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说道：“王总说她会今天看完,有什么问题她会找你。”r
进仓库里,坐在电脑前。好久没有浏览过虹姐的空间,可我已经索然没了兴趣。只看了看她的个人签名,什么也没有写。r
看林花夕拾的个性签名：为什么？r
什么为什么？r
傍晚,又被王华山喊着去打了一场比赛。r
比赛结束后王华山笑着叫我们去吃饭,我摇摇头,走了。r
在宿舍下面,她的陆地巡洋舰停在树下。r
我走到旁边,笑着跟她打招呼：“魔女,下班了？”r
她凝视着我问道：“你干嘛了呢？”r
我说：“没有,月末了嘛。写那个策划,蛮累人的。”r
她说：“上车,我有点事跟你谈谈。”r
我指着身上的球服说：“等我上去冲个澡换套衣服。很快的。”r
她点点头。r
走上楼梯,心情七上八下的,有点高兴,有点怅然。r
洗完澡,穿着条内裤出来找衣服穿。r
却见魔女不知何时跟着上来了,手里捧着一套新衣服。说：“穿这个吧,我刚买的。”r
我梳梳头假装很平淡地问：“噢。很贵吧？”r
魔女扔下手中的那套买给我的新衣服,从后面抱住了我,脸贴在我后脑勺。r
她问道：“你是不是嫌弃我曾经是王华山的女人？”r
我说：“魔女,觉不觉得我们身份相差悬殊？”r
她说：“这又有什么关系呢？”r
我鼓起勇气说：“你以后,以前,现在。都会遇见比我好的男人,那些跟你身份差不多的男人才配得上你。”r
这算是分手宣言吗？r
她用额头在我后脑勺轻轻撞了一下说：“爱慕我的,我知道很多。可是,除了我爸爸妈妈,对于所有的人我都不信任了。不信任,又怎么会对那些人有感觉呢？”r
我转过身来,抱了抱她：“我也会出卖你的。”r
她无辜问道：“突然的不理人,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别担心这个了,好吗？”r
魔女气质高雅,肌肤完美无瑕。明目闪烁,流盼生辉,摄人魂魄。嘴唇丰润而饱满,鼻子直立而挺拔,发如丝。r
我亲了一下她的嘴唇,又亲了一下那双勾魂惊艳、驴色神秘妖媚的大眼睛。r
一直都觉得魔女很冷很美,不敢接近。真实在一起后,反倒觉得她很热情,还很可爱。r
她把衣服递给我,我穿上。贵的衣服都是这样,只要尺码适合,穿在正常体格身上都很和谐。r
魔女问道：“你帮子寒买了她的房子,欠了他们一些钱吧。不如先从我这拿去还了。”r
我说：“没事的,我领到工资慢慢还。”r
魔女说：“如果缺钱用,跟我说就行。”r
魔女过惯了高高在上的富贵生活,我看我无论多拼命努力奋斗,也达不到她所需要的生活水准。r
她把策划摊开给我看,说：“的确很不错,但有些地方。我加了我的个人意见,你可以看看,不合适的话就再改。”r
我笑了：“你有决策权,问我干嘛呢？”r
魔女说：“那你也看看啊,一直修改到满意为止。下个月试行。”r
与她坐在宿舍的床边,整理着策划。做了几个钟头,直到两人都满意为止。r
突然间发现,我们两个在很多方面都挺有默契。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格格不入。r
我和魔女的这段感情,其实并没人看好。包括子寒,也说过我们两个,差距太大,迟早出问题。r
住魔女家,我自己看不起自己。只想着好好干,还完钱了自己买房子。无论贵贱,都算是自己的房子。r
我推倒了她,问道：“说真的,你一直念念不忘的。是我年轻力壮呢？还是小白脸模样？”r
她咬了我一下说：“你欺负了我,我还能忘么？”r
我压在她身上,笑道：“到底谁欺负谁啊？”r
她凝视着我问道：“那晚,你背着我上来这里睡。你蹲在墙角那里,到底在想什么？”r
我说：“全怪我们的王总太美了,我不敢碰床啊。万一不小心碰了你,我的日子又要水深火热了!”r
她白了我一眼,祈求说：“只画我,别画其他女人。”r
我说：“那些女人,我画在纸上。魔女我刻在了心里。”r
她嗔道：“好恶心的话。”r
接着摸了摸我的脸说：“我更喜欢诚实的你。”r
吻了下去,魔女也是个女子而已,也会有女人们这情况下特有的嘤咛声。r
之后的日子,我一直告诫自己不要靠得太近玩火自焚。却发现我根本已经不顾一切贴了上去。r
策划很成功,增加了不少营业额。我当然很高兴,不仅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付出有了回报。而且还有不少的奖金。r
牡丹来找了我。r
看着我在忙,她问：“小洛,有时间吗？”r
我头也不抬地说：“说吧,又有什么事？”r
她摇摇头：“没有什么。就是很感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谢礼你又不肯收。不请你吃个饭,我心里难安。”r
我说：“那成,去吃个饭。让你心安,以后也别来找我。”r
她张张嘴,欲言又止。r
在餐厅里,牡丹很矜持。也没吃饭的胃口,拿着汤匙搅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r
我说道：“吃完了,走吧。”r
她急忙说：“我还有事……聊聊。”r
我说：“那你就说啊。”r
她说道：“我昨晚,给你家里打了个电话,跟叔叔阿姨请安。”r
我的心咯噔一下,说：“你给他们打电话做什么!”牡丹去过我家,我爸爸妈妈都觉得她很好。知道了我和牡丹分手后,当然他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分手的。他们嘴上不说,但我知道父母都希望我和牡丹走到一起。r
牡丹说：“我就是问候问候叔叔阿姨。阿姨哭了,说杨锐一个人在外面受的苦他们都知道。只不过他们不想跟你说怕你担心他们。阿姨说如果有可能,多多照顾你。一个大男孩什么也不懂,就是冲动。”r
从我的手受伤开始,我就很少给家里电话。总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跟父母说了窘境。害他们担心。r
牡丹继续说道：“叔叔说,让我们两个人相互照应一些。”r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魔女的。心里乱糟糟,也就随手灭掉了。关了手机。r
我问：“牡丹,跟我说这个。到底有什么目的？”r
牡丹叹气道：“小洛,你难道不知道,我是真的对你好么？就是我离开,我也从未忘记过你。我们两家都是穷人家庭,我希望我家过得好。你也是希望你家过得好。我跟勇哥要钱,我就是已经做好了要给你一半的决定了。如果不是勇哥后来出事,我已经准备去汇五十万的钱进你户口了。”r
我的手肘撑在桌面,手掌拖住脸。无语的看着窗外,心事重重。r
牡丹又说：“你那时每天一早出去坐公车挤人才市场找工作,一直到人才市场关门才回来。找到工作后,你保证着说让我过得更好。每天不要命的工作。有一天我跟你说我生日,你口袋里只有十几块钱。你马上请假坐公车跑了老远跟你一个朋友借钱给我买生日蛋糕。生日那晚我看着一桌的东西哭了。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后来整整一个多星期,你每天去上班只吃泡面。我闻你身上就能闻得出来。”r
我低下头,掏出烟来。说道：“都过去了的事。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r
牡丹哭了：“你省着钱不买烟,那几个月里,你身上一点烟味也没有。我也全看出来。你甚至不吃早餐。省吃俭用,一个月不到一千五百块钱的工资。寄回家给父母五百。给我买一件衣服五百多块的纳纹,骗我说你刚发了两千多块钱的工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拿到那件纳纹哭了整整一个晚上。你以为我是感动吗？我是心疼你才哭。有天晚上你买了两瓶二锅头喝醉,我问你怎么了,你说你烦着陈悦和陈喜的学费。那晚后我想了好久好久,最后我才决定跟他走的。我不要你误会我是个拜金的女人,我难受……”r
看着她趴在餐桌上哭,我心里纠结得很。不知不觉间,烟圈红了。想到曾经的种种。穷人家,应届毕业生,陌生大城市,月工资一千多,挤公车,忍饥受饿。在独木桥上,牡丹跟我走了过来。阳光大道入门之处在前面闪光,我们却无奈的遗弃了对方。r
我恨错了吗？r
哭成了泪人的牡丹,抬起头边哭边说道：“如果有选择,就是活活打死我我也要拉着你的脚死去。我心都碎了,在我上了他车上决定离开你那天晚上。我听见了自己心脏破裂的声音……我从没有睡过好觉。梦里经常半夜惊醒听见你叫我。我希望你能理解,我错了,真的错了。如果再回到从前,你我依旧相恋。我不会走永远不会走。你只存在我的梦境里,我用全身力气只换来自己的半生回忆。”r
我想擦擦眼圈,手抽起来的时候,碰到了杯子。杯子掉了地上,碎了一地。r
我难过道：“牡丹,对不起。”这么久以来,我自责自己的无能。也憎恶牡丹的背叛,我也曾站在牡丹的立场想过。可我就是放不开,不愿意相信陪我朝朝暮暮了整个青春岁月的女人,说走就走。没有丝毫的犹豫。r
两人,相对无言半晌。谁道闲情抛弃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惆怅心绪一如故旧,不惜身体放任大醉,也正是看不开这段感情。r
“小洛,你原谅我了吗？”牡丹伸过手来,碰了碰我的手。r
我抓住了她的手说：“牡丹,之前是因为我不明所里。你别怪我,你没做错。对不起……”r
牡丹哭着道：“小洛,我还爱你。我没忘了你,也没想过要忘了你……”r
她并不仅仅是跟我说离开的原因而已,还透露着破镜重圆的意思。可我的心里面,已经深深的烙上了魔印。我说道：“牡丹,命中注定。我与你,只能遗憾收场。我爱上了她,无可自拔。”r
她擦掉眼泪说：“我知道。她比我优秀很多。我是很希望你会重新接纳我,但并不可能。只要你不恨我,我就知足了。”r
我看着她：“若是你不走,我们现在或许都能拼出了各自的一条路。有可能已经首付了房款,在这个城市里安了我们的小窝。我们各自也不会经历人生中那么大的波折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