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枫生生止住了呼唤,茫然地喃喃自语:“阿颜他,怎么看起来竟是孤独的”
战啸静静望着花倾颜离去的方向,良久良久,忽而叹了口气。
那小子心底压抑的执念,只怕穷极一生都不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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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正堂。
“花公子,你说凶手已经查明,是谁?”叱风一脸肃容端坐在位,两天之中接连有人遇害,这对山庄声誉造成了极坏影响,此时面上一派威严,目光缓缓扫过堂内众人,隐隐的怒意传递开来。
这位老庄主执掌日晷山庄多年,还从未在江湖武林中丢过这种脸面。
花倾颜一袭淡青锦衣立于堂中,长发在发尾松松系起,一如既往的闲散温润。只是素来淡然的眼中,隐隐有涌动的光亮微微闪烁,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看向一个人。
“少庄主,近日身体可好?”
“啪”的一声,金边折扇敲在一人肩头,那一敲注了内力,竟叫他一时之间站立不稳,生生打了一个趔趄。
四下哗然。
“是他?”烈筠当先一步冲了过来,眼中犹带痛失兄弟的哀痛与愤恨,攥紧的拳头松了又握,终是生生克制住了熊熊恨意,没有将他打翻在地。
叱风霍然起身,带着不可置信的震惊与失望:“萧儿?”
叱萧被突来的转变惊了一跳,呆愣了几秒才木然回神,眼神几番变幻,终是颓然垂下了头,嘴角溢出一丝苦笑:“也罢,花公子目光如炬,孩儿认了便是。”
“你!”叱风怒喝一声走下座椅,当下一记耳光甩在脸上,立时令他半边脸肿了起来,“逆子!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不成才的东西,日晷山庄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叱萧被打得侧过脸去,声音却渐渐平静下来,少了往日的怯懦无用,只微微笑着轻叹一句,那笑容凄凉哀怨,竟一时间有些哽咽:“何以至此你这个当爹的,该问问你几时真正看得起我啊”
叱风闻言浑身一僵,眼中怒意渐消,却是多了几分无奈和痛意。
“我如此对你自有因由为什么不辩解,萧儿,这些当真是你做的?”仿佛还留有一丝希望般,叱风喃喃问了一句,眼底有微弱的光亮,却在看到儿子点头的瞬间熄灭,“罢了,花公子,依你推断,说说我儿的作案经过吧。”
花倾颜淡然看着他们父子生变,幽黑的瞳仁波澜不惊,折扇在手中打了个转儿,缓缓开口:“少庄主,花某并未称你便是那行凶作案的凶手,怎可胡乱替人领了罪去?”
一席话又说的四座陡然一惊。
“人是我杀的!我招,我什么都招!”仿佛被人瞬间击中,叱萧忽然像变了个人,大声吼着不让他继续,脸上浮现出哀求的神色:“花公子,我自知愧对家父,亦愧对整个日晷山庄,我杀他二人自有难隐之言,事已至此,叱萧无以为对,愿以命抵命,请公子莫再追查!”
一语话毕,竟想也不想抽出随身佩剑,众目睽睽之下对着胸口一剑刺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