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希没有知难而退，只是点了点头，便站在了大殿的正中央。“是。”
不卑不亢的声音回响在空空荡荡的大殿中。阎小玉微微一诧，但是很快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不忍地叹息，摇了摇头，惋惜地看了一眼奕希，她的眼中又恢复了那威严。
阿长还莫名其妙地站在奕希的身边，不明白十三是什么，阎小玉又为何不愿意给奕希看那本小册子。
“阿长，过来。”
“大王……”
“过来。”
越少字的命令越可怕。阿长缩了缩脖子，本来还想硬着头皮反抗，但是看到她身后的黑气，也只得跟着阎小玉走出了大殿。
挽歌担忧地看着他：“奕希……”
“对了，你为何会在此？”奕希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挽歌。
“我？我、我……”讪讪地看着他，挽歌就是没答上来。
奕希朝远方静静一笑。
挽歌复道：“奕希，阎小……阎王和长郡主都回去了，我们也回仙界去吧。”
“你自己先回去吧。”
“那你呢？”
“如阎王所说，我在这里站着，直到放弃为止。”
挽歌抿了抿唇。咬牙，她已经不会再问“你什么时候放弃”这种白痴的问题了。
她也明白他到目前为止的照顾，只是自己一个人在胡思乱想，像个白痴似的。
她咬着下唇，站在他的旁边，道：“我也在这里站着。”
直到你放弃为止。
“胡闹！”
“胡闹的是你吧，人死不能复生，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挽歌！”
她本来已经决定再也不触及这个话题的，但是……停不下来。
“她到底、到底……让你等……”
没等她说完，奕希就喝到：“住口！”
挽歌一顿，下意识地就闭上了嘴巴。
奕希第一次……这么对自己说话。
她一时间有些自嘲，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
如果帝晚歌回来了，那么自己……
这个甚是讽刺的“替代者”，就该消失了。
挽歌静静地站在奕希的身边，两边一人粗细，天花板高矮的两根墨绿色的龙涎香柱慢慢地烧着，青烟缓缓升起。
二人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挽歌因为知道奕希不会理会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两个时辰，也许是三个时辰。那么粗的香柱烧去了一半，二人还是那么站着。
挽歌想要说什么。但看到他坚定无比的表情，挽歌咬了咬下唇，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奕希估计是因为也感觉到之前自己出口略重了，便劝她道：“挽歌，你先回去吧。”
挽歌定定地看着自己面前阎小玉的王座，开口：“你回去，我就回去。”
奕希没有再去看她：“我若是不回去呢？”
她有些嘲讽地笑了笑：“那我就不回去。”
若你永远不回去，我就永远站在你身边，直到成为冥府王位前的两尊石人像为止。
这句话，挽歌情商不高，怎么也说不出来。
想着就算说出来了他也不会理会，挽歌看向了别处。
腿发酸，发麻，下半身几乎没有了知觉。麻木地摇了摇头，想要甩掉全身的困意。
奕希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沉下眸子，低声对她道：“挽歌，听话，回去吧。”
“你可以等帝晚歌，我也可以等你。”
奕希微微一顿，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