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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画廊玄机 (2)


    王悍东从自己的思路里,也渐渐理出了一个头绪:“我看这么办吧,你可以找一个代理人出面,注册一家艺术品公司或者画廊之类的企业。譬如我将两百万打入这个画廊的账户,这完成了洗钱的第一步,也就是你前面所说的浸泡阶段。但是这里面核心的一点是,你收到钱的同时,要交给我看起来值两百万的书画。这从表面上看,完全是一次正常的交易过程,奥妙就在画廊给出去的画,都是不值钱的赝品。但是我的目的是将钱送出去,绝不会去考证书画的真伪。这样做就同时实现了分根阶段,使这些钱与其不正当的来源脱离,形成收支两条线,就不容易引起反贪部门的怀疑。画廊收到钱后,如果你不是小气鬼的话,可以照章纳税,此时的钱已经是清清白白的钱了,完成了最后一个‘甩干’阶段。你看我的设计怎么样?”

  徐沈平听了王悍东的主意,简直不知如何说好,是佩服?是感激?还是激动?或者是三者都有?他只是简单地说:“你这个主意好!我感觉它是一个天衣无缝、无懈可击的策划。”

  王悍东得到徐沈平的赞赏,更加得意起来:“我们这样做有几大好处:第一是大大缩短了洗钱的时间,几乎立竿见影。第二是万一将来出了什么麻烦,在你和徐伯父之间有了一道防火墙。最多只牵涉到企业的商业欺诈,不会和贪污受贿联系在一起。只要徐伯父坐稳了位置,天就塌不下来,即使有一点小麻烦也容易摆平。”

  徐沈平喝了一口茶,又和王悍东抽起了烟:“直接从拍卖公司走账行不行?这中间少了一个办企业的麻烦。一个企业不管大小,都要和工商、税务、城管、文化市场管理打交道,还有什么门前三包等等,烦不胜烦。再说由谁来出面办这个公司也是一个难题,既要人可靠,还要人机灵。我一下子也找不出这样的人选。”

  王悍东说:“直接从拍卖公司走当然省事,但是这里面的困难更大。首先是拍卖公司对送拍的作品都要由专家鉴定把关,赝品很难过关。其次即使能蒙过去,万一在拍卖时遇上一个竞投的对手,他把赝品拍到手就会麻烦不断。一般买家事后都会把拍品再找自己信任的专家进行鉴定,这样很容易穿帮,这就和我们的初衷相背。第三是大量的名家书画送拍,讲究的都是流传有序,我们没有合适的书画来源解释,很容易引起拍卖公司的怀疑,做久了非出事不可。何况每次百分之十的佣金,久而久之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所以此路不通。”

  徐沈平一听王悍东如是说,他也没辙了:“那只剩下自己来办企业这一条路了。你看谁合适来牵头办艺术品公司呢?”

  “你我都是有公职的人,当然不合适。真可惜,你没有兄弟姐妹,看来肥水只能流入外人田了。”

  “此话怎么说?”

  “目前只有一个合适的人。”

  “谁?”

  “颜——丽。”这两个字,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王悍东嘴里蹦出来的。

  徐沈平仅仅了解颜丽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节,但是并不了解她的底细:“她行吗?可靠不可靠?这可是一桩大买卖!”

  王悍东笑了笑:“在金钱面前,任何一个人都不可靠。问题的关键是,你如何利用她对金钱的****,牢牢地控制住她。”

  “万一她不可靠怎么办?”

  王悍东斩钉截铁地说:“那只能把她这条线掐断。这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听王悍东这么一说,徐沈平不由得在心里打了一个寒噤。王悍东在女人和金钱上对自己有求必应,他应该算是一个朋友。从今天他的精心策划来看,王悍东老谋深算,冷血无情,他算是一个老师,但是,王悍东又是一个潜在的敌人。当王悍东有能力和自己较量时,自己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徐沈平一时也找不出更合适的人选来,只能同意:“你认为颜丽能行,那就是她了。”

  王悍东见徐沈平同意了,就打铃叫来妈咪,要她把颜丽尽快找来,告诉颜丽有一件天大的好事在等着她。

  颜丽到了徐沈平的小包间,王悍东立即示意她坐在徐沈平的旁边:“颜丽,今天徐主任可是真的有好消息要告诉你。让他自己说吧。”

  徐沈平觉得还是让王悍东来说更好,这样可以说得更清楚一点:“还是王行长你来说更妥当,你对情况更了解,说得比我清楚。”

  王悍东说:“恭敬不如从命,我说就我说。情况是这样的:徐主任打算开办一个画廊,主要是为朋友之间提供一个文化交流的场所。按照国家的规定,我们都是公职人员,不能出面兴办经济实体,所以考虑让你去担任这家画廊的法人代表。你看怎么样?”

  颜丽事先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她对王悍东的建议大吃一惊:“让我去当老板?我对书画一窍不通,能行吗?”

  王悍东说:“怎么不行?书画鉴定、经营上的事,都由专家来把关,你主要是在画廊里撑个场面、搞搞公关,这不正是你的拿手好戏吗?”

  “这样我今后不用到大富豪来了?”

  “当然不用再来了,而且你在画廊的收入会比你在大富豪还高,你不会与钱有仇吧?如果你当上了画廊老板,成天都和文人雅士打交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这是何等的风光!岂不胜过你现在天天倚门卖笑百倍?”

  颜丽对欢场生涯早已产生了厌倦。她每天被一堆男人搂来抱去、摸上摸下的,已经是感官麻木、心理疲惫,但是她为了生计,每天还得强颜欢笑,在男人中间周旋。她只怨自己没有一技之长,偏偏又贪图高档生活的享受,她不做鸡谁做鸡呢?现在她见有脱离风尘的机会,自然打心底里愿意:“王行长,我哪天开始当这个老板呀?”

  “从明天起,你就不用到大富豪来上班了,专门负责筹备画廊的事。如何具体操作,我们明天再仔细商量。开办初期的工作,主要是选择画廊的经营场地、办理工商注册方面的事。”

  颜丽瞟了徐沈平一眼:“今天晚上没有其他的事啦?”

  王悍东说:“待会儿我和徐主任还有事,和你说完话我们就走。你也可以早点回去休息。但是,如果你今天愿意在大富豪站完最后一班岗的话,我们也不反对。”

  王悍东话说完后,脸上露出了坏笑。颜丽也不甘示弱:“我今天的最后一班岗,就是为王行长站的。站完了这班岗,就等着王行长给我立贞节牌坊了。”说着拿出流水小单:“现在你先把单签了。”

  王悍东签完单。颜丽拿上小单走了。

  等颜丽出去后,王悍东把包间的门关好。他坐下来对徐沈平说:“现在事情的轮廓已经清楚了。开始运作的资金从我这里拿,就是章建国放在我这里的两百万。你先把东郊美庐买下来,剩下的钱,作为画廊的注册金和开办费用。颜丽那里的钱也不能省,先给她点甜头尝尝,以后看情况再说。明天你来把支票拿回去?”

  “支票什么时候来拿,等我回去和老妈商量以后再告诉你。只是开画廊的地点选在哪里好呢?”

  “我们的画廊不是一般的画廊,画廊的地点不但不能选在画商扎堆的地方,而且要在一个有档次的场所。这既方便我们客户的出入,也容易避人耳目,最好是在五星级饭店里包个大套间,费用高一点不要紧,关键是值不值。”

  徐沈平觉得王悍东的意见有道理:“暂时就这么定吧!”

  王悍东见事情已经谈到这个地步,和徐沈平说章建国的交换条件也该是时候了:“我顺便问一句,章局长的扶正不会有问题吧?”

  “地委组织部这头儿不会有什么问题。我老爸担心市人大那边,会不会杀出什么程咬金来,只能到时候看情况再说了。昨天上午我已经和章局长简单地沟通了一下,肯定的答复现在谁也说不好,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谁能打包票?”

  王悍东是身在官场的人,当然知道徐沈平讲的是实实在在的真话,也只能看将来事态的发展了。他根据现在的情况判断,觉得章建国至少有八成的胜算。

  俩人觉得该说的都说了,该商定的事也大体有了眉目,又喝了几口茶就散了。

  徐沈平回到家里,见他母亲沈彩虹已经早他一步先回了家。他没见到老爸徐文俊,便问老妈:“老爸呢?这么晚还到哪里去?”

  沈彩虹说:“你老爸中午去通江市考察干部去了,一两天内就回来。今天晚上请韩跃进吃饭他都没去,由我一个人代表了。”

  徐沈平又问起今天请韩跃进吃饭的情况,沈彩虹笑着说:“现在的人,个个都是官迷心窍。韩跃进现在已经是副局级,一心要向正局级、副厅级爬。他今天发了一大通牢骚,对检察院的现状十分不满。这个人对我们有用,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选。”

  “检察院的人都是我们要提防的人,对他怎么个利用法?”

  “韩跃进不是想当检察长吗?我们就把他扶上去。等他当上了检察长,就成了我们的包衣奴才,奴才能不为主子出力尽忠?主子垮了,有他包衣奴才的好处?”

  徐沈平不喜欢看古装电视剧,所以对清宫戏不了解:“妈,什么叫‘包衣奴才’?”

  沈彩虹说:“你真是孤陋寡闻,什么是‘包衣奴才’也不懂。清朝的达官贵人家里的家奴,以后被主子外放做官,无论官做到多大,还是原来主子家的奴才,见了主子的面,还要下跪磕头,这就叫‘包衣奴才’。‘包衣奴才’永远是主子小圈子里的人,一生一世对主子忠心不二。”

  徐沈平这下子明白了母亲拉拢、控制韩跃进的真实意图了。一个想升官,一个想利用,这是一桩各取所需、各怀鬼胎的买卖。徐沈平又将今天晚上王悍东策划的全部计划和盘托出,想听听沈彩虹的意见,看这中间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

  沈彩虹听得很仔细。她觉得计划大体可行,但不是无懈可击:“这中间还有几处我不大明白。首先是这些书画赝品从哪里来?其次是买家明知是赝品,买回去一堆废纸有什么用?不如直接把钱送过去以后就走人,这样岂不更加省事,何必多此一举呢?还有用颜丽当画廊的法人代表,你们有把握不会出事?”

  徐沈平觉得母亲提出的这几个问题,他当时确实没有想到,明天他得再和王悍东探讨一下。好在徐文俊这两天不在家,画廊究竟如何运作,还必须等他回来才能拍板,如果需要临时刹车,时间上也还来得及。接着他又向母亲说了琼花的事。他说他见过琼花本人了,长得水灵、生得聪明、手脚机灵,等现在的保姆一走,他就让琼花过来。

  沈彩虹听儿子说了琼花那么多的优点,没有表示什么反对意见。她知道现在保姆紧缺,找个好保姆也挺困难的:“既然你见过人了,也觉得好,你就通知她来吧!我明天就和家里的保姆说,不用等到‘五一’劳动节了,让她早点回去也好,结婚是人生大事,不要让她在时间上搞得太仓促了。她这几年在我们家也够尽心尽力的,她的工钱可以结算到‘五一’节,横竖我们也不缺这几个钱。等她临走的时候,从你爸那里拿几瓶好酒、几条好烟送给她,也表示我们的一点心意,算做送她的结婚贺礼。”

  短短的几分钟,组织部长家新老保姆的换班工作,就顺利地定了下来。

  第二天,徐沈平向办公室打了个招呼,他上午出去办点事就不到局里去了,有事等他下午回来再处理。他和王悍东约好马上到他的银行见面。

  徐沈平驱车赶到炎黄银行。王悍东已经在行长室里泡好碧螺春茶,恭候他的光临。俩人坐下以后,王悍东首先问:“你昨天回去商量后,徐伯父对开画廊是什么意见?”

  徐沈平说:“我老爸不在家,去通江市考察干部了。我老妈倒是挺赞同开画廊的,不过她有几点不太放心的地方。磨刀不误砍柴工,我们今天再深入探讨一下,事先多想一点,把事情想复杂一点,今后就可以少走一些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