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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个小曲


  殿内,郭太后刚从一个美梦中醒过来。她梦见自己将摄政王打入天牢,将岳陶之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皇上特别孝顺她,朝中大事样样来求她裁夺,娘家人个个封侯拜相风光无限。就连那个经常在噩梦中骚扰她的女人,也被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升。

  梦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她有些舍不得醒过来,正咂摸着、回味着,周四喜站在一旁说:“娘娘,白司乐还在外边等着呢。”

  瞬间,她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将手中的凤钗扔到梳妆台上,冷着脸问:“站了多久了?”

  “站了约莫两个时辰了。”

  “才两个时辰而已,再站一个时辰。”

  周四喜又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她立即将目光转向一侧侍立的齐萝儿,“在来的路上,你都跟她说了什么?”

  齐萝儿早就知道她的所作所为瞒不住人,好在那帮人并没有听清楚她们在说什么,她跪下来说:“回娘娘,奴婢有个好姐妹,当初在钟粹宫的时候做了错事还诬陷是奴婢指使她做的,后来被教养嬷嬷查明真相后,将她发配到浣衣局。虽然是她做错事在先,当时我们是从大燕一路扶持着过来的,而且她与白司乐私交甚好,所以拜托白司乐将奴婢攒的一些银子给她送过去,让她的日子好过一些,可白司乐拒绝了,还说奴婢居心不良。”

  “你倒是好心肠。”郭太后说:“这种狼心狗肺的人不用搭理。白沫念与她交好,肯定也不是好人,那个成语叫什么来着?”

  周四喜立即说:“一丘之貉。”

  “对,她们就是一丘之貉。”郭太后随手从首饰盒里拿了一只珠钗递过去,“今天你受委屈了,这个是赏你的。”在与岳陶之的合作中,齐萝儿立了不小的功劳,又跟白沫念结下了梁子,该赏。

  齐萝儿恭敬地接过珠钗,诚心诚意地谢恩:“多谢娘娘。”头磕下去的那一瞬间,谁也没有看到她算计得逞的得意。

  白沫念从太阳在头顶正中间,一直站到金乌西垂,等到郭太后用完了晚膳,才得以进殿。

  “臣白沫念拜见太后娘娘,祝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郭太后漫不经心地说:“摄政王让你去尚仪局做司乐,想必是有过人的才艺了?哀家最近觉得日子怪没意思的,你给哀家唱个小曲解解闷吧。”

  “回太后娘娘,臣擅长的是琴,并不会唱曲,若娘娘想听曲子,臣这就回去挑选几个歌姬给娘娘送来。”

  郭太后厌恶地说:“谁稀罕听她们唱曲?哀家让你唱你就得唱!”先帝在时,那些歌姬舞姬可没少仗着先帝的宠爱嚣张跋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白沫念懒得跟这样的人掰扯,但自己也容不得别人侮辱她。“太后娘娘,臣只会弹琴,不如臣给娘娘弹奏一曲?”

  郭太后刚想发怒,转而想着,若自己做的太过分反而招惹来摄政王不划算,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她。于是,说:“行,那你就弹吧。”

  白沫念的意思是弹奏一曲,但一曲终了,郭太后点点头,“弹得不错,再弹一曲吧。”

  就这样,一曲接着一曲,直到月上中天,郭太后优雅地打个哈欠,说:“今日哀家困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