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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天降“神兵”


  “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早已死在腹中了啊!”

  一句话将我打得滑下了座,“你……说什么?”

  “你想想,难道真是毫无所觉?你好生回想一下!”

  我抚着肚子喃声说道,“我只觉得醒来后很累,身体很沉,像是揣着一块石头……你是说,那会儿她已经……”

  “井里那具白骨,安平嫫嫫是我毒杀的,死了之后推到了井里。”

  我揪住胸口,哽咽道,“孩子,是她害的?”

  青儿点头,“不止是她,还有安平家的那些医官大夫,若非他们,早该察觉你的身子不对!皇上灭了他们一门,着实该的!”

  这便是安平家的女儿要杀我的原因么,这仇恨确是深。可是,是他们先杀了我的女儿啊,难道她就是该死的么……

  “您不能这么做,皇上和殿下也许就快回了,您要等着……”

  “你知道?”

  “您要等着,千万不能做傻事。”她笑得凄然,笑得很不对劲。

  我赶忙起身走过去,还未到她跟前便见屏风下有红红的东西,“青儿?”拉出她藏在屏风后的半边身体,血不断从她的手腕涌出,已在屏风后聚集成了一洼。“你做什么!你疯了不成!”我惊慌失措地掏出丝帕系住那深得见骨的血口,可是一点也没用很快丝帕就被浸染红了。

  “知道您要做什么,我不许!”她的脚跟已有些不稳,身体随着她的叫喊前倾后晃,“若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

  我抓住她的手腕死死按住涌血的口子,“我不了,我不了!青儿你别吓我!青儿!”

  她终是站不住向我倒来,“我已比你老了不少,这么多年你还叫我青……青儿……”

  “我就叫你青儿,还要一直叫你青儿!来人,快来人,叫医官啊……”

  青儿以死相逼,但已是迟了,隔日便是我走上刑台的日子。

  身为血祭品理当要打扮漂亮一番,铁婕妤亲自为我送来一身雪白,雪白的上衣肩披,雪白的曳地罗裙,雪白的缕雕腰带,连项上戴的脚下穿的都是雪白的,好一身素净的丧服。

  “青儿怎样?”

  “躺着没醒,不过也没死。”

  “媚儿和花鹊儿,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说到这儿我猛地转过头,冲她诡异一笑,“你若食言,天姬的鬼魂会一直把你缠到死的哟。”

  铁婕妤的脸色丕变,显然被吓着了,“我不会食言。”她顿了顿,很不屑地哼了声,“二皇子对他的两个皇妹护得紧着哪。”

  穿戴妥当后我又一次沿着相同的路走上了皇城南门外的摘星台,这一条路我已走过多次,每都一次我都在祈祷不要再有下一次,也许这一次我的愿望会成真,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像从前一样,南门外聚集万千人,羽林军将其赶开为摘星台前留出一个圈地以便我走上去。台下除了羽林军还有被押着的三位皇子以及他们的母亲,再看还有一干后宫女人,该死的铁氏,知道我不想她们看见我的死状便故意将她们带到这里来。

  “二皇子。”我唤了一声走向已是十八九岁的男儿。

  他挥手示意押解我的羽林军退开,然后朝我拜了一拜,有些唯诺地叫道,“母后……”

  我看向一边的三位皇子,“有我便足够了,他们便放过吧。”

  “我……可是母亲她不会听……”

  我倾身附在他耳边悄声道,“你若将你腰间的剑横在项上和你母亲说话,我想她会听的,那是你的兄弟……”

  话未说完我已被疾步上来的铁婕妤拉开重新丢给押解的几名羽林军,接着便听到她训斥二皇子的声音。被羽林军推到刑台地台阶之下,再回过头去已见二皇子护在三个手足之前,手把住剑与母亲对峙着,不错的孩子。

  “上去吧,皇后。”

  推拉之下我的一只靴被踩了一大块脏,只觉它有碍我这身雪白,于是将一双靴脱下丢开赤足走上台梯。白玉石砌成的台阶被太阳晒得烫人,我却是一步步走得很慢,想好好感受下这烫脚的感觉,过了今日以后便什么感觉也没了。

  天气很是怪异,阳光普照的天却像阴天里一样又闷又潮,空气中的湿气连呼吸都感觉得出,这样湿的天却为何不落一滴雨。

  台梯再高走得再慢,终究还是有尽头的。高台之上也像上回我求雨时安放了一张座,但这回不是普通的座椅,这一张可是暗藏机关。我一坐下便有人把我的一只手按到扶手上接着启动机关,喀喀两声手腕便被牢牢锁住,而后那人再在扶手下猛地一推手腕便感觉到了割疼。没有任何前奏仪式,这便开始了吗?

  割口不大,血只是慢慢地流出,当鲜红染红我的袖口滴落下在白玉石上开出第一朵血花时,高台下的人已是背朝天地齐齐跪下。每一次,看见这密密麻麻的我便想吐。

  看着血由袖口向裙上晕染开,我总算是明白铁婕妤为何要我穿这一身,她是要我的血把这一身白变成一身红……

  “母亲!母亲……”

  “媚儿?”

  那飞奔而来的小东西不是我的小女儿是谁!

  “韶恒快拉住她!”

  可韶恒却是被羽林军拦下了,没有人在意小媚儿,任她一路奔上了高台。

  “母亲你流血了!母亲……”

  不等靠近我便厉声大吼,“转过身去!”

  “不!母亲我来救你!”说着她便要上来拉扯我被锁住的那只手。

  我一手揪住她硬将她掰过身向前推了一把,“不准回头,不准看!否则日后我便不是你母亲!”

  不,我怎么让她看了这一幕……

  她被我吼声吓住,不敢再转过身,只是不住地抽泣,“母亲我不要你死,媚儿不要没了母亲,父皇在哪里,他在哪里……呜……母亲……母亲……”

  “媚儿不哭,父皇去接你哥哥去了,很快你便可以见到他们,不哭。对了,媚儿还没有见过哥哥,媚儿想不想知道哥哥是什么样的?”我轻声哄着她,希望转移她的注意。

  她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才说出一个次,“想……”

  我仰头望着天,在蓝蓝的天幕上看到了我的煜儿,“你哥哥呀他可好看了,比你大哥哥二哥哥和四哥哥都要好看,他就像你父皇,像你父皇没有胡子的样子。”

  “真的……真的么……那我要让父皇……让父皇刮掉胡子给媚儿看……母亲你说好不好……好不好……呜呜……”

  刮胡子?我反对,“那可不行,父皇的胡子多好看,再说也不用看父皇,哥哥就要回来了,就要回来了。媚儿,母亲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像是装有弹簧的刀口将我的手腕越割越深,血已形成一条线淌下了台阶。

  “媚儿要听……要听飞机……”小媚儿不敢偏头去看那触目的红,双手捂脸不住地摇着头。

  “好,我们讲飞机。飞机呀,可以飞很高高,人们坐在上面可以摸到身边的云彩,可以和天上的鸟儿嬉戏……”讲过无数次的故事,我又再说了一遍。

  “可以……摸到月亮……摘到星星么……”

  “可以,可以……”

  “不要听飞机了,母亲你给媚儿讲……讲别的……”

  “好,讲别的。从前啊在一座森林里住着一个……呃……一个公主,一个孤独的公主。”

  “公主怎么会住在森林里,不是该……该在皇城……城堡……”

  “因为公主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路。孤独的公主一个人在森林住了好些年,直到一天一位……”

  “媚儿知道……是……是一位王子。”

  “不对,是一只青蛙。”

  “可是青蛙到最后还是会变成……变成王子的……呜呜……”

  “好好好,是一位青蛙王子行了吧……”

  殷熠,我讲的王子可不是你,你才不是王子……

  这么久以来,不是不明白,不是感受不到,只是我所承载的已让我无暇去体谅他……

  “公主跑啊跑啊,一直跑了很远,可是身后的一群野兽仍追着她不放。于是王子变成了一笼荆棘将公主包围在里面,阻止了外面的野兽……”

  他的刀甲牢不可破,他的刺盾无坚不催,将野兽全部挡在了外面,可他却忘了他锋锐的荆刺同样也扎进了我的身体,他护得越紧扎得我越深。我不断地叫喊,你走开,你走开,我宁愿被外面的野兽吃了杀了也不要这么疼……

  “后来了,母亲你快讲啊!母亲你快……快讲啊!”

  清楚得感受到生命在流逝,随着流出体外的血渐渐流逝。意识已有些不清,故事快要讲不下去了。

  突然间高台下一片哗然,起先安静跪拜的人们惊呼连连。

  “母亲快看!”

  那是什么,半空中似乎有一些模糊影像,没过多久便变得清晰起来。那是……万马……不,不止是马,还有人,马背上还有身着盔甲的人,这是……海市蜃楼?

  天空中张开的巨大荧幕吓坏了万千人,上面活生生的巨人大马像是要从荧幕跑出来似的,人们纷纷叫着什么,天兵天降么……

  媚儿在耳边的哭喊渐渐远离,沉重的眼皮快要掀不起来,而此时天幕中出现的人像重新将我激醒过来,那是……那是他,殷熠?

  是他,是他!

  不,不是他。另一个人像策马越上来奔到了最前面,这个才是他!这个蓄着须更为魁梧英伟的才是他,而另一是……我的煜儿!

  “母亲那是……父皇和……哥哥?”媚儿也认出了她的哥哥。

  “是……是父皇……哥……”

  那两个人仿佛跨着神驹的神诋向我飞奔而来,却又像是原野上两头奔腾的雄师,两头毛鬃凛凛雄姿勃发的……

  “快……”伸出手想去抓住他们,可却什么也抓不到,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