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重点。”季亦斻不耐烦的再次打断钱迪。
季亦斻的愠怒有些太过明显，即便是大条如钱迪，也察觉出了季亦斻的厌恶，甚至给他一种如果再说这样的话，就将他从楼上扔出去的惶恐感。他连忙收起了自己的恶趣味，正色道：“我拗不过她，就起床去给她买水煎包了。”
“你是什么时候出的门？”
“大概是七点左右，这里的地形我不太熟悉，找了很久才找到卖水煎包的早餐店。”
“有人可以证明吗？”
“当然有啊！你们这是怀疑我不成？楼下的前台小姐和早餐店店主都能给我证明啊！”钱迪猛拍大腿，似乎太过于急切的证明自己的清白。
“最后一个问题，你和庄诺在一起多久了？”
“半年多了。”
“感情好吗？”
“还不错。”
“谢谢你的配合，请帮我把如一叫进来吧。”季亦斻干脆的说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丑陋，他却再也不想见到。
“笃笃笃……”指节轻叩房门的脆响打断了季亦斻的思索，走进门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瘦弱而素面朝天的女孩。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定就是李莹口中的小妹妹如一。
“请坐。”季亦斻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如一唯唯诺诺的走过来，慢腾腾的坐下，低着头眼睛死死的盯着桌面，双手紧紧的扣在一起，惊慌失措的样子甚至让季亦斻有一瞬间的恍惚，认为在她面前的不是自己，而是一抬头便足以令她吓破胆的庄诺的尸体。
“很害怕吗？”季亦斻靠在椅背上，语气有些不屑。
“没……没有……我只是……”
“你叫如一？”
“嗯。”
“刚进公司？”
“嗯。”
“你和死者关系怎么样？”
“关系……”如一听到这里，终于缓缓抬起了头：“我和庄诺姐的关系非常非常好……”
“有多好呢？”
“我从进公司开始，就是庄诺姐姐天天带着我。我有不懂的东西，都是庄诺姐姐教我的，她还经常带我去吃饭逛街，教我化妆，告诉我怎么才能变得更漂亮……我真的想不通，庄诺姐姐人这么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如一紧咬着双唇，如果没有外人在场，她也许会大声的哭出来。
“钱迪和庄诺的关系怎么样？”
“钱迪哥和庄诺姐……应该，很好的吧……”如一又恢复了刚进门时的怯懦样子。
“那李莹呢？李莹和钱迪的关系怎么样？”
“李莹姐也是好人，平日里也经常帮助我的。钱迪哥是李莹姐曾经的男朋友，听说分手后李莹姐很伤心，不过很快也就没事了。”
“她会不会记恨庄诺？”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李莹姐不是那样的人，虽然和庄诺姐她们的关系不太好，可是绝不会因此而杀人的。”如一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些波澜。
“今天早上你在做什么？”
“洗漱，本来打算出去的，可是下雨了，就在屋子里打牌。”如一回答。
“在打牌的过程中你曾经出去一次是吗？”
“是，我着急去厕所，不过我只去了几分钟就回来了。”如一强调道。
“我知道了，请把陈晓雪叫来。”季亦斻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如一的身上，淡淡的开口。
陈晓雪的性格和如一截然不同，甚至已经因为等了太长时间而有些恼怒，还不等季亦斻问，便抢先一步自报家门：“我是陈晓雪，和死者是同事。早上我早早起床，因为下雨不能出去玩，和如一、李莹在房间里打牌。后来饿了打算叫外卖，我去叫刘辰李莹去找庄诺，然后我听到了李莹的尖叫便赶过去了。还有其他问题吗？”
“有。”季亦斻一个字，便抹去了陈晓雪所有的焦躁：“打牌期间你有出去过吗？”
“没有。”
“你和死者关系怎么样？”
“普通同事关系。我很不喜欢这种自大狂妄的人，所以没什么接触。”
“自大？如一可是说，庄诺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
“温柔善良？也许在如一眼里所有人都温柔善良吧。”陈晓雪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庄诺是我见过最贱的女人，没有之一。”
“你这样说，就不怕我把你当作嫌疑人吗？”
“笨蛋侦探们总是习惯走很多的弯路，怀疑这怀疑那，更何况你们还不是专业人士，我本来也没报太大希望。”陈晓雪端起杯喝了一口水，言语里满是轻蔑与不耐烦。
“你为什么讨厌庄诺？”季亦斻的声音里丝毫听不出情绪，让邵阳有些意外。陈晓雪的话让邵阳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季亦斻却能如此从容的置若罔闻。
“靠着一张脸蛋陪领导睡觉，当上了公司的形象代言人；钱迪和李莹相处了四年，都要领证结婚了，她却偏要去勾引钱迪；如一来到公司之后她百般刁难，嫌如一笨又骂如一长得丑破坏了公司的形象。总之她看不得任何人好，所有人的幸福她都要去着手破怪，你说她贱不贱？还有那钱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整个人废物的要死，明明知道庄诺给他带绿帽子却还整天装出一副你侬我侬的样子，纯粹借着女人上位。”
陈晓雪叽里咕噜的数落了两个人的不是，看似火爆可对案件来说，却无疑是突破性的进展。
“那你呢？她破坏了你什么？”季亦斻一句中的。
“她现在是我们销售二组的组长，本来这个职位应该是我的，可在开会的时候，我准备的材料莫名其妙的飞到了她的文件夹里。”说到自己，陈晓雪的愤怒反而少了一些：“庄诺死有余辜，不过我不会去杀她，脏了我的手。”
“好。把刘辰叫来吧。”季亦斻点点头，结束了这场煎熬的对话。
刘辰是一个成熟沉稳的男人，年龄不大话不多，却和钱迪刚好相反，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你叫刘辰？”
“嗯，我是公司的美工，负责公司首页的设计工作。”刘辰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