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阳睡眼惺忪的打开门,看到冉梦佳穿着熊猫裙站在门口,呆愣了三秒之后,便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冉梦佳见邵阳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瘪着嘴将邵阳推到一边,摇摇摆摆的走进了屋子。
邵阳顿时间睡意全无:“我说冉梦佳,你今天这个妆是我见过的最自然的。”
“好笑嘛?还不是为了查案,你居然取笑人家,还有没有良心诶!”冉梦佳瞪了邵阳一眼,抓起一个抱枕砸在他身上:“还笑!还笑啦!”
“辛苦你了,梦佳。”蓝沁从房间里走出来,两只手举在脑后一边绑头发一边说道。
“还是蓝沁姐姐最好。”冉梦佳又心满意足的窝回沙发里:“没关系啦。”
“我去做点吃的,我们等下一边吃一边聊吧。”蓝沁笑笑。
“好耶!万岁!”冉梦佳欢呼起来。
邵阳坐在饭桌前,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又看了看一本正经的三个人,顿时觉得面前的这三个家伙可怕的不得了。要是让他一边吃饭一边看着这些尸体的照片和分析报告,他可真是一口都吃不下去。
“梦佳,你和大家说一下吧。”季亦斻慢条斯理的切着盘子里的煎蛋。
“死者的死亡日期大概是在一周前,应该是在我们找到那些被挖掉眼睛的死者之后呢。死者身上除了舌头被拔掉之外没有其它的伤痕诶,所以死因有些残忍,是在天台上被一点点饿死,一点点渴死,一点点晒死的。”冉梦佳有些心悸的说道。
“如果从时间上看,是不是可以判断为凶手在发现了我们在树林里的埋伏之后,改变了计划,将马崇明带到天台上将其杀死。然而学校的天台是一个比较引人注目的地方,开学之后想要在那里行凶几乎不可能,所以凶手将目标移至了废弃工厂?”季亦斻推理道。
“应该是这样的吧,但是我总觉得这个被拔掉舌头的死者并不是个例。”蓝沁摇摇头说道:“现场留下的那个‘天’字,明显是一个不完整的暗示。”
“梦佳,你知道七宗罪么?”季亦斻将果酱涂在面包上问道。
“当然知道了啦,你是说凶手是在模仿七宗罪杀人么?”
“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也有可能是凶手把自己当做惩戒者,用自己的戒律来惩戒这些死者。”季亦斻点点头说道。
“很有可能哦。”冉梦佳也点头表示同意:“不过蓝沁姐姐的疑虑也是我的疑虑哦,被挖掉眼睛的死者远不止我们找到的那些嘛,很明显凶手的目标是十四个啊!还有这个被拔掉舌头的死者,一个字没头没尾,一点不符合他的风格诶!不过那两个被砍掉双手的人,凶手倒是有可能已经结束了这个惩戒的方式诶,毕竟人渣这两个字还是完整的。”
邵阳听到“人渣”两个字,无奈的把已经举到嘴边的火腿又放回了盘子里。犹豫了片刻,还是端着盘子离开了饭桌,他真的是服了这三个人,让他一边吃东西一边想着双臂被剁成肉块的“人渣”,他真的做不到。
邵阳将食物端回到自己屋里,感觉世界都跟着明亮了起来,他把煎蛋和火腿都夹到面包里,做成了一个简易的三明治,张开大嘴,塞进嘴巴里。
口中塞的鼓鼓的食物还没来得及嚼碎,手机便响了起来,看来今天想安安静静的吃一顿早饭的这个愿望是完成不了了。邵阳模糊的抱怨一句,接起了电话:“喂,哪位?”
“请问是《雾瞳》悬疑杂志社吗?”电话那端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年龄听起来不算大,也不算年轻。
“是,我是邵阳,杂志社的主编。”邵阳回答。
“您好啊邵主编,是这样的啊,我们见过面的,你还记得吗?我是郭建东的妻子,我丈夫是个银行职员。”
邵阳愣了一下,随即回忆起来,打着通电话的女人就是被挖掉眼睛的其中一个被害人的妻子,邵阳连忙一边举着手机向外走,一边回答道:“当然记得,您丈夫……也是我们一个案子的被害人。”
“没错没错。”电话那端的女子声音里透着悲伤。
邵阳示意大家不要再说话后,打开了免提说道:“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邵主编,我在你们的杂志上看到了你昨天刊登的一个被害人的照片啊,我看那个人十分眼熟,我想起来我曾经在一辆车上见过他,当时我和我丈夫都在场。不知道对你们破案有没有帮助?”
“当然有帮助!”邵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的说道:“您今天有时间吗?我们见面详细说一下情况?”
“有有有,我在珠江路路口的茶餐厅等你们可以么?”
“好,我们二十分钟之内赶到。”邵阳说完,挂断了电话。
四个人不约而同的立即起身,向门口走去,走出两步,邵阳不确定的问道:“她说的和案子有关系吗?”
“不知道,不过应该可以当做一条线索。”季亦斻说道,想了想,又补充道:“梦佳,你昨天没休息好,你就别去了,在家里好好休息。邵阳,你留下陪她,只是一个简单的讯问,我和蓝沁去就可以。”
“那……好吧。”邵阳迟疑了一下,想到吃了一半的早餐,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季亦斻对蓝沁说道。
“哎,季亦斻。”邵阳却又叫住了季亦斻。
“怎么了?”
邵阳掏出车钥匙丢给季亦斻,季亦斻敏捷的单手接过。
“身手不错啊。”
“谢了。”季亦斻笑笑。
“不用客气,以后只要不在我吃饭的时候讨论案情就好。”邵阳爽快的摆摆手说道。
季亦斻头一次开邵阳的车,才发现邵阳的英菲尼迪性能的确不错,难怪冉梦佳一直以来都很喜欢这辆车。
珠江路处在本市的金融区,位置比较好找,季亦斻很快便抵达了约定的位置,走进餐厅,一个短发的中年女子便迎了上来:“您好,是季先生吗?”
