手。r
他没有还手,我就没再打了下去。r
保安冲了进来,每次都是被保安打。我真是越来越恨保安,拔出一把剑：“来啊!”r
剑拔弩张。r
王华山躺着,挥挥手：“别动!”r
保安们停了往前的脚步。r
王华山站起来对保安们说道：“都下去。”r
我怒视着王华山。r
保安们,秘书们都撤了以后。王华山走过来：“无意中,居然被你救了一次命。”r
我冷冷说道：“刚才我若是没来,你被活活砸死那多好。”r
他说：“能不能好好说话？”r
我说：“巴不得你死了才好,好好说话做什么？你凭什么打她!”r
王华山拍拍我的肩膀,拿着我手上的剑扔去。说：“来,我给你泡茶喝。慢慢聊。其实我现在很生气,我很想跟你好好打一场。可无意中你竟然救了我？我很想不承认。可的确是。”r
我说道：“少废话!你命中不该死,我也不该死……”要是没把他拖出来打,或许他现在已经被压成了肉饼。再或者如果我和他在雕下厮打,现在我们都躺在去医院的路上。r
平日里开玩笑说死。现在突然与死神擦肩而过,心里才有了点怕。我的魔女,我的家,我的朋友,我的车,如果突然与他们拜拜,我不愿意!r
王华山取出壶来煮上水,然后温杯,投入茶,倒入将微沸的水,顿时,室内浮动着一股清雅的茶香,推到我面前：“正宗龙井。”r
轻咂一口,温和清新的茶意直入脏腑,舒服啊!茶在杯中渐渐舒展,袅娜的身姿在清亮的茶汤中,恍然如在红尘外。r
王华山带着自豪的口气问：“怎么样？”r
我自己倒了一杯：“我不会品茶,但喝了一杯心情全舒畅了。”r
王华山笑了：“送你一盒!”r
我推到：“不需要。”r
“杨锐,我们两个认识多久了？挺有缘分的对吧？”他问道。r
我说：“我只想问,你干嘛老是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