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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方慕,我舍不得你


  投宿不过三个小时,三个人再次启程。

  白漾和顾言换着开车,方慕身上盖着羽绒服,在后座睡得昏昏沉沉的。

  凌晨三点,顾言突然惊醒,惊恐地看着四周,发现正身处高速公路上,车厢里一片静谧。

  见他神色有异,白漾扫了他一眼:“搞什么呢?”

  他怔怔地看着白漾:“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到那群人来找我们报仇。”

  “然后呢?”

  “梦见你为那女人死了。”

  白漾的唇角荡起一抹笑容。

  顾言却笑不出来,他和白漾认识的日子虽然不长,但就凭这短短五年,就知道他绝对不会是一个不敢赌的人。

  从后视镜扫到睡得并不安生的方慕,不由细想道,这个女人似乎并不是他以为的那种睡了就一了百了的,不然怎么会让白漾这种从不把命当命使的人说一声“不想赌”?

  他看着前方,久久回不过神。

  “按照这个速度,明天中午就能进川。”白漾说。

  “嗯。”顾言应道,缓缓闭上眼睛。

  汽车行驶在黑夜里,披星戴月,风雨兼程。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汽车驶出辅道,正式进入四川境内。

  四川属盆地,下高速路不远,便见青山耸立,一座依山而建的小县城映入眼帘。

  进了城,三个人一身疲惫,吃了饭,便在附近找了一家旅店住下来,洗了澡,纷纷陷入梦乡。

  方慕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拿出手机一看,晚上八点,楼下闹哄哄的,她穿上衣服,站在楼上往下看。

  旅店门前支着一个烧烤摊子,浓烟滚滚,香味阵阵。

  她打开门,发现隔壁的白漾和顾言还没有起床,她也没有叫醒他们的意思,这几日连夜奔波,能好好睡一觉不容易。

  走下楼,旅店的老板娘正坐在烧烤摊边上聊天,看见方慕下楼,热情地招呼她坐下来,听说她是外省的,便用透着浓浓川味的普通话和她交流。

  方慕也听不太懂,只是笑着回应,连连点头。

  “你们要走哪里去?”

  “阿坝州。”方慕说。

  “那有点远哦,穿厚点儿,这个季节那边该下雪了。”老板娘细心地叮嘱道。

  方慕报以微笑。

  氤氲的烟雾里,她的面容有些模糊,笑容却是清晰,身上所有的棱角像是在一刹那融化,剩下来的都是温暖。

  白漾醒来站在窗边抽烟,看见的正是这一幕。

  这时,对面的广场传来熟悉的音乐,老板娘拉着方慕站起来:“吃完饭跳舞正好消化一下。”

  方慕哭笑不得,被老板娘拉着跳起了广场舞。

  她浑身僵硬,手脚同步,十分难看,老板娘教了她一会儿,发现她实在不是跳这个的料,便松开她,自己蹦跶起来。

  “……火火火,你就是我的小啊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顾言被吵醒了,看见白漾站在窗边,便走过去往外瞧,一群跳广场舞的大妈有什么好看的?

  这时,一束光从马路尽头照射而来,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映入眼帘,汽车停稳之后,几个人从车上跳了下来。

  白漾眼睛微眯。

  顾言也看见了,点燃一支烟说:“又是他们几个。”

  从车上跳下来的人,正是昨天那群调戏方慕的人。

  “去看看。”随即,他冲着楼下喊道,“方慕,上来。”

  方慕抬起头,有些讶异他醒得这么早,一路小跑着上楼,推开门道:“你们可算醒了,饿死我了。”

  白漾穿着白色毛衣站在床边:“冷不冷?”

  “还好。”方慕走进屋内,“我要吃饭。”

  “我去给你买。”他从旅行包里拿出一条深灰色的围巾,系在她的脖子上,“等我回来。”

  说完,他和顾言走了出去,往楼下走去。

  方慕捏起围巾的一角,嘟囔道:“真丑。”

  她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少顷,门外响起敲门声,方慕撑了一个懒腰:“我的哥哥,你可算回来了。”

  打开门,一个高大的黑影挡在门前,逆光而立,将走廊上面的灯光遮挡得严严实实。

  “阿慕。”站在门前的人说,然后伸手将方慕搂紧在怀中。

  白漾和顾言上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一幕。

  顾言呛咳一声,看向白漾。

  白漾靠着楼梯的转角,点燃一支烟,笑了起来。

  方慕的额头抵着一个宽厚的肩膀,鼻尖围绕着淡淡的檀香味道。

  “赵深深知道你来这儿了吗?”她问。

  楚霖身子一僵,缓缓松开她:“阿慕,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方慕笑道:“答非所问,看来她不知道。”

  “阿慕。”他又喊了一声,“这些年,你到底哪里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两个人,不断地提问,但是都没有得到一个想要的回答。

  “阿慕,你就不关心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他的双手死死抓着她的肩膀摇晃起来,“我一直都很想你。”

  方慕终于用正眼瞧他:“我也很想你。”

  楚霖的眼睛变得明亮起来。

  “除了你,谁还知道我在这里?”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她东躲西藏近十年,不就是为了避开这些故人吗?

  他摇摇头:“阿慕,我不会把你的下落告诉任何人。”

  饱含深情的语气让她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厌恶,心下烦躁起来。

  “听到你在会场的时候,我就想来找你,可是深深拖着我。”

  楚霖并不傻,从在会场赵深深莫名其妙肚子痛开始,便隐隐觉得不对。

  直到接到老梁的电话。

  “楚小爷,你到哪儿了?白六来了,怀里抱了个女人……好像是……方慕……”

  他的方慕,终于出现了。

  看着这样的他,方慕心里的烦躁越来越重,目光移开,扫到站在楼道口抽烟的白漾,喘了口气,渐渐平静下来。

  那个人,始终云淡风轻。

  她的目光柔软下来。

  楚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唇角扬起笑容:“白六爷。”

  干这一行的,稍微有点来头,彼此都认识。

  白漾摁灭手中的烟,向他们走来。

  狭窄的楼道里,两个男人像两座沉默的大山般对峙着。

  方慕不知想到了什么,眼角弯了起来。

  “吃饭了吗?”白漾问。

  “没有。”楚霖说。

  “一起吃吧。”白漾越过方慕往里走去。

  楚霖看着方慕,眼神有些犹豫。

  方慕靠着门,双手环胸道:“楚霖,你可劲吃,白老板,大方着呢。”

  白漾弯腰的动作一僵,回过头,笑容微冷。

  顾言打了一个寒战,搂住楚霖的肩膀,把他往里面推:“都杵在门口做什么?楚哥,里面坐,我给你倒茶。”

  四人围着一张小圆桌,将饭盒分成两半,顾言拿着方便面桶里面送的叉子,指着一桌菜说:“楚哥,你用筷子,我拿叉子就行。”

  楚霖笑容尴尬,悄悄看方慕的表情。

  后者神情淡定,夹起菜就往嘴里塞,眼神根本没往他这边来。

  “六爷,接下来您打算去哪儿?”楚霖拆开筷子,率先打破沉默。

  “阿坝。”白漾抬起头。

  “大草原啊。”楚霖应了一声,“这个季节,里面得下雪了。”

  “去了才知道。”

  两人又扯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之后,楚霖终于鼓起勇气看向方慕:“阿慕,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这段日子过得还不错。”方慕决定先回答他。

  “当年,方家的事,没能帮上忙,我一直都特愧疚……”

  “这么多年,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方慕放下纸盒,“楚霖,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就想补偿你。”

  方慕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端起纸盒继续吃饭,不再搭理他。

  这头白漾已经吃完了,看向楚霖道:“待会儿我们就要走了,你呢?”

  他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意识到他们这么快就要走了。

  “又走?你真当我是铁打的呢?”顾言不满道。

  “不走你就在这儿待着!完事后回来接你。”白漾点燃一支烟。

  顾言放下饭盒:“你不考虑我,你总得考虑一下你女人吧?她受得了这样赶路吗?”

  “我没意见。”方慕说。

  白漾笑了一下。

  顾言恨不得甩自己一个大嘴巴子,问谁不好,跑去问方慕,这不明摆着向着白六吗?

  “去吗?”白漾眯起眼睛又问了一遍。

  “去,去,六爷都开口了,我们这些做小的,还不得马首是瞻!”

  顾言决定化悲痛为食量,大口大口吃起来。

  “那你去吗?”方慕又看向楚霖。

  说实话,楚霖并没有想好,他此番来找方慕也凭着一时冲动,至于找到她以后的事,是一点儿都没想。

  稍稍沉默之后,楚霖开口道:“阿慕,我能单独和你谈谈吗?”

  方慕看着他,最终站起身,走到门外的走廊上。

  “说吧。”

  楚霖依旧有些忌讳,想要关上房间的门。

  “不用关。”方慕用眼神制止道,“说吧。”

  良久,他才深吸口气道:“我结婚了,要当爸爸了。”

  方慕并不感觉意外:“恭喜。”

  “这么多年,我始终忘不了你。”他自嘲一笑,“或许真如你所说,我娶不到你,你就永远成了我胸口的一颗朱砂痣。”

  方慕微微沉吟,转头看向窗外,不同于街边的繁华,旅馆后面,群山连绵,寂静一片,不远处是河水拍打两岸的声音。

  她的思绪飘回到许多年以前。

  那个第一次在赵深深的日记中,看见楚霖名字的下午。

  那时候方慕张扬跋扈,无所畏惧,第一时间将两个当事人叫到自家的饭厅里。

  十六岁的赵深深留着黑色的长发,穿白色的棉裙,露出白皙的手臂,文静地坐在桌边喊:“慕慕姐,楚霖哥。”

  语气温柔,像纯白的海棠。

  楚霖嬉皮笑脸地看向她:“媳妇儿,想我了?”

  她面无表情地将赵深深的日记本丢在两人面前,看着赵深深的脸由红转白,无声地笑了。

  “慕慕姐,你听我说……”

  “赵深深,我记得你最喜欢张爱玲。”她打断道,“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娶了红玫瑰,于是,红的就成了墙上的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楚霖翻开日记本,眼神从迷茫变成错愕。

  泪水在赵深深的眼眶里打转。

  “赵深深,你想做饭粘子,我让你就是。”方慕收起笑容,“楚霖,我给你。”

  这下,便是两个人的震惊。

  清风微送,将方慕吹回现实,她说:“楚霖,你回去吧。”

  “方慕,你可真狠心呢。”

  十八年的青梅竹马,说送就送。

  “知道我狠心,你还来?”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楚霖,你是不是有病?”

  他薄唇微抿,视线有些模糊。

  “方慕,我舍不得你。”

  “回去吧。”说完,她转身往屋里走去。

  他伸手拉着她。

  “回去。”她收回手,回到房间里,关上了门。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屋外的广场舞,锣鼓喧天。

  “他去吗?”顾言问道。

  方慕走到沙发上坐下,“再等等吧。”

  三个人坐在屋里都不说话。

  良久,方慕站起身,打开门,走廊里空荡荡的。

  “走吧。”她说。

  “去收拾东西吧。”白漾点头。

  方慕离开之后,顾言扑向白漾道:“你不稀罕那小妞吗?这么淡定算怎么回事?”

  白漾笑了一下。

  “你说,那小子和你女人什么关系呢?”

  他唇角轻挑:“你都说了是我女人,还能是什么关系?”

  方慕收拾好换洗的衣物下楼,白漾和顾言正站在台阶上抽烟,烟雾阵阵,路灯昏黄。

  看见方慕,白漾踩灭手中的烟头,率先走向驾驶座。

  方慕将衣服丢在后备厢里,钻进驾驶后座,摸出手机一看,时间刚刚走向晚上十点。

  顾言坐在副驾驶位上,哈欠阵阵,伸手打开电台,沙哑的歌声霎时弥漫在整个车厢——

  生活越来越压抑

  你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一个人站在悲摧的风里

  玫瑰你在哪里

  你说你爱过的人都已经离去

  不要欺骗自己

  你只是隐藏得比较深而已

  玫瑰你在哪里

  你总是喜欢抓不住的东西

  请你不要哭泣

  我们都只剩下一堆用青春编织成的回忆汽车驶出县城,驶上高速公路,伴随着忧伤的语调,顾言陷入梦乡,呼吸微沉。

  方慕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看着漆黑的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可以再睡一会儿。”白漾说。

  她看向他。

  两人的目光在后视镜里对了一个正着。

  “白天睡得久,不困。”方慕答。

  两个人都是言简意赅的人,车厢里再度只剩下歌声回荡——

  转眼两年时间已过去

  该忘记的你有没有忘记

  你说你最近爱上了旅行

  我知道你也只是想逃避

  逃避现实和过去

  逃避一个最不真实的你

  一个人的路上只是在找寻

  ……

  两个小时后,汽车在一个休息站停下来,顾言下车伸了一个懒腰,嚷着要找厕所。

  方慕打开车门:“我和你一起。”

  “方慕,那男的真走啦?”从停车场到公共厕所的一百米内,他问了三次。

  她有些无语:“我怎么知道?”

  “也是。”顾言冷哼一声,“这男的对你也没什么感情嘛。”

  方慕没有争辩。

  “说实话。”他一只手熟稔地搭在方慕的肩膀上,“能像老六那样对你的人,真的不多。”

  两人走到厕所门口。

  顾言拉住方慕:“昨天调戏你的那小子还记得吧?刚才又碰见了,老白还特地去看了一下呢……”

  “重点呢?”

  顾言眼神微变:“别做对不起老六的事,不然有你受的。”

  这是变相的警告。

  方慕冷笑一声:“我和他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说完,她推开搭在肩膀上的手,往女厕所走去。

  上完厕所出来,回到停车场,顾言和白漾正在车旁聊天,白漾含着烟,似笑非笑。

  看见方慕走近,白漾将烟熄灭,转身往驾驶座走去。

  顾言正聊在兴头上,笑得十分大声,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方慕冷笑一声,走到顾言身边,猛地抓住他的双肩,膝盖往上一顶,正好顶在他的小腹上。

  白漾停下脚步。

  顾言被顶得不轻,方慕一松手,他就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随即,方慕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坐了上去。

  “怎么回事?”白漾似乎很开心,坐上驾驶座,眼角含笑,唇角向上。

  “没什么。”她靠着椅背,“心里不爽。”

  “现在呢?”

  “爽了。”

  “那就好。”他发动汽车。

  忍着剧痛爬进后座的顾言,进来听见的便是这段对话,顿时气得直咳嗽,暗自立誓,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下次,我再管你俩的事,我就是傻冒儿!

  汽车继续行驶,三个小时后,驶下高速公路,正式进入317国道。

  汶川境内,高山迭起,路上隧道不断,一路上忽明忽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穿过幽暗的隧道,视野骤然开阔,大山耸立在道路两侧,阳光灿烂而耀眼,映衬着蔚蓝的天空,方慕睁开眼睛,只觉心情大好。

  顾言嚷着要拍照片发微博、发微信。

  一个小时后,一座被群山环绕的城市映入眼帘,顾言提议道:“老六,休息一下吧,也不急这一天。”

  白漾低头思索,片刻后道:“好。”

  汽车驶过跨江大桥,进入城区,整座城市沐浴在清冽的晨光中,熠熠生辉。

  驶入市中心,一家四层楼的宾馆映入眼帘,透着浓浓的民族气息。

  “就住这里吧。”

  停好车,三人进入宾馆。

  走进客房,顾言脱掉鞋子和外套,便直接钻进了被窝里,白漾眉头微皱,走进卫生间里。

  约半个小时,他洗完澡从卫生间走出来,顾言的手机有一条短信,来自“白六”。

  他的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点开,上面问:“你睡了吗?”

  他答:“没有。”

  “那要去吃饭吗?”

  “好。”他放下手机,换上衣服,走出房间。

  微寒的十月底,方慕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立在走廊微醺的灯光下,面容素净而白皙,修身的毛衣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曲线,一条紧身牛仔裤,简洁大方。

  白漾眯起眼睛。

  “走吧。”方慕说。

  两人往楼下走去。

  清晨九点的街道,人来人往,人声鼎沸,热闹非凡,阳光染着淡淡的清寒,别有一番滋味。

  两人走进一家小面馆,店里的人不多,靠门坐下,点了两碗面。

  热气腾腾的汤面,香味阵阵。

  坐在他们旁边是一对背着旅行包的情侣,女生问店老板:“老板,这里离羌寨有多远呢?”

  “不远,开车差不多半个小时。”老板笑道,“从左边出去,一直往前走,就在旁边。”

  小情侣道了谢,放下面钱,拿起旅行包走出店外。

  半刻,白漾抬起头:“去吗?羌寨。”

  方慕想了想:“行。”

  两人吃过早饭,回到宾馆开车,沿着国道而下,半个小时左右,抵达羌寨。

  羌族是一个古老的少数民族,原聚居于甘肃、青海一带,后来逐渐迁往岷江上游地区,现主要分布在四川阿坝州的理县、汶川、茂县一带。

  羌寨是碉楼与民居融为一体的建筑群,作为九黄线旅游圈的重要景区,如今透着一股浓浓的商业味。

  一路走来,全是贩卖各种特色民族饰品的路边摊,四处都是拍照的行人。

  再往前走,整个羌寨便走完了。

  门口有一个广场,广场的一角有一个高台,高台上面有一个挂满红色布条的水池,不少人在上面拍照。

  “上去看看?”方慕问。

  “嗯。”

  两人往高台走去。

  阶梯不高,但是很长,四处站满了人。

  挤过层层人群,走上高台,只见整个羌寨在阳光下仿佛发着光,颇为壮观。

  方慕笑道:“挺美的。”

  白漾看向她。

  阳光洒在她身上,黑色的头发镀上柔和的浅色,笑容恬淡柔软,就像那一夜和旅店老板娘聊天、跳广场舞的她,收起了所有防备的棱角,像一只藏起尖刺、露出腹部的刺猬,美好无比。

  他倾身吻住她的嘴唇。

  风轻轻吹动一旁的红色布条,阳光柔软而充满光辉,方慕嘴唇轻启,他搂过她的细腰,伺机加深了这个吻。

  四周是嘈杂的人群,不少人回头看向他们。

  他放开方慕:“回去了。”

  “现在?”方慕有些错愕,随后,不怀好意地笑道,“难道,今天白老板有时间了?”

  他眼睛微眯。

  “其实,也不用回去这么麻烦。”她凑近他的耳边低语道,“我觉得哪里都成。”

  白漾笑道:“你怎么这么急呢?”

  她当是褒奖,挑了挑眉。

  “这样的关系,才是最正常的不是吗?”

  不久以前,两个人就曾因为这个问题争论,那时候她说:“你爱上不上。”

  他摔门而出。

  如今,白漾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很是明媚。

  “方慕,再撩一句,我就在这里把你睡了。”

  她当然不信。

  眼梢带媚,伸手钩着他的脖子:“来啊,有本事就在这儿把我睡了。”

  白漾将方慕拉进景区的厕所。

  锁上单间的门,将她抵在冲水箱上,解开她裤子的扣子,伸手往里探去。

  方慕抓住他的手腕,唇角微扬,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男厕所里静悄悄的,白漾一只手探进毛衣里,隔着轻薄的胸衣覆盖在她挺立的胸口,笑道:“的确有撩的资本。”

  方慕呼吸微重。

  “怎么?”他的手探进她的胸衣,覆盖上那片柔软,“怕了?”

  “套呢?”方慕的身子紧绷,面容带笑。

  她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一定傻透了,明明紧张,却故作轻松,实在狼狈。

  “你见过哪个男人主动带套的?”

  方慕说不出话。

  他撩起她的毛衣,推开她的胸衣,低头含住了挺立的小樱桃。

  方慕咬紧了下唇。

  “最后一次。”感受她的战栗,他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欲望,站直身子,替她整理好衣服,“别挑战我的底线。”

  方慕难得没有回嘴。

  随即,白漾走出去。

  方慕的身子一软,她居然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