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我真的懂。”紧紧的抱上初言,阿娇任凭她的泪水打湿她领口的衣衫:她真的懂,她懂初言曾经的坚持、也懂这次初言在绝望中的放弃。
手术定在了第二天的上午,权正寒说什么也不替皇甫嘉豪签字。
倔强的初言,便自己签下了皇甫嘉豪的名字。
纵然是要结束腹中胎儿的生命,纵然皇甫嘉豪从来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他曾经有过三个孩子,可是,他的名字却必须要出现在手术单上。
*
傍晚的时候,阿娇推着轮椅上的初言在医院的公园里散步,自从在手术单上签了字以后,初言便没有再笑过,她甚至连走路的力气也不再有,而是必须靠着身下的轮椅来行走。
阿娇默默的推着初言,在一处公园的廊桥下,她停了下来。
重叹了一口气,她走到初言的面前,缓缓的蹲下身,阿娇握上了初言一双冰凉的小手。此时,微风吹过,耳侧的长发吹卷到她苍白的脸侧,然而,她却好像根本没有知觉似的。
此时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没有生机。
阿娇忍不住伸出手心疼的替她捋了捋耳侧的长发,终是开口哑声说道:“初言,若是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然而,听到阿娇这么说,初言只是将目光在她的脸上面无表情的盯望了片刻之后,终是将一双涣散、漂移的目光盯向了天空。
她几乎是在用虚弱的气息出声:“阿娇,等做完了手术,我想去美国,好不好?”
听她这么说,阿娇再次重叹了一口气终是涩苦的笑道:“恩,我让权正寒给你办出国手续。离开这里也好,时间,总是可以冲淡一切的。”
再次推着初言在公园里溜达了一会儿,就在阿娇推着她向病房楼走去的时候。
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裙、一头波浪卷发的高挑身影,正缓缓的向她们走来,由于她眼睛上戴着一个将脸庞几乎遮去了三分之二的墨镜,阿娇与初言并没有注意到她是谁。
“初言,你还认得我吗?”
此人来到初言的面前,一边娇笑着一边去掉了自己眼睛上的墨镜。
“你……你好像是蓝……”
初言觉得眼前的人好像是她一个高中同学,但一时她又叫不出她的名字来。
“蓝采妮。”
蓝采妮头发一扬,冲初言露出了一个极其妩媚的笑容。
“对,就是蓝采妮。好巧,我们竟然在这里碰到了。”初言努力在脸上扯上了几抹笑容,但却依旧难掩她脸上的苍白与无力。
“我今天,是专门来找你的。”谁料,蓝采妮却说出了一句令初言与阿娇同时一惊的话。
“你这是……”
在震惊了片刻后,初言终于问道。
“我想来告诉你一个事实。”蓝采妮说着,走到初言的身后,从阿娇的手里接过轮椅,她继续对着初言笑道:“我们单独谈谈,可以吗?”
“好。”
初言点了点头,示意阿娇先回去。
不过,依旧不放心初言的阿娇,却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蓝采妮与初言的身后。
“真好!都说人生得一知已足矣,你朋友对你可真好。”望着身后不远处的阿娇,蓝采妮抿唇无比羡慕的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