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景终是留不住的,就在我和他准备回营时早已离去的青妮子突然闯了出来。
“青儿,你在地上刨什么?”
“皇上、娘娘恕罪,我……我在找东西。”她顾不得起身行礼,一个劲儿的在草丛中扒找,不断地嘀咕掉哪儿了。
眼看她快哭出来,我便把藏在袖里的东西拿出来,“别找了,在这儿,我还以为你不要了。”
她欣喜地叫起来,“谢娘娘!”
正要上前接过雕花木簪时,皇上抢先给夺了过去,“这是什么?”陛下很好奇,是什么东西令鲜于家的女子如此紧张。
“发簪,木头做的。”我回道。陛下平日见的全是珠光宝气的东西,自然不识这寒碜物。见青儿急得直跺脚,我忙从他手中拿过木簪还给她,“那贡觉玛之歌做的镯子不也是夏禹送的,不知比这贵重几百几千倍,也不见你如此宝贝。”
青妮子红了脸,小声道,“我就喜欢这个。婢子先退下,您和皇上也快回吧。”
“收好,下回再丢了就不还你了。”
待她走后陛下问道,“那东西你也喜欢?”
我点头,“啊,喜欢。”
“因为是木头做的?”他又问。
我垂头,“啊,因为是木头做的。”牛啊,有些东西永远懂不了。
小胜一役并不代表形势乐观,这一仗对方也只是为了大昭皇帝的摸清底细未尽全力。隔日启明星刚现大军便起程向东南而行,行军中两次调整前行方向更说明了问题,这边不通路那边也不通路,敌军的包围已迅速结成。
天未亮动身直到黄昏时才停下来扎营。秋老虎肆虐帐中闷热难耐,我一进帐便脱了鞋袜和外衣。青儿端了盆凉水进来,洗过脸后凉快了许多。
“瞧您的头发乱的,我给您梳一梳。”青儿刚拿起梳子在我头发梳了两下梳子便断成了两半,“什么破烂东西。”看着断开的木头梳子她突然想起件事儿,“皇上今儿问了我句好奇怪的话。”
“问了什么?”
“他问我女人是不是喜欢木头。”
是挺奇怪的问题,“你怎么回的?”
她摇头,“揣测不了圣意,不敢乱回话。说起来,皇上最近很多事都让人感到奇……见过皇上!婢子还有事儿要做,告……告退!”说皇上坏话的婢子眨眼间便跑得不见了踪影。
“你教的人都和你一个样。”他一边斥责一边俯身捡起掉落地上的断梳,拿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真是像青儿说的,木头最近把陛下给惹着了?
我没回他,拿了本书册坐到榻上翻看。他把木头看够了也过来坐下,见我赤足也学着把鞋袜脱掉。帐中热得慌他却是越挨越近,我不理会,他便自己和一双脚玩起来,一会儿脚跟在地打鼓点子,一会儿脚趾相对弯弯伸伸玩起脚趾戏。我忍不住扑哧出声,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他这是在补习童年吗?
“三十……”他已这么老了么……“喂,你……”
大脚爬上了我的脚背轻踩摩动,我正要蹬开他,脚趾已攀上了我的小腿儿。与此同时脖子也受到了袭击,他承重的脑袋压在我肩头令我不能挣扎,像是天鹅似的与我交颈摩挲。
“梓童……”
灼人的呼吸吹在我的后颈引得我一阵阵轻颤,双手握紧又松开,我竟不想推开他,“殷熠,你是在行军打仗……”
我的话无疑是在给予他鼓励,已是迫不及待的他一把搂过我将我横抱在膝上。我伸腿揣他,却被他握住动弹不了,“好小的脚。”
哪里小,我人也只长了这么大一点儿难不成要生一双他那样的大脚丫子?
“热不热?”他好心地把我宽大的裤腿撩到膝上,冷不防伸了进去一路摸到了腿根。
我几乎跳起来,“拿开你的手!”
“太热了。”一根,两根,中衣的系带被他一一拉开。他热脱他的啊,干嘛脱我的!
“我不……唔……”
温热只在我的唇上点了一下便移开,然后在我的颈间、胸前、肚脐如蜻蜓点水一般不断地掠过、跳开。不动粗、不施暴、不再有下一步动作,他的唇舌点过之处像是种下一团小火苗,渐渐地烧成一片……
“殷熠……啊……”猛地捂住嘴,我的声音!
他就像是在等待这一刻,拉开我的手不等我反抗,灵活的舌便闯了进来。
而这时……“皇上,景将军有请!”
获得自由后我赶紧滚到床榻的一边,生怕碰着他。那浑身细胞都叫着我要杀人,我要杀人的人,谁敢碰。
宫中的内侍和宫女们无比聪明,不用看不用听外面的内官也知道帐内发生了什么,若不是有不能耽搁一刻的事他绝不会冒死来禀报。
皇帝陛下回来时我已浅睡了一觉,他不知碰了什么东西发出声响将我吵醒,虚眼见他举止诡异我决定假装是睡着的。他那贼眉贼眼的样子简直和宵小无异,我倒要他偷什么呢?
“梓童?”
见我没回应宵小才轻手捏脚朝我走来,到了床榻站定后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就在我以为他在我脸上看出一朵花出来时,一双手伸向我的胸前拉扯我的衣带。原来是心有不甘,想把先前未了的事继续下去,这个人!
我故意哼唧了一声吓走了他,哪知半晌过后那双手又怯生生地伸来,这一回动作迅速一下就把系带全部拉开,可就在要剥开衣服时他却停了下来,坐在床边看着我发了会儿呆后把薄被替我盖好。
“你醒了?”
我忽然睁开眼吓了他一跳。
“没见过你这么窝囊的皇帝。”我说。
他登时涨红了脸,转身就要走。
“去哪儿?”今晚可只为皇上和皇后搭了一个营帐,他要去睡露天野地吗?翻身睡到里边,给他空出一半的床。
他愤愤地脱掉衣服,脱得光光的,一丝不挂,然后跳上床把我往床内猛地挤去。我已身贴屏壁,他再挤把屏壁撞倒,帐外的人就该看到我和他身影了。
“不早了,快些睡,啊。”我柔声哄着欲求不满的人。
哪知我越哄他越拧,把头靠过来借枪枕头故意扯疼我的头发,不仅如此还朝我吼道,“把你的里衣脱了,捂着我热死了!”
我无语,这人讲不讲道理,是他要粘着我的还嫌热,“陛下,要不妾身睡地上?”我仍旧好声好气。
“让你脱你便给我脱了,放心,朕早没了兴致。”
看他一脸不屑的表情我信以为真,以为他真没了兴致,加上真的很热我便坐起身把中衣和长裤脱了。正要拉起薄被躺下,他又道还有一件,说时迟那时快,只觉得耳朵一个刮疼兜衣已不在身上,接着被从后抱住按躺下,“好了,睡吧。”
“哦。”只是睡的话那脱了兜衣也无妨。
贴在背后的皮肤很滑,谁说只有女人的才滑溜,他的也很滑很舒服,“把灯灭……”
诶?这戳在股间的东西是……腰身被向后压去,让我更真切地感受到它的存在,诶……
“梓童……”硬实之物隔着里裤在我腿间轻轻摩挲起来。
他说没兴致的……骗子!骗子!他是大骗子……
“梓童……”他又喃呢了一声。
我没有回应却也没有反抗,任由他的手在胸前抚弄,腿间则承受着他越来越大的动作。诚实点吧,与他肌肤相亲不是不喜欢的。
里裤被拉下最后一层屏障被除去,他或浅或轻地挺动着企图将入口顶撞开,“可以吗?”
这会儿又绅士起来了,他是想羞辱人么,羞辱我的心口不一,“我说不可以你……你会停下?”
“不会。”意料中的答案。
“那你为何问我?”
“我想你想我问问。”
“你又为何会去想我想你问问?”
“别给我饶舌。”
“唔!”一阵刺探之后他终于找到合适的进攻时机,分开我的腿一鼓作气冲了进来,“等等,先别……”
“疼?”他定住了身。
我点头。他闯进来时很疼,现在已经不那么疼了,但我需要准备一下。前面是一座高不可及的山峰,我还没有攀爬它的勇气,还有,我的心跳太快我得先让它平息一下,不然等会儿它负荷不起……
“换个模样也许就不疼了。”
他话音刚落覆在身上的薄被子便飞了出去,身体被翻过来平躺下,套在腿上的里裤被扯下丢开,一条腿被抬起架在他的肩上,随着他的俯身压到了枕边。
“我不要这样……”我讨厌这个考验柔韧度的姿势。
“这样分得开些便不会疼了。”
“你闭嘴!”下流!
“好,我闭嘴……”
以吻封口,我和他都闭上了嘴。夜晚的热度,一直持续了很久。
醒来时身边已没了人,怕帐中的凌乱被青儿笑话我赶忙收拾整齐。穿戴好走出帐子正好迎上她,不等我说一句话她便拉着我到了皇上和诸位将军们商谈军务的营帐,呵住门口的守卫内侍叫他们别出声,然后在门边偷偷听着里面的谈话。
“臣等绝不赞成!”只听景将军一声大喝,帐顶也为之抖了一抖,“而今的形势岂可分兵,分兵则军势不振,易被敌军逐个围歼!望陛下三思!”
接着其他几位武将也附和起景将军,纷纷表达反对意见。而上座的皇帝陛下则默不作声,冷然地看着底下一干聒噪的人,兀自三思四思着。
“走吧。”
“娘娘有何看法?”
我好笑道,“我一不懂带兵二不懂打仗,能有什么看法。”
只是景将军所谓的分兵则军势不振我有些质疑,二十万兵马即使兵分两路也无军势不振之说,反而不分兵才显得笨重、累赘……对!兵分两路,他走一路,天姬走一路,如此便可引开……
“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