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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三刺客突袭(1)


  小皇子出生十几日以后少君十八岁的寿辰到来,这一回来一位身份尊贵的客人,西羌的摄政小王叔伊娄颇黎。

  鲜于大人说摄政王叔是西羌贺若王太后唯一的子嗣,是先王唯一的嫡子也是幺子,原本是该继承大统之人,但十多年前西羌王汗暴毙时他还只是几岁小儿,因而便由他而立之年的侄儿如罗王爷继任王位,他则被朝臣拥立为摄政王叔,身份地位仅低王位一步,待侄儿王汗百年之后便将王位禅让与他或是他的王嗣。

  “让?”我好笑地哼了一声。

  鲜于大人也扬起了嘴角,“没错,权位是天下间最不可能礼让的东西。即便原是一颗赤诚的忠君之心,大权在握太久难免把手给沾了甩不开,迫不及待的少君是赌了一回啊。”

  这是在说太甫申屠坚。那位急于掌权的少君在一夕间取了邯郸城的兵力,夺了羽林军、禁卫军以及他门下的爱将李砚山和燕黍、端木云鹤夫妇,又砍去了铁言衡、柳如眉夫妇和兰绣语三人。太甫在震惊之余并没有对他进行压制,甚至颇有几许欣慰。他是赌了一回,赌申屠太甫那颗忠君之心尚未被遮天的权势浸染尽。他当真是豪赌的人,这要是赌输了申屠太甫痛下手拔了他才长成的羽翼,怕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得休想再有所作为。

  “少君近来整日在马场和禁军折腾,我看开年怕是要出门走动了。”

  “要兴战事?”我射出一箭后随口问道。

  “那也不远了,不过应该会先去邯郸、邢台练练兵。相比龙椅,这个毛小子向来更喜鞍镫铁甲,没准儿有朝一日会脱了龙袍去做个戎马将军。”

  叫少君毛小子?虽说鲜于大人一向言辞大胆,侍从们仍被她这一番话惊得大张嘴巴。

  鲜于大人似乎不以为然,自顾自地叹息着,“而今少君已无需卑职教授什么,卑职一无是处了啊。”说着她便把目光定在我身上,那略带欣慰的眼神像是在说幸好有你让我来打发时间。

  难怪鲜于大人整日与我消磨,从试毒课到政治、军事再到射箭、骑马几乎是倾囊相授,原来是因为她的弟子出师她无事可做,这才又收一名弟子来打发时间。不过,显然她并不指望我这个弟子能有多优秀,看似对我严厉实则随心散漫,从不计较我学了多少东西只要我学着就行。

  “鲜于大人在明府任什么职?”我不相信她仅是来做我的老师那么简单,如果真是奉命当一回贵姬的老师她应该像姜师父那样,有时间便来视察一回处罚一下人,没时间便任我自己放牛吃草。再者,鲜于老师实在不像是一名兢兢业业的老师啊。

  没想到我突然有此一问,她愣了一下才故作哀怨地说道,“一个女人能任什么,不过是少君的御前伴驾,小小的从五品。”

  我想过她也许又是一个奉命监视我的人,可再想又觉得不通,我身边监守的人已经不少,我就是插行翅膀也飞不出这个明府,不需要再多她一个。后来证明我想的对了一半,她的确是来监视人的,只不过对象不是我罢了。

  “今日就到此吧,总射这死靶子也没意思,要不明儿逮几只兔子给娘娘练一练?”鲜于大人提议道。

  “兔子?”我想起了养在小屋的小白,那曾是我的家人。“为什么要兔子,叫几个人举着箭靶跑跑走走不就成活靶子了吗?”

  四周的人闻言皆是惊了一惊,鲜于大人则笑道,“好主意。”

  人比兔子更命贵?也许是吧,可我只记得那些打我杀我的是人,与我相依相伴的是兔子。

  少君的寿宴、颇黎王爷的接风宴、皇长子的百日宴我都没有列席,很高兴他已和我之间已达成默契,不会要我参与这些破事儿。

  西羌的摄政小王叔即颇黎王爷,在年少时便来明都做过一回客。听说那时就与少君相交颇欢,此番王爷又来做客两人自是日日把酒聚谈好不欢畅,直到过了皇长子的百日宴足足待够了三个月颇黎王爷才和少君依依惜别,两人亲如手足的情感一时间被西羌和明都传为佳话。

  而就在颇黎王爷启程之前,清静了许久的中殿来了少君的口谕,牡丹侍御亲自来传话,少君让娘娘梳妆后前去见驾。

  侍女嫫嫫一听侍御特地强调梳妆登时如临大敌,马上捧来十几套衣裳十几盘饰物,七嘴八舌头地争闹了一阵后才挑选出大伙都满意的一身,而后花去半个时辰为我弄出一个精美妆容后才放行。

  之后我随牡丹来到他平日练武的地方,而直到进门前牡丹也没告诉我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妾身参见少君。”

  练功房里只有两人,另一位穿着奇装异服,见那衣裳饰物锦绣华贵他又与少君并肩而立,我便猜出了八九分,向少君行礼之后又朝这人微微伏了伏身。

  那人朗声道,“岂敢岂敢,您是殷夫人,该是我向您行礼才是。”说着他竟咚一声跪下地拜手行礼。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叫我殷夫人,但他这礼行得未免太大了,他可是西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叔啊。

  少君上前来将行大礼的摄政王叔把肩提起来,接着对我说道,“见过王爷。”

  我听命屈腿欠身,“见过王爷。”

  王爷拍了拍手,回头不满地看了一眼掐疼他肩膀的人,然后一脸乐呵地绕着我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少君啊,您这位娘娘和我们宫里的娘娘不一样,虽说这模样也算美丽,可就是不像一位娘娘。”

  少君挑眉,表示洗耳恭听。

  豪迈的异族王爷一点也不顾及该有的礼节,竟然用手在自己的身前身后比划着胸、臀曲线,“我们那宫里的娘娘身姿妖娆丰盈,不像您的殷夫人,前面平平的后面平平的,不像是娘娘倒像是小女娃……”

  我越过滔滔不绝的摄政王叔,目光对上他身后面起阴云的人说道,“妾身告退。”

  “诶?娘娘怎么就走了?娘娘,娘娘……”

  我回头可怜地看了他一眼,摇头叹息。别喊了,不论你是小王叔还是大王爷,你这顿揍都挨定了。

  “少君!君上!听我说……我是说她,她也很美……啊呀……”

  看吧,希望王爷您不会被揍得太惨,我幸灾乐祸地想着。

  两日后颇黎王爷启程回国,牡丹又来传话,少君命我一同为王爷送行,听说是受王爷恳请的。劳驾少君送行到城郊,可见这位小王叔身份当真了得。王爷还记挂着前日的事,叫我来是为他的出言不逊赔礼道歉,说话间扯疼了嘴角隐现的裂口却又不敢叫痛,模样很是滑稽。

  虽说是那位少君的客人可我并不讨厌这人,这个总挂着朗朗笑容的人大概没有人会讨厌吧。那种从心底到眼角的笑容,让人看着便忍不住想去分享一丝和煦的阳光。没想到他那种阴郁的人,竟会和这样一个晴朗的人交上朋友。

  回去的途中与他同乘一车相对而坐,我默不出声地望着窗外,他却要打扰我的安宁。

  “近日在练骑射?”

  “嗯。”我点了点头发出一个单音后继续看窗外的景色。

  “当心点儿。”

  我终于转过头瞧他的正脸,想要给他一个嘲讽的笑,扬起的嘴角却僵在了半途。他凑我太近了!

  黑亮的眸子锁住我的眼睛,暖热的呼吸吹打在我脸上,我登时失去了从容和镇定,急忙退后可身后已是车壁,半寸也退不了。

  往后退不了还有左右,可我的眼睛才斜了斜他便看穿我的意图,一把搂出我的腰将我拉到对面夹在他双腿间。

  “你心里在想什么?”他问道。

  “在想何时能给你殉葬。”我回道。

  我以为又会被摔被打,但没有。他没有对我发一丝火,只是默默地将额头靠在我的胸前,颇黎王爷说的平平的胸前,任由马车颠簸着我们。

  他心里又在想什么,我感觉不到,他给我的疼痛太过强烈,所以别的我什么也感觉不到……

  短暂的失常,马车一到明府他便恢复了少君的模样。

  “少君请移驾。”

  跨出马车的少君冷竣英武,刚才马车里的一幕似乎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