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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封号明王


  除掉安平,我已不会问自己这么做对不对,如今我会问有没有必要,是不是必须。得出的结论是,是的,有必要,是必须。她会杀我,虽然她受迫救了我,虽然她的医者之心对我仁慈了一回,可她的眼睛告诉我如果有机会她仍不会放弃她的复仇,所以我不能让她再有向我举刀的机会。

  “娘娘该起程了。”

  “小乖乖再笑一个,哟,噘小嘴了。呀,这可不能吃,妈妈的手指脏脏,饿了吗,可是你刚吃过啊,你这个小猪儿。笑了笑了,说你是小猪儿你还笑,就是个小猪。”我逗弄着已会笑的儿子,丝毫不理会边上催促的青儿。

  年嫫嫫上前来强硬地抱走我的宝贝,“这都午时了,您要饿着三皇子不是,快给奶娘喂饱好上路。”

  我恨恨地看着老婆子将我的宝贝抱出屋去,然后转向青儿,“这几日没见女大夫。”

  青儿点点头。

  我抿了下嘴,已经办了么。

  “皇上已回皇都。”

  我无声哼笑,他倒守信,说好了百日宴再见硬是给赶了回来。说起来不知不觉我那小家伙已出生三个月,原本小小的一疙瘩长大了不少,谁说不像小猪儿。

  见我又傻笑起来,青儿叹道,“娘娘快别美了,还是好好想一想该如何向皇上请罪。”

  我敛起笑意皱了眉,这一回犯下的可不是小罪,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呢?我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就怕他的惩罚会关系到我的孩子,那是我无法想象无法承受的。

  “好在您生下小三皇子也算将功补过,无须太担心。”

  “什么话都是你在说。”我没好气地说道,“走吧,上车里等着,三皇子喂完奶后马上抱给我。”伤弱的身体无法亲自哺喂我的孩子,我算是个失败的母亲。

  砚山事先将路经的街道清了场,车马浩荡离开镇子时街市上空荡安静门户禁闭,偶有几家虚掩着探头出来打望。原本以为天姬就这么清清净净地走了,却不想在行至镇口时起了事端,一队人竟敢挡在道路上拦住了领路的砚山。

  掀开帘布,只见二十来人手持石锤凿钉横排在道上,为首的是一个黑黝高壮的年轻男子,一张憨实的方脸尽是汗水,可那双炯炯有光的眼睛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犀利与威严,硬是把那股憨劲一扫而去。乾方正,他大概是头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胆敢拦截皇妃娘娘讨钱的人。

  我本是要砚山将这莽夫撵走的,就因为他的一句话我改变了主意。

  “世人只知大旱时麦枯死,禾无苗,蝗肆虐,却不知大涝也会且更甚,水患不止有瘟疫也会引发蝗害。恳请娘娘救救我等小民,白河镇的河渠水库修筑刻不容缓啊!”

  “蝗害……”我将怀里熟睡的孩儿交给年嫫嫫,推开青儿阻拦的手径自下了马车,夏禹马上跟上来护卫。

  乾方正呆呆地看着我走近,直到我到了跟前才想起跪拜,于是二十来个呆愣汉子跟着他齐齐跪下。

  我拉他起身,轻声问道,“你是说,蝗害皆因大旱大涝所致?”

  他涨红了脸,忙躲开我的碰触退后一步躬身说,“是。”

  “难道不是因蝗神祸害,天虫女施惩?”我又问。

  他耸耸肩无声冷哼,“荒诞之言。”

  我扬起嘴角转身回走,边走边问,“你要多少银两?”就凭他这句话我也要给他银子。

  背后传来一个欣喜万分的声音,“不……不多,我们有人有力,只要十……十万两……”说到后面他也有些声气不足了。

  夏禹大叫,“十万两,那还叫不多?”

  “青儿。”我叫了一声我的财物管家。

  青儿走上前来瞪着不要脸的讨钱人,黑脸道,“娘娘月俸八十,加上皇上赏赐的凑起来也不过两三万两。”

  月俸才八十?没错,一户小康人家过日子一年只要三十两,可我是堂堂的一位皇妃啊,每月的俸银居然只有八十两,在这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所有的家当不过两三万两。虽说开国之初新皇力主节俭,可我这个秦妃娘娘也未免太清廉了。

  “原来我这么穷。”我叹了口气,回头向乾方正保证道,“十万两,半月后我给你送来。”

  乾方正激动得连连磕头,“娘娘金口玉言,我等着!”

  “乾方正。”我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掀帘坐进了马车。

  一段意外的插曲之后车马不再耽搁一路快速前行,四日后的傍晚抵达皇都。马车驶进皇城时头顶已是黑幕笼罩,沿路却是灯火通明,宫女内侍手里的灯笼从宫门一直延伸到了玄安宫的正殿。

  心中原本坦然得很,不慌不怕,这时却被这些灯笼弄得眼晃晃、心惶惶。我不禁自问带着我的孩子进这蛇窟兽洞究竟是对是错?是错又如何,由得了我选择吗。

  “我就该打断你的腿。”

  他瘦了,颧骨高了些脸颊凹了些,也老了,腮颌满是青黑的胡渣子,真是丑了好多。

  “官家恕罪。”一双大手将下蹲的我托起,接着我的手臂一紧怀里的襁褓便被夺了去,我欺身去抢却扑了个空。

  “你说我是先罚你还是先赏你。”轻摇襁褓的男人满脸掩饰不住的喜色,紧收的双臂几乎要把贴在他胸膛上的小东西揉进胸口里。

  “还给我!”我再次扑上去,他一个闪身我险些跌在地上,“你弄疼他了!”

  受挤压的孩子醒来放声大哭,哭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响亮。那男人却不松劲仍旧死死地抱着,还在孩子的哭声中朗声大笑,像是在与他怀里的小东西比谁得声音更大更响。

  “放手!还给我!”而我不知是要跟着小个儿的哭还是随着大个儿的笑,又哭又笑地叫嚷着扑抢着,最后一头扎进了那副宽阔的胸怀,“我差点死了,你不能罚我,你不能再罚我了!”

  “死了?该的。”后颈突然被掐住向后掰去,“这已是第二次,事不过三,胆敢再有下一回你这双会跑会逃的脚就别要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停住抽泣打掉掐住我脖子的手,那手又伸过来环住我的肩,我再次甩开,他改作揽上我的腰。想着他刚才说的事不过三我没再放肆,重新回到他的怀中偏头听着心跳声。看着另一边仍在呜咽的孩子,我想曾经的那些都过去了是吗,这以后我和这一大一小会过得很好的对吗?对吗……

  这一夜,受惊的小家伙仍是睡得香甜,我则整夜未眠,隔日才天明封赏的旨书和珠宝玉器便来了。

  而在这之前先到的是两块玉佩,由皇上跟前的牡丹侍御亲自捧着端过来,一块雕龙,一块雕凤,上面的字分别是煜和娥。煜,殷煜。父名为熠,子名为煜,同火同日,有他这么取名儿的吗,他们是父子不是兄弟。

  “这块是给谁的?”我拈起另一块凤问。

  牡丹不语,垂下头看了一眼青儿。青儿动了动嘴也没开口,转头向年嫫嫫使眼色。年嫫嫫清了清喉咙,低声道,“皇子佩龙,皇女带凤,先前娘娘小产的,是位公主。”

  “娥,殷娥。”我捏着玉佩冷笑道,“再也没有比这更难听的名字。”

  “娘娘圣旨到了!”华阳进屋来禀报。

  我将两块玉佩收好,接过奶娘手中的孩子准备出去接受封赏。宫人许婕妤之子始封郡王,铁婕妤的二皇子封嗣王,他会封我的孩子什么呢,这会儿我开始在意了。

  很快答案就揭晓。

  秦贵姬之子,皇三子,始封为王,封号明。我知道他对子女一向大方,却没想到大方到这地步。明王,光这么一个封号就足够让我们母子成为万矢齐指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