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复、无聊的重复着,看太阳要落山了,老黑才叫唤了几声,赶着牛群往回走。
路上不停的有一样赶着牛羊往回走的老乡,老黑似乎跟他们很熟,远远的打几声召唤,那些人也远远的应和一句。
老黑对着夕阳嚎起了山歌:
“太阳那个进山嘛,
挂在哟橘树上,
噢月亮那个进村来嘛,
歇在哟屋顶上,
呃——”
对面应和了起来:
“炊烟那个说着哟,
山寨的故事啊,
涛声那个说着哟,
岁月的沧桑炊,
烟那个说着那哟,
山寨的故事啊,”
对面顿了顿,老黑微微一笑,继续唱:
“涛声那个说着哟,
岁月的沧桑,
太阳挂在这个地方啊,
月亮歇在这个地方啊,
男人想着这个地方啊,
女人梦着这个地方啊,
大家都想去外面看看呐,
千年不见的地方,
啊——
口袋村啊口袋村……”
秦莫离沉默,想起这群困在这里千年的纯朴乡亲,心里戚戚然,觉得自己可以体会他们那种寂寥。只是千年的寂寞,哪是说懂就能懂的?
秦莫离叹了口气,问:“老黑叔,你知道我就是从那个地方来的,为什么不问问我那个地方?”
老黑楞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赶着牛群,似乎这已是本能。
好一会儿,老黑才道:“我嘴巴笨,不知道怎么问,”老黑又顿了顿,道:“也不知道问什么。”
不知为什么,秦莫离心中顿时翻起很多难言的感觉。
等秦莫离告别老黑时还在呆呆的想老黑那几句话。
活在这里,有吃有穿,一辈子不需要担心吃穿用度,不需要担心战火硝烟,不需要勾心斗角,而同时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世界正在发生什么。——这些,是福还是祸?
“回来了?”秦莫离正在出神,阿果打断了秦莫离的思路,秦莫离收回心思,道:“嗯,回来了。”
“怎么心不在焉的样子?”阿果问,“第一天还习惯么?”
“挺简单的,老黑叔要我再跟他几天,不过我觉得我现在都已经能自己放牛了。”
“才不呢,”阿果撅撅嘴:“还要知道哪些地方草肥,哪些地方有蓝草。你肯定还不知道对不对?”
“蓝草?”
“看嘛,就说你不知道。”阿果得意笑笑:“牛吃了蓝草会生病的,所以有蓝草的地方不能让牛去,还有蓝草很引蛇的,有蓝草的地方蛇也多。”
秦莫离微窘,自己还说能自己放牛了呢,看来还有很多要学。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秦莫离开始转移话题:“呃……不是说你们家……呃……我们家也有牛吗?是交给谁放养的?”
“老黑叔没给你说吗?”阿果道:“就是老黑叔放养的啊,我们家的牛都很漂亮的,两头额头都有白斑。”
“哦……原来就是那两头啊。”
“真笨!”阿果白了白眼:“老黑叔不爱说话,有什么你都该问才对。”没等秦莫离回答,阿果又眨眨眼睛,有些期待的道:“下个月就是篝火节,不知道有好多好玩的事情了。”
篝火节是口袋村除了年节以外的最大的节日,这天会有很多比赛,比如斗牛、斗羊、斗鸡、摔跤等等。也是口袋村的情人节,青年男女们都会乘机给意中人随身配饰等等。
“斗牛斗羊,马……不对,”秦莫离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口袋村……没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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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没更新的原因:前天学校领毕业证。昨天老鹰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