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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抉择


提到儿子,阿香心里也有些意动了,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想着心事,很快又到了吃饭的点儿,一波波的顾客上门来了,阿香也顾不得多想什么,又开始忙活起来。

天快黑的时候,阿香的男人也回来了,阿香一见他就问道:“咋样?见到大宝吗?”

他家男人黑着脸说:“学校中午根本没人,刚才我又去了趟学校,碰到下班要回家的老师,他们老师说大宝今天一天都没到学校上课!”

阿香听了这话也发愁,自从上了高中后,儿子越来越不听话了,夫妻两个一起忙活着,过了一个多小时,吃饭的人渐渐的少了,阿香的男人说:“我得赶紧去工地了,明天一早我再去附近网吧找找!”

阿香点着头说:“你去吧!一会儿收拾完东西我给你送吃的!”

为了减少租房的费用,阿香两口子夜里都住在工地上,忙完了摊子上的事儿,阿香收拾好了东西,将钱盒子里的零钱都拿出来放进自己身上,提着食盒关好门就往工地上去了。

到了工地,她男人也刚在工地四周巡逻了一圈,见阿香来了也觉得肚子有些饿,就进了工地的给他搭建的临时房,阿香把碗筷拿出来,将食盒里的饭菜倒出来,催促着男人说:“快洗手吃饭吧!”

这夜里,阿香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白天张美丽跟自己说的话,她想着要不要要跟男人商量商量。阿香的男人又去外面巡逻了,按照工地的规定这一晚上阿香的男人要在工地周围巡逻四到五次,想起男人的艰辛,阿香想着要是自己能多挣些钱,男人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第二天一早,阿香的男人就去了附近的网吧,果然在一家小网吧里找打了自个的儿子,他黑着脸将儿子揪出网吧,阿香的男人不仅个子高,力气也大,他儿子大宝被揪得生疼,满脑子的睡意也没了,虽然看到了自己爹,不过他并没有惧怕,只不满的说:“今天是周末,又把我揪出来干啥?”

“昨天为啥没上课?”阿香男人一脸怒气的问道。

大宝辩解道:“是老师把俺轰出来的!爸,俺不想在城里上学,这里的老师和同学都不好,俺要回老家去!”

“胡说!”阿香男人训斥道:“你妈辛辛苦苦的把你带到城里,就是想让你好好学习,这城里的学校肯定比咱乡下的强!”

大宝听了这话心里很是不满,自从他妈接他到城里来,大宝一直都不适应,城里的学生看他穿着寒酸,也看不起他,而学校的课程也跟他在老家时不太一样,大宝的成绩在班里一般,老师也自然不会对他特殊照顾。

昨天班里有几个男生欺负他,大宝气不过就揪着其中一个男生打了一拳,他从小在农村野惯了,有的是力气,这一拳打下去,可把城里的女生们吓了一跳,纷纷跑去找老师告状,班主任老师毫不客气的批评了一顿,又要他去请家长,大宝知道自己爸妈都忙得很,哪有时间到学校来,就不肯回去找爸妈,索性去了网吧。

阿香的男人见儿子一脸倔强不肯说话,也有些无奈,其实他知道大宝不是个惹事的孩子,昨天中午见了老师,老师也承认他事后做了调查,是班里的几个男生先找大宝的事儿的,大宝离开后,班主任老师又把那几个男生要叫进办公室批评了一顿。不过这事儿大宝也不知道,他就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不想再城里再呆下去。

父子俩一同去了阿香的小吃摊,阿香已经做好了早饭等着他们,一见儿子又开始唠叨了起来:“你怎么又去网吧了,不是跟你说过要多花时间复习功课,要不将来怎么能考上好学校,不考上好学校以后怎么能有好工作……”

大宝被他妈唠叨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由反驳道:“妈,干嘛非要我去考大学,不上大学我也能挣钱养活自己!”

“那怎么能一样!”阿香一听这话又训斥他:“你看看你爸妈,就是因为没有文化,只能在工地上打工,你可不能跟爸妈学!”

阿香男人只顾埋头吃饭,仿佛没有听见阿香的唠叨一样,等吃完了饭,他说了一声:“我去工地干活!”就急匆匆的往工地去了。

大宝吃过了饭就自觉的开始收拾碗筷,小吃摊里也有一些顾客来这里吃早餐,大宝也帮着擦桌子收钱,不过阿香见了就皱着眉说他:“你别忙这些了,赶快去看书!”

大宝有些无奈,磨磨蹭蹭的从书包里翻出本书看,一会儿又说:“妈,今天是周末,我想回奶奶家看看!”

阿香听那个了这话又皱起了眉说:“你这一来一回的一整天的时间就有耽搁进去了,啥时间才有时间看书?”

“奶奶上回打电话不是说她腰疼吗?我把书包带上,回去后帮她缸里的水都挑满,就在奶奶家看书!”大宝说道。

阿香他们村里比较偏僻,前些年村里也曾下力气打机井供村里人用,这两年不知道怎么回事,村里的那口机井干涸了,要打新机井也要花不少钱,直到现在村里还没筹够钱,村里人只能到后山的河沟里挑水喝。

以前在家时,大宝就经常跑去帮奶奶挑水,阿香听了大宝的话也有些担心婆婆,就从钱盒子拿了些零钱给大宝说:“你去药店给奶奶买几贴膏药再回去,要是今天赶不回来就住在奶奶家,可别走夜路,记得复习功课!”

大宝听了妈的话急忙收拾好了书本说道:“放心吧,妈!”

这天夜里,大宝果然没有回来,阿香也知道儿子不习惯跟父母挤在工地的临时房里睡觉,趁着男人巡逻休息的空档,阿香把张美丽的事情跟男人说了。

“张美丽说她出钱咱们出力气,等挣了钱两家平分,你觉得这事儿咋样?”阿香问着男人的意见。

阿香的男人抽了会儿烟说道:“这开饭店不比做小吃摊,担的风险也大,万一赔了可咋办?”

“咱就出把子力气,真要赔了也跟咱没啥关系!”阿香想了想说。

“这事儿我也不懂,你看着办吧!”阿香的男人说得也是实话,让他干力气活行,别的他是真不懂!

阿香看着男人扭过去的背影,自己一个人在坐在床头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