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羊还要得认路，很多时候风雨比较大的话，羊群失散了头羊就要负责把羊群带回来。”老黑顿了顿，继续道：“一只好的头羊就算你蒙住它眼睛也能带羊群回来。”
“只要有头羊就有方向，有头羊能率领羊众。”秦莫离心中忽然想起人的关系，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点什么。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如果头羊领错路呢？”
“杀了，”老黑面上微动，道：“当着所有羊的面前杀了。然后隔几天它们自己又会产生新的头羊。”
秦莫离默然不语。心中有些说不出的触动：头羊一生不能犯错，一犯错就是它生命的终结。
正说着老黑几步追上一只母牛，捞起母牛尾巴一看，皱皱眉，道：“这牛发情了。”
秦莫离一看，牛*（敏感词）处红肿，硬生生胀大了几圈，秦莫离心中奇怪：“母牛发情不是好事么？怎么老黑愁眉苦脸的？”
老黑道：“牛发情都有专门的种牛对付，这样小牛品色才好。”老黑继续道：“今天多了件事了，就是今天要看住这牛，别让其他公牛接近它。”
秦莫离心中好笑，突然问：“那么母羊发情呢？”
老黑神秘的笑笑：“所有的母羊都是头羊的老婆，谁想搞它老婆自然有它来教训，不需要我们瞎担心。”
秦莫离失笑。
牧牛的日子看起来似乎简单，但却需要不停的跑，不停的把脱离牛群的牛赶回来，秦莫离也才知道为什么老黑没有代养更多的牛，原来三十一只基本就是老黑的极限，再多……老黑就忙不过来了。
每一行都有他自己的工具，老黑也是一样，秦莫离见老黑把腰带取下来，腰带的中间宽了很多，像是穿了个饼在上面一样。老黑在地上抓了一团泥包在腰带中间的“饼”上，对折，抡起腰带挥了几圈，放开其中一边，泥团就远远飞了出去。
“啪”的一声刚好扔在一头离群的牛前面，牛受惊，急忙跑回来。
老黑得意的笑笑，道：“牛呢，只要一受惊就会跑回牛群，这个叫牧牛带，也叫投石带，扔的准的话可以用来打猎呢。”
秦莫离本来以为牧牛会跟着牛到处跑，还可以顺便看风景，是件挺不错的差事，只是没想到一会儿自己就有点乏了。
这里的风景确实不错，可好风景也架不住千篇一律，秦莫离又跟上一只走远的牛，赶回来时顺便赶走一头正在嗅发情母牛*的公牛。
天到晌午，要开午饭了。
老黑从腰后一个皮袋里拿出几个大地瓜，随便找了点柴生起火就扔进了火力，隔了一会儿烧的黑黄黑黄的地瓜就好了，老黑手伸进已经渐渐熄灭的火里，刨出一个地瓜，不停的换着手：“来，小心，很烫的。”说完超秦莫离抛了过来。
很烫。虽然秦莫离伤势未好，实力大损，但这点温度倒是没有什么困扰。
于是开始剥地瓜。地瓜的皮很薄，但是烤过以后皮连着里面的肉，烧成了另一层更厚的皮，秦莫离轻轻一剥就剥了下来，过程像极了剥煮鸡蛋皮一样。里面顿时貌似一团热气。
“哎，等等，”老黑见秦莫离就要开吃，连忙叫住：“那能这样吃啊，这样吃不好吃，几天就腻了。”
老黑呵呵笑着从腰后皮袋里掏出一个小罐子，秦莫离一看，里面是什么酱，有葱和肉丁，还有其他什么秦莫离不认识。红红的挺诱人。只是好像是用猪油浇的，已经凝固了。
老黑悠然自得的推开柴火，把罐子放在充满了火星的灰烬堆上，才一会儿就已经香气扑鼻。
秦莫离忍不住叫道：“好香。”
“那当然，”老黑笑了笑：“这是我自己做的辣酱，不外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