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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作态


  “去,将白沫念给哀家叫来。”郭太后慵懒地躺在卧榻上,“怪没意思的,让她过来给哀家唱个小曲。”

  春杏福了一福,“是,奴婢这就去。”刚出了大殿,她就被齐萝儿拦住了,“春杏姐姐这大热天的您去屋里歇着,我去吧。”

  正值午后最热的时候,春杏伸头看了一眼能将人晒化的日头,又瞥了齐萝儿一眼,问:“你要做什么?”

  “姐姐知道,我是从大燕来的,来的路上白司乐对我们这些贡女很好,自从分到慈宁宫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所以想借着这个机会见一见她。”

  “你是傻了吧?娘娘不待见她,你上赶着去找她?”这姑娘不是挺能的吗,这会儿怎么犯傻了。

  齐萝儿笑笑:“我知道,但她算是对我有恩,我不能恩将仇报。”

  想不通她的脑子是怎么想的,春杏无所谓地说:“随便你。”一摔帘子又回到殿里,殿里都出都是冰,冰凉冰凉的,傻了才会想往外跑。

  整个皇宫里都静悄悄的,偶尔遇上一两个宫女太监也都是脚步匆匆,恨不得立马跑到阴凉处歇一歇。

  刚走了没多大一会儿,齐萝儿就热得满头大汗,皮肤如灼伤般疼痛。她举起胳膊用袖子遮挡着阳光,脚下的步伐不由地加快了。

  走进司乐司的院子,中路两侧栽种着两个银杏树,这两棵银杏树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枝繁叶茂的,杨广透过扇形的树叶照在地面上,形成一块块斑驳的光影。

  院子里静悄悄的,大概都去午休了。

  小太监清了清嗓子,喊道:“太后懿旨,请白司乐接旨。”

  正在房间里假寐的白沫念一惊,立即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妆容,疾步走到院子里接旨。

  “臣白沫念接旨。”

  “太后懿旨,命司乐白沫念前往慈宁宫问话。”

  “臣遵旨。”白沫念站起来问:“太后娘娘是让我现在就去吗?可有说什么事?”

  齐萝儿说:“这奴婢们就不知道了,白司乐请吧。”

  本来桃子想跟着去的,鉴于上次郭太后给的下马威,白沫念果断地将她留了下来,“你留下来,我一会儿就回来。”

  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公主跟着慈宁宫的人走了,桃子急得直跺脚,偏偏什么办法都没有。

  路上,一行人沉默地走着。长廊里静悄悄的,除了他们再没有其他人。突然,齐萝儿停下来对身后的人说:“你们先在前边等着,我跟白司乐有话要说。”

  这是最近太后娘娘格外宠爱的大宫女,大家自然愿意卖她一个面子,为首的太监李庆说:“那齐姐姐快些,莫让太后娘娘等急了。”

  “我就说一两句话。”齐萝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塞给他,“拿去给大家买碗凉茶喝。”

  李庆笑眯眯地接了荷包,带着人往前走了几丈远,躲进高大的宫墙的阴影下乘凉。

  “公主。”齐萝儿叫了一声。

  白沫念说:“我早就不是大燕的公主了,姑娘可以叫我白司乐。”

  齐萝儿笑笑:“白司乐心胸豁达,我等佩服。”

  往阴影里躲了躲,白沫念也笑:“我无愧于心罢了。”这一切都是她自愿选的,不豁达一些岂不是要把自己憋死?

  “其实,我是一事相求。”齐萝儿从袖子里拿出另一个荷包来,“我想请白司乐帮我把这个荷包转交给盈盈,希望能让她在浣衣局过得好一些。”

  白沫念冷冷地盯着那个绣工上好的荷包却不接,“为什么你不自己去给她?”

  “她或许还在怨我,我去了她也不会接受我的好意的。请帮我转告她,等我站稳了脚跟,一定会救她出去的。”

  “你是怕她将你算计姐妹又背弃姐妹的事情嚷出去吧?”白沫念冷笑:“当初你将救过你的好姐妹推出去顶嘴的时候可曾有过一丝丝愧疚?现在假惺惺地拿着个荷包给被你伤害的人,你觉得区区一个荷包,就能抹掉你做过的事情吗?若不是你,她早就回到大燕跟家人团聚了!若不是你,她也不会被发配到浣衣局做苦役!”

  齐萝儿面上闪过一丝狼狈,苦笑一下:“原来白司乐相信盈盈不相信我。也是,盈盈她性格开朗跟谁都说得来,不像我??????”泫然欲泣的模样惹人怜爱不已。

  “行了。”白沫念懒得看她演戏,这人是做了那啥还想立牌坊,打得一手好算盘!“你要对她心怀愧疚,就应该自己去看她,跪在她面前向她认错,请求她的原谅,而不是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她的声音并不小,一旁等待的宫女太监好奇地看过来,一脸的八卦。

  难堪地低下头,齐萝儿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尴尬地笑笑:“给白司乐添麻烦了,请吧,被让太后娘娘等急了。”

  进了慈宁宫,周四喜出来说:“不巧了,刚才娘娘等白司乐一等不来二等不来,犯了困睡着了,劳烦白司乐略等一等,等娘娘醒了,咱家替您通传。”

  白沫念端着端庄得体的笑,“那就有劳周公公了。”

  周四喜抬头看了看日头,又看了看白沫念站的地方,笑道:“那白司乐就站在这里等吧,莫走远了,省的娘娘醒了找不到人。”

  一眨眼,殿外的人就走个一干二净,只剩下白沫念一个人默默地站在大太阳底下等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告诫自己不生气不生气,可是真的好气啊!

  这位郭太后的手段简单粗暴不高明但是管用啊,这不,所有人都躲在屋里舒舒服服的,就她被扔在院子里晒太阳。

  行了,被罚站就罚站吧,又晒不死人,定多褪掉一层皮而已。

  日头渐渐西斜,照在西偏殿的墙上,投下长长的阴影,将白沫念的半个身子遮盖住。悄悄摸摸晒得通红的脸,刚一碰到就感觉尖尖刺刺的疼。

  正捉摸着自己行礼里边有没有治晒伤的药,突然寂静的大殿里喧闹起来,有去打水的,有去传点心的,宫人来去匆匆,仿佛忘记了殿外还站着一个人。

  齐萝儿用芦荟汁涂抹全脸,又睡了一会儿,听到外边的动静立即跑过来伺候。走到殿外,她看了一眼静静等待的白沫念,脚步顿了顿,就急匆匆进去了。

  白沫念忍不住心中感慨,这脸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呢,心灵丑陋到让人看一眼就恶心作呕。

  若齐萝儿没有今天这番作为,她心中能理解她,自私一些并不是什么大错,可齐萝儿惺惺作态的样子令人不耻。

  凭什么你做了错事,别人还得原谅你?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