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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大床下的秘密 (2)


    王悍东又想找徐沈平吹点风,说说他想易地做官的想法,由徐沈平回家试探一下徐文俊的态度。但是徐沈平说他比章建国更忙,眼下抽不出时间,同样要王悍东等几天再说。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单位只要更换了一把手,下面的中层干部都面临着一次重新洗牌。中层干部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人人都在忙着进行地下活动。徐沈平作为局长办公室主任,在这中层干部大换班的时候,处在交通局权力核心的位置,当然会比章建国更忙。

  王悍东在电话里顺便提到了两百万块钱的发票一事,徐沈平答应由颜丽尽快给他送去,同时也把掩人耳目的两幅书画赝品一起送到。王悍东见章建国和徐沈平这俩人这几天肯定是没戏了,只能耐住性子再等上几天。

  徐沈平答应给王悍东送发票的第二天,颜丽如期把发票和画送到了王悍东的行长室。这两天的等待,对王悍东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正当他在百无聊赖之中,颜丽到银行来了,王悍东正好借她解解心头的闷气。

  颜丽进了行长室,见王悍东一口接一口地抽着闷烟:“王行长,今天你真悠闲啊!”

  王悍东看见颜丽一下来了精神:“我哪来的悠闲?只要是男人,谁也悠闲不了。因为你是女人,所以不会有切身的体会。如今做男人难,当领导的男人更难,身子是国家的,脑袋是人民的,嘴是上级的,肚子是饭店的,家是老婆的,床是情人的,成绩是集体的,错误是自己的,除了错误就是没有一点是我的啊!哪里还有什么悠闲?”

  “瞧你说的可怜样。你想不当男人也容易啊,现在有变性手术,你也可以改做女人。不过你没想到做女人也不容易。如果你真的变性成女人,每个月女人来‘大姨妈’你就受不了。现在不要嘴上讲得好听,我看叫你不当男人难,叫你不当官更难。”

  王悍东听了大笑起来:“变性人只是大体上像个女人罢了,哪会来‘大姨妈’?你的生理知识还少了一点。”

  颜丽不和王悍东争辩:“怎么今天罚我站着,也不请我坐下?”

  “我们是谁跟谁啊,还用那种客套?你想坐哪里就坐哪里。发票和画都带来了?”

  “当然带来了,不然我今天来干什么?”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现在当了画廊老板,说话的口气也变了,现在的翅膀硬了?”

  颜丽本性难移,一语双关地说:“我的翅膀硬不硬无所谓,你的硬不硬就事关重大了。”

  王悍东被颜丽逗笑了:“我的硬不硬?赵本山在‘蚁力神’广告里怎么说的?谁用谁知道。我们别斗嘴了,把发票给我,带来的画也拿出来,让我看看贾作人的手艺如何。”

  颜丽先把发票给了王悍东,又将两幅画拿出来平铺在王悍东的办公桌上。王悍东定睛一看,上面的一幅是傅抱石1960年作的《陕北风光》。原作的尺寸是49厘米×56.8厘米。王悍东乍一看,面前的这幅赝品真还画得有模有样,他想贾作人真还有点牛皮。王悍东再仔细一看,现在这幅画尺寸明显偏大,发现贾作人为了多卖钱,尺幅比原作放大了不少,这招蒙骗外行人非常管用。王悍东笑了笑:“贾作人是狗走千里,改不了吃屎。”

  颜丽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王悍东不能在颜丽面前抖出真相,怕她知道太多会坏事,即便将来有必要让她明白内情,也得慢慢地引她入彀:“没说什么。你既然当了画廊的老板,我今天给你上点书画启蒙课怎么样?而且绝对免费。”

  王悍东起身把办公室的门锁好,一把拉过颜丽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颜丽顺势把手勾在王悍东的脖子上。俩人摆好上课姿势,王悍东开讲了:“你和我相处了这么久,对我的艺术修养一无所知。今天我不给你露两手,你就不知道我的能耐。”王悍东指着画侃侃而谈起来:“你看好了,这是傅抱石的一幅《陕北风光》。傅抱石的画首先是他的皴法与众不同,书画界称为‘抱石皴’。破笔散锋,聚散分明,一气呵成。从形态上看,是传统山水画中乱柴、乱麻、卷云、荷叶和拖泥带水许多皴法的结合体。笔锋散锋以后,可以说是八面威风,点出的笔墨形象千变万化,妙不可言……”

  王悍东讲得口吐莲花,但是他只是对牛弹琴。颜丽只懂人头马XO、CD迪奥小姐牌香水,搜遍她的全身也找不出半个艺术细胞来。俩人在艺术修养上存在极大的差距,远远达不到俩人在床笫上面的那种和谐。

  王悍东看到颜丽脸上似懂非懂的木讷表情,误认为颜丽是对他的精辟讲解如醉如痴。王悍东还要继续乘胜追击,颜丽却从他的腿上起身站了起来,信口恭维了王悍东几句:“王行长,看不出你在书画上有如此深的研究,今天先讲到这里吧,以后还望你多多指教!”

  王悍东见颜丽要回去了,刚才的艺术激情一下子没了:“你对书画没有兴趣?我刚才是自作聪明、对牛弹琴了,指教你了也是白搭!说正经的,最近画廊里有没有什么人来过?”

  “最近连徐沈平都很少照面,哪来的客人?”

  “有客人没客人不妨碍你每个月拿钱。你给我看着点,画廊里来了人,一个不漏地给我记下来。”

  “这件事你上回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烦不烦人啊!”

  “我的话你能记住就好。你想走了,我也不留你。如果你不按我的话去做,后果你可得想好了。”

  没等王悍东把话说完,颜丽一溜烟地跑了。

  经过两个星期的排兵布阵,地区交通局中层干部的人事安排定下来了。章建国为了安定团结,没有对中层干部做太大的调整,只把两三个原来和他有过过节的处长、副处长,从关键位置上撤下来,安排到工会、行政、后勤等无关紧要的岗位上挂个闲职,有你不多,没你不少。主要处室的正职,全部换上了自己的人。

  从市交通局的这次干部调整中,看得出章建国喜欢用奴才,而不用人才。这种做法从人之常情来说也能理解。如果你家里有两个孩子,一个乖巧听话,一个老是有自己的独立见解,经常和你争论不休,在一般情况下做父母的都是喜欢乖巧听话的孩子。这是人性的一个弱点。官场毕竟有别于家庭,如果单位的一把手在用人的原则中,还夹杂了权力、人际关系、金钱等等非人性因素,那么人性的弱点就变成了官场的惯例。章建国身在官场里沉浮多年,自然不能免俗。他在用人上带上一点权力和金钱的色彩,当然是情有可原的。市交通局里再有才华的人,在章建国的权力面前也显得非常苍白无力。人才只有在单位临时急需用人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在某一时刻给你一个暂时的舞台。这舞台到底有多大?只有天知道!等临时演出结束,暂时的舞台也就不存在了。

  章建国把干部调整到位以后,他开始着手市高速公路工程项目的前期准备工作。原来从局长办公室调到综合计划处的彭副处长,在这次干部调整中,升迁为综合计划处处长。章建国把彭处长找来,将制订高速公路规划的任务交给综合计划处,要求综合计划处限期拿出规划草案来。

  章建国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徐文俊这次帮了他的大忙,如何进一步报答徐文俊,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如果再送钱吧,显得太俗气,说不定沈彩虹还会想:要送怎么上次不一起送来?你把买官当做买菜啊?还兴多退少补?这样滴滴答答地送钱,显得他太没有水准。但他又想:如果装聋作哑不送吧,又怕徐文俊,尤其是沈彩虹说他拎不清,如果上次的交易成了最后的晚餐,今后再有交易要谈,他就难以启齿了。章建国现在真是左右为难啊!在中国送礼是一门学问,送礼学问太浅的人,连送礼也送不好。

  章建国遇上了看起来是一时难以逾越的困难,这时他想起了王悍东。章建国立刻给王悍东打电话,约他晚上出来聚聚。王悍东接到章建国的电话后,一下子兴奋起来。他最近几次打电话给章建国,章建国都说太忙,每次都是说再过几天、再过几天。几个“再过几天”加起来,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王悍东气得在背地里不知骂过章建国多少次,说章建国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不够朋友、饱汉不知饿汉饥等等。因为俩人在三江公司上的合作,王悍东目前有再大的怨气也只能往肚里咽,他心里明白,现在绝不是可以和章建国翻脸的时候,一旦俩人关系搞僵了,对谁都没有好处。王悍东猜想:现在章建国主动打电话来,一定是他有了什么为难之处,不是要我给他出谋划策,就是要兄弟我拉他一把。他和章建国约好晚上六点,在假日酒店二楼的餐厅共进晚餐。随即王悍东打电话通知了周丽,由她向饭店餐厅订座,订四人份的晚餐,用餐标准定在每人两百块钱上下,酒水除外。

  晚上六点差十分,王悍东提前到了假日酒店,带着周丽在酒店的大堂等候章建国大驾光临。五点五十五分,章建国的车到了。周丽领着他们俩人上了二楼。仨人进了餐厅,只见常怡人捷足先登,已经在餐桌旁就座。她见众人进来,立刻站了起来依次和大家打了招呼。

  四人在餐桌四周坐定,王悍东首先想发泄一下这半个月来积聚在胸中的不满:“章局长,我今天是称呼你章局长好呢?还是称呼你章书记好?”

  章建国听了王悍东酸溜溜的话,知道前几次在电话里怠慢了他,王悍东借此机会出出气。章建国是做大官的人,大人应该有大量,所以不和王悍东计较:“随便王行长叫我什么都可以,王行长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前一阵子我确实太忙,今天刚有一点空闲,立马约王行长出来聚聚,和王行长联络一下感情。王行长和我是莫逆之交,朋友之间即使多日不见,友情依然常青。我估计王行长会充分理解我的难处。”

  章建国一段话里称呼了六次“王行长”,王悍东感觉出章建国说话的口气里,带有一些歉意的成分,气也顿时消了一半。王悍东考虑到今后他和章建国还要长期合作,即使心里有气,气话也不能讲过了头儿:“既然章局长的心里还装着兄弟,那今天我要和章局长好好地干上几杯。”

  王悍东吩咐周丽,让餐厅服务员上酒、走菜。席间王悍东和章建国频频推杯换盏,中间夹杂着说些酒话和官场笑话。两位小姐则是自顾自地埋头吃喝。

  不到二十分钟,王悍东和章建国俩人把一瓶五粮液快喝光了。周丽怕俩人喝得过量,尤其是怕章建国的酒喝过了量,会耽误了王悍东的大事,连忙插了进来说:“两位领导酒喝了不少了。现在我给你们讲个有关喝酒的笑话。有一个人喝酒喝过了量,他去厕所小便,那个人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回来后他对同桌吃饭的同伴说:‘这酒店生意就是好,连厕所里都摆了两桌!’大家都没在意他讲的话,以为是他酒喝多了在讲酒话,没答理他继续喝酒。可是没过一会儿,一群人冲进房间,按住那个刚才上厕所的人就打。大家连忙上前制止,质问打人的人:‘你们怎么能随便打人?’打人的这群人说:‘这小子该打,他到我们包间里随便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