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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花龙戏怒凤


  睡饱醒来掀开眼帘,日光晃眼,忙拉起锦被盖住头。谁把窗打开了,又天亮了吗?伸手摸了摸枕边,没有人,他走了……

  “娘娘。”床边有人轻声唤着,“该起了,总得用膳不是?”

  是青儿,我怎觉得她在忍笑着什么……

  糟了!记起了一件事我掀被弹坐起来,幔帐!转头看去,两扇垂地幔帐好端端地挂在那儿,只不过与我扯下的那一片花色不同罢了。凌乱的屋子已收拾得整整齐齐,想起那会儿的动静,再加上被扯掉的幔帐和我那不成样子的衣物,侍女嫫嫫们会怎么想!

  “青儿,我有些想撕开你的脸。”这张要笑不笑的脸真欠打。

  青妮子忙背过身去,很是无辜地说,“婢子三秋未见娘娘,想念得紧。”

  “三秋?”我不解。

  “一日未见如隔三秋啊。”

  一日未见……我与他竟在这屋里窝了一天一夜,与他的那场激烈的打斗已是前日晚上的事。

  一个巴掌拍在额头,扑进被窝里闷声道,“抽腿十下,早膳后年嫫嫫便带她去领赏吧。”欠打的青妮子,哼!

  “老婆子记下了。”

  谁知青妮子不怕死地嘀咕一句,“这会已是午膳时候。”

  “二十。”

  “娘娘恕罪呀。”

  “不恕,更衣。”

  吃过午膳很快又到了晚膳,大半日下来我仍是云里雾里不知身在何处,我做了什么、我在做什么、我想做什么全都惘然不清,脑袋像是生锈似的运转不了。呆滞地站着、坐着,身边的人做什么说什么都入不了眼进不了耳。

  晚膳时候青儿当真被年嫫嫫押着去受了罚挨了二十下抽腿,贵姬娘娘下的命令又岂能不当真。

  愤怒时用旁人来泄愤泄怒的感觉无人不享受,只是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得起。人说伴君如伴虎,君之残暴是他手中的遮天权势所造就的,一如猛虎嗜好杀戮是它足以横行山林的爪牙所助长的。常人都要压戒贪、嗔、痴、慢、疑这五毒,可君不需要。何为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土之上哪一物不属于他。何为嗔,有一丝不如意便杀一人、十人、百人来使龙颜欢悦,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过是小惩一下胆敢嘲笑我的青儿,给她一个教训罢了。我没有意识到我正在熟悉着我手中的权杖,有朝一日会如他一般,肆意挥舞,为所欲为。

  “打疼了?”看着被夏禹搀扶走进来的跛脚侍女,我不禁后悔起来。

  “不疼。”

  “老姑婆皮厚……哎呀!踩死我了!”

  挨打的人不以为然,反倒是我和夏禹这两个无关的人心疼得很。

  “回去歇着吧,这儿有悠荷和文秀就够了。”

  “娘娘要歇息了?”

  我摇头,“这个时辰还睡不着。”

  “那青儿陪您说一会儿话。”说着青儿便示意让悠荷、文秀退下,不忘把粘在身边的人也赶走。

  屋里的人都走了之后我便招她上卧榻,“来,我给你揉揉。”

  走到跟前的人赶忙退后,“哪里使得!”

  使不得吗,从前我被抽打腿儿的时候她也替我揉过,“不让我揉,那你给我揉揉。”

  “娘娘哪儿不舒坦?”

  我翻身扑躺着,背手指了指酸疼的腰,细弱蚊声,“这儿……”

  “腰疼?没见娘娘摔着碰着怎么会腰疼……”说到这儿青妮子才恍然大悟住了口,不知是后知后觉还是她故意的,看来二十下的确没把她打疼。

  正如青儿说的她想和我说会儿话,这手上推揉着嘴上也打开了话匣子,“君上刚回来便来了翔和宫,这下怕是又安宁不得了。”

  “嗯。”我轻哼一声表示在听她说话。同样的话早些时候年嫫嫫已提点过,说是要我打起精神别再懒懒散散,最好能去观六路听八方。

  “登基大典近了,凤栖宫应该会暂时空一阵子,但不会太久。”

  “哦。”

  “惟有这个中宫才会让娘娘住得安生舒坦,您该有一番思量才是。”

  “懒得。”我回道。

  青儿的手法不错,隔日腰便不疼了。独自睡了一夜,一些刻意忽略的事也回到了脑中。啊,想大喊大骂,想再和那人干一架,锤他几拳揣他几脚,可是这些能实现吗?所以我只能去骑马射箭以求发泄。

  之前上头有令不得擅离各自寝宫,我便叫人牵来马在西宫的一个宽广花圃里驰骋。这个时节菊花怒放,红的、黄的、紫的,满园的花朵花枝被马蹄践踏成泥,想象着它们是那人的脸,说不出的过瘾畅快。

  “娘娘该回宫用膳了。”

  “还不饿。”回了年嫫嫫一声后我再次打马冲锋,跨过隔栏到了另一片完好的花苗地,企图将它们也变成烂泥。

  年嫫嫫却不依,飞身上了一匹马前来将我拦住,“娘娘快回吧,方才有人来报,晚膳有玄安宫那边送来的赏赐。”

  玄安宫,天子的居所。在明府君上的寝殿连个名儿也没有,只被府上的人随口叫作龙殿,妃嫔住的地方仿中宫凤栖宫之名叫凤袭殿,暂居之地不配正式起名儿。

  “什么赏赐?”

  “君上今日城郊狩猎收获颇丰,命御膳房把野味做好给您尝一尝。”

  “只怕吃了嘴巴会烂掉!”我恶狠狠地说。

  年嫫嫫一把抓过我手中的缰绳,怒道,“烂掉也得吃!”

  被年嫫嫫押回寝宫,晚膳的赏赐已经到了,炸的、烧的、炖的都有,一盘盘一盅盅直接送到了寝房外厅,大有晚膳吃不了也要当作消夜吃完的意思。

  我不想嘴巴烂掉,待玄安宫的人走后便命人把赏菜盖上,重新炒几个小菜来填肚子,直到那位君上驾到一桌的赏赐仍是原封不动。入夜该歇息了,他来干什么自然不必多说。

  “小心侍奉。”

  接到全部退下命令之后年嫫嫫在我耳边嘱咐了一句才离开。

  我不予理会,离得远远的冷眼看着他。又是全部退下,这才隔了一日他又想再来一次那龌龊的事?

  见一桌的菜都盖得好好的,他便揭开了一盘查看,“这些不合你的口味?”

  灯光下银制餐具有些晃眼,我转开头回道,“近来胃肠不好,吃素。”

  我的忤逆他并不恼怒,反而扬起嘴角一脸笑意,用手指拈起一块肉朝我走来,“野有死‘菌’,白茅包之。”他有毛病啊,突然念起了诗词来。

  我心生戒备正要退后,他却已到了跟前一手扣住了我的腰一手把肉块送到了我口中,“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啊……”被强迫吞下肉块的同时,一条滑溜的东西窜进了口中,只有一秒,等我明白这东西是什么,他的舌头已窜了出去。

  “林有朴树,野有死鹿。”一双大手来到了腰间,佩饰和腰带被扯了去。

  “白茅屯’束,有女如玉。”而后臭手抚上了我的脸颊摩挲,我正要将它挥打开时臭手滑到了脖子,伸手去捉它却又像条蛇一样梭到襟口,手指几个钻穿便摸到了我的兜衣,“有女如玉……”

  “拿开!”我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拉扯着。

  意外地,他竟住了手,可就在我停下拉扯呆呆地看着他时他又将手伸来,轻轻揉揉地拉掉我的肩披,“舒而‘堆堆’兮,无‘撼’我帨兮。”

  “啊……走开!”呆愣的我重新挣扎喊叫起来,但不论我如何极力自卫反抗仍被他轻易剥去了衣物,最后只护住了一件兜衣。

  “舒而‘堆堆’兮,无‘撼’我帨兮,无使‘氓’也吠。”

  面前邪笑的人步步逼近,我双手环抱胸前步步退后,直到脚下踩着了幔帐才发觉已到了床前。“我前日已经给你侍寝了!”我喊道。

  “前日用过膳,今日便得饿着?”他回道。

  “你多的是妃子!”

  “别忘了,你也是一个!”

  “唔……”

  庞然大物披头盖脸地压下来,接着唇舌被夺了去,鼻间口中全是他的味道。我的反抗无力又可笑,不知是在给他挠痒还是在为他助兴。

  《野有死麕》

  野有死麕(jun),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林有朴樕(su),野有死鹿。白茅纯(tun)束,有女如玉。

  舒而脱脱(duidui)兮,无感(han)我帨兮,无使尨(mang)也吠。

  译文:

  山野有只死樟子,白茅紧紧把它包。少女春心荡漾起,英俊猎手来追求。

  树林里面有小树,山野里有死野鹿。白茅紧紧把它捆,有位少女美如玉。

  慢点轻点啊,不要拉动我身上的佩巾弄出声响,别吓得我的狗儿乱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