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仙狐洞洞口，几个月过去了，一切陌生又熟悉。
里面所有的狐狸都停了下来。
动作停下后，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那是……”
她出仙狐洞……竟然没有死？
闻得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所有的狐狸便让出了一条道。
九尾在那动听的脆响中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挽歌虽然心有不甘，相当不服气，但是事已如此。“……九尾。”
“哟，别这样啊。”她轻蔑地看着她，眼神鄙夷，“你可是冷将军的门徒，我一介小小狐仙，可经不起你这般行礼啊。”
两条赤狐在旁边嘻嘻地笑着：“她说话的口音真奇怪。”
九尾睥睨着挽歌，嗤笑道：“奇怪？”
随即抬高了音量，也不知道究竟是说给那些赤狐听的，还是说给她正睨着的挽歌听的：“怎么会奇怪呢？她可是学会了说人类的语言呢。”
“还学会了什么？我想想啊，哦，对了，幻化。”
眼神突然之间都是狠戾和阴险，俯视着挽歌，寒意从她身上散发：“在仙界混了几个月混不下去了，才灰溜溜地跑回来了吗。”
她突然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勾着唇角缓缓蹲了下来，和挽歌直视：“你的将军师父……莫不是不要你了吧？”
挽歌咬牙：“九尾，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这样说话，你不舒服，我也不舒服。所幸我还比较聪明，能够听懂你在说什么。若是我不聪明，你叽里呱啦说半天，我听不懂，岂不是浪费你的口水。还有，”虽说在蟠桃宴的时候她已经忤逆过她一次，但是呼吸还是有些紊乱，眼神有一秒钟的不对劲，“你也说了，我是奕希的门徒。三个月之后他回来，定不会放过你的。”
所有赤狐脸上写满了诧异。敢这么和九尾说话的，几百年来，她是第一个。
“哦，我怕。”九尾笑着站起身来，扬起一眉，道，“我是乱世修成的狐仙，他能奈我何！”
“呵，他能奈何？”挽歌冷笑着走到她的面前，幻化为人形，和她平视。
“啊——她、她怎么变……”狐群出现了骚动，但是被挽歌扫了一眼，气温瞬间低了几度。
九尾也略有些惊讶，因为她上次看到她幻化人形的时候，还只是人类幼体。
“当初在蟠桃宴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幅什么都不怕的嘴脸啊，是谁灰溜溜地跑走的呢。”挽歌突然抬高音量，“他是恒胜将军，在乱世中平定了蛟龙作怪的海域，四大凶兽作怪的冥府，鸾鸟作怪的仙界，逆鳞作怪的鬼界。你倒是说说，他能奈你何！”
九尾讶异地看着她，但是随即笑得非常古怪。扬眉笑着看着她：“哟，我们的挽歌……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九尾抱着手臂绕着挽歌走了一圈，站在她的身后，俯身在她耳畔轻声低喃道：“啧啧，挽歌……我怎么听着那么熟悉呢？莫非……是一位故人的名字？”
声音很小，但足够挽歌一个人听到了。挽歌转身，眼神让人心底发寒：“闭嘴！”
九尾古怪地笑着：“莫非……你是个替代品？”
“闭嘴——！”挽歌怒瞪着她，大吼。瞬间在赤狐的惊呼声中，九尾身边蹭蹭地无数冰柱平底而起将她包围了几圈，无数电流在其间游走。
九尾没有去抵挡，反而一指挽歌，一团蓝光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似乎是一只手，在碰到她的瞬间，挽歌被迫显出了原形。而光拎着她的一条腿，将她提小鸡似的揪了起来。
“就算奕希真的如你所言是恒胜的，说不定这次就败了呢！你这三个月啊，”九尾淡淡道，“也是悲惨的。”
挽歌轻轻地笑了起来，眼神略有怨毒地看着她：“三个月悲惨？”
“怎么？”九尾被看得打了一个寒战。
“这个世界，就是悲惨的！我倒要看看，是你让我更悲惨，还是这个世界……不，他……让我更悲惨……”
将挽歌甩到一个山洞里面，九尾转身离去。
阴暗……潮湿……
什么变化也没有，和开始的时候一样……
她曾经企盼着能够有微妙的变化，可是到头来，发现是不现实的。
那些期望，希冀，早就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