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那老家伙时,只见他躺在地上,两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随着他张口喘气,嘴里大口大口的鲜血往外吐。
要不是我慌乱中失了准头,这老家伙哪里还有命在,不过看他那样子,估计也活不了了。
那老太婆叫老伴伤的这么重,心疼的趴在他的胸口,不停的抽泣着,那声音如杜鹃吐血,声声打动人的心弦。
二爷说过,鬼也是有生命的,只是以不同的形态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罢了,只要她们不伤害人性命,你就不要管他,一旦他残害样阳世间生命时,绝不能心慈手软。
这老家伙刚才我已经对他手下留情了,他却不知悔改,而且还要伤害自己孙女的性命,我是万万不能放了他。
我再次掏出一张杀鬼符,慢慢的向这对老鬼逼去。
那老家伙见我朝他们走来,伸手推了推俯在他身上的老伴一下,示意她逃走。
那老妇后头看了看我一眼,然后摇摇头,那老家伙见老伴这个样子,心中大急,一口气没喘上来,头一歪就死掉了。
那老家伙死后,突然化成一阵黑烟,那股黑烟慢慢的消散在空中。
老妇见老头子已死,停止了哭泣,跪在地上发呆,哥们站在原地发呆,内心非常纠结,真不忍心下手。
突然一阵哀嚎声传来,只见那老妇仰天大叫一声,猛地向墙上撞去。
只听一声头骨碎裂的声音,那老妇身子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那老妇倒地之后,也化成一团黑烟消散在空中。
屋子里,王树堂早已醒来,见自己爸妈惨死,神情黯然,走过去把昏迷不醒的女儿抱上床上。
她女儿魂魄已经回来了,身上的鬼影也消失了,只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好多天没吃东西了,再加上鬼影附身,身子有些虚弱,休息一两天就可以恢复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哥们已经累得精疲力尽,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
王树堂经过这么一场法事,他当年那点丑事全都暴露在我面前,整个人都抬不起头,神情暗淡,不愿意多交流。
我那没眼力劲的大哥还忙前忙后的巴结人,哥们把道具收拾一下,拉着他就走。
回到家中,店门依旧锁着,二爷还没有回来,这段时间一直忙活王树堂他们家的事,本想外出寻找二爷的,却被一连串的事耽搁了。
晚上早早的吃完饭,准备休息一晚上再去寻找二爷。
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被一股洪荒之力憋醒,哥们穿着三角内裤爬起来就去外面撒尿,一开门一阵风吹来,哥们打了个寒颤,浑身哆嗦了一下,在店门口旁边的一颗大树下撒尿。
突然一个白影从我身边溜过,哥们吓得打了个机灵,尿到一半就憋了回去,手上蘸了些许尿液。
四下张望,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把没有尿完的尿继续,经过这么一吓,哥们差点再想尿出来就有些困难了,费了老半天劲才把剩下的尿挤出来。
外面起风了,树叶被刮的到处乱飞,我抱着膀子赶紧回屋,刚关上店门的时候,突然发现地上有个信封,上面写着让我亲拆。
我关好房门,回到床上仔细看了看这封信,我明明记得睡觉之前关门的时候地上什么都没有的,这怎么半夜冒出一封信呢,我猜想肯定是有人趁我睡着的时候从门缝中塞进来的。
管他呢,打开看看就知道谁写的了,信封没有封上,我掏出信准备要读,从信封里又掉出一个东西。
哥们这一看,差点吓得半死,这是一张面额五十万的冥币,上面画着阎罗王的头像,旁边还写着“天地通用银行”几个字。
哥们心想着,这一定是马大头那个瘪犊子玩意故意整老子的,也就没怎么在意,随时就把它扔在一边,再仔细看那封信时。
只见这封信不是我们平时使用的那种白纸,是烧给死人用的黄色草纸,纸上写着:
“我叫王小二,南湾村人,我死的好惨,我们全村一百三十二口人一夜之间全都暴毙,我希望你能帮我打一口棺材,五十万支票奉上。”
字迹潦草,一看就是小学生写的,我总以为是马大头那小子故意吓我才整的那么一出,也就没放在心上,倒头就睡。
哥们刚要睡着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我以为是二爷回来了,于是哥们迷迷糊糊的下床开门,谁知外面没人。
“鳖犊子玩意,瞎整什么?”我嘟囔那的骂了一句,关门继续睡觉。
地上又出现一封信,打开信一看,上面写着:
“是不是我给的五十万太少?现再给你一张百万的支票,希望你能为我打一副棺材。”
哥们掏了掏信封,果然又掏出一张百万的冥币支票。
“马大头,你个龟儿子,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哥们破口大骂。
我把那封信随手一扔,刚想上床睡觉,突然外面狂风大作,风呼呼的往里灌,窗户被吹开了,我赶紧下床关窗户。
外面我刚才撒尿的地方,那棵大树下站着一个身穿白衣服,披头散发的人,头发遮挡住他的脸,看不清他的长相。
但我敢肯定这个人不是马大头那小子装扮的,因为这个人比马大头最少矮了半头。
那白影子见我开窗户,缓缓的向我凌空飘来,外面突然一道闪电亮起,这一瞬间我看清他的长相了。
空洞的双眼,脸上的皮肤焦黑,好像被什么烧焦了一样,红红的舌头抿在嘴角,双手十指已经断了两根,剩余的几个指头跟烤糊了面包一样裂开口子。
哥们吓得大叫一声,连忙关上窗户,口中颤栗的喊道:
“你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那人影停在窗外,透过玻璃依稀能看见他的影子倒映在地上,黑白相间晃荡着,给这阴森恐怖的夜晚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我只是求你打一副棺材,并没有别的意思。”一个空洞的声音传来,犹如黑夜中的精灵一般,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那声音低沉,浑圆沉厚,但沉稳的声音中隐约的夹杂一丝尖锐的口音,那声音穿透力极强,心神一阵激荡。
这声音一听就让人忍不住的往恐怖地方想,我越想越觉得害怕,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哥们赶紧从床上扯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可依然挡不住从心底冒出来的那股阴冷。
“你……你去找别人吧,我……我不会打棺材。”我哆哆嗦嗦的的说道,希望能赶紧打发他走。
“你骗人,你前几天还不是帮人打了一副双人寿材吗?”那白影拍了一下窗户,那窗户被震的乱颤。
那白影生气了,说话也急躁起来,他那声音说的越快,哥们的心神越是不宁,内心也越来越恐慌。
哥们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远离那窗户,害怕他一怒之下破窗而入。
“支票还给你,你走吧,我不接你这单子。”我捡起地上那两张冥币支票从窗户扔出去。
正当哥们刚想关上窗户时,他的一只手伸了进来,这时候我终于看清他的长相了,他满脸都是焦炭,一发怒,他脸色的焦炭就簌簌的往下落,露出里面那发红的皮肉。
他的手拼命的往里伸,我死命的顶住窗户,他那只焦炭般的手,不停的往下掉,露出里面红里发白的皮肉,那手掌就像被扒光皮的动物尸体,皮肉中依稀能看见白森森的骨头。
一股焦臭味扑鼻而来,熏的我头晕脑胀,神情一阵恍惚,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玻璃碎掉的声音,睁眼看去,他的另外一只手捣碎玻璃正四处伸着抓我的手。
我吓得大叫一声,转身向后跑去,听完后面窗户打开的声音,一阵冷风灌了进来。
此时外面下起了暴雨,雨水顺着窗户飘了进来,我顿时感觉后背一凉,雨水打湿了我的衣服。
浑身冰凉,一股寒意蔓延至全身,哥们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转身就向后面的库房跑去。
跑进库房,赶紧转身关上房门,此时只见那白影子正跟在后面追来。
他不停的敲打房门,“咚咚”声震的我一惊一颤的,他敲了一会儿又开始用爪子抓门,那刺耳的声音荡人心弦。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停下了,他好像走远了,但此时我看见外面的窗户上白影一闪,我吓得赶紧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躲在木料后面不行,躲在门后也不行,我思来想去的觉得躲在棺材里还不错。
库房内有十几口打好的半成品棺材,我挑了个中间的一口不起眼的棺材跳进去,我刚躺好的时候就听见窗户被撞开的声音。
我吓得连忙闭上眼睛,蜷缩在棺材内,哥们听不见他走路的声音,但能听到他在半空飞来飞去衣诀激荡的声音,他满屋子找我,在库房里飞来飞去的。
每当闪电亮起,他的影子就会倒映在墙上,那影子满屋乱窜,不时的听见他打翻木料的声音,他边找边口里叫着:
“你已经收了我的定金,必须要给我打口棺材,你在哪里?快出来。”
你说出来就出来啊,哥们可没那么傻,任由他如何喊叫,我就是不理睬。
过了一会儿,屋里没有动静了,好像那白影子已经走了,由于害怕,我又等了一会儿,确实听见屋里没有动静了。
于是,我慢慢的爬起身来,缓缓的从棺材里伸出头去,屋里没有他的影子,地上都是被他弄乱的木料,我转头向后面看去。
“妈呀!救命啊!”
那白影子披头散发的站在我后面,他的脸几乎是贴着我的后脑勺,一股焦臭味扑鼻而来,吓得哥们往棺材外趴。
谁知越急越乱,一下摔得在地,等我再爬起来的时候,一只脚刚跨出棺材,另外一只脚却被他抓在手里,猛地一用力,我整个人摔倒在棺材里。
他突然腾的飞起来,骑在我的身上,双手掐着我的脖子,不停的哼叫着,嘴里的口水都流了下来,直往我的嘴里灌,我闭上眼睛转过头去。
那口水滴在我的脸色,冰凉冰凉的,但是非常的有粘性,一接触我的皮肤,就感觉一种被烧焦的灼痛。
他的手越来越紧了,哥们都喘不上气了,我拳打脚踢的打他,可是无济于事。
此时,我被他掐的快要窒息了,眼前金星乱冒,出现了幻觉,心想着,这下完了。
我想喊救命,可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发不出声音,我意识逐渐模糊,拼尽全力挥拳向他的头打去。
只听一声沉闷的呻吟声传来,那白影子捂着头从窗户飘走了。
本以为他手松开后,我能喘过气来,谁知嗓子里非常的痒痒,只要一张嗓子,就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卡在喉咙。
我伸手向嗓子眼扣去,谁知里面确实有东西,我拽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团乌黑的头发。
我大吃一惊,吓的打了一个机灵,突然坐了起来。
哥们打开屋内的电灯,才发现刚才是做了一场梦,额头上都是汗,身上也黏糊糊的。
刚才那梦里的情景就好像真的一样,我不由自主的下意识去看看门窗,发现门窗关闭着,于是放下心里回去睡觉。
但我躺下的时候,却发现枕头边有东西,哥们拿起来一看,是两张冥币支票,一张五十万的,一张一百万的。
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梦里的情景依稀在脑海中回荡着,难不成刚才的事是真的?
我吓得一夜没敢睡,坐在床上等到天亮,直到门外有人路过的声音,我才敢打开店门。
吃早饭的时候,总感觉房间里有什么动静,为了给自己壮胆,我打开黑白电视。
正吃着饭,突然被电视里的一个新闻节目吸引住了。
早间新闻里,主持人报道,早晨六时许,本市南湾村发生命案,村子里一百三十四口人全都一夜暴毙,初步判断,好像是死于一场大火。
新闻里还配着现场图片,整个村子把一把火烧尽,村子里黑乎乎的一片,不时的能看见现场人员从火灰堆里抬出烧焦的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