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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一章 三魂合一


  王镇长说完这话,一脸哀求的样子看着我,二爷一直告诫我,做我们这行的,本来就是泄露天机的事,很容易折损阳寿,所以到哪里都要少说话,尽量不说话,免得泄露过多的天机遭报应。

  “你放心吧,我谁都不告诉。”我斩钉截铁的向他保证道。

  “如此甚好!”王镇长一脸哭笑,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老王又把我拉到更远一点的地方,看看没人偷听,于是把事情的经过向我讲述了一遍。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王树堂出生在地主家庭,生活条件非常好,从小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后来上到大学的时候,正好遇到十年浩劫,眼看马上分配工作了,谁知分管分配工作的主任告诉他,由于他出生在地主家庭,所以不符合政策。

  王树堂太想得到这一份好工作,因为他是地主儿子的身份,平时很多人看不起他,他希望能得到一份好工作改变目前的处境,于是我一狠心,回到村子里,召集全村的民众,带着红卫兵把自己的家给超了,并且在批判大会上公开声明和自己的父母断绝一切关系,王树堂的父母伤心之余选择了上吊,后来村民见到王树堂和过去一切剥削阶级划清了立场,于是组织上就给他分配了一个在政府部门的工作。

  王树堂从一个几层的小干部做起,经过自己的努力,终于做到镇长这个位置,听说最近上级找他谈话了,他还有往上升的机会。

  听完后,哥们唏嘘不已,人不可太过贪图功名利禄,家庭幸福是最重要的。

  作为一个外人,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肯听是王树堂的老爹老妈怨念深厚,再加上王树堂把他们尸骨重新装殓,那股怨念就转嫁到他女儿身上了。

  目前要做的,先带她“走阴”,然后再把她魂魄找回来。

  我让王镇长夫妻二人帮我在她女儿的房间摆好一个法坛,谁知我那大哥比谁都勤快,从头到尾忙里忙外的,比自己家的事还上心。

  八仙桌上摆了一个带血的大馒头,一瓶老酒,一盘水果外加一只大烧鸡。

  弄好这一切之后,我装模作样的净手焚香,然后拿着左手桃木剑,右手招魂铃,围着八仙桌转来转去。

  我一边转着一边嘴里念着招魂咒:

  “天灵灵,地青青,老祖传牌令,金刚站两排,路过小鬼莫纠缠,速归本性来。”

  我把招魂符穿在桃木剑上,蘸了桌上的黄酒,剑尖绕过桌上的香烛,“呼”的一声,那道符纸燃烧起来。

  我围着那女孩绕了三圈,正好桃木剑上的符纸燃尽,我突然左手搭在右手腕上,桃木剑冲天竖着,然后一个健步走上前去,剑尖搭在她的额头上,然后口中急念叨:

  “急急如律令,醒!”

  说也奇怪,我一阵口诀念完之后,躺在那床上的女孩四肢动了一下,身子开始晃动起来,随着我咒语结束,她闭着眼睛身子挣扎着。

  我心中大喜,没想到第一次做法竟然成功了,我知道此时不是高兴的时候。

  于是我急忙点燃一炷香插在香炉里,我心中明白,必须在这支香燃烧完之前,把她的魂魄接回来,否则时间一久,就再也别想回来了。

  我一边转圈,一边念着咒语,手中的桃木剑围着那女孩扫来扫去,要替她斩断身上的脏东西。

  “叮铃铃!”

  招魂铃一直响个不停,那姑娘听到铃声后,晃了晃脑袋,嘴中说着呓语,一副要醒来的样子。

  眼看那柱香快要燃烧完了,我更不敢松懈了,手中的招魂铃要个不停,右手桃木剑剑尖搭在她的脑袋上,厉喝一声:

  “醒来!”

  话音刚落,那姑娘突然身子停止抖动,眼睛突然睁开了。

  她一副萎靡不振、昏昏欲睡的样子,我心中明白她的魂魄回来了,只所以现在这个样子,我猜可能是好几天没吃饭了,才变成有气无力的样子。

  这姑娘魂魄已经找回来了,脸色也有了一丝红晕,她身上的三魂阳火重新燃烧起来,那火苗也越来越旺。

  人的三魂七魄归位,她身上的阳气自然就重,那阴气相对减弱,只见那姑娘身上有一层人影,我仔细一瞧,那是一位老人的影子,不用猜,我就知道这个鬼影是王树堂的父亲。

  我示意镇长三人回避一下,因为我怕他们等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怕他们心里承受不了。

  他们夫妻二人爱女心切,见孩子醒来,执意要陪在她身边,镇长夫人毕竟是女人,胆子又小,在她丈夫的劝说下才推出屋外。

  我掏出三张定魂符,分别包裹着一炷香,点燃三炷香后,我把其中二炷香插在她的两个咯吱窝,另外一炷香插在她的头发中。

  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说的就是这三炷香,这三炷香分别代表着天魂、地魂、人魂、只有三魂聚齐,才能三魂合一。

  其实这三炷香还有另外一层含义,这姑娘刚刚醒来,三魂阳火还不旺盛,这三炷香能提高她体内的阳气,只要阳气足了,那阴气自然就减弱。

  我静静的看着那姑娘的反应,随着那三炷香的燃烧,那附身在她身上的鬼影开始躁动起来,随着阳气的增加,它愈发觉得难以忍受,影子弓着身子似乎想脱离,但又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再看看那躺在床上的姑娘,她身子开始发抖,牙齿紧咬着,脸色一副痛苦的样子。

  附身在她身上的那个鬼影死死的抱着她的脖子,愣是不肯离去。

  这时,我见那姑娘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似乎已经到忍耐的极限了。

  我咬破中指,分别在三炷香上分别滴上一滴,俗话说,十指连心,中指是十指最长的那根,也就是阳气最重的,那血滴在香上,顿时阳气大增,那鬼影开始无法忍受了,大幅度的扭动着身子。

  “既然是一家人,为何不放过自己的孙女。”

  我见那老家伙不肯松手,于是厉声喝问道。

  那鬼影死死的抱着她的脖子,扭头喘着粗气说道:

  “这是我们家的事,你一个外人不要多管闲事。”

  那声音一副老生腔调,但听得出来,他似乎也非常痛苦的样子。

  “你要是人,我自然散手不管,可你早已变成鬼了,阴阳界内的事我就不能不管了。”

  站在旁边的王镇长虽然看不见鬼影,但是他能听到我和那鬼影对话的声音,他能听到那空洞的声音正是他死去多年父亲的声音。

  只见他突然跪在床前,一边磕头一边哭诉着。

  “爹啊,当年儿子年轻不懂事,犯下糊涂事,您心里有气就冲我发吧,您孙女是无辜的,你就放过她吧。”

  “孽障,你这个畜生,当年你为了你的前程,不认你老子,现在还更我谈什么情分。”

  看他父子争论不休,看了看那块燃尽的三炷香,心里着急,不管这老家伙生前多冤枉,但现在人鬼殊途,他再来纠缠阳间的人,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你这个不孝子,我定要你尝尝苦头。”

  那老家伙话音刚落,只见王树堂突然挺直身子,双手左右开弓,轮足力气使劲的抽自己的耳光。

  一声比一声响,一下比一下重,没两下子,他的嘴角就流出鲜血了,而且他那嘴里的镶嵌的金牙也被打落一颗。

  满嘴的鲜血和着唾沫顺着两个嘴角流下来,而且他好像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再任由他这么打下去,那张嘴非打烂不可。

  “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我上前一步冷冷的对那老家伙说道。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我掏出一张驱鬼符捏在手心,朝他逼了过去。

  我只所以用驱鬼符而不用杀鬼符,是因为我知道这老家伙生前死的冤,想给它留条后路,希望它能知难而退。

  那老家伙不睬我,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全然不把哥们放在眼里。

  我年轻气盛,自尊心受到伤害,抬起手就向张宇脑门上拍了过去。

  “啵”的一声响传来。

  只听见躺在床上的那姑娘突然嘴里发出一声怪叫,被震的乱晃,那张床发出“吱吱”的声音,好像要散架一样。

  这老家伙被我用驱鬼符打中之后,不仅不念我手下留情,而且把他的全部怨念爆发出来。

  突然那姑娘从床上凌空飞起,一头撞向墙壁。

  妈的,这老家伙对自己的孙女竟然下死手,如果这一下撞实,哪里还有命在。

  我来不及多想,猛地冲了过去,就在那姑娘头快要撞上墙壁的是佛,我一把拉住了她的脚脖,算是把她拉住了。

  不过,此时这女孩被鬼影附身,力量特别的大,只见她猛地伸出另外一只脚,照着我的胸膛狠狠的踹了过来。

  我躲闪不及,一下被踢飞出去,在地上滚出两米开外。

  我疼得龇牙咧嘴,感觉肋骨好像断了,每动一下,浑身肌肉就被扯的钻心的疼。

  我好不容易爬起来,双眼冒火,死死的盯着她。

  从兜里掏出一张杀鬼符,怒气冲冲的说道:

  “老家伙,最后问你一遍,走还是不走?”

  那女孩突然嫣然一笑,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这老东西太狡猾了,我中了他的诡计,他故意撞墙引我上钩,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袭我。

  这也幸亏是我,从小我就经常跟人打架,练就了一副挨打的功夫,这一脚换做是别人,估计不能好好的站在这儿了。

  那老东西见我还能站起来,跟没事儿人似的,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脸上笑容消失,只见她突然摇摇头,张着嘴巴,嘴角长出两只獠牙,口中牙龈出血胡刺啦的,非常恐怖。

  它突然身子一动,凌空飞起,挥舞着十指向我扑来。

  妈的,哥们给你脸,你都不要,那就不能怪我了,我举起手中的杀鬼符对准了它。

  那老家伙识货,见我拿的是杀鬼符时,突然怪叫一声,凌空折了回去,完全没有刚才那股嚣张的样子了。

  他满脸惊恐,眼神中有一丝的绝望,慢慢的往后退。

  我一步步紧逼过去,把它逼到墙角,它身形突然一虚,那道鬼从那女孩的身体里出来了,那个鬼影突然化作一道黑烟,想从我的脚下溜走。

  我瞅准机会,转身就照那股黑烟拍去。

  “啵”的一声巨响传来,那股黑烟就好像遇到十二级台风一样,速度极快的被拍到墙角处。

  那股黑烟突然幻化成一个人影。

  只见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头躺在地上,他身穿一袭长袍,上身穿着一件坎肩,双手捂着胸膛,嘴角挂着一缕鲜血,一双仇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

  他身子剧烈的抽搐着,两只眼睛都是血丝,双手不停的抖动,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呻吟声。

  这老家伙果然有两下子,杀鬼符都杀不死它。

  不过这老家伙受伤不轻,此刻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我从兜里又掏出一张杀鬼符朝它走过去。

  那老家伙看我朝他走来,眼神中闪现一丝绝望的表情,它明白,它已经没有能力再抗住杀鬼符了,于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说实话,此时此刻我觉的这老鬼还挺可怜的,遇到这么不孝的儿子,换做是谁都要发发发,撒撒气,我有心想放他一马,但看他满脸仇恨的样子,我可不像给自己留下后患,于是缓缓的举起右手向他拍去……

  就在我手掌快要拍到他额头的时候,突然感觉旁边一阵阴风向我小腹袭来。

  我意识到情况不对,纵身一跃向旁边跳去。

  慌乱中,我打中了那老家伙的胸膛,但我也被那股阴风震的身形一阵摇晃,后退两步才站定。

  我转头向那股阴风袭来的方向看去,那老家伙还带来了帮手,只见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和他年龄差不多大的老太婆。

  这老太婆也穿着一身柏绿色的棉袄,裹着小脚颤巍巍的站在那里。

  这老妇不用猜就是王树堂的母亲,看她样貌还挺和善的,面容慈祥,皮肤白皙,褶皱的脸蛋掩饰不住她那依存的风韵,看的出来当年她绝对是个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