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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怀孕的保姆 (1)


    王悍东办结了伍文虎的贷款和担保手续后,只等总行的批准就可以放贷,他已经不必再为此事分心。他接下来要办的第二件事情也是相当顺利。徐沈平要求股东的资金一次性到位,股东们的情绪并没有出现多大的波动,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很短时间内入股的资金已经到位七不离八。有经济实力的股东入股资金自然不在话下;没有老本可吃的股东,则沿着徐沈平指出的贷款之路,直奔王悍东而去。王悍东和章建国合伙的三江担保公司,当然又是财源滚滚。这些股东和生猪屠宰场里的生猪有几多相似之处:生猪在棍棒的驱赶下,沿着一条狭窄的信道走向屠宰流水线,等待它们的是宰杀、剥皮和肢解。

  章建国留给徐沈平自主招标、评标、发标的一块“自留地”,上面的庄稼长势喜人,丰收在望。这么大的一个公路建设项目招标,大大小小的工程承包商们个个蠢蠢欲动,谁都指望从中能够分得一杯羹,徐沈平的办公室因此门庭若市,包工头们趋之若鹜。

  徐沈平亲自指挥建设的高速公路就在一片发财声中开工了。就在徐沈平经济形势一片大好、头脑发热的时候,琼花怀孕的消息给他当头泼了一瓢凉水。星期六晚上琼花回到徐家后,下午在老爹那里的强颜欢笑已经不复存在。她独自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一边等徐沈平回家,一边在想今晚如果遇见徐沈平,该如何和他讲才好呢?桂香说的要让徐沈平娶她,徐家这个高枝咱攀得上吗?如果徐沈平真的爱咱,他就会同意咱俩结婚,就会要咱俩的孩子。万一他真像大春说的那样,只是见色起意、找个女人玩玩,咱咋办呢?去做掉孩子?从此离开徐家?离开徐家后,咱又去哪里呢?再找一户人家做保姆?她的这份工作是王行长安排的,咱离开徐家他能同意吗?他会对咱咋看?徐家会不会把真相告诉他?还有爹的病必须在大医院才治得了,咱离开了徐家,老爹还能留下来治吗?……摆在琼花面前的问题实在太多了,而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在徐沈平那里。琼花一直等到十二点钟,一直没有听到大门口有任何动静。今天徐沈平不会回家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徐沈平照例又要琼花去美庐打扫卫生。因为每周去美庐打扫卫生是惯例,沈彩虹也没多往别处想。吃完午饭琼花把厨房收拾干净后,沈彩虹就放两个年轻人走了。

  琼花进了美庐的客厅,就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徐沈平也就紧挨着琼花身边坐下,用一只胳膊搂住琼花。琼花一下子把徐沈平的胳膊推开了。徐沈平对琼花的异常举动很是吃惊:“琼花,今天你吃错药啦?怎么这样?”

  “今天咱没吃错药,咱是有正经事情要和你说。等咱说完了,下面该咋办,全凭你的一句话。”

  “有什么事情值得你如此严肃?是有人欺侮你了?”

  “没人欺侮咱。咱今天想说的事情和你有关。”

  “我们俩人的事情?你爹换肾的钱我不是都给齐了吗?还有什么事情?”

  “不是钱的事情,是咱怀孕了。你快要当爹了,你高兴吗?”

  琼花怀孕的消息完全出乎徐沈平的意料。他责怪自己糊涂,这个完全可以预先避免的事情,他在兴头上只顾一时痛快,居然把它忘了。他本来就是只打算做琼花的情人,而不是做她的丈夫。他现在当然不愿意做她肚子里孩子的爹,他甚至不敢相信琼花讲的是真的:“你真的怀孕了?”

  “咱到医院里去检查过。医生说的还会有假?现在咱等你一句话,咱肚子里的孩子你是要还是不要?你说咋办?”

  “你真的能听我的?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琼花,我现在的工作担子很重,目前根本没有精力操办自己的婚姻大事,更不要说照顾孩子了。这个孩子我们不要算了。你到医院去做人工流产,把孩子打掉。我们都还年轻,今后真的想要一个孩子,有的是机会。”

  “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你以为咱把孩子做了,咱们今后还会有机会?把孩子做了这一条我可以考虑,可是今后咱们还会有机会是不可能了。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你是真心爱咱吗?”琼花说完呜咽起来。

  徐沈平看见琼花流泪,他劝解琼花说:“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可以统统说出来,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不是也同意考虑把孩子打掉的吗?我们俩人的意见一致,这不是挺好的吗?你舍不得打掉孩子?你在为未出世的孩子哭?这有点不值得了。你刚刚怀孕,小孩子还不能够算是一个人,只是一个细胞团,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好了,好了,别再哭了。今天的卫生也不用搞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不妨痛痛快快地说出来。”

  琼花此时是有话要说。她从电视节目里学习到了不少的学问:“咱不为孩子哭,也该为自己哭。你没有结婚、没有老婆,和咱在一起也是偷偷摸摸的。谈恋爱不像谈恋爱,同居不像同居。你没有大老婆,咱想当二奶也当不成。咱不清不楚地让你占着,咱算是个啥?你今天倒要给咱一个说法。咱就算给你当二奶,电视里的二奶,都住着男人买的房子,开着男人买的汽车,你也准备给咱买房子、买汽车啊?”

  徐沈平此时此刻恨死电视台了,他们为什么不多做些正面教育和宣传,少播点二奶之类的节目:“你不要越扯越远了!你想和我结婚是不可能的!原因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就是我现在不想结婚。我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心理准备,我目前要一心扑在事业上,不想被家庭所拖累。在我们俩的关系上,你怎么理解都可以。我们同居算不上,算为恋人总可以吧!现在的恋人间发生性关系的很普遍,不要少见多怪了。你还说你想当二奶都当不了,哪个男人会一次性给二奶四十万?你找一个出来给我看看!人要知足,不能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果没有我,你爹能有救吗?”

  徐沈平一顿连珠炮似的话,重重地砸在琼花的心坎上。她现在明白了,徐沈平以前灌进她耳朵里的甜言蜜语,只有一半是真的。他说他由衷地喜欢她,真心地爱她。前一句是真话,后一句是假话。徐沈平喜欢她的年轻,喜欢她的美貌,喜欢她的胴体,喜欢她的柔弱。喜欢和爱有着本质的区别。喜欢是爱情长跑的起跑,爱是喜欢的终点,只有喜欢抵达了终点,才能实现喜欢和爱的重合。徐沈平只有起跑,他没有勇气跑到终点,甚至从来没有打算跑到终点。所以他说“真心地爱琼花”,是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一个男人或者一个女人,如果只是喜欢对方,最好不要轻易地说爱,因为不知道自己的体力和毅力,能不能支撑他跑到爱的终点。

  徐沈平最后的一句话,激怒了琼花:“你给的四十万咱爹还没用,你舍不得现在还可以拿回去!你真以为这四十万块钱是你的吗?你一个月的工资才拿几个钱?”琼花用手指着美庐的房子在前边画了一个半圆,“你用你的工资买得起这样的房子吗?能拿出四十万给咱吗?讲穿了你给咱的钱,归根到底还不能算是你的。”

  琼花的话让徐沈平大吃一惊。如果琼花围绕着钱和他继续纠缠下去,不知琼花还要讲出什么吓人的话来。今天的谈话宜到此为止:“琼花,今天大家都不太冷静,讲话中都有些偏激的成分。我看这样吧,今天我们不谈钱,也不谈名分,只谈情分。不管怎么说,我们俩人在一起几个月了,还是有过开心的时候。你现在怀孕了,这是一个大家事先没有估计到的意外情况。趁现在肚子里孩子的月份还小,人流手术做起来也容易,你先把孩子做掉,流产的所有的费用由我来承担,我再给你一些钱增加一些营养,补补身子。其余的问题等手术以后,你的身体复原了,我们再坐下来慢慢谈。你看行吗?”

  琼花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徐沈平态度缓和下来,她也就心软了,好歹俩人曾经有过肌肤之亲,也有甜甜蜜蜜的时候,今天再吵下去,也吵不出什么结果来。但是她今天把压在心头上几个月的话一下子倒了出来,心里舒畅多了:“今天就这么着吧,咱们回家去。从今以后咱再也不到这儿来了!你晚上也不准再去敲咱的门!”

  徐沈平和琼花回到北京路的家里才三点来钟。沈彩虹对俩人今天回来得这么早感觉很惊讶,以往俩人在‘美庐’搞卫生,不到晚饭前后不会回来。有一次俩人很晚还没有回家,她对琼花回来做晚餐已经不抱多大的希望,只能和徐文俊去了一家五星级饭店,“凑合”着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今天琼花和徐沈平回来的时候,俩人都绷着脸,没有了以往的谈笑风生。沈彩虹以前一直担心两个人走得太近,一见他们嘻嘻哈哈就犯嘀咕,担心儿子栽倒在小保姆的围裙下。两个年轻人的亲密无间,曾经使沈彩虹感到害怕,但今天俩人的冷若冰霜,更使沈彩虹感到害怕。她预感到他们俩人之间可能出了什么大问题。

  琼花回来后,下厨房做晚餐去了。沈彩虹正想把儿子单独找来问个究竟,没等沈彩虹开口,徐沈平一把将她拖进了徐文俊的书房。当时徐文俊正在看电视新闻。

  儿子拉着沈彩虹冲了进来,徐文俊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问:“有什么事情?这样慌里慌张的?”

  沈彩虹说:“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你儿子一把拖我到你这里来,有什么事情你问他吧!”

  徐沈平吞吞吐吐地说:“琼花怀孕了。”

  徐文俊质问徐沈平:“怎么回事?”

  沈彩虹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这还用问?还不是你家宝贝儿子做的好事?琼花她现在想怎么样?”

  徐沈平回答说:“我叫她把小孩做了。她也同意了。”

  沈彩虹摆出一副事后诸葛亮的样子:“王悍东把这个小妖精送到我们这里来,我一看就知道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沈平你也没出息,你好歹也是一个副局级的干部,和家里的一个小保姆勾勾搭搭,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岂不成了全市的大笑话?沈平你倒好,以美庐搞卫生的名义,暗度陈仓搞女人。早知道你有今天这个结果,美庐的房子还不如不买的好!”

  徐文俊打断了沈彩虹的唠叨:“你别说那么多不着边际的话。沈平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徐沈平说:“琼花打胎的事情处理起来简单,大不了给点钱,让她休息一个星期,再买点营养品给她也就算了。可是从今天下午琼花的话里,我感觉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说不定琼花的背后还有人。”

  沈彩虹急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沈平就把下午琼花在美庐讲的所有的话复述了一遍。徐沈平的话音刚落,沈彩虹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沈平你真是疯了!一个小保姆上上床,就值四十万?外面有这样的市场行情吗?她用什么法子迷住了你?你说啊!”

  徐沈平为琼花辩解:“四十万不是琼花要的。她父亲要换肾,我看她可怜,是我主动提出来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