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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娇艳的土包子 (3)


    琼花乖巧地应道:“嗳,我记住了。”

  饭店的服务员开始上菜了。在喝酒吃菜的中间,王悍东和陆主任约定了几点:一是等徐文俊家现在的保姆一走,琼花就去上班;二是琼花作为炎黄银行聘请的服务员,她的劳务费由炎黄银行支付;三是因为琼花已经是炎黄银行的员工,王悍东当场拿出三千块钱给陆主任,作为琼花的服装费,由陆主任负责置办上班的服装。陆主任和王悍东举起酒杯碰杯,就把这几条敲定了。

  因为该谈的事情都谈妥了,剩下的就只有吃喝二字。王悍东、徐沈平、陆主任三个人吃得都是满脸通红、酒话连篇、舌头发直。虽然这顿饭是琼花这辈子见过的最豪华的盛宴,许多菜名都是她闻所未闻的,但是直到撤席,琼花只吃了个半饱。

  酒足饭饱之后,陆主任和琼花先走一步。临分手前陆主任对琼花说:“你回家安心地待着,什么时候去上班不用你操心。从昨天起你就有工资拿了,每天差不多有近三十块钱吧。王行长交代买工作服的事情,由小赵给你去办,上回不是替你量过衣服尺寸了吗?”

  琼花说:“好的,我听陆主任的安排。谢谢你!”

  琼花又惊又喜地走了。她喜的是平生第一次有了一份工作,惊的是还没有上班就已经有钱可拿,天下竟然有这等好事?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此时她还没有明白:在现在的社会里,漂亮是美食,人人都希望享用;漂亮也是武器,几乎攻无不克、无坚不摧。但是所有的武器拼杀得越多,自然残破得也越厉害。漂亮只是一项一本万利的小本经营的买卖,经营不善同样会血本无归。等她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了。

  在松鹤楼吃完饭,王悍东和徐沈平两个人的头都是昏昏沉沉的,似乎有千斤之重。俩人一时没法回到单位里去,要找一个地方先去醒醒酒。王悍东说不如去大富豪夜总会吧,可是一看钟点显然不合适,离夜总会开门营业的时间还差好几个小时。徐沈平说随便找个茶楼坐会儿。王悍东认为也只有这么一个去处可去,就同意了。因为俩人酒喝得实在太高,不敢再开车,怕路上遇上交警,罚款和扣分倒不怕,但是和警察多费口舌叫人受不了,万一不小心撞了人,麻烦更大了。为了谨慎起见,他们只好叫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拉他们到附近随便哪家茶楼都行。

  出租车司机机敏过人,将二位送到松鹤楼饭店东边二十米外的一家茶楼,收了一个起步价就开溜了。

  俩人在茶楼里要了一个小包间坐下来。王悍东点了一壶功夫茶。服务小姐把茶海、茶壶、茶杯、茶托、茶匙、公道杯等茶具,装满铁观音的茶荷和开水一起送了进来,另外还有免费的小果盘和小零食。在酒精的作用下,王悍东显得异常的兴奋。他的一位老相好曾经在茶楼表演过几年茶道,他从这位茶楼小姐那里学了一些皮毛,一直未有显耀这类学问的机会,他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他把茶壶、茶杯、公道杯放在茶海上,用开水里外烫了一遍,他解释说这叫“白鹤沐浴”(温杯)。然后用茶匙将铁观音茶拨入茶壶里,这是“乌龙入宫”(落茶),接下来是“悬壶高冲”(冲茶),向茶壶里注入开水直至满溢为止。再用壶盖拨去表面泡沫,将壶盖盖上,用开水冲洗壶身,最后抓起茶壶左右晃动,使茶汤均匀,这也有讲究,叫做“春风拂面”(刮沫)。然后将茶依次巡回注入茶杯,茶道里称“关公巡城”(倒茶),倒到最浓部分,要一点一点地滴到各杯,达到浓淡一致,这也有一个好听的名称,唤作“韩信点兵”(点茶)。

  倒完茶后王悍东把茶杯端起来放在鼻子下轻嗅天然的茶香,他解释说:这是“赏色嗅香”(嗅香)。然后他浅尝辄止地喝了一小口茶,完成了茶道的最后程序“品啜甘霖”(品茶)。王悍东先嗅其香,后尝其味,边啜边嗅,浅杯细饮。

  徐沈平醉眼蒙眬地看着王悍东的茶道表演,这没有提起他多大的兴趣。自打饭局结束琼花走后,他心里总是躁动不安,是醉酒还是醉人,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古人说:谁能解忧?唯有杜康。他眼下是:谁解杜康?唯有颜丽了。他用手机拨通了颜丽的手机,手机里传来了颜丽睡意蒙眬的声音:“谁呀?”

  酒精的害处实在太大,徐沈平的声音也失去了往日的磁性,显得中气不足:“是我,徐沈平。我现在在松鹤楼东边一家茶楼的二楼,你马上过来。”没等颜丽回话,他就把电话挂了。

  十分钟后颜丽赶到了茶楼。由于来不及化妆,颜丽看上去已经没有往日里的那般风采,皮肤有点泛黄而且显得松弛。原来的披肩长发,因为赶时间来不及打理,就临时扎了个马尾辫,这下她脸部太圆的缺点就暴露无遗了。幸好徐沈平此时大脑不太做主,没在意颜丽外表变化,没有做什么深究。

  王悍东见颜丽进来,殷勤地在茶海上添上一只茶杯,将茶壶里的茶汁轮流循环倒入三个杯中,又表演了一通“关公巡城”和“韩信点兵”。

  颜丽在风月场所混久了,此时看了王悍东的表演,不由得扑哧一笑。王悍东正在表演的得意之时,听见了颜丽的笑声,忙抬头问:“难道我说得不对?”

  颜丽说:“你说的倒是没有什么大错,我只是觉得你的声音怪里怪气的。”

  王悍东自我解嘲地说:“让你见笑了。中午我和徐主任一高兴,酒稍微喝过量了一点,所以我的舌头不太愿意听我的使唤。”

  徐沈平没有在意王悍东和颜丽的谈笑,他站起来一把将颜丽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紧紧地抱住颜丽,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这时他才觉得心头的躁动有些减轻。这样抱了半分钟左右,颜丽发现王悍东死死地盯着她看,心里有点发憷,她毕竟还是王悍东的人,每个月都从王悍东那里拿月份钱,徐沈平也只是排在王悍东后面的替补。但是她知道徐沈平的来头,也不敢轻易地得罪他。正当颜丽左右为难之时,王悍东给徐沈平递了一杯茶过来:“徐主任,喝点茶醒醒酒。”

  徐沈平接过茶杯。颜丽趁势从徐沈平身边站了起来,到茶桌上面的茶海里拿起茶壶往功道杯里注茶。大约倒了七分满,她将公道杯拿起来放在鼻下闻香,俨然是一个儒雅的茶客。

  王悍东也在徐沈平的对面坐下来,他现在要借用颜丽,在徐沈平收钱买房子的问题上再推他一把:“徐主任,现在颜丽在这里,你不把好消息告诉她?”

  做三陪小姐的颜丽对任何消息都很有兴趣,对好消息自然更有兴趣:“什么好消息?你们两个人瞒着我一个人,真不上路子。”

  徐沈平还在醉酒状态,说话有气无力:“你别听王行长瞎说,哪有什么好消息!”

  颜丽故意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不说拉倒。男人们的好消息,对女人来说,说不定是一个灾难。”

  颜丽的这一激,徐沈平有点按捺不住了:“王行长所谓的好消息,可能指的是我打算买东郊美庐房子的事。现在买房子的钱在哪里还是个未知数,所以目前不能算是什么好消息。”

  王悍东此时又添了一把火:“徐主任,你和颜丽有过肌肤之亲,颜丽也就不能算是外人了,买房子的钱不是有银行为你提供的贷款吗?你早一点把房子买下来,颜丽也有一个固定的窝,不用再和别人合租什么房子,你们俩也不用东奔西走的。这怎么不是好消息?”

  颜丽一听说徐沈平要买房子,马上放下公道杯,一屁股又坐回到徐沈平身边,嗲声嗲气地说:“你什么时候能够把房子买下来?说呀!”

  徐沈平说:“买房子不是一件小事,要和家里人商量以后才能定下来。也许很快,也许很慢。”

  王悍东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就出来替徐沈平解了围:“买房子是一件大事情,谁都要和家里人商量商量的。好事不在忙中取,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

  他又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说:“徐主任,你下午不是还有事情要向章局长汇报吗?时候不早了,我们散了吧!”

  王悍东吩咐服务小姐埋单。

  仨人各叫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茶楼。

  徐沈平一回到交通局,就直奔章建国的办公室。他敲了一下门,章建国正好在办公室里,在听到章建国的“请进”声后,徐沈平推门进去。他见章建国在接电话,口中不停地发出“嗯嗯”声,八成是听什么汇报。

  章建国示意徐沈平先坐下。电话是王悍东打来的,他正向章建国汇报刚才和徐沈平接触的情况。根据王悍东的判断,开局情况不错,尽管徐沈平当场没有把支票拿回去,但是徐沈平迟早会来拿的,这一点他有绝对的把握。此时他要章建国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章建国接完电话,已经是成竹在胸。他问徐沈平:“小徐,有什么事吗?”

  徐沈平不知道章建国对他要说什么已经是一清二楚,依然把沈彩虹的话复述了一遍。对于章建国提供的两百万块钱的事,俩人心照不宣,一个不问,一个不说,仿佛从来没有此事似的。这就是当官的沉稳之处,更是政治关系里边十分微妙的表现形式。

  章建国听完徐沈平的鹦鹉学舌之后,讲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人事安排的事当然由组织上去考虑。现在尚没有定论,正是我们做工作的关键时期。徐部长的话一言九鼎,他的意见几乎可以代表组织的意见。因此你替我在这方面多关心一点。”

  俗话说:说话听声,锣鼓听音。听话有两种听法,不会听的听声,会听的听音。所谓弦外之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徐沈平当然听出了章建国的弦外之音:“局长交代的任务我会尽力去办,请你放心。”

  章建国此时不失时机地补上了点睛之笔:“刚才王行长来电话,说你们中午在一起吃的饭?”

  徐沈平也装聋作哑:“那是王行长为我家介绍一个新保姆,顺便请家政服务中心的陆主任吃顿饭。”

  章建国应了一声:“哦,新保姆行吗?”

  “初步印象还不错,但是最终是否合适,还得由我老妈说了算。”徐沈平和章建国打起了太极推手。末了,他又把刚才的承诺强调了一下:“刚才局长说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回去再看看我老爸是个什么想法。一旦有了确实的消息,我会及时向局长汇报。如果章局长没有其他的什么事要吩咐,我先走了。”

  徐沈平及时地从章建国那里退了出来。他感觉到王悍东和章建国共同编织的一张网,已经把他牢牢地罩住,他无法抗拒由两百万——房子——颜丽组成的一个诱惑组合。他今天晚上要做老爸的工作,今晚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