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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裂缝005


吴江为了这首曲子苦练了好几月,还被数学老师逮到罚抄了学校规格一百条两百遍。不过杨果也是如此,不仅罚抄了两百遍,还被吴江敲诈了好几次,帮他洗了一个星期衣服才算完事儿!

吴江的曲子到了终场,完美将吉他收好俯首弓腰道“两位请慢用,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请及时叫我,谢谢!”

吴江抱着吉他出了房间还很细心的小心掩门而去。杨果笑着目送了吴江离去,才走到唐小叶身后从后抱着她道“想什么呢?”

“这是真的么?”唐小叶转身仰头看着杨果,两张脸近在咫尺,暧昧升级。

“傻丫头。”杨果低头在唐小叶脖子上轻咬了一下笑的狡黠道“真的还是假的?”

“哎呀,你讨厌。”唐小叶伸手捶着杨果肩膀,含羞低头。

“尝尝吧。”两人入座,开始用餐,此时就算是再难吃的唐小叶也觉得美味至极!西餐吃的是感觉,中餐才算是填饱肚子,这种东西的作用就是拿来制造气氛的。

多年以后想起,唐小叶都还觉得尝遍了各大著名西餐厅,味道始终不及这一家。可惜,物是人非,再也找不回来了,逝去的东西只能在回忆里一遍遍回想,每想一次,就痛一次。

唐小叶只觉心跳好似都不属于自己了,感觉天旋地转,地球不是在围着太阳转动,而是自己。那种感觉是无法用言语能够表达出来的,它来的太突然,让唐小叶措手不及,只觉昏昏沉沉,就连对面自己心心念念的人都看不真切,好似梦里一般。

阳光打在玻璃上面跳到两人的身上,镀着一层金光,白色的皮肤带着昏黄,那般飘飘欲仙,犹如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和公主。杨果放下手里的叉子和刀,从怀里拿出一只精致的首饰盒单膝跪地,两手托着闪着白光的首饰盒仰头看着唐小叶。

唐小叶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走出来,此时更是如一只呆头鹅一般愣愣的看着杨果,两只眼睛睁的圆圆的。她觉得自己就快醒来了,这就像是一场梦,她甚至动都不敢动一下,她怕突然一睁眼,看到的全是虚幻。

“小叶,我希望,给你祝福。希望你一直快乐、幸福。”杨果宝石一样的眼珠闪着激动的光芒,精致的五官好比漫画中走出来的男主角,我却不是带着魔法的灰姑娘。不要笑我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这么远,我确实自卑、矛盾,因为当你梦想的画面实现的时候,你就会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场景。

我已说不出任何话,只有一个劲儿的点头,好似脑袋上了发条似的,点个不停。杨果又很不客气的笑了,低头帮我把手链戴在手腕,冰冷的金属温度一下缠绕在我手上,这一刻,我才猛然发现,这是真的,这是真的!

我一下扑到地上,双膝曲在地上伸手搂着他的腰,我亲昵撒娇道“杨果,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呀,让我都以为一切都是在做梦呢!你说你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对别人呀?不过,你要是敢的话,我看到了就要先把你给劈了。”

“你怎么这么傻呀,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你别骗我。”

“骗谁也不骗你。”

下午,阳光渐斜,榕树叶子盛着金黄的光芒不停闪烁,风一过,树叶唰唰作响。好比浪花一样在流动发出不同的光,阳光闪烁,打在两人白皙的脸庞上,一会儿白一会儿昏黄,好看极了。

唐小叶一路牵着杨果走过自己去过的所有角落,一路碎碎低语,不时嬉笑几声,宛若精灵。两人的脚步深深浅浅躺在阳光里,一会儿便淹没其中。以后的岁月流逝,这些地方变得再也认不出来,唐小叶漫步而上,心思不在,疼痛还在。

岁月啊,你渐渐流逝让我来不及一一整理就已经变成一抹尘沙,那些时光啊,我再也唤不回来,好比走掉的人。人海茫茫里,我无数次停下来回眸,却始终空空如也。

这真是愉快兴奋让人无法遗忘的一天,我想我一辈子都无法遗忘,这一天,给了我太多惊喜和激动人心。(唐小叶日记。)

踏上傍晚的列车,杨果垂眸在厚厚的玻璃上看着天边夕阳浸染。脑海里又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一幕,唐小叶与他站在一起,他处处包容、配合,那么无懈可击。

怎么会是他呢?杨果觉得命运弄人,缘分太离奇,还是世界太小?只装得下我们三人。

回忆涨潮般朝自己涌来,将自己拍在冰冷的沙滩上,闭上眼。就看见了那一天,天空阴沉的压抑,耳边人潮声不绝于耳,让自己恍惚以为一切都是假的,终究会过去的,过去了就又恢复正常了。

“爸爸,爸爸……”杨果坐在高楼下的台阶上,浑身发烫,眼皮沉重,好想就这样睡过去。可是他看见爸爸正在往高楼上爬,动作迅速快捷,气喘吁吁却又不敢停下来。他边跑边喊“不要跳!不要跳!我会赔偿的!千万不要跳!”

爸爸拼了命样的往上跑,好像跑上去了会有一百万等在那里。

可是,始终晚了一步。爸爸颓废坐在顶楼天台抬头看天,灰色的天空一言不发,沉默着,似乎在讥笑着自己。他俯览众生,看着你们贪婪、可怜、无处可诉、难以言喻、苦痛难掩,以为下一个路口就是出口,直到我们奔过去后,看到的还是一片空白。

警察来了,爸爸牵着我滚烫的手一直沉默。我和爸爸一路被人带回了警局,我病情已经加重,晕晕欲睡,浑身难受,好似有人拿着滚烫的炭火在我身上滚来滚去。

“我不是肇事逃逸,我儿子突发急性阑尾炎,我的……我的母亲心脏病突发……我不得已才驾车离开。事到如今,本不是我想的那样,我可以赔偿,我可以……”爸爸掩面而泣,话说的断断续续。

那一天,阳光毒辣,炙烤着整个大地,我和爸爸再次来到这里。他冷冷看着一切,眼神专注像个大人一般。我知道他恨我们,世事无常,谁都没有办法让时光倒流,但是我们不后悔,因为奶奶至少还陪着我们。

我们赔偿了他父亲三十五万,而他今后的学费和生活费我们也都要负责。整个过程他都异常沉默,连看我们一眼都没有,商议结束后我们踏上了南上的班机。我以为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见到他了,我以为那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可现在,居然雪球般越滚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